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現場的氣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尷尬起來。
司徒宇整個人都懵了,好似一隻呆頭鵝一般,傻傻的站在原地,還沒能回過味來。
你們既然不是來給我慶祝的,那過來幹啥?就為了說這句話?
尼瑪,搞了半天,原來是來砸場子的!
就為了那個司徒沁?
關鍵時刻,司徒宇的父親站了出來,不卑不亢道:“兩位,來者是客,我們自然會以禮待之,但是關於我們禦獸宗立少宗主一事,這是我們宗門的私事,還輪不到外人來管。”
“是啊,苦情宗和白雲觀管得確實有些寬了,名不正言不順啊。”
“真沒想到司徒沁的人緣這麽好,居然能夠讓苦情宗和白雲觀的宗主做到這一步。”
“是啊,如果不是出事了,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眾人就喜歡看熱鬧,一個個評頭論足,議論紛紛。
秦重山的臉色絲毫不變,“放心,這事我們不管,我們隻是過來放狠話的,表明司徒沁是我們罩的。”
白辰笑著道:“我們來此是拜訪你們宗主的,難道在立少宗主期間,不準拜訪宗主嗎?”
話畢,他們便徑直落在了司徒明日的麵前,拱手道:“司徒道友,久仰久仰。”
他們來的目的正如他們所說的,就是明著來交好的。
司徒沁可是高人身邊的書童,這地位簡直超乎想象,舉個簡單的例子,就是人家用的墨汁,隨便滴下來幾滴,都比一宗的底蘊還要珍貴……
就是這麽任性。
尤其是剛剛才親眼見證了高人身邊的琴童秦曼雲的表演,他們對司徒沁隻有羨慕以及……巴結之意。
如今,司徒沁的少宗主之位被搶,他們自然是趕著躺兒的過來撐場子,對司徒沁的父親,自然也得好好結交!
司徒明日受寵若驚,當即回禮道:“二位道友,久仰久仰。”
“你們認識貧道的女兒?”
“哈哈哈,何止認識,也算是一起吃過飯的。”
秦重山繼續開口道:“令愛實在是天之嬌女,不管是天賦還是實力都遠超同齡人,就算是我等也不敢有絲毫的小視,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啊!你有個這麽好的女兒,簡直是羨煞旁人。”
“就是,就是。”
白辰點頭,語氣中滿是豔羨,“有女如此,夫複何求啊,我仿佛看到了一個冉冉升起的禦獸宗。”
明明是誇獎的話,司徒明日聽在耳中卻不是個滋味,內心微微有些苦澀。
如果不是見秦重山和白辰那雙誠摯的眼神,他都要以為這兩人是故意過來嘲諷的。
自家的女兒以前的天賦確實不錯,但也不至於被他們吹捧成這樣啊,更不用說如今,司徒沁的狀態比廢了還慘,他們還這樣誇,實在是容易讓人誤會。
不過,司徒沁能夠結識到這等人脈,他也是感覺到高興。
司徒明日壓下心頭的情緒,苦笑道:“二位有所不知,貧道的女兒遭遇了一些變故,否則也不至於會換少宗主了。”
秦重山和白辰互相對視一眼,眼眸深處都蘊含著一絲笑意。
看來……這位司徒宗主還不知道他的女兒遭遇了一場何等大的機緣,等到知道了,恐怕會直接驚爆眼球吧。
他們並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略帶著惡趣味的,想要等著看他自己知道的時候,是個什麽反應。
而一旁的司徒宇時刻關注著這邊的動態,聽到了秦重山與白辰的話語,眼眸頓時亮了,心頭冷笑。
站了出來開口道:“二位前輩有所不知,司徒沁師妹的天賦確實厲害,但是很可惜,她被界盟的人所抓,雖然僥幸存活,但是卻與自己的本命妖獸相殘,最終變得不人不妖,實在是讓人扼腕!”
他歎息著,眼眸中充滿了惋惜與悲戚。
“你誰啊?我們說話輪得到你來插嘴?”
