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戰果輝煌

第5步兵師被俘的33個兄弟,被關押在村莊的西南角,緊鄰越g警衛二連營區。

越g雖然不可能像宣傳中那樣優待俘虜,但一樣不會刻意虐待戰俘。所謂的水牢,其實是一片建在低窪地上的茅草木屋。外麵一下雨,地麵就會變得泥濘不堪,不像高腳樓幹淨清爽,隻有上遊發大水才會被泡在水裏,才會成為名副其實的水牢。

7分隊中尉隊長胡政良很慶幸司令部長官沒製定激進的營救方案,沒要求弟兄們夜裏悄悄摸進來或從其它方向滲透進來營救。

牢房位於丁字河的東南角,周圍是一圈近三米高的木頭柵欄,柵欄左邊是一個有哨兵把? 守的倉庫,右邊是警衛二連的營區,南邊是一條小河,河上有一坐小木橋,橋端設有哨卡,橋這邊有兩個哨樓,樓上布置有兩個火力點,在為對岸提供交叉火力支援的同時,可以居高臨下監視整個牢房。

從北邊村口打到這兒的一路上,不僅兩邊住著許多越g,而且至少看到四條狗。

深夜行動,富國島電子工業公司製造的夜視儀又不那麽靠譜,分隊行蹤一不小心就會暴露。

四處皆敵,地形不熟,黑燈瞎火,一旦行蹤暴露,肯定會傷亡慘重。

哪像現在,敵軍注意力全集中在東岸,剛剛組織起來的近百個敵人,竟然對分隊置之不理,奮不顧身往東北方向衝。連看守戰俘的幾個敵人都像瘋了,見北邊村口被死死堵住,竟然扔下戰俘不管,同那幾個幹部模樣的人一起跳進小河遊到東岸去支援。

明明周圍全是敵人,卻沒一個人對自己感興趣,本以為會激戰一場的胡政良被搞得啼笑皆非。幹脆就地設防,讓帶路的內線方樂先同步槍手小吳一起進去解救戰俘。

“老四,胳膊沒事吧,抓緊時間包紮。”

擲彈兵抬了抬右臂,搖頭道:“沒事,就擦破點皮。”

胡政良低頭數了數還剩幾個彈匣。去右邊偵察的副分隊長鄭誌饒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營地裏應該沒人,但橋頭那兩個守衛還在。”

“上麵的機槍呢?”

“撤了。”

壓力全在北邊,胡政良正打算讓通信兵問問6分隊情況,戰地指揮官朱文鬆的命令到了:“7分隊,7分隊,東岸敵軍已在空軍支援下被我擊潰,這邊四個分隊正在清理戰場追擊殘兵。為擴大戰果,減少傷亡。你分隊解救出戰俘後,立即拿下木橋,與駐守打穀場的兩個分隊一起,將西岸敵軍死死堵在村子裏。”

往東是河,往西是一大片稻田,隻有望南才能進入森林,往北才能進入一人多高的茅草地。第二波空中支援馬上就到,西岸敵人不管往東跑還是往西跑。都會暴露在飛行員的視線中。

胡政良意識到大隊長準備故技重施,引導空中火力對西岸再來一次空襲。毫不猶豫答應道:“是!”

時間緊急,7分隊當即兵分三路。

副分隊長帶人去解決橋對麵的敵人,第一戰鬥班就地警戒,其他人同胡政良一起進去解決戰俘。

之所以拖拖拉拉,全因為戰俘中有9個傷員和7個病號。

喬仁像做夢一樣,怎麽也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強忍住傷口的劇痛,做起來哽咽地問:“長官,你們是哪個部隊的,你們來多少人?”

“四戰區特種部隊,你們第5師偵緝隊就在附近。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馬上就要空襲,趕快撤。”

“沒負傷的過來,兩個扶一個人,動作要快!”

劫後餘生,而且同一個部隊的戰友也來了,第5步兵師的33個戰俘激動不已,急忙扶的扶、背的背,抬的抬,在7分隊掩護下來到橋邊。

剛才聽到爆炸,南岸兩個敵人果然被解決掉了。

東北方向濃煙滾滾,槍聲漸漸稀落,試圖衝擊北邊村口的敵人終於反應過來,已放棄對東岸的支援,正調轉槍口試圖往南突圍。

機槍手老金打完最後一條彈鏈,焦急地說:“隊長,敵人太多,我們頂不住,幹脆把橋炸掉!”

