周明瑄不明白為什麽戴著帽子和口罩了,她還能認出他來。

周明瑄點頭致意。

江西西跟在他旁邊跑:“對了,小哥哥,我跟你說,你別擔心,我同事已經想到抓賊的方案了。她說這潑糞的和偷刻刀的是同一個人!這次保證能人贓俱獲!”

“你同事?”周明瑄側目一眼。

帥哥高冷,都沒搭上過兩句話。

這次難得主動回應,江西西受寵若驚地點頭如搗蒜:“嗯嗯!就是負責你們家這兩次情況的美女警花莫晴月。哦,對了,你還沒見過她吧?”

口罩下,周明瑄微微勾唇。

江西西自顧自地說:“也是,你們沒什麽機會見到吧?她雖然長得漂亮,但絕對不是花瓶。做事非常認真,很拚的。為了抓住這個渾蛋她已經連熬了好幾個大夜。她跟班可以作證的,昨天滑倒受傷都不肯歇一歇。所以你們就再相信她一次吧?”

江西西怕這麽久了還沒有實質性進展,惹他們不快,趕緊趁此機會給莫晴月說點好話。

聽到莫晴月受傷了,周明瑄微微皺眉。

陸然在江西西變臉時就非常不爽,周明瑄的沉默讓江西西抻著脖子等待回應的樣子更是讓他不爽。

他抓過江西西:“好了,別打擾人家周先生跑步鍛煉,咱們要去巡邏了。”

“嗯……周先生,地上滑,你跑步小心一點。”江西西被拉拽走,周明瑄耳邊安靜了,周圍也安靜了。

周明瑄腳下加快奔跑速度,他的神情卻不能了然輕鬆。

莫晴月受傷了,昨晚還蹲點一夜。

她不是說她不會再這麽拚了嗎?

就是因為他身為老板,太過壓榨讓她沒有休息的時間所以她崩潰地遞了辭職信。

他以為,她來到這裏是來過閑雲野鶴的生活的。

沒想到……

不過莫晴月就是莫晴月,還算聰明。

終於想明白其中怎麽回事了。

原本他打算讓爺爺今天重新開課,他在那些學徒當中揪出罪魁禍首。既然莫晴月也有方案,那他不妨放手讓她試試看。

看看,在他手下曆煉逃脫出來要重獲新生的她是否有長進。

踏著青石板台階,周明瑄一步步靠近到莫家院子。

莫晴月在**呼呼大睡,晨光透過窗縫投射進來照在被子上。

莫蕭和蔣麗已經在院子裏開始一天最重要的澆水施肥的環節。

他們向來分工有序。

莫蕭先給土壤鬆鬆土,蔣麗將水壺的水打滿先給樹枝綠葉打個水霧底妝。美好的一天就從這會兒開始。

不遠處過來一個人,他們習慣性都抬眼看一下。

鄉裏的人,都是鄉裏鄉親,沒有不認識的。

結果來的是一個生麵孔。

於是莫蕭和蔣麗不約而同地同時多看一眼。

哪怕帽子和口罩封印住了美貌,蔣麗還是從那雙英氣的眼睛發現寶藏。

她叫住他:“小夥子?沒見過你啊,你剛搬來北明鄉嗎?”

周明瑄聞聲望去,不自覺停下腳步。

這不是莫晴月的媽媽嗎?

莫晴月把她的全家福直接當屏保,每天經過她工位的時候都能看到。想不記住都難。

周明瑄點頭回答說是。

蔣麗一聽是新鄰居,趕緊熱情地打招呼:“哎呀,歡迎你來我們北明鄉啊。要不要過來吃點新鮮的蔬果?我們親自種的!特別香甜!”

二樓的房間有一扇窗戶從裏往外推,莫晴月站在窗邊沒有形象的伸懶腰,打哈欠:“爸媽你們能不能有一天是晚一點……”

“不用了,謝謝。”周明瑄低頭,及時離開。

“哎哎,小夥子!”蔣麗探頭,眼看周明瑄的大長腿邁個幾步就沒影了,嘴邊悻悻嘟囔,“別著急走嘛……”

“女兒啊,你注意點形象好不好?看看,把人家小夥子給嚇走了。”莫蕭提著澆花的水壺笑嗬嗬地打趣。

莫晴月:“……”

吃早餐的時候,莫晴月吃著煎蛋問:“你們早上跟誰在說話呢?”

她被老爸調侃後就看到一個人影迅速地從院子旁經過,看樣子是個晨跑的年輕人。

“一個帥小夥,我們看臉生問了一嘴,果然是剛搬來北明鄉的。”蔣麗給莫晴月夾她不怎麽喜歡吃的涼拌黃瓜。

莫晴月眨眼,剛搬來北明鄉的?

帥小夥?

難道是周爺爺家的那位??

莫晴月無意識地夾起黃瓜塞嘴裏,繼續眨眨眼:“媽,你看清對方長什麽樣了嗎?”

還真是奇了怪了,她都去人家對麵蹲點了,還是看不到他長啥樣。

老爸老媽就在自己家的院子澆澆水就看到了。

可莫晴月這話問得古怪,蔣麗和莫蕭相視一眼,立刻渾身一激靈。

蔣麗興奮地把臉湊過去,一臉憐愛:“女兒啊,終於想談戀愛了?”

莫蕭欣慰地點頭:“咱們莫家的女兒終於長大了,成熟了~”

莫晴月:“……”

莫晴月無語地看著這對活寶父母,問他們能不能不要發散性思維:“我隻是單純地想知道那帥小夥長啥樣,畢竟在你們眼裏是個年齡相當的男性,你們都覺得帥!”

蔣麗哼笑:“那倒不是,這小夥的確長得眼前一亮。盡管戴了帽子戴了口罩,但那個頭,那氣質!絕對是這個!”

蔣麗豎大拇指。

得,白問。

包裹得這麽嚴實,是問不到五官長啥樣了。

莫晴月隻好把亂七八糟的念頭刪除,吃完飯去上班。

正事要緊。

關於如何抓住給周爺爺家潑水偷刀的壞人,她已經有了構想。

接下來就是要去實施了。

莫晴月讓陸然跟著自己到處去張貼線索懸賞的公告。

在北明鄉,這種原始的技術還是挺好使的。

老一輩的人眼神不好,不喜歡對著小小的屏幕。

他們在有曆史風味的巷弄裏穿梭,相互看到打聲招呼,再談論談論最近發生的什麽新鮮事。

所以這種看似早就應該被淘汰的公告欄,反而一年一年地保存下來,亙古不變。

陸然小聲問莫晴月:“晴姐,這樣確定有用?”

“有沒有用,不做怎麽會知道?”陸然刷了漿糊,莫晴月把公告紙啪地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