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楚朝陽開心而喝得酩酊大醉的沈佳琪,正抱著枕頭睡的香,一腳被楚朝陽從床上踹了下去。

“你幹嘛?”

楚朝陽黑著臉一句話不說,瞪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就走,任他怎麽叫都不理。然後等他到了公司,聽說楚朝陽辭職了,原因不得而知。

那晚,楚朝陽賴在他家不走,把他珍藏很深的酒找出來喝光光了,莫名其妙地說了句:“我們永遠是兄弟”,就歪在一邊睡著了。

幾天後,阿曼達打電話辭行,關於分手的事隻字未提,問她原因也是不說。

再後來,沈佳琪接到國外某公司的邀請函,也離開了藍山市。

然後……就沒什麽然後了。

沈佳琪對司徒翎很是