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舞華準備侃侃而談的時候,沈佳琪抬手打斷了她,“所以,我的答案是什麽並不重要。”

沈佳琪禮貌態度裏飽含著的冷淡,舞華感受到了,愣了下,收起臉上有點兒滿的笑容,歉意地點頭,“不好意思,你繼續忙,我先出去了。”

扳回一城的沈佳琪小鬱悶的同時,司徒翎正在TZ樓下跟自己生悶氣。

一個小時前,舞華忽然打電話給她,擾斷了她跟周公的親密幽會。

曆時三天的藝術節終於在昨天下午拉上帷幕,晚上慶功宴玩得很嗨,照例喝了不少,不過這次沒有跑去續攤兒,喝得差不多直接打車回去了,臨睡前還很清醒地跟沈佳琪通了個電話,不過忘了電話裏聊什麽了。

下午才有課,本來是打算美美得睡到中午再起床,誰知道九點多就被舞華吵醒了,說在機場,讓她過去接。

司徒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也在爛醉裏被吵醒的同事嘟囔了句:“打車回來不就行了,非得讓人接。”

洗完澡,司徒翎踹醒還賴在她床上的姑娘,“嘿,起來了,送你回學校,我開車接她去。”

同事老大不樂意從床上爬起來,揉揉眼睛,“昨晚咱不是打車回來的?你怎麽開車接她?”

“所以才省車費送你回學校。”

同事瞪眼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噢,你還挺會算賬的。”

看見舞華,司徒翎也嚇一跳,這幹啥去了,消失幾天回來,跟換了個人似的,“脫胎換骨”這詞兒就是給她造的吧?

要單純是著裝風格變化也就算了,怎麽說話動作也都跟先前不一樣了?司徒翎問了好幾次:“你真是舞華?”

舞華笑而不語,一直等到了TZ停車場,下車之前,她才開口:

“司徒,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敵人了,我要對沈佳琪展開攻勢。”

“……”

司徒翎認為她是在開玩笑,可她的表情她的眼神,明明就很認真。

“我先上去囉,你也加油噢。”

“……”

司徒翎終於記起了阿曼達的話,“你家佳琪不是丟在路邊沒人撿的劣等貨。”可是,任她怎麽想,她都想不到舞華會成為她情敵,先前明明愛橙天愛得死去活來,橙天這才走了幾天,頭七都還沒過吧?人跟人之間的感情,竟然這麽不可靠?

原本唾棄靜語是個衣著光鮮的婊子,覺得舞華清純可人重感情,現在……這兩姐妹莫不是靈魂交換了?怎麽發生事情之後,選擇死守忠貞的是靜語、轉臉要去愛別人的居然是舞華?

司徒翎很納悶,更深重的還是鬱悶。

要是舞華打個電話或者特意約她出來,說要跟她競爭沈佳琪,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出於對對手的禮貌,也是出於對二人友誼的尊重,這樣做挺合適,倆人還可以開個玩笑什麽的;但是,舞華怎麽能一大早折騰她起床去接機,還給送回來TZ、送到沈佳琪樓下?

這是在示威還是在宣誓主權亦或是彰顯野心和實力?

司徒翎想不通。

阿曼達打電話給她,約她一起去打保齡球;司徒翎一口回絕了,掛了電話卻看見阿曼達已經出現在停車場。

索性直接上了司徒翎的車,“走吧小妞兒,姐姐帶你出去玩。”

“你下去,我回學校。”

“怎麽了這是,對姐姐這麽冷淡?”

阿曼達還不知道舞華風向標掉了頭,並且死死地固定住了。

司徒翎不說,一個勁兒趕阿曼達下去,氣急了終於不小心吐口:“趕快下去,別理我,我可不想再有一個朋友變情敵。”

“朋友變情敵,舞華?那小妮子不是才剛回來?”

“你見她了?”

倆人互換情報之後,阿曼達拍著司徒翎的大腿狂笑,“笑死我了你這個白癡,給你機會還不好好把握,早跟你說了佳琪很搶手,行了,別哭喪個臉,他們倆又不是已經在一起了,你擔心什麽?”