“滾一邊兒去,司徒沁再如何,你都比不上人家一根毛。”
秦重山和白辰揮揮手,好似趕著蒼蠅般。
司徒宇陰著臉,心中狂怒,暗自嘶吼著,“你們眼瞎了!司徒沁一個廢人,她憑什麽跟我比?現在你們對我不屑一顧,他日我讓你們高攀不起,莫欺少年窮,給我等著!”
然後默默的轉身,重新接客去了。
不多時,幾道身影的出現頓時引起了一陣喧嘩。
“司徒沁回來了!”
“嘶——傳聞果然是真的,她成了不人不妖的形態。”
“哎,世界上又少了一位天之嬌女。”
“她身邊的那個生靈是狗嗎?怎麽回事?不僅沒毛還穿著一條皮褲衩?”
“此狗,搞笑來的。”
本來,司徒沁就已經夠博人眼球了,沒想到大黑更甚,外形奇葩也就算了,卻還牛逼哄哄的樣子,穿著皮褲衩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在它的身上,一隻九尾小狐狸站著,正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我愚蠢的妹妹啊,你居然真敢來,那你這一身天翼白虎的精血,就等著讓我的黑虎吞噬吧!
司徒宇心頭冷笑,卻一臉的笑容,熱情道:“堂妹,這麽久沒見,可想死我了,看到你能夠回來我總算是放心了。”
大黑突然開口道:“喂,小子,看好你的貓,跟誰牛呢?”
它正在跟司徒宇的那頭黑虎對視著,黑虎高高在上,眼神很明顯的露出一絲鄙夷之色,蔑視大黑。
穿著皮褲衩的禿毛狗,嗬嗬。
大黑當然不可能慣著黑虎這個眼神,便直接開懟。
司徒宇看向大黑,還有些不敢確定道:“你敢這麽跟我說話?”
這條狗簡直就是認不清自己,居然敢在黑虎麵前大放厥詞?難道沒有感覺到來自血脈之力上的壓製嗎?
大黑都樂了,“不敢?你口臭,你牛逼啊?”
“放肆!一條瘋狗,膽敢跟少宗主這麽說話?!”
司徒宇那一脈中的一名舔狗登場,抓住這次機會,就要在司徒宇麵前展示忠心,盯著大黑,冷聲道:“趕緊跪下向少宗主道歉,然後自裁謝罪!”
大黑冷淡道:“傻逼。”
“少宗主,此狗猖狂,屬下忍無可忍,還請容許我製裁一波!”
那人眼中殺機畢現,踏步而出,周身氣勢轟轟,法力匯聚成異象。
屬於準聖的殺伐之氣將大黑籠罩。
隨後他一步邁出,縮地成寸,來到大黑的近前,握拳向著大黑轟擊而去!
天地之間,有著法則之力湧現,光暈如虹。
司徒宇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不管能不能殺,給司徒沁一個下馬威是必須的!
一想到剛剛在秦重山和白辰那邊所受的氣,司徒宇心中的怒火更甚,等宰了這條狗,自己再好好的批評一番自己的這個妹妹,說他結交狐朋狗友,簡直墮落!
接著,他就看到,那條黑狗抬起了狗爪,迎著那人的拳頭拍擊而出。
就這,就是見證雞蛋碰石頭的畫麵。
隻不過,那條狗是石頭。
“砰!”
那人的拳頭直接粉碎,狗爪毫不停留,徑直拍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整個人都抽飛了出去,如同利箭一般竄射了出去,撞擊在牆壁之上,成了一坨肉泥。
“嘶——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剛剛發生了什麽?我還沒能反應過來就結束了?”
“好可怕的力量,狗不可貌相。”
誰都沒想到,如此奇葩的一條狗居然擁有秒殺準聖的力量。
司徒宇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驚懼,接著大叫道:“膽敢來我禦獸宗撒野,來人,快快將那條狗給拿下!”
“住手!”
一聲冷喝聲響起,司徒明日趕了過來,冷著臉道:“他們是我女兒帶來的貴客,我看誰敢?!”
秦重山和白辰也是走了過來,“這條狗也是我們的朋友,剛剛是那人挑釁在前,自己找死,我可以作證。”
他們看了司徒宇一眼,心中微微有些佩服,敢這麽跟狗大爺講話的,你是第一個,無知真好……
司徒宇的臉色陰晴不定,考慮到今天是自己成為少宗主的日子,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隻能把不甘給咽了回去。
小不忍則亂大謀,區區一條瘋狗罷了,不足為慮,殺它的機會太多了!
