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楚朝陽終於發覺有了分別。
痛定思痛,為了證實他這個“真身”更值得愛,跟女王上身的令狐小丫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還得樂嗬嗬地伺候女王大人更衣,當然,他其實是甘之若飴。
兩人麵對麵含情脈脈坐在餐廳裏,楚朝陽正要說些什麽,令狐小丫低聲驚呼:“你在這兒,天煬呢?”
“天煬?”
還沒完全適應“老爹”這個身份的楚朝陽也懵了,是啊,楚天煬呢?
令狐小丫見他這表情,火氣騰地就上來了,正要發作,楚朝陽“噓——”,示意她噤聲,“小暖回來了。”
如此,令狐小丫鬆了口氣,還是不滿地瞪了楚朝陽一眼才算。
登時,楚朝陽吃醋,他可清清楚楚的記得,令狐小丫在講她那個荒唐的夢的時候,反複提到楚天煬,還聲稱是因為要再生個楚天煬出來才會跟夢裏的楚朝陽在一起。
令狐小丫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沒理會他,快速地填飽肚子要趕回家裏去看天煬,她可沒有跟兒子分開這麽久過。
“哼,連一天都不到。”
令狐小丫很認真地點頭,“當然了,自從有了他,分開五個小時都是極限了,現在……”令狐小丫看看時間,“已經一天了,快三十個小時了都。”
楚朝陽心裏不是味兒,心說咱們倆分開四年也不見你這麽熱情,就算你心裏有怨氣也該……腹誹還沒完,令狐小丫擦了嘴作勢要走。
“喂,我還沒吃完。”
“你慢慢吃好了,我打車回去找兒子,明天早點兒起床,我可不能再錯過喵喵的婚禮了。”
“……”
楚朝陽扁嘴。雖然再次被拋下,楚朝陽心裏還是挺高興,畢竟她給了他們重新開始的機會不是嗎?雖然還是不知道她想要什麽也不知道他能給什麽,每天可以手牽手約會、一起吃飯甚至一起睡覺,是不是再領一次結婚證也不重要了吧?
楚朝陽的小算盤打的很好,可令狐小丫卻不這麽想。
雖然曾經是夫妻,也在離婚之後有過親密接觸,也在他麵前袒露心跡,但是,這不代表以後的日子他還可以如此。
相比舞華的婚禮,喵喵那邊自然更上檔次,不管是布置還是來賓。
令狐小丫昨天沒來,沒覺出什麽不同來,但是看VCR也沒發覺有多大變化,畢竟是同一場地。
可昨天出席過舞華婚禮的司徒翎和阿曼達卻都連連驚歎,阿曼達還好了,見慣了這些豪門富貴的宴會場合,別出心裁的也見過不少,她驚訝也不是因為差別,而是驚訝工作人員可以在一夜之間做出這許多功夫;司徒翎驚訝的嘴巴都要合不上了,以為昨天舞華的婚禮已經是華麗到了頂點,今天再看……真是沒有最隻有更。
作為伴娘的令狐小丫也大出風頭,好些個單身的名流富豪都來找她搭訕,花團錦簇似的擁著她。
牽著楚天煬的楚朝陽卻備受冷落——誰家大姑娘願意一進門就給人當後媽?
沈佳琪忙前忙後的,也顧不上跟楚朝陽說幾句,好在還有盧如鬆。
雖然之前進行過一次聊勝於無的認真談話,兩人之間的心結還是因著那次談話解開了。很多時候都是如此,並不需要有什麽解釋和點撥,認真回想、站在客觀角度去評判的話,很多事情都會變得很透明。
瞅著他一臉苦惱,盧如鬆提議:“我幫你照顧天煬,你出去透透氣?”
說是透氣,盧如鬆眼睛卻是瞟向那些衣著華麗舉止優雅的鶯鶯燕燕們,用意很明顯。
楚朝陽搖頭,“我得好好表現,爭取早日轉正。”
“早日?”
盧如鬆胡亂摳著字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會兒,嗬嗬笑著拍拍他肩膀。
楚朝陽被他搞得一頭霧水,他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嗎?盧如鬆這是怎麽了?
