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媳的哀傷
崔大叔的確沒有讓我等很久,三月份的時候母親終於鬆口,答應和崔大叔結婚,時間定在她生日那天,四月二十六日。隻有我們幾個小孩兒,還有崔大叔的幾個老朋友參加。
西式的婚禮,有教堂,有牧師,有白色的婚紗。牧師說:“無論生老病死,富貴或者貧窮,你都願意愛他,追隨他,知道死神把你們分開?”
一滴清澈的眼淚從母親的眼眶中滑落,崔大叔上前一步握住母親顫抖的手,給予她力量。母親回握著即將和她共度後半生的人,保持微笑,聲音顫抖卻堅定,“我願意。”
沒有人能夠拒絕一份幸福,一個願意愛你的人,一個你愛的人,恰如其分的愛情,恰到好處的緣分。有人說,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尋找能與之共度的另一半,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當愛來得時候,我們能做的,就是用心體會。如果愛了就用盡全力,為愛搏一搏;如果不愛,那就灑脫的放手,那麽當真愛到來的時候,我們還能保有對愛情的純真,不至於一身疲憊,錯失了這樣的愛情。
按照老吳家對吳海的人生規劃,吳海在畢業後會到L市某基地報到。吳媽媽專門和我談過這件事,我知道吳爺爺和吳爸爸為吳海規劃的必然是最好的路,隻是在這段路的初期,我可能沒辦法參與。
剛把浸過鹽水的葡萄放進玻璃小碗,吳海從後麵抱著我的腰,他身上熱熱的,灼得我不舒服,“空調已經調得夠低呀。”
吳大少湊到我耳邊,“媳婦兒,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就算是冰天雪地我也照樣能這麽熱情似火。”說著故意在我屁股上蹭了蹭。呃~人家說十個少爺九個風流,不風流的那個不是傻子就是性無能……咱深以為理!
我掙開少爺的狼爪,把盆子裏的鹽水倒掉。少爺拿了一顆葡萄放嘴裏,“嗯,還不錯,很甜。你也嚐嚐。”拿了一顆送到我嘴邊。
新疆的無籽葡萄,很香甜。我也撚了一顆放他嘴邊,他卻煽情得很,連著我手指一起含到嘴裏。我冷不丁的打了個顫,掙紮著抽手,他卻壞笑著咬住。
我在他胸口拍打兩下,“幹嘛啦,快鬆口,我疼。”
吳大少送了口,卻突然湊到我唇上,把嚼碎的葡萄推到我口中。等我下意識的吞了下去,他立刻亢奮起來,卷著我的舌頭,深深的吮吸纏繞。擱在我腰上的手也瞬間收緊,沿著腰線重重的按壓。
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從我唇上移開,我的雙手撐在他的胸口,“現在……嗯……還是白天。”
他咬著我的耳尖,聲音低沉:“媳婦兒,我明天就走了。”說著又堵上我的嘴,比先前更加熱情的吻上來,唇齒糾纏,交換著彼此的津液,吳大少樂此不疲的法式熱吻。
那句“走了”就像一句魔咒,我瞬間卷走了我僅有的理智。踮起腳尖攀附他堅實的頸項,把自己全然交給他。他扣著我的腰把我提起來,托著我的大腿盤到他腰上。
我們就像最後的獻祭,想把自己深深的融入對方身體,思想,甚至生命。無論空間和時間的距離,都不會磨滅歸屬的烙印,就像我們一直在一起。隻要有我就會有他,有他便會有我。
無論多遠,多久,我們都會回到彼此身邊,靜靜的守望我們的愛情。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們的愛情就會融進親情裏分不清楚,可是等到我們白發蒼蒼,牽著彼此枯老的手散步時,一定會有人讚美我們的愛情。
他傾身進去的時候,我們都輕聲喟歎,那種融為一體的歸屬感隻有相愛的人才能體會。他的動作狂野,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他不停的用低沉性感的聲音呼喚著我的名字,引我迷醉。我隻能緊緊的攀附著他,承受著他的給予。
醒來的時候,窗簾已經拉上,隻有一盞昏黃的壁燈亮著。我不知道幾點了,全身酸痛乏力,我掙紮著坐起來,有點低血糖的眩暈感。拿過床頭的手機,居然已經是晚上八點過了。
等我出去的時候,吳大少正在布置餐桌。有玫瑰,有蠟燭,有香檳。他看到我,走了過來,“醒來得正是好時候,我剛準備好。”說著一把抱起我,在我唇上響亮的親了一口,抱了我入座。
我看看自己身上破壞美感的肥大睡衣,有點兒不自在,“要不我去換件衣服?”