胡政良一邊射擊掩護他後撤,一邊喊道:“說不定還要回來,空中支援馬上到,暫時不炸,再堅持幾分鍾。”

“是!”

不炸橋不等於不要做一些準備,老金把機槍往一個剛解救出來的兄弟懷裏一扔,從步槍手和尖兵背包中取出地雷,利用隊長和弟兄們爭取到一點的寶貴時間,冒著槍林彈雨在橋頭布設。

這是應對這種情況的標準作戰程序,根本無需下命令。

等他布設完,30多人已全部過河了,剩下的隊員二人一組,交替掩護後撤,一直撤到南岸的小樹林。

“沒子彈了!”

“我有,接著!”

追兵來得很快,又一個兄弟子彈告急,老金意識到不能再拖,當即摁下引爆器,隨著一陣巨響,八枚克萊莫爾地雷,每枚噴出數百個定向的軸承鋼珠,形成扇形殺傷麵,鋼鐵風暴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把快衝到橋頭的幾十個敵人掀翻在地。

相比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人,被炸死的無疑很幸運,至少他們不會再有痛苦。

威力巨大的殺傷地雷,把後麵的敵人鎮住了,橋本來就很窄,連護欄都沒有,對麵又有“偽軍”阻擊,誰也不想作無謂的犧牲,有的回頭,有的就地找掩護,有的往西邊逃散。

胡政良擦了一把汗,回頭問道:“有沒有人受傷?”

“士超大腿中彈,幸好沒傷到骨頭。”

“趕快包紮,清點彈藥。”

特種部隊很能打,就是彈藥不經打。

彈藥最多的通信兵隻剩下四個彈匣,老金的機槍彈一發不剩,另一個機槍手隻剩下300多發……

副分隊長正準備重新分配彈藥,步話機裏突然傳來呼叫聲:“7分隊。7分隊,我老虎,空中支援馬上就到,立即發射煙霧彈確定方位。”

“7分隊收到,7分隊收到。”

7分隊、6分隊和東岸的擲彈兵同時發射煙霧彈,從空中往下看。交戰區域又被標出一個顯目的白色煙霧三角區。

這一次的前進航空管製官駕駛的是通用聯絡機,同已經返航加油的尚維一樣,從東南方向俯衝過來,對準中心位置一連發射兩枚火箭彈,給緊隨其後的f8f熊貓戰鬥機編隊標注出“靶心”。

f8f熊貓戰鬥機原本是二戰時美國為對付日本零式戰鬥機而研發的一款艦載戰鬥機,可惜生不逢時,剛裝備到美國海軍,日本就無條件投降了。

在越南戰場上,法國空軍將“熊貓”用於美國海軍在朝鮮戰爭時認為不能勝任的任務——地麵支援。利用“熊貓”強大的動力、機動性和短距起飛能力掛載炸彈、火箭彈和,把它作為對地攻擊機來使用。

一架、兩架、三架、四架……

兩個編隊12架戰鬥機,在第四戰術區航空隊通用聯絡機引導下,呼嘯著展開狂轟濫炸,炸彈、火箭彈和不斷傾瀉,整個村子變成慘絕人寰的人間地獄。

村裏有平民,而且為數不少。

不過誰也沒提,誰也不會去提。就像什麽都不知道一般裝糊塗。

連十來歲的孩子都幫著站崗放哨,在胡政良心目中敵占區隻有敵人。翻了半天翻出兩包香煙,給第5步兵師的兄弟散了一圈,半開玩笑地說:“點上煙看煙火才過癮,來一根,抽完就回家。”

為避免誤傷友軍,空軍飛行員投彈時留出了足夠的安全距離。

幸存下來的人心有餘悸。有的跳河,有的往西邊逃竄,有的甚至向死守打穀場的6分隊投降。

任務已經完成,朱文鬆連阮誌清那樣的大魚都沒興趣去追,自然不會命令部下去追那些小魚。於是稻田上空。頓時成為空軍飛行員的獵場,盤旋、俯衝、掃射,直到把機槍彈全部打完,才意猶未盡的打道回府。

