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已經忙碌了一天的無憂小築此時卻依舊是燈火通明。
無憂小築內,在一個類似於會議室的房間中,歸離之心的成員今天也是難得全部聚集在此。
隻不過看這肅殺壓抑的氛圍,就能夠知道肯定是沒什麽好事情發生。
“先說說是個什麽情況吧……”鍾離看著魈,開口打破了場中這持續已久的沉默。
“是,帝君!”
“此前我就曾經與大家說起過,層岩巨淵的亡靈們再一次開始變得活躍起來的問題;原本我也以為不是什麽大問題,我應該能夠解決得掉。”
“可事到如今,情況顯然已經是超出了掌控,並非我一己之力再可為之,所以這一次來是想看看大家有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
眾人都是安靜聽著魈的敘述,聽完之後也是對這整個事件有了一個相對完整的了解。
大概意思就是說此前魈和夜蘭跟旅行者一同探秘過的層岩巨淵下層中,有著一些遊**的靈魂,但是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汙染了,有很大一部分甚至已經變成了怨靈。
原本它們若隻是安安靜靜待在層岩巨淵深處倒也沒有什麽問題,但是自從上次探秘之後,這些家夥好像就摸到了道路一樣,開始源源不斷的來到地麵。
來到地麵上之後它們的能力或許是會因為環境的緣故被很大程度的削弱,但即便再弱,它們也是屬於超自然的存在,根本不是普通的凡人能夠接觸的。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魈都是在因為這件事情而東奔西走,忙得焦頭爛額,就連前不久才剛剛被壓製下去的業障都有開始有了一些要再次爆發的征兆。
若非現在他已經住到了無憂小築,有澹台無憂隨時幫他壓製,恐怕早就已經要六親不認了。
“你怎麽看?”出乎意料的是鍾離在聽完魈的匯報之後並沒有馬上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轉頭看向在一旁默默OB的澹台無憂問道。
“拜托,那地方你應該比我來的熟悉吧,你問我怎麽看?”好家夥,澹台無憂直接就整個無語住了,他是怎麽都沒想到鍾離會這麽直截了當的來問自己。
他是知道一些,但是知道的怎麽可能會有鍾離這位岩之魔神知道得多,誰不知道那地下可是岩之權柄的主場。
“就普遍理性而論,你說得好像是有些道理……”
澹台無憂吐血當場,他是真的佩服鍾離在這種時候還能夠一臉正經的說廢話。
“大家應該都清楚,在提瓦特大陸上,每一個已經逝去去的靈魂最終都會帶著他們曾經所承載的一切回歸到地脈之中……”
“而這些靈魂可不僅僅有人類,動物,更有仙人,魔神……甚至於是比這些都還要更加恐怖的存在;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地脈中承載了太多不能觸碰的禁忌。”
“原本這樣生時有所往,逝去有所歸的的因果輪回就是最高的安排,但是這一切的平衡都在五百年前被完全打破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地脈突然不再接收這些靈魂,這也就導致這些失去了最後歸途的靈魂成為了無地可去,隻能四處遊**的遊魂。”
“要知道靈魂本就屬陰性,長時間遊**在外界,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產生了怨氣,成為了怨靈。”
“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還是地脈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影響了,不僅原本收納的靈魂出現了大麵積的感染變異,更是從中誕生出了獸境獵犬等等一係列怪異的生物,給地麵世界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說這話的時候,鍾離還特意看了澹台無憂一眼,似乎是想看看他聽到這個消息時候是個什麽表情。
沒錯,又是五百年前,五百年前發生了什麽?
除了坎瑞亞戰爭還是坎瑞亞戰爭唄,還能有啥?
澹台無憂當然知道鍾離這一眼中所蘊含的深意是什麽。
大抵就是:喏,你看,又是天理整出來的花活……
不過澹台無憂也沒有做出任何表情,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好像這根本就不關他事一樣的,氣得向來淡定的鍾離都是有些牙根兒癢癢,就連嚴謹的表情管理都似乎要有些想要失控的跡象。
不過現在的澹台無憂可沒有閑工夫去理會這些,他現在隻感覺腦闊疼,一個腦袋都要變兩個大的那種。
或許是因為最近獲取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一些,大腦的CPU已經處理不過來了。
現在鍾離和天理可謂是各執一詞,但是這二者又都沒有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搞得澹台無憂一時之間是應該相信誰都要搞不清楚了。
“而在我們七神趕赴坎瑞亞戰場之時,襲擊七國的就是這些東西,當時騰蛇大元帥浮舍還有眾多璃月方士以及千岩軍在層岩巨淵外阻擊的也正是這些。”
“隻是沒想到在五百年後的今天,這些家夥竟然又有了想要卷土重來的跡象。”
“唉……”
話到最後,鍾離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沒辦法,這事兒是真的難搞,先不說其他,獸境獵犬他是有領教過的,那家夥竟然能夠無視他的防護,就真的是離譜到家。
“隻是不論這事兒到底有什麽隱情,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眼下我們歸離之心必須出麵解決才行,畢竟這可不是平凡人類所能夠接觸的層麵……”
沉吟半晌之後,鍾離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與此同時,群玉閣中。
凝光正端坐於案桌前,聚精會神看著手中的信件。
自從層岩巨淵宣布封閉以來,夜蘭就一直在執行秘密調查的任務,雖然期間因為澹台無憂的事情離開過一段時間,但是並沒有影響任何進度。
作為璃月頭號情報大佬,她的工作效率從來都是這麽的可靠,否則也就不會被眼光奇高的天權星重用了。
放下手中的信件之後,凝光好看的眉宇就揉成了一團麻花。
隻見她指節輕緩而又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目光深邃,不言不語,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