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情濃
玄幻樓馬車行駛悠然,中間因有了秋惠這一事的岔開,之前竹屋魔症的暗鬱情緒一掃而光。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看書網你就知道了。此時車內卻正開展著問答會,王青彧望著春雀精神煥發的麵容,心情大好。
“那竹屋真的除你之外便是我第一次去的嗎?”春雀眼睛雪亮,滿臉快樂。由不相信剛才王青彧的回答又問了一遍。
“是,那竹屋以後也不會再有第三人去。那裏隻有我和雀兒。”王青彧耐心再次答道。
“那……”
“那溫泉確實是天然而成,有次我誤落泉中,發現此水不必普通水不受我體內寒冰氣影響結冰成塊,故而以後我都來此潔身。”王青彧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回答。
“所以竹屋包括裏麵的東西都是你親手所做,而那野貓與你熟稔了後還與你共浴一泉?”春雀接著問道。
“嗯。第一次我掉進去那幾隻野貓便正在池中。”王青彧點頭答道。
“你好端端的怎麽會掉進去呢?那樹林人煙稀少,你怎麽會去那裏?”春雀疑惑道。她跟著王青彧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走出樹林,而馬車亦是放在很隱蔽的地方,看得出他不想被別人發現。
“時間太久我都記不清了。你為何那麽懼怕貓?”王青彧淡笑道開口第一次問了春雀一個問題。
“我……”春雀見王青彧笑的自然便也不再追問,見他問了這個問題臉色不由一滯,臉上喜悅清減了不少。
“如果想起來很痛苦那就不說。但是你還怕些什麽現在告訴我,以後我定不讓那些東西再嚇著你。”王青彧將春雀輕擁入懷,柔聲說道。
春雀心裏溫馨滿溢,抽了抽鼻子撒嬌說道:“我怕的很多,怕貓怕蛇怕老鼠怕蟲子怕小強,最怕你不要我……”
“傻瓜,這最怕的事情你自然不用擔心。可,那小強是什麽?”王青彧寵溺的刮了下春雀的鼻子,疑惑問道。
春雀一愣,沒想到一不小心就蹦出了現代話來,這該怎麽說好。春雀想了一下答道:“是村子裏的一種蟲子,生命力很強,我們都叫它小強。”
“哦。那我可曾見過?”王青彧的問話鍥而不舍。
“呃,或許見過吧。它和蟑螂極為相似。”春雀額頭直冒黑汗,這小強他怎麽可能沒見過,之前以為自己隻是這麽隨便一搪塞王青彧就會停止問了,沒想到……
明明就是蟑螂,虧得自己竟然能說出“它和蟑螂極為相似”這句話來。
“嗯,那回頭讓來喜將小樓中來回查看一遍,若有小強一類的蟲子讓他都滅掉。如何?”王青彧極其認真的答道。
春雀聞言不由嗬嗬傻笑起來,抬頭望著王青彧認真的臉龐,心中那份感動蔓延持續。春雀合起雙眸,兒時的記憶傾瀉而出:
“那是在我五歲的時候,一日午睡我被人用一隻死貓捂住我的臉,我拚命反抗,可是毫無辦法。就在我以為我真的要死了,幸好家裏這時有人回來,我才得以逃過一劫。那死貓瞪大的雙眼直直盯著我,它的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流出了血,血流了我一臉,而那人一心要置我於死地……”
春雀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腦海中那貓血再次令她腦袋眩暈起來。她以為再次說出會能坦然麵對,如今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意誌力。
那年她差點被一個保姆害死,隻因為她的丈夫在父親一座房產的工地上掉下樓而死,她便處心積慮的要殺掉自己為父報仇。若不是父親那日重要文件落在了家裏,司機回來取,她那日必死無疑。
如今,她亦恨不起那可憐的保姆。可她被保姆生生掐死的貓的恐怖血狀怕了幾十年,暈血也是從那而來。沒想到穿越過來依然一如以往,半絲未有改變。
“那人是誰你可還記得清?我定不放過他,竟然對還是孩童的你下如此毒手。”王青彧怒聲響起,長手拍著矮桌,桌子四角轟然而碎。
“我也記不清了。好在我現在活得很好就夠了。”春雀見次狀況心不由一跳,急忙反過來安慰王青彧。
“以後有我在,都不用怕了,不用怕……”王青彧摟緊春雀,低低訴語,那口氣似是感同身受春雀的痛苦,眼裏縱是對春雀遭遇的疼惜與愛憐。
春雀忽然覺得心中輕鬆許多,那壓抑已久的兒時險惡一幕因為王青彧的這句話瞬時如輕煙般被吹飛的一幹二淨。
從今以後,自己還怕什麽。他什麽都為自己考慮周全了,自己隻要全心愛他,信他,照顧他。那就是自己一生最重要最幸福的事了。
春雀眼睛眨了眨,淚珠在眼底打著轉,趴在王青彧的懷裏重重的點了點頭。
車內一時無聲,那般情濃,不語還休,心靈一點通。
“彧,你要去的地方很遠嗎?“春雀心中盤桓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將白天的疑問道了出來。
他要去哪裏和老夫人相認,會帶上她嗎?