東岸抓到幾個俘虜,又有阮春道這樣的內線,戰果很快就清點出來了,並已搞清阮誌清和阮文靈二人的去向。

消息傳到新山一機場,指揮部裏一片歡騰。

阮高祺決定再接再厲,跟匆匆趕來的幾個傘兵旅軍官眉飛色舞地說:“北越南方局機關駐地已被我們炸成一片廢墟,地麵部隊俘獲的越g幹部確認,前北越人民軍副總參謀長,現北越勞動黨南方局軍事委員會委員、南方民族解放陣線武裝力量總指揮陳文茶和南方人民解放武裝力量政委範太平被當場炸死。武裝力量副司令阮友戰、後勤保長範文樞和副政委陳度重傷被俘。

一下子幹掉他們兩個,抓到他們三個將官!

現在基本上已搞清阮誌清和阮文靈的下落,傘兵旅想打個翻身仗,想贏得屬於自己的榮譽,就派兩個營空降到c-91和c-86地區,痛打落水狗,搜捕漏網之魚。如果諸位願意,我可以負責運輸,並給你們提供空中掩護和空中偵察。”

國防部、參謀部和軍援司令部動用那麽多人力財力找北越南方局機關找了幾年,規模比今天更大的空襲搞了幾十次,一次都沒能成功,幾個軍官對阮高祺取得的戰果將信將疑。

機會隻有一次,拉你們一起幹是給你們麵子。

阮高祺一臉不快地說:“被炸得麵目全非的可以扯皮,被俘虜的板上釘釘,是真是假,我把他們押回來就知道。痛快點,幹不幹給句話,你們不去找別動軍。”

有人被俘虜,他應該不會在這麽敏感的問題上開玩笑。

傘兵旅本來是國-軍中最精銳的作戰單位,因為“雙十一政變”一下子被打入冷宮,地位一落千丈,連軍餉都不能及時發放。

正如眼前這位所說,傘兵旅想改變現狀,就必須打一場翻身仗。

一個少校沉吟道:“祺哥,把部隊拉到機場沒問題,關鍵我們既沒情報又沒補給,什麽都沒有,這個仗怎麽打?”

第四戰術區擔心被報複,隻幹不說,決定把功勞讓出來。

阮高祺不怕被報複,對他來說這是一次奠定地位的機會,砰一聲猛拍了下桌子,意氣風發地說:“情報我提供,後勤我負責,要什麽我給你空投什麽。越g指揮部已經被端掉了,南方局的頭頭被我們炸死炸殘一大半,現在他們是群龍無首,整個指揮係統全部癱瘓,就算抓不到阮誌清和阮文靈,幹掉他們幾支地方部隊,摧毀掉他們幾個後勤補給點也行。”

他話音剛落,一個參謀興高采烈地跑進來:“祺哥,犬場通報,北越南方局副書記兼第5軍區政委武誌公被擊斃,已找到其屍體。南方民族解放陣線委員兼南方解放婦女聯合會副主席阮氏萍重傷,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阮高祺明知故問道:“就是去年去華沙參加世界青年大會的那個女人?”

“對,就是那個。”

“聽到沒有,又拿下兩個,想幹動作要快,不然連湯都喝不著。”

“行,我現在就打電話。”

阮高祺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怕動靜大,隻怕動靜不夠大。

執行第一波空襲任務的t-28中隊一起飛,就下令關閉機場,要求各航空公司班機去頭頓或芹苴降落。一下子調動那麽多架飛機,又關閉機場,這麽大動靜自然瞞不過近在咫尺的參謀部。

阮慶、陳善謙和黎文己等將官的第一反應是政變,立即向嘉隆宮匯報,同時向美國大使館和軍援司令部通報。

國-軍將領對部隊的控製力實在令人遺憾,直接隸屬於空軍司令部,駐守在新山一機場的一營官兵,忠實地執行阮高祺等空軍少壯派“政變軍官”的命令,把前來打探消息的參謀部軍官和美國顧問全拒之門外。

誰也不知道他會往哪兒扔炸-彈,吳廷琰投鼠忌器,隻能保持克製,要求匆匆趕到機場的其它部隊沒有命令不得開槍,大門外緊張到極點,隨時都有擦槍走火的可能,以至於準備來機場登機的傘兵們,不得不從東邊草地進入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