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其實是聽見的,那句話,那皇上說要見蕭殘月的口諭,在進門的一瞬間,無意之間聽到的。
“他要見月……他想幹什麽?難道說追我追不上就換人了嗎?哼~~~那麽,這還真的是印證了一點,皇室中的人就是最不可信的。看來……我那樣的心情,就是根本多餘的!”
琉璃自嘲的嘴角彎起,就是說嘛,身為帝皇,怎麽可能會有真心實意的?
他,在慶幸,還好自己還沒有陷進去。
但是……他好像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深深的陷進這片沒有邊際的沼澤,不法自拔,卻還完全的不知情。
在一陣的兵兵梆梆之後,總算是將所有的工具都準備好了,而內務府的人也來了。
琉璃把所有的東西收下之後,就送到了蕭殘月的房間。
蕭殘月見了,衣服什麽的都不換上,隻是將那令牌掛在腰間,告知外人他的身份。
殊不知,整個皇宮的人都是已經知曉他了。
因為,那個特別的待遇。
除了皇上以外的人的命令,不管身份是什麽,都是可以選擇性的聽從!
這也就是說,隻要他不想去,除了皇上誰也請不動他,除非他自己想去。
這可是不得了啊!!
自然,墨飛玲也是聽說了,她立馬就把流香喊過來。
“流香,你說那個雲幽居然有那樣的本事,那麽……你那邊的事情會不會出差錯?”
流香一愣,不確信道:“這個……要是他沒有去檢查的話,那就會沒有問題。”
墨飛玲皺眉,沉思。
“我看……最近這事情還是先放一放,看他最近這一段時間會去做哪一些的事情,要是最近他沒有去管那個小賤人的話,那就可以再試一下。”
“是!那……娘娘。”
“怎麽了?”
“我們要去拉攏他嗎?”
墨飛玲一頓,自己怎麽沒有想到,急忙道:“那就趕緊備禮,我要親自去一趟。”
“回娘娘,我剛才經過流雲軒,看見那兩位朝著太醫院的方向走去,看來是要去拿藥。而且他們每一次拿藥,都會花上很多的時間,要是我們現在去的話,就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
“那……就明天,怎麽樣?”
“一切全憑娘娘做主。”
墨飛玲一笑,傾城絕對,但是……傾國那就沒有了。
一身的清淡裝束卻是配上濃重的妝,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但是,她似乎就是喜歡這樣的妝。
“流香,你先去把禮物準備好,明天一早我們就去。”
“是!”
說真的,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辦法把這個就連皇上而是特別重視的太醫院首席拉到自己這一邊。
那麽,說不定就會得到皇上的青睞。
一想到這一點,後宮有很多的妃子都是忍不住去了流雲軒,但是……無一例外,門窗緊閉,沒有人。
她們等了一段時間,見沒有人回來,也就紛紛離開,不再等候。
不過......有一個人一直在等,沒有離開,她隻有一個人,身後沒有一名婢女,但是,衣著華麗不下玲妃。
但是,在所有的人經過她的時候都沒有瞄她一眼,顯然是完全不放在心裏,為什麽......
她,雙目滿含哀愁,好似有萬千的傷心事壓在心頭,緊握的雙手微微顫抖,紅唇緊緊抿著,一雙黛眉微皺。
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太醫院。
所有的太醫均已知道蕭殘月成為太醫院首席的消息,得知他要來之後,紛紛穿戴整齊,站成一排,迎接他們的這位新首領!
蕭殘月在現代,什麽樣的人沒有辦過?這種場合他還是可以拿下的,小餐一碟,知道不?
“首席。”
蕭殘月點點頭,到:“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有事的話,我會叫你們,以後我在裏麵拿藥,你們也不用回避了。”
“是。”
“都回去工作。”
“是。”
說完,蕭殘月帶著琉璃就進了藥房,在藥房工作的人自然是很開心的,因為終於可以目睹他們首席拿藥的過程了,要是能從中看出一點端倪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是......
結果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蕭殘月幾乎是把整個藥房的藥材都拿了一個遍。
三個時辰之後,兩人大包小包的往回拎。
剩下的人就在那裏大眼瞪小眼。
流雲軒外。
這個女人已經站了三個時辰,一動都沒有動。
她臉色已經開始發白,身形也開始晃晃悠悠的,開始站不穩,原本鮮紅的嘴唇已經是顯現出了明顯的蒼白之色。
眼中更是滿含淚水,嘴裏微微呢喃著。
“怎麽還沒有回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不行了......我求求你......快點回來吧......”
