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林穎的母親,請問您是林穎的英語老師,是嗎?”是林穎的母親,打的還真不是時候。
“你好,是的,我叫歐陽晨,是林穎的代班英語老師。”歐陽晨在頭腦裏組織語言,雖然告訴張燕讓林穎的母親給自己打電話,可是一天忙下來,完全沒有時間想用什麽辦法搞定她。
“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從昨晚開始我就沒找到林穎,是林穎的同學讓我打給你的,我想和林穎通下話……”
歐陽晨看了一下手表,下午2點不到,“真是不好意思,林穎也是剛告訴我她忘記帶手機了,本來想讓她一會兒給您打個電話的,太忙給忘記了,讓您擔心了。”
“恩,沒事,林穎人呢?我想找她……”
“林穎沒和您說嗎?”
“林穎怎麽了?”電話那邊顯然急了。
“林穎挺好的,我帶了林穎和其他幾個班的學生到北京來參加一個英語考試,我之前都告訴著幾個同學要告訴家裏的,我們在飛機上,她神情緊張,我問了才知道,原來她沒告訴家裏,可能是怕您不放心,不讓她去。”
“飛機?去北京?不是要高考了嗎?怎麽突然去北京了?”林穎的媽媽半信半疑。
“這個考試是針對高中畢業生的,主要是一個留學加分考試,參加這個考試,可以在留學的時候,根據報考學校的不同,加一定的分的!”
歐陽晨頓了頓,“我剛從英國回來,是這個考試的評分老師之一,不是北京的孩子,我們這個考試機構是報銷來回路費的。”歐陽晨編的自己都覺得有點離譜,可是有什麽辦法,箭在弦上,他也沒有辦法。
“出國?”她從來沒想過讓林穎出國,聽歐陽晨這麽一說,心裏反倒更擔心了。
“您別擔心,這個考試一方麵是對留學有加分政策,另外一方麵,如果考試得前10名,在報考一表大學的時候,有優先錄取權的,我覺得這對像林穎這樣的學生都是個機會,所以才讓他們來的……”顯然歐陽晨聽出林穎的母親沒有想讓林穎出國的打算,所以隻好又瞎掰了一個,希望對林穎的母親有觸動。
“哦,這個樣子啊……”歐陽晨放下心來,看來編的有戲。
“那會不會耽誤上課啊?”
“您放心吧!不會的,來回都是飛機,考試一結束,我們就回去……”
“恩,那麻煩老師了,林穎在您身邊嗎?我這當媽的就這樣,這一天聽不到我女兒的聲音啊,一天都擔驚受怕的……”
歐陽晨一下子犯了難,這林穎還躺在床上,自己在外麵,怎麽打發掉林穎的母親啊!
“阿姨,他們已經開始考試了,這樣吧!等林穎考完一出來,我就讓她給您回電話。”
“恩恩,那就謝謝老師了,林穎這孩子自小沒有離開過家裏,這一趟出去,就麻煩老師多多照顧。”等這丫頭回來,定不饒她。
“嗬嗬,這都是做老師的應該做的,您請放心!”歐陽晨走到一家寫有“滋補屋”的店門口,“那我這邊就先掛線了?”
“好的,謝謝。”
歐陽晨走進店裏,陳設很古樸,基本家具都是實木構造,鏤空實木屏風,屋裏還點著熏香,讓人聞著覺得心曠神怡,歐陽晨的頭痛也減輕了很多,店麵居然沒有人,牆上寫著“滋補湯品,恢複元氣之佳品。”
“有人嗎?”歐陽晨聞到從裏屋傳來一陣的肉香。
“有人有人,稍等一下……”隨著話音從裏屋走出來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小夥子,需要什麽?”