楚天煬覺得屋子裏悶,除了他也沒有別的小孩兒,吵著要出去玩,楚朝陽拗不過他,隻好抱著他出去。
走到門口又折回來,在楚天煬耳邊悄聲交待了幾句,楚天煬乖乖跑去找被很多叔叔圍在中心的媽媽。
“媽媽。”
脆生生的童聲在附近響起,令狐小丫越過人群看到了楚朝陽不懷好意的笑,悄悄瞪了他一眼,推開鑽石男們拉起兒子,“天煬,怎麽了?”
看著這母慈子孝的一幕,鑽石男們知趣地告別一哄而散。
站在門口的楚朝陽開懷地笑著,看了有個兒子也全是壞事,雖然也是他的情敵,但也能幫他趕走其他的情敵,不錯不錯。
令狐小丫拉著楚天煬去了女人堆裏,可愛的小天煬瞬間被未婚已婚的美女們包圍,那些女士們對令狐小丫的態度較之剛才也緩和了許多。
楚朝陽憋氣,本想著能趕走她身邊的蒼蠅,讓她乖乖來到他身邊,誰料——
趕走了公蒼蠅,又招來一群母蒼蠅。
阿曼達踱步走了過來,“怎麽,吃醋了?”
“沒有。”
楚朝陽黑著臉,他才不要承認他吃醋。
“沒有就好。對了,那天晚上你們倆怎麽過的?”
楚朝陽揣著明白裝糊塗,“哪天晚上?”
“瘋狂單身夜啊。”
“哎?”
楚朝陽沒明白,阿曼達故作驚訝,“原來你不知道嗎?小丫喝得大醉那天是瘋狂單身夜,你家小丫欽定的,還要求每個月一次。”
“瘋狂單身夜……就剩下你和她了吧?”
楚朝陽抱著一絲僥幸,如果這活動僅限單身女士的話,當然就隻有未婚的阿曼達和離婚的令狐小丫可以參加。
阿曼達搖頭,“你家小丫的意思是,我們五個。”
“……”
楚朝陽不滿地撇嘴,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都是有家的人了,還能瘋狂到哪裏去?
“既然你不擔心,就當我沒說好了。”
說著,阿曼達轉身要走,楚朝陽滿腦袋問號,“擔心?我該擔心什麽?你們五個都是女人,難道還能……不成?”
阿曼達掩嘴,完全的嘲弄,拋個媚眼給他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盧如鬆一直在關注著他倆,他倒是不擔心阿曼達會對楚朝陽舊情複燃,他更擔心阿曼達會怎麽欺負楚朝陽。
阿曼達剛坐定,楚朝陽就追了過來,“阿曼達,你給我說清楚,我應該擔心什麽?”
盧如鬆看看他倆,也沒明白在說什麽,借口去廁所,要開溜。
阿曼達拉住他,“親愛的,現在有人當著你的麵欺負我,你不打算做點兒什麽嗎?”
盧如鬆看看她又看看楚朝陽,點頭,“朝陽,走,咱倆一起上廁所去。”
不由他分說,盧如鬆拉起他就走,路上碰見剛從廁所出來的令狐小丫。
“阿曼達,朝陽怎麽了?”
“喲,才兩天功夫就和好了?”
令狐小丫臉紅,“才沒有。”
阿曼達捏著她下巴逗她,“真的?我怎麽記得你之前都是叫他‘那個人’?現在連姓都不要,直接叫名字了,這……”
“叫順口了而已。”
“噢。”
怕她不信,令狐小丫又補了一句,“我們真沒和好。”
“那是你原諒他了?”
“原諒……沒有吧……”
楚天煬拽著令狐小丫的裙擺往她身上爬,邊爬邊問:“媽媽,原諒誰?誰欺負你了?”
阿曼達衝他身後努嘴,“除了他還有誰。”
楚天煬跪在令狐小丫腿上扭頭看,見是楚朝陽,衝他招手,“爸爸,你什麽時候又欺負媽媽了?來的時候你們倆不是還親親了嗎?”
“……”
“……”
令狐小丫和楚朝陽都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