司徒明日則是熱情的跟小狐狸他們打起了招呼,對自家女兒的朋友非常的和善。
司徒宇父子倆等不及了,對著主持的一名長老使了個眼色,那長老立時會意,朗聲道:“感謝各位能夠來我禦獸宗,參加本次少宗主選舉,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不耽擱大家的時間了,我宣布,立少宗主儀式正式開始!”
“接下來讓我們共同見證,禦獸宗的新任少宗主,司徒宇!”
司徒宇享受著萬千注視的目光,緩緩的登台。
主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開口道:“還有,請我們的上一任少宗主,司徒沁上台!親手將少宗主令牌交給新任的少宗主,完成交接!”
頓時,所有的目光又都匯聚於司徒沁的身上,有嘲諷、有憐惜、還有看戲。
司徒沁本人則很坦然,她跟著李念凡學習書法之道,對心境的掌控早已經能做到心如止水的地步,也不在意自己不人不妖的身體,大大方方的上台。
台上,安靜的擺放著一枚令牌,這隻是身份的象征,頂多就是材質特殊,並沒有其他的什麽用途。
但是,代表的意義卻重若千鈞。
要司徒沁親手將令牌交給司徒宇,這過程實在是有些折磨人。
司徒明日在台下看得直揪心。
主持人大聲道:“請完成交接!”
司徒沁拿起少宗主的令牌,摩挲著。
司徒宇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呼吸急促的催促道:“快點啊,堂妹!大家的時間可都是很寶貴的。”
司徒沁看著司徒宇,突然道:“少宗主交接還有最基本的一條規則,那便是新的少宗主必須能夠打贏上一任少宗主!”
“什麽?”
司徒宇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她覺得司徒宇打不過她?”
“怎麽可能?開玩笑吧。”
“本命妖獸沒了,自己也受到了重創,而且聽聞她受到打擊後學習書法去了,拿什麽去打?”
“這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不想要交出少宗主令牌嗎?”
所有人都感覺司徒沁在說胡話,司徒明日更是眉頭微微一皺,關心的站起了身。
司徒宇笑了,嘲笑道:“就憑現在的你,難不成還想跟我交手?”
司徒沁開口道:“少宗主之位,我暫時不想給你。”
她自然不是舍不得少宗主之位,能夠跟在高人身邊當書童,比這個少宗主可香多了,但是想到自己的爹,加上對司徒宇存在懷疑,不希望他成為少宗主,因此才會拒絕。
“你不想給?”
司徒宇冷笑連連,“我努力了這麽久才到這一步,現在可由不得你了!既然你不答應,那我們就打一場好了!”
司徒沁平靜的點頭,“好。”
“答應了,她居然答應了!”
“這還需要打?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所有人都瞪大著眼睛,感覺司徒沁在找死。
司徒明日連忙嗬斥道:“沁兒,不要胡鬧!”
他同樣覺得自己的女兒被打擊得有些腦袋不清醒了。
他想要過去把司徒沁拉下來,不過被秦重山和白辰給拉住。
“放心,司徒姑娘沒問題的。”
“擦亮眼睛看著,絕對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兩人高深莫測的勸著。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大家也都聽到了,那麽就別怪我欺負人了!”
司徒宇哈哈大笑,一招手,黑虎便一躍而起,來到他的身邊,虎視眈眈的盯著司徒沁,好似在欣賞自己的獵物。
“且慢!”
大黑眼珠子突然一轉,開口了,“就這麽打沒意思,敢不敢跟本狗爺賭一場?”
司徒宇問道:“你想怎麽賭?”
大黑語出驚人,“聽說虎鞭大補,如果你們輸了,就把你身邊那隻小貓的虎鞭給我!”
黑虎齜牙咧嘴,尾巴翹成了倒鉤,嘶吼道:“主人,跟它賭,如果我們贏了,我要吃它的肉,喝它的血!”
“我自然會答應!”
司徒宇一點沒把大黑放在眼裏,不屑道:“真是條蠢狗,敢打這種賭,是活得不耐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