“可是……我……他們……”

“走吧,開車,邊玩邊聊,別跟自己賭氣,不就是個男人嘛,你條件又不差,再說了,不是還有個小開在你屁股後邊追呢?”

司徒翎悶頭開車不理她,這不是男人的問題,而是兩個女人之間的交鋒。最關鍵的是,舞華她那麽做太不厚道了,不尊重人,不禮貌,不懂事,不……反正就是舞華不對,不該毫無預兆地捅刀子,疼得她到現在都喘不過氣來。

把阿曼達送到之後,司徒翎說什麽都不下車,相持不下,阿曼達妥協了。

“好吧,看在你心情很差的份兒上,想去哪兒想幹嘛,姐姐都奉陪。”

一踩油門,司徒翎把阿曼達又送回了TZ,“我隻想自己靜靜。”

“自己靜靜?然後呢?偃旗息鼓看著舞華跟沈佳琪出雙入對?姑娘,別傻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等著男人主動追求你,矜持能當飯吃?走吧,反正也是來了,上去跟沈佳琪把話攤開了說,看他是選你還是選那個小婊子。”

“婊子……”

司徒翎抓錯了重點,“我要是主動追求他,不也成了婊子?”

阿曼達冷笑,“姑娘,你道行淺著呢,聽我的沒錯,你現在上去找沈佳琪,什麽話都不用說,就像現在這樣冷著臉站在他麵前,他就乖乖臣服在你的……牛仔褲下了。”

“為啥?”

阿曼達不太想說,可她不說司徒翎又不相信,“我說了,你不能告訴別人。”

司徒翎點頭,八卦之星星眼激動地閃爍著,直覺告訴她,阿曼達一定會爆個非常了不得的料出來。

阿曼達小心翼翼地左右扭頭,確定周圍沒人在拉近司徒翎,在她耳邊小聲道:“橙天車禍那天,小婊子舞華脫光了色誘你家佳琪來著。”

“這怎麽可能!”

司徒翎大嗓門一開,把阿曼達耳朵給震著了。

“別喊,小心隔牆有耳。”

阿曼達警覺地瞄眼看四周,複又拉近司徒翎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說:“舞華現在住的那套房子是公司的,臥室跟洗手間之外的地方都有攝像頭。”

司徒翎“嗚哇嗚哇”想說話,阿曼達不放手,接著說:“當初她是作為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培養的,要不是靜語,現在她早就大紅大紫了。”

裏麵的曲曲饒司徒翎不清楚,乍一聽說,覺得挺玄乎,跟電視劇裏演的似的,假的搞笑,屋裏住個大活人,哪哪兒都被監視著,她能沒發現?

“不許叫,你要不信我帶你去看。”

抑製不住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司徒翎乖乖點頭。要在平時她也不會這麽沒節操的要去做個偷窺者,可誰讓那舞華挑釁在先了?

阿曼達帶著司徒翎走的刷卡才能進的電梯,電梯裏麵除了開關門和緊急呼叫隻有一個按鈕,按鈕的標誌是凹陷的六芒星,按下去的時候有藍色的光在閃爍,閃三下之後就恢複了平時的模樣。

“好神奇,這是要去哪兒?”

阿曼達笑而不語,司徒翎隻得極力按捺,等著謎題揭曉。

不到一分鍾,電梯停下,身後的門開了。

不等司徒翎發問,阿曼達把她扯了出來,刷卡鎖住電梯走人。

圓形的乳白色辦公室,司徒翎摸著涼涼的牆壁走了一圈也沒找到入口,扭頭問阿曼達,“怎麽進去?”

阿曼達走過來,摸著牆壁中間一道兩厘米寬的黑色腰帶,也不知道是指紋驗證還是有按鈕,“吱吱”兩聲響,“簌簌——”,剛才還渾然一體的乳白色牆壁竟然分裂成幾段,回縮部分的腰帶也拉寬,露出了一塊十公分見方的觸摸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