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營救永健

戲散後,郝思佳顧不上招呼安華,脫下戲服直奔客房去看酒醉的永健,所以大院裏發生的事情她一點都不知道。

戲台上的安華,見郝思佳不顧一切地高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向他奔去時,他的心就碎了一地。他並不知道郝思佳嘴裏喊的“協臣”就是馬永健,“張協臣”是永健對外的化名。安華在台上努力振作精神,配合郝思佳的外婆把戲粘合得天衣無縫。當他黯然離開郝家大院時,在門口遇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大哥”,一聲親切的呼喚讓安華的心裏陡然增添了些許安慰,“月兒,怎麽會是你?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這幾年你到哪裏去了”安華在月光下驚奇地看著妹妹月兒,好幾年未見,他非常希望跟這個父親抱來的妹妹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月兒拿掉臉上的蒙麵布,她把安華拉到不起眼的地方,“你快告訴我郝家大院的情況。”

安華對於後來發生的事情,特別是郝再來猝死一事一點都不知道。其實,當兄妹倆在外麵相遇時,正是內廳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除了告訴月兒那些人來參加壽宴,安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月兒見問不出什麽,於是想讓他先回自己的住處。

“月兒,那大哥什麽時候能再見到你?”安華拉著月兒的袖子不放。

“大哥,外麵不安全,又冷,你快回家去,我會抽時間去看你的。””月兒催促著安華回去,怕他凍著。

“你不知道大哥的家在哪裏,怎麽來看大哥?你現在跟大哥一起回家。”安華好不容易見到最小的妹妹,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外麵,更何況月兒還打扮得像戲裏的俠女似的。自從母親那小英被打死,月兒離家,父親和妹妹安靜上山參加了抗聯,他不用再往家裏寄錢,他就用積攢下來的錢在城內置了一所房子,想把在城裏工作的姐姐安琪和弟弟安寧接來一塊住。安寧在吉林日報社做編輯,由於經常要上夜班,來回不便,他幹脆就住報社的宿舍,隻是在周末來安華處和他聚聚。至於安琪,她住了一段時間,後來和阿川的兒子遠東茶葉國際貿易公司經理柳星結了婚,也就搬出去了。所以,他一個人麵對空蕩蕩的房子,有時會覺得很寂寞,特別是像今天這樣的心情,他渴望有一個親人在他的身邊陪陪他。

月兒進城後,早就對自己的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在吉林的生活工作情況了然於心了。隻是她現在不好說她知道安華的住處。

“大哥,你放心。我現在還有事。等我空了,我上戲園子去找你,那總能找得到吧?”月兒安慰著安華。安華見月兒的樣子確實是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怕耽誤她,所以答應月兒先回家去。

“對了,月兒,還有一件事,差點忘記告訴你,不知有用沒用?”安華腦子裏拚命想著郝家大院裏發生過的事情,他想幫助妹妹。

“什麽事情?哥,你快告訴我!”月兒見安華吞吞吐吐的,趕緊催他快說。

“戲演到一半時,郝永德的女兒郝思佳從台上跳下來,因為有一個看戲的人喝醉了,被郝家的下人架出去了。郝思佳喊那個人協臣。還有,戲演好後,郝思佳就不見了。”安華說這些的時候心裏有些落寞,也有一些不情願。

“很重要,大哥,很重要。”月兒的語氣聽上去既緊張又激動。“快,大哥,你還知道什麽?你知道那個協臣被架到哪裏去了嗎?”自己說的情況對妹妹來說這麽重要,安華心裏有些釋然了,但其他的他真的不知道了。他怕妹妹失望,趕緊提出建議:“要不我假裝東西落下了,再回去打聽一下?”

“不必了,哥,你先回去,放心,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安華不知道月兒事實上是郝永德的二女兒。

月兒目送著安華離去,心裏對永健發生的事情大致有了了解。

阿森、阿川和蔡衛榮製定行動方案時,她和永健也在場。蔡衛榮趁混亂之際竊得了印章,現在她可以確定永健不光失手被發現,很有可能他是先被弄暈,然後才被抓的,隻是他現在被關在哪裏呢?郝家這麽多房子,哪一間才是關永健的房子呢?郝思佳不顧一切地去找永健了,那麽關永健的房子不會是很差的,對了,聽大哥說,那個協臣喝醉了,也就是說,他們不敢告訴郝思佳真相,隻是哄她永健是喝醉了,這樣看來,永健很可能被關在某間客房了。隻要找到郝思佳,那麽就能找到永健。月兒在心裏盤算著,她打定主意去找郝思佳。

她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下人們的住處偷了一件差不多她身高的衣服穿上,順手又拿了一個盤子。半夜三更的,內院雖然點著燈,再加上勞累了一天,下人們更加看不清誰跟誰了,都當對方是和自己的身份一樣的人。

“大姐,客房在哪裏?老爺要我把這杯醒酒湯端給剛才喝醉酒的客人喝!”月兒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裏是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她拉住一個匆忙行走的中年女仆問道,中年婦人看看月兒,覺得她麵生,正想盤問幾句,可是那邊傳來了喊她的聲音:“黃嬸,你在哪裏?老太太要你快過去!”那個叫黃嬸的中年婦女顧不得盤問月兒,用手給月兒指了指方向,就匆忙離開了。

月兒順著黃嬸指的方向,轉了兩個彎,發現了一個比內院規模小一些的四合院。隻見其中有一個房間亮著燈。月兒透過窗戶紙發現永健正躺在床上酣睡,他的手腳卻被緊緊地捆綁在床上。郝思佳和屋子裏的兩個男仆指手劃腳的說著什麽,兩個男仆低垂著腦袋,不敢吭聲。郝思佳臉上的表情很生氣,估計她正在責問他們為什麽把永健的手腳捆起來。

月兒靈機一動,馬上有注意了。“篤篤篤”,她輕輕地在客房的門上敲了三下,“誰呀?”裏麵一個粗聲粗氣的人問道,“是老爺叫我來喊你們過去內院的,老太爺好像不行了。”月兒怯聲聲地回答道。

“什麽?老太爺不行了?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怎麽可能!”另一個聲音邊說邊過來開門。月兒端著盤子低著頭,“是真的,老太爺突然不行了。”

“爺爺!”郝思佳大喊一聲,顧不得被捆在床上的永健,她一把推開月兒,奪門而出,月兒手裏的盤子差點被打翻。兩個男仆見狀趕緊跟上,聲音粗粗的那個仆人跑了幾步,回過頭來對月兒說,“你看好裏麵睡著的人,我們去看看情況馬上回來。”他發現月兒長得很好看,忍不住回過頭來又看了一眼。

“放心吧,這裏有我呢!”月兒脆脆地答應了一聲,對他甜甜地拋了一個媚眼!那人心裏看得心裏酥酥的,拔腿去追郝思佳他們。

月兒見他們遠去,趕緊關上客房的門,解開捆綁著永健手腳的繩子。她拍打著永健的臉,永健兀子呼呼大睡。月兒心一急,顧不得害羞,在永健小腹的下三穴使勁地摁了一下,“哎呀!疼!”永健總算被弄醒了,他看見正睜著大眼怪怪地看著他的月兒,嚇得一骨碌坐了起來,“月兒,你怎麽在這裏?我怎麽會是在床上?”他左右上下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快起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