吳大少托著下巴看了看我的“孕婦裝”,突然開始動手解他身上的白襯衫。咱不淡定了~全身所有肌肉都在咯吱咯吱的叫喚。嗚,少爺難道想在走之前把咱拆了?
美男當場表演脫衣舞本來很有觀賞性的,但由於咱精神部分渙散,沒能保持最佳觀賞狀態,委實可惜了。因為後來我才發現少爺不是想那啥,而是純粹表演——脫衣。
“穿我的,”他勾起我的下巴,笑眯眯的,“媳婦兒,我一直想看你穿我的白襯衫。”
原來如此,咱長舒一口氣,拿著衣服打算回室內穿。吳大少攔著,“媳婦兒,你哪兒我沒看過、沒摸過、沒親過啊。不要害羞啦,就在這兒換嘛。”喔!咱保證少爺說前半段的時候很流氓!很土匪!很……很色狼!(有人跳出來說:拜托,色狼不是形容詞,不能說“很色狼”,要說也隻能是:他是色狼!某女弱弱的站出來:可是……可是他就是很色狼啊!眾人:倒~~)
隻穿了條大褲衩的某人,翹著二郎腿擺出一副細心觀賞的姿態,咱淚奔。話說人家情侶找浪漫吃燭光晚餐,優雅而富有情調。為毛到少爺這兒就得先來一段很黃很暴力的脫衣舞表演?
我揪著領口,“待會兒媽媽回來看見不好。”
少爺的二郎腿悠閑的晃蕩,“你放心,我早跟崔叔打過招呼了,咱媽十一點之前是不會回來的。媳婦兒,放心脫啊。”倒~
咱最後也想明白了,脖子一橫撩起大號睡衣從頭頂脫下,然後盡可能迅速的套上少爺的白襯衫,然後咱卻哀傷的發現,衣袖是反著的!嗚嗚,故意的,吳大少絕對是故意的,咱無聲的控訴他的陰謀詭計。
等咱終於套上襯衣的時候,少爺歡歡喜喜的走過來。咱還來不及退後就被握住手拽著動不了,“媳婦兒,我來給你扣扣子。”
嗚嗚,神啊,把我帶走!
兩隻堪比白熾燈般灼熱的眼球,一眨不眨的盯著咱袒露的白肉,兩隻手“一絲不苟”的一顆顆扣紐扣。他帶著薄繭的手指總是有意無意的擦過皮膚,我幾乎要窒息。急急的拉住他的手,麵色潮紅,頭暈目眩,張著口卻說不出話來。
他偏偏就是喜歡我露出這樣的窘態,在我唇上輕啄,壓抑的笑聲從胸腔溢了出來,“媳婦兒,你真誘人。”
除去這段鬧劇,整個燭光晚餐還是蠻有氣氛的,由於有先前事件做鋪墊,咱真的又回到那個青澀的年紀,連眼睛都不敢正視心上人的那種。於是等到我晚餐結束我都沒有發現那件白襯衫有三顆紐扣沒扣……
好,先輩們告誡我們,生活需要情趣,沒有情趣的生活是枯燥的,乏味的。於是有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經典結論。於是乎,咱們要懂得生活的情趣,偶爾**,偶爾扮乖,這……都是生活的藝術。嗯,雖然有些時候美感不是很重要。
等到我穿著吳大少的白襯衫躺在床上的時候,少爺支著頭側躺著,優雅得儼然一隻曬著太陽的獵豹,眼神在我身上掃描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挺滿意,擱在我小腿上的大手輕輕的揉捏著。
“媳婦兒,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
看著少爺似乎是真心詢問我的意見,於是我實事求是的說:“也不用那麽急,我們剛畢業工作上可能會有很多事情,尤其是你來回也不方便,我們也不能全指望家裏人幫我們打理。要不我們還是等一段時間,等大家都空……”
吳大少突然坐起來,怒目圓睜,滑到大腿的手大力收緊,“媳婦兒,你到底想不想嫁我?!”
我嚇得差點撲倒,抖了抖,沒有脾氣的說:“想……”
“想就行了,等你一畢業,咱們就結婚!”
“……”
吳大少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還有意見?”
咱趕緊搖頭。
“咱們明年結婚,有意見?”
繼續搖頭。
吳大少這才滿意了,揉著我頭發在我臉上親親,“媳婦兒,真乖!”
呃~咱陡然生出一種童養媳的悲哀,意見不被重視哇!莫有主權,莫有主權!
“呀——!”
“怎麽了?”
“你、你幹嘛?”
某獸哀怨,“媳婦兒,我明天就走了……”
“唔唔……”吳大少不會把這句當借口用一整年?倒~木有反抗——力氣不夠。
吳大少走的那天早上我躺在床上帶著朦朧的意識感覺到落在額頭和唇上軟軟的吻,我沒有醒來,在睡夢裏也有一個吳大少,十二歲的模樣,坐在井邊的老梅樹上,蕩著小腿。我站在下麵看他,陽光灑在他臉上,白色的暈圈裏他燦爛的笑。他說,小瑾,我想親親你。
然後他出現在我身邊,捧著我的臉溫柔的吻……
醒來的時候,我的枕邊帶著濕意,我知道他會回來,我知道我們相愛是多麽不容易。眼淚止不住的流淌,這麽多年的相依相伴,真正意義上的分離,撞得我胸口悶悶的痛。明明身體裏還有那個人留下的痕跡,可是卻發瘋一般的留戀不舍。想抱一抱他,想親一親他……想,和他一起走,或者一起留。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發現那封擱在他躺過位置上的信。
他說:媳婦兒,等我回來娶你。
我愛你。
不要哭。
母親推門進來的時候,我還撲在床上哭。母親撫摸著我的頭發,“別擔心,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不知道真正愛上一個人會不會就是這樣,明明知道隻是短暫的分開,可還是忍受不了哪怕再短暫的距離。想念,心髒如同被挖去一塊般的想念,想那個人,隻是想那個人。
吳海打來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告訴我他剛下飛機,馬上要去轉乘火車。
我握著電話,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迅速在眼眶積攢。
電話裏那個低沉的聲音讓心酸酸的疼,“媳婦兒……哭了麽?”
眼淚就在那一瞬間啪啪的往下落,我嗓子發疼。
“媳婦兒,”他軟軟的喚我,“不要哭,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嗯。”我掙紮著發出聲音,卻泄露了滿臉滿眼的淚水。
電話良久的沉默,我們握著電話,卻恨不得牽的是對方的手,給彼此更多的力量,麵對沒有對方陪伴的荒蕪。
“媳婦兒,眼睛哭腫了不好看……”
“……”
“媳婦兒,你這麽哭會影響我報效祖國的效率。”
我嘴角微微上揚,“嗯。”
“所以你要乖。”
“嗯。”
“等休假我就回來。”
“好……”
作者有話要說:小媳婦兒夢話版:
A姐:瑾,你哭得好凶,還說阿姨比你愛哭鼻子。
B姐:A姐你就不懂了,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
C姐:你們這些妞懂個p,女人最強大的武器是什麽?——眼淚,沒有男人能抗拒得了女人梨花帶雨的小媳婦兒模樣。不過前提是不能流鼻涕。
A姐:不流鼻涕好難!
C姐:所以說,這是一門藝術。不是誰都能修成的。
B姐:瑾,你哭得那麽凶流鼻涕了嗎?
周瑾:……
C姐:所以這個時候電話傳情是多麽恰到好處,保持美感,還讓男人心癢難耐……
周瑾:……
B姐崇拜的眼神:哇!CC,我好崇拜你!
C姐:不用崇拜我,我也就是略有小成。
A姐和周瑾:妖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