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的感覺不可能出錯，這一點自信鍾離怎麽也還是有的。

當時他明顯感受到了澹台無憂體內那混亂的力量，雖然溫柔與慈愛是占據了最大的比重，但是這並不代表其他的力量便會就此消失……

眼下澹台無憂所展現出來的淨化力量顯然就是溫柔與慈愛的具象化，這也側麵證實了自己當初的感覺並沒有出錯。

可是剛才澹台無憂在台上的時候，鍾離在賞樂之時也沒忘記好好的觀察感受一番。

然而結果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台上忘情彈奏的澹台無憂就像是籠罩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讓他根本感覺不到除去慈愛和溫柔之外的任何屬性。

“莫非是在成長的過程中實現了自我淨化？”

這樣的解釋或許聽起來是有些太過不可思議，但就目前的實際情況來看，的確已經算是最合理的說法了。

隻是鍾離估計是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到，他口中所謂的那些其他屬性的力量其實根本就沒有從澹台無憂身上消失。

要知道高斯是一個擁有著多形態作戰的戰士，而這每一個形態就可以說是代表了一種屬性的力量。

哪怕如今因為提瓦特大陸的世界規則同化，高斯的力量已經具現化融於自身，讓澹台無憂擁有了不變身也能夠調動高斯的力量這種類似於魔神的設定。

但是那本質的東西其實是沒有發生任何改變的，澹台無憂依舊擁有著高斯多形態不同屬性力量的特點，隻不過就與變身之後轉換形態一樣，需要經過轉換才能夠進行力量屬性的變化，調用屬於其他形態的力量。

而在一般情況下，澹台無憂默認的形態就是月神形態，所對應的力量自然就是溫柔與慈愛了。

“帝君的意思是……”

“笨啊，帝君之所以會像現在這樣子，那可以說全部都是那所謂磨損的功勞，如果小帝君的權柄真的能夠像帝君所說的那樣能夠淨化一切……”

“那麽你試著想一想，若是能夠將帝君的磨損和降魔大聖的業障全部淨化，屆時……”

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來一抹不加掩飾的熱切，因為他們已經能夠想象得到若是帝君恢複巔峰時期的實力，那屆時的璃月該是何等光景。

此情此景，莫說他們了，就連帶著身為當事人的鍾離都是不免有些心情激動。

這都多少年了，原本他都已經做好了認命的準備，然而就在這一切都將要塵埃落定，開始慢慢被黑暗吞沒，進入永夜的時候，澹台無憂就像是那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再一次帶來了一絲光明。

隻不過鍾離想的卻沒有一眾仙家那般膚淺，他所想的是如果自己的力量能夠恢複巔峰時期，那麽去完成那最後的契約之時，自然而然的也就多了一些保障。

盡管在此之前鍾離已經做過了最壞的打算，但是隻要有機會能夠活下去，相信誰也不會選擇去死，這個定律適用於任何的生命體，哪怕是神都同樣不會有例外。

他當然也是希望能夠陪著璃月走得更長遠一些，畢竟因為璃月，他所付出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甚至就連那個她，也都是已經失去了。

“喲，挺熱鬧哈！”澹台無憂這時也是循聲找來，要知道作為一個等同於魔神的存在，他那敏銳的感知能力可真不是蓋的。

他不僅知道這個雅間中是這些人，更知道某個雅間中有著自己想見卻又不想見的人。

在這二者之間，他絲毫沒有猶豫的就果斷選擇了前者。

很顯然，他還是沒有做好再次麵對凝光的準備。

也確實，在很多時候相見還不如懷念。

況且他也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能力是不是真的能夠達到自己想象中的效果。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放棄鹹魚的生活了，那麽自然是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作為自己曾經來到過這個世界的證明。

上輩子玩遊戲時候被米忽悠強塞到嘴裏的刀子還依舊是記憶猶新，而今既然已經有了這份實力，肯定是要嚐試著去逆轉一些曾經的缺憾。

其實澹台無憂早就已經來到了，這不過恰好聽到他們在談論自己想要求證的話題，所以就沒有直接進來，而是選擇了在外麵靜靜聽著。

因為他很清楚，若是自己出現在他們麵前，很多事情，他們或許可能會就此緘口。

聽到事情果然如同自己想象中那般，澹台無憂還是感覺十分高興的，這證明的不僅僅是高斯那淨化之力的強大，更加意味著自己將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幫助更多的人，從而彌補更多的遺憾。

“應該都聽到了吧？”對於澹台無憂的到來，鍾離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意外。

早在澹台無憂來到門口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了，而且剛才的一些話他也是有意說給澹台無憂聽的。

隻不過鍾離現在也並不確定澹台無憂會不會幫這個忙，畢竟凡事都是有著相對應的代價，這一點沒有人比他領悟得更加透徹。

鍾離這時候在想，哪怕澹台無憂擁有的權柄就是淨化，但是想要徹底根除魈那恐怖的業障和自己身上那更恐怖的磨損，定然也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這個代價澹台無憂是不是負擔得起。

又或者說他願不願意為了自己這些原本與他並不相幹的人去承擔這一份未知的風險。

很多時候對於很多人而言，願意幫忙是情分，不願意幫忙那也不過是本分而已，根本就不存在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在這裏麵。

“是啊，都聽到了！”澹台無憂也絲毫不帶遮遮掩掩的，直接大大方方的就是承認了下來。

“那你覺得怎麽樣？又或者說你打算要怎麽做？”一回生，二回熟，鍾離現在跟澹台無憂說起話來，那也已經是自動忽略了客套的部分，直接就是單刀直入了。

“我自然是願意幫這個忙的，畢竟你好等同於我好，隻是這事情還得要從長計議才行。”答應歸答應，但是得先好好計劃一下才行，免得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都是白白忙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