“如果順利來回要半個月即可。路途遙遠,你在府裏安心等我回來。”王青彧將春雀擁在懷裏,沉思了會說道。
春雀聽到此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這句話既沒告訴她地方,卻又猜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要這麽久。我陪你一起去吧。”春雀道,想起府中的王青文,她背脊驀地生出了一股涼意。
“我也很想。隻是,事情並未確定。而且這路上會不太平……”王青彧話說了一半,馬車突然一陣晃蕩,車外響起了馬兒嘶鳴的聲音,王青彧和春雀兩人差點被摔到了車內木板上。
“怎麽回事?”王青彧沉聲喝道,低頭見春雀安好,心中略微放了心。
“回公子,是百草堂的茯苓,她攔在馬車麵前,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茯苓?”春雀不解,望著王青彧。
“她是歐陽大夫的孫女,待會你切記不要盯著她看。”王青彧低聲囑咐後見春雀點頭便牽著她的手出了馬車。
馬車停在百草堂不遠處,而馬車下的茯苓正手腳並用的對著車夫著急的表示些什麽,瘦瘦弱弱的身體顯得如此弱不禁風,風吹過,衣裙飄起雙臂露出白皙的膚色,好不惹人疼惜。見春雀出來,眼睛一亮,筆劃的動作更加快了起來。
春雀乍一見茯苓麵容,不由倒抽一口氣,那張臉可以用麵目全非形容都不為過,整張臉像是被硫酸一類的潑過,麵上均是坑坑窪窪的泛著紅色的血肉,一路延順到脖子上,有些青筋都依稀可見。右眼皮黏在眼睛上,正很吃力的張開,完好的左眼睛透露出一股水靈,正望著春雀。
茯苓立馬意識到自己模樣嚇到了春雀,急忙低下了頭,雙手不安的握著。
隻覺手被人拉了拉,春雀一愣,立馬發覺自己失態了,尷尬的望了一眼滿眼擔心的王青彧。
他早已事先囑咐過,可自己還是被嚇到了,與此同時,春雀望著眼前低頭不動的茯苓,心裏既心疼又同情。
這孩子看起來也就是十來歲左右,她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這張臉被毀的如此不堪入目。
“茯苓平日素來不見人,如今在此定是歐陽大夫吩咐。百草堂就在前麵,我們進去看看吧。”王青彧低頭說道,春雀聞言點點頭,兩人下車的同時不由又看了一眼茯苓。
許是先前初見之下心裏不免恐慌,再次望去心中隻覺同情滿腹,但卻不敢與茯苓多說一句話。
從王青彧和春雀下車,茯苓一直低著頭,王青彧走過她身旁,伸手在茯苓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茯苓這才低著頭走在兩人身後。春雀見狀,不由轉身又看了一眼茯苓。
耳邊卻響起一聲低低的歎氣聲,王青彧無奈的說道:“茯苓是聾啞人,你這樣老看她,她心裏會更難受。”
“什麽?聾啞人。”春雀驚訝道,隨後低低說道:“為何會這樣?”其實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看茯苓,心裏是在思量著如何開口與她說話,隻是卻沒什麽勇氣。總覺得不是茯苓嚇了她,而是她嚇了茯苓。
這時一個身影從百草堂裏走出,春雀定睛一看原來是歐陽大夫,見他亦是滿臉焦急的伸長脖子望了過來,突然臉色一鬆大步的走了過來。
“此事晚些與你細說。先看看歐陽大夫找你何事,莫不是那女子醒了?”王青彧低聲言語。
“你怎知歐陽大夫是找我的?”春雀不解道,可心裏卻因為王青彧的話有些激動,又有諸多愧疚。
昨晚,若不是白羽,女子如果真的發生什麽事她春雀必會難安一輩子。
好在,她醒了。
“茯苓
告訴我的。”王青彧得意的說道。在春雀怔愣的片刻間,四人已經匯合。
“凝然姑娘要見你。”歐陽大夫望著春雀說道,隨後大手示意兩人快點進去,臉上焦急之色再度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