就在這時,前方的轉角處就出現了兩道身影,不就是蕭殘月和琉璃嗎?
她就像是看見了神一樣。開始邁步,但是也許是因為站得太久的緣故,剛剛起步就那麽做到了地上。
雖然疼,但是,她的眼睛還是看著正往這邊走的兩個人影,實視線開始模糊,她極力控製自己的意識,不讓自己暈過去。
蕭殘月走到這個女人身邊的時候,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直接走進了流雲軒。
女人大急,喊道:“雲太醫!您等一下,我求您了,等一下......等一下啊......”
看著那道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她流淚了,豆大的淚水就那麽落在地上,她不禁想,難道這個世界上的人就都是那麽看重名利的嗎?
以前她風光大的時候,誰不是圍著自己轉,而現在,自己沒權沒勢,就連請個太醫看病的能力都沒了。
看來......這個太醫也是一樣的。
但是......她還想再試一試,為了自己的那個即將逝去的兒子,說不定還會又生機。
用自己的細柔的雙手,艱難的撐起身體,就那麽站在流雲軒的外麵,這個時候天已經快暗下來了。
風,漸漸大。
氣溫,漸漸低。
她,現在就像是寒風中的枯葉一樣,沒有依靠,隻有被寒風狠狠蹂躪的分。
“為什麽?我要遭受這樣的痛?”
“為什麽?沒權沒勢就連請一個太醫都這麽麻煩?”
“為什麽?我......要呆在皇宮大院?”
她,很想出去,就算是世界上最窮最苦的地方,她也願意過去,因為......在那裏,她起碼有最基本的自由。
而不是整天呆在這個監獄一樣的地方。
琉璃把東西放在蕭殘月的製藥室之後,便打算離開,但是......
“琉璃,你留下來幫我製藥。”
琉璃喜出望外。
“好。”
半個時辰之後。
“那個......曉月草,拿去弄成粉,然後和之前讓你弄的那個混在一起,記住,要均勻。”
......
“琉璃,就是你手邊的那個,拿來給我。”
琉璃拿起手邊的東西遞過去,但是發現蕭殘月是背對著他的,這......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蕭殘月的手就那麽伸到後麵來拿住了他遞過去的東西。
連頭都沒有回。
琉璃對待他就更加鄭重了,想起了以前從軒陽王府逃走的時候,他的那種絕對正確的直覺感。
他想,這應該不隻是直覺這麽簡單吧,因為......
太準的東西,往往就是心裏知道的。
轉身,繼續工作。
外麵站著的女人,他也知道,但是蕭殘月沒有任何的表示,那麽自己也就不用管。
畢竟,他們真正的身份是主仆。
“琉璃,曉月草的粉弄好了嗎?”
“好了,給。”
“恩,再把你右手邊的遼陽草以同樣的方法弄好。”
“是。”
半個時辰之後。
“琉璃,外麵的人暈了,你去把她弄進來。”
琉璃一愣,外麵的人?暈了?
人,他是知道是誰,但是......詫異!
蕭殘月隻怎麽知道外麵的人暈了的?
抱著懷疑的心態,他出去一看,果然,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女人已經倒在地上。
是......真的!!
琉璃走到女人的邊上,難以置信,自己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管,先抬進去再說。
蕭殘月就那麽站在那裏,動都沒有動,琉璃吧女人放在地上之後,繼續工作。
他,原本就是藥堂的一員,現在正在做的,才是他最想做的。
屋內的溫暖,似乎是感染了暈倒在地上的女人,半個時辰之後嗎,她悠悠轉醒,疑惑的看了前方一眼,隻看見兩道忙碌的身影。
這兩個人是誰,她自然是知道的,就那麽站在邊上,微微低頭,等待著他們停下手中的動作。
蕭殘月在吧準備工作做好之後,就道:“過來坐。”
琉璃就坐在蕭殘月的身邊,輕輕的端起茶杯,喝水。
而那個女人直接走過來跪在蕭殘月的前麵,淚水無聲。
“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蕭殘月雙唇碰著杯沿,抿了一口茶,漠然道:“你是誰?”
“雲太醫,我是林子栗,曾經的栗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