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澹台無憂這一係列的爆炸性消息通通爆出來之後,鍾離也是沉默了很久很久。
顯然這些消息在他這個已經活了六千多年的老妖怪眼裏那也是十分炸裂的存在,以至於讓他一時半會兒的根本就吸收不了。
澹台無憂也不著急,就在一旁默默地等待著。
就在沉默無法打破之際,一陣並不算耀眼的金光卻瞬間照亮了這片區域的黑暗,就像是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那樣,撕裂了死寂的深淵。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正在魂飛天外的鍾離都是瞬間回神,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了身旁那一臉懵逼的澹台無憂。
伴隨著金光閃耀,隻見一個造型奇特,有點類似於魯班鎖一樣的物件此刻就如同是擁有了生命一般主動的飛了出來,橫亙在二人中間。
正是此前澹台無憂從鍾離那裏忽悠過來的塵世之鎖。
“什麽情況?”
“高斯,是你引導的嗎?”看著已經呆愣住的鍾離,澹台無憂也是終於從懵圈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也許是高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引導塵世之鎖做出這樣的動作,這是澹台無憂腦海中想到最大的可能性,畢竟此前幫鍾離脫困的時候他們就是這麽幹的。
“不,並不是。”然而高斯給出的答案卻是與澹台無憂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樣。
“這塵世之鎖中原本就殘留著一部分屬於原主人的力量,而你在天理那裏獲得創生之權柄後,你就差不多成為了一個移動的營養包,在創生之力的滋養下,那份力量好像再一次有了要複蘇的跡象……”
澹台無憂或許不懂這些,但是作為澹台無憂力量源泉的高斯則是深有體會,莫說是眼前的塵世之鎖,就連帶著高斯的重傷之軀好像也在這份創生之力的滋養下開始有些回轉。
雖說是有些慢不假,但是這種好事情有總是要比沒有強的。
下一刻,隻見在那金色的光芒下,一道瘦弱的身影開始慢慢變得凝實。
那是一個女孩兒,一個文靜而又俏皮的女孩兒。
這女孩兒澹台無憂自然是認得的,甚至可以說印象還很深,因為在他結束上一世之前,他就已經有幸見過了她的真容。
哪怕現在已經打破了次元壁,但是澹台無憂來到這裏十八年的時間,所接觸過的人,打破過的次元壁已經是不計其數,早就已經是習慣到不能再習慣了。
而這個女孩兒則正是眼前這散發著耀眼金光的塵世之鎖最初的主人,或許說是創造者要更加恰當一些。
守護璃月的另外一位魔神,岩神摩拉克斯的緋聞女友。
塵神——歸終。
若是現在的她依舊還活在世上的話,那麽她的聲望必定不會低於身為岩神的鍾離多少。
因為如今的璃月,是她和鍾離共同合作的版圖,這其中也有著她的一半功勞。
“歸……終……”其實早在塵世之鎖產生異動的那一刻,鍾離就已經感受到了這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能量波動。
但是他就是不敢相信,害怕自己的期望會再一次的落空。
如今看到這無比熟悉的音容笑貌再一次的呈現在自己眼前,使得鍾離霎時間有一種置身幻夢的感覺。
不過是個美夢就對了。
若這真的是夢,那他還真是不太願意醒過來了。
世人皆道岩石無心,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而對於身為岩神的摩拉克斯來說,塵神歸終,就是這個例外!
兩千多年的時光,無數個日日夜夜,鬼知道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種種情緒衝壓之下,這才讓這位向來處變不驚,安若磐石的岩王爺都是有了一些想要破防的征兆,就連帶著那一句呼喚,都已經帶上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
是的,顫抖。
這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鍾離身上的情緒此刻就這麽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事實擺在眼前,再怎麽不願意相信那也都是徒勞。
隻是不知道這一幕若是被別人看了去,又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你們先聊,我到這附近找找看有沒有地脈的蹤跡……”話音落下,澹台無憂就嗖地一下消失在了原地,跑得那叫一個幹淨利索!
看著眼前明顯已經開始變得有那麽一些不太對勁的氛圍,澹台無憂上輩子就算是沒談過戀愛,可沒吃過豬肉,難不成還能沒見過豬跑麽?
於是果斷開溜。
開玩笑?
不跑難道留在那裏當電燈泡?
吃狗糧?
咱就是說還能不能有點品味了?
“不介紹一下嗎?”歸終長袖捂著自己的小嘴,偷偷的笑著。
她其實早在鍾離被迫將塵世之鎖交給澹台無憂的那天就已經有了意識。
之所以心甘情願地跟著澹台無憂,其一是為了幫鍾離解圍,這其二嘛自然就是單純的好奇了。
她很好奇澹台無憂身上那股柔和中夾雜著狂暴的力量,更加好奇這份力量到底是如何做到將自己留存在塵世之鎖中的那一點點力量給孵化成功,最終凝聚出來自己的殘魂的。
隻是當她有意識的時候,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所以她對於澹台無憂雖然了解一些,但是不多。
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問了,歸終自然是不會放棄的。
此時的她怕是早就忘記了她現身的初衷就隻是為了想要緩和目前兩人之間那種略顯緊張的氣氛而已。
“他呀,那可就真的是說來話長了……”一提起澹台無憂,鍾離的眸光又開始變得晦澀難懂起來。
隻不過對於歸終,他選擇了細心講述,和盤托出。
不隱瞞,不欺騙,不利用,不殘殺;這是當初塵之魔神與岩之魔神結盟時立下的誓言,也是摩拉克斯給歸終的承諾。
哪怕如今早就已經是鬥轉星移,滄海桑田,摩拉克斯也已經成為了如今的鍾離,但是這份承諾在他的心中卻是分量依舊,並沒有因為歲月的侵蝕而有一絲一毫的削減。
講述著有關於澹台無憂的一切,鍾離的目光卻始終不曾離開過歸終,他當然也知道這隻是一縷殘魂,所以更害怕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