“來份烏雞湯吧!”歐陽晨指著牆上的價格表,從十幾種裏選出一個與雞有關的名字來。
“嗬嗬,先跟我說說,病人現在怎麽了?”老人坐在紫檀木凳上,擦了擦發跡邊的汗,笑起來一臉慈祥。
“那個……”歐陽晨雖然不介意,但是卻不太好意思講林穎現在的症狀說出來,畢竟流產不是什麽讓人能接受的病,況且對方還是個老頭子。
“哪個?”老人倒是坦然。
“流產……”歐陽晨硬著頭皮,擠出了這句話。
“哦,那選烏雞就對了,烏雞稟受了水木的精氣,故肝腎及血分病宜用,能補虛強身,治一切虛衰疾病,又治消渴及噤口痢,以及胸脅腕腹絞痛,益產婦,也能治產後虛弱、崩中帶下,對於小產恢複身體,更是上品。”老人倒是說的頭頭是道,儼然一副老中醫的樣子。
“多久能好?”歐陽晨拿出錢包,準備付錢。
“4個小時以後來取,交50元定金,來取的時候,交剩下的60元就行。”老人站起身子掀開白簾子又往裏麵去了。
“那麽久?能快點嘛?”林穎一直都沒吃飯,這會兒醒了肯定會餓的。
“小夥子,熬湯這事可急不得,火候不夠,那還哪裏會有效果啊!如果著急,就去看看別家吧!”老人的聲音從簾後麵傳過來。
歐陽晨非常無奈,這老頭子也太傲慢了,不過是個熬湯的,可是自己也算走了一段路,也隻看到這一家可以熬湯的,看來也隻能在這裏了。
“我把錢放這了,一會兒我來取。”歐陽晨把錢放在紫檀木古桌上,離開了這間店鋪。
“我這邊4個小時才能好,林穎她怎麽樣了?”歐陽晨打電話給白翔宇。
“還睡著……”白翔宇盯著林穎,就希望她睜開眼睛第一刻看到自己。
“那你就在那邊看著吧!我回家給她取些必需品,她要醒了,你就讓她給她媽媽打個電話,就讓她說自己在北京參加考試啊!別說漏了,她媽可不好對付……”歐陽晨剛才險些被林穎的母親拷問的驢頭不對馬嘴,這會兒可得好好提醒著,可別再出什麽差錯。
“還真有你的,北京?我服你了,放心吧!我知道了!等她醒了,我就辦。”白翔宇強忍笑意的掛斷電話,他此刻不得不佩服歐陽晨,連這樣的話都編的出來,可看得出林穎的母親攻勢是有多猛。
“峰,你在哪呢?怎麽都沒來學校?”齊峰正拿著電話薄聯係親戚,就接到了依然的電話。
“我有點事情……”打到每個電話,說出母親去世的消息,都讓他鼻子酸酸的,聽到或真心或假意的安慰,讓他心裏更加難過,依然聞起來,他倒是不想說了!
“什麽事情?”依然聽到齊峰的聲音有些不對,還在追問。
“我媽去世了……”淚水險些就掉下來,這麽長時間,依然算是第一個他稍微熟悉的人,聽到她的聲音自然有些失控。
“什麽時候?你為什麽不聯係我?”依然很怪齊峰,這些日子以來她超喜歡齊媽,就因為昨天沒去,怎麽就錯過了見齊媽的最後一麵。
“昨天中午,我在忙,晚些時候再說吧!”此時正是下課,依然打扮了一個上午,才來學校,現在她坐在座位上,心裏想的卻是趕緊離開。
依然剛站起來,上課鈴聲就響了,曆史老師也進來了,雖然老師大多數都很喜歡這個雙血統的芭比娃娃,對她待遇也很從寬,但尤其不包括曆史老師,上次上課的時候看雜誌就罰她站了一節課,如果這個時候走,不知道她又會出什麽招罰自己呢!
依然拿出手機,打算玩完這節課,就離開就找齊峰。
低頭都低累了,依然抬起頭轉動著脖子,視線碰到前排的位置,怎麽…怎麽林穎也不在?
她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林穎這個雷打不動的好學生,怎麽會和齊峰一起不來學校,她看見聽課的雷歡,於是發信息給她,可是雷歡學的認真,也不知道是沒帶手機還是沒感覺到震動,急壞了依然。
隻好使用最原始的方法啦!寫紙條!
“林穎為什麽沒來學校?”
依然看著紙條通過一雙雙手傳到雷歡手裏,雷歡遙遠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在紙條上寫著什麽。
依然把紙條攤開,“張燕說她病了。”
怎麽病的這麽巧!這裏麵一定有玄機,依然把紙條撕碎,團成一團,握在手心裏。
“到底怎麽回事?”依然熬到了下課,把雷歡帶到了不長走人的樓梯拐角。
“我也不太清楚,張燕也隻說是林穎病了,其他的我也不好多問。”林穎發生那麽大的事情,以現在依然和林穎結下的梁子,告訴依然有可能就算是告訴了全世界的人,這班級裏隻有張燕一個人知道,她告訴了自己,出賣林穎不就是出賣張燕。
“雷歡,我記得我之前說過,跟著我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依然從小就和父親參加各種場合,怎麽會看不出雷歡這點貓膩的手法,她不過是想坦著她們罷了,自己怎麽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我不太明白!”現在雷歡越來越討厭依然的這副醜惡嘴臉,恨不得馬上離開。
““你不明白,沒關係,但是我還是把你當我的好姐妹,我知道你內心很要強,但是大學總是要上的,打聽清楚這件事情,大學的學費我會打到你的銀行卡裏,當是我對咱倆彼此分開的禮物了。”她找到雷歡的弱點,不加掩飾的作為交易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