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兒死翹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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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少不知道從哪裏受了刺激,嗯,文雅點兒叫啟發。bxzw.com總之在某日神經搭錯的情況下,買了一輛二手奧迪,小樣兒,很有那麽點矯情的味道,我是說那輛二手奧拓。剛買回來的樣子可以被稱作貧下中農,被吳大少拾掇之後也勉強能把那個“貧下”去掉。買下來的當天,吳大少在下樂嗬嗬的洗刷刷,剛洗完他就嚷著要拉我去兜風。為了我們共同的人身安全著想,我寧死不去,強烈要求他在菜市場旁邊那段坑坑窪窪的空地上苦練三天再說。

話說吳大少用我不知道的手段在短時間內學會了駕駛,還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考取了駕照,咱不得不因著前世的某些不友好記憶再三斟酌。哪知吳大少答應得無比爽快,呼啦啦的三天裏除了上課吃飯K“豆豆”,有空就在那地兒練車。

然後呼啦一陣兒,三天沒了。咱隻好履行承諾,雖然對吳大少的技藝咱還是有那麽點確信,但不知道為啥坐在駕駛室旁邊咱的小細腿兒就是發軟。好,咱承認這是上輩子被車撞死的後遺症,嗚。

“媳婦兒,係好安全帶!咱出發咯!”吳大少大手一揮,隻覺豪氣衝天,英姿颯爽猶酣戰!

咱抖了抖小手,怎麽覺著有種慷慨就義的感覺?不妙啊不妙:“吳海啊,咱要不明天再出去玩兒?我覺著今天肯定要下雨!”

吳大少看了看晴空萬裏的天空,“媳婦兒,我怎麽沒看出來今天要下雨的樣子?”

這撒了一個謊就得說無數的謊,說的就是咱這種情況,果然這輩子也做不了good?girl,“那個天氣預報就是這麽說滴。”

吳大少皺了皺劍眉,“現在的天氣預報是越來越不準了。”

呃……話說天氣預報是沒多準滴。

“媳婦兒,你怎麽還沒係好安全帶呢?”吳大少大手一揮,接過咱手裏的安全帶,滴答一扣,完事兒了。然後不忘回頭對咱露出八顆牙齒,“媳婦兒,咱出發咯!!”

咱連帶大腿也顫了顫,揪心的握住吳大少橫著的胳膊,“吳海啊,咱安全第一啊。”

吳大少繼續沒心沒肺的笑:“媳婦兒,你放心,我開車穩著呢!”

話說你就這麽自己搗騰的技術,連正規的駕校都沒去過……穩不穩咱根本沒心情感受,隻覺得這輛矯情的二手奧拓太“熱鬧”了點兒,不知道哪裏一塊零件叮叮咚咚的響個沒玩,完全不如它的主人穩健有安全感,附帶的現在開著它的,它的主人也沒法給咱安全感了。bxzw.com

“吳海啊,在前麵停一下?”

“停?幹嘛?”

“我口渴想喝水!”

吳大少長臂一撈,從後座上拿了一瓶農夫山泉出來。

“我,我不想喝礦泉水。”眼睛一閉一睜,咱繼續悲催的垂死掙紮。

“那你想喝什麽?我還帶了牛奶,橙汁,可樂,雪碧……”

話說隻是兜下風,需要補充這麽多水份麽?不能理解!

“我,我要喝番茄汁!”這個他肯定不會帶。

“你不是不喜歡喝番茄汁嗎?”

“我,我現在想喝了。”完全沒有說服力啊……

吳大少咧咧嘴,“媳婦兒,你緊張啊?又不是坐飛機,你緊張幹嘛呀。”

飛機的安全性大大超過了這輛二手奧拓行不?再說現在的天空比陸地安全不知多少倍。

咱心在落淚,臉上也慘兮兮的,吳大少抹了抹我的小臉蛋兒,“媳婦兒,別怕,有我在,咱死也死一塊兒。”

嗚~~這是什麽話?咱今天是兜風,兜風!不是殉情哇……

有時候我忍不住想或許咱經過上輩子悲催的死法,已經對交通肇事有了某種通靈感應,唉,不管怎麽樣,總之咱的預想似乎實現了。在一輛摩托車突然衝過來後,吳大少方向盤一打,二手奧拓被轟轟烈烈開到了陡坡下。

短短的幾秒鍾裏,吳大少做了兩件事,一件是牢牢的扣住方向盤,一件是對我說了五個字:“媳婦兒,別怕!”

事故發生得很快,快得我的身體還來不急反應,那種突然失重轟轟的往下掉的感覺絕望而無助。bxzw.com但是奇怪的是,在聽到吳大少說出的這句話後,我真的就不害怕了,之前的所有忐忑和絕望全部消失。我的大腦清晰的意識到這一次我的身邊還有吳海,然後大腦裏剩下的想法就是和他死在一塊兒也是好的。

當車最後停下來的時候,我久久沒動,直到吳海伸手緊緊的抱住我。我們像經曆了一場死裏逃生,差一點失去彼此,但幸好最終沒有失去。我很難形容這樣的的心境,那個時候的身體似乎失靈了,隻能被他擁抱,靜靜的聽兩顆心髒緊緊相依跳動,兩顆心髒一樣的頻率,一樣的激烈,一樣的欣喜和愛戀。

還好我們還擁有彼此,還好我們沒有失去。或許相愛的人以相愛的姿態死去並不可怕,可是仍是可悲,仍有遺憾。愛著彼此為什麽不活著愛下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這才是愛情,完美的愛情,我要的愛情。

帶著薄繭的手從臉頰劃過,我才意識到自己的眼底噙滿淚水。吳海低下頭吻我的眼睛?,把那些溫熱的**含在嘴裏,慢慢下滑,吻我的唇。我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讓彼此靠得更近。

上輩子我們本可以艱難的幸福。那時候,抱著寫著吳海名字的課本哭泣著睡著的我,和那個站在晨光中俯身看我醒來的青年,我們本可以幸福的。重逢的時候,帶著相認意味的第一眼,就已經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那些陳舊卻仍牽連不清的情感。我一直堅信如果沒有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我們可以幸福下去。所以那時候當死亡的陰影襲來,我才會那麽心痛,為那個傻瓜般等待的男人。它明明已經承諾了給那個人幸福的,可是卻不得不失信。

現在我們還緊緊相擁,不以死亡的形式成全,不以死亡的形式分離,相擁、相屬——真好!

我微微抬高下頜,回應著他漸漸激烈的吻,淚水的鹹澀在舌尖輾轉。真好,我們還相愛,我們還一起。良久,我們才結束了這個劫後餘生的吻。

“媳婦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吳海抱著我,滿滿的歉意。

我輕撫他的結實的脊背,“不是你的錯。我們都好好的,這才是最重要的。”

“嗯。”吳海的聲音還是悶悶的,他必然是難過的,“剛才我真的好害怕,我怕失去你。小瑾,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麽辦?”

“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我平靜的回答。

吳海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嗯,我也是這麽想的。要是你死了,我也陪你一起死。”

我忍不住笑起來,輕輕的說了句:“傻。”

隻有我自己知道,這句話讓我的心劇烈的抽搐疼痛。我忍不住想,上輩子眼睜睜看著我死去的吳大少後來會怎麽樣,我不知道,更沒法想象。還好,這一世,上天給了我們幸福的機會。所以一定要很相愛。

吳海吻我的額頭,“小瑾,我們一定要長命百歲,平平安安的。”

我低低的應聲,嗓子哽咽著幾不可聞,我點著頭,蹭著他溫熱的胸口。

“媳婦兒,等我以後買輛德國原裝進口的車再帶你兜風。”吳大少站在馬路上,看著躥下山坡車頭被撞得麵目全非的奧拓說。

我傻嗬嗬的笑,心裏在想,吳大少的心裏防線果然強悍,一般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驚蛇,這個定律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吳海啊,為什麽是德國車啊?”我傻嗬嗬的問。

“德國車夠橫,經撞。”

我有點兒犯暈,買車是為撞麽?真想敲他一個爆栗子!

“小夥子,剛拿駕照就敢來這邊兒溜車夠膽兒的,沒看見這邊是事故高發區啊?”一旁的交警叔叔神情嚴肅。

我順著交警叔叔的手指看過去,嗯,前方兩百米處確實立了個牌子:前方二百米處事故高發區,請小心駕駛!我想了想,看來這個牌子需要向前挪動那麽四百米了。

吳大少剛買了三天的二手奧拓就這麽報廢了,連廢鐵錢也沒收回來。還好之前練了三天手,算是過了段有車一族的短暫生活。本來事故算是就這麽結束了,然而後續發展卻有那麽點鋪天蓋地風卷殘雲的意味。

首先,收到線報的吳爺爺第一個就不放過吳海,直接沒收了駕照,甩到“正規私立”駕校狠狠學習了三個月,用吳大少的話說“那真是‘脫胎換骨’的三個月,全‘機械化’訓練,直接把骨頭脫成鋼條的地獄式訓練”。後來我才知道,吳爺爺擔任校長的“私立駕校”其實就是掛羊頭賣狗肉,真正目的還就是把他孫子練成銅牆鐵壁,當然這也是在後來的日子裏深有感觸!

第二個跟來的是吳海他爸,先把人拉到校場蹂躪一頓,然後拉到我家,乖乖的把厚厚一疊檢討書交到我爸麵前請求家長原諒。我爸一向寬厚,孩子沒事兒就是好的,於是很大度的原諒了吳大少。

不過吳爸爸並沒有因此而熄火。我看了看他爺倆綴在臉上差不多的紅腫淤青,也有那麽點兒理解。於是吳大少期末考試一完就被一輛“黑”車帶走了,要不是吳奶奶和吳媽媽強烈要求,當然還有一個小聲量的我,差點兒連年夜飯也沒吃上。最後在年三十晚上吳大少趕回來吃了幾個餃子,剛擦完嘴就又被他爹提著衣領塞進了一輛綠油油的Jeep車。吳大少扒在車門上,用哀怨的眼神看了眼我,在吳爸爸拉上車門的最後說了句:“不帶這樣的!我還沒親一口我媳婦兒……”

吳爸爸一手叉腰,說出來的話更彪悍了點兒:“你一回來就親了好幾口了!快滾!”

咱淩亂了……

小媳婦兒夢話版:

化身記者的蘺格:丁博弈小朋友,你平時在家都幹嘛呢?

奶聲奶氣的丁博弈小童鞋:吃飯睡覺啦。

蘺格:趙毅然小朋友,你平時在家都幹些啥呢?

傻傻的趙毅然小童鞋:吃飯睡覺嘛。

蘺格:梁俊詩小朋友,你平時在家都做什麽呀?

嘟著小臉的梁俊詩小童鞋:吃飯睡覺呀。

蘺格繼續:吳海小朋友,你平時在家都幹什麽呀?

吳海興高采烈:吃飯睡覺K豆豆!

疑惑的蘺格:別人都隻有吃飯睡覺,你怎麽還“K豆豆”?K豆豆是什麽呀?

吳海一撅小嘴兒:K是kiss啦,沒文化真可怕!豆豆當然是我媳婦兒啦!笨!哼!

蘺格:……(魂兒飄了一縷……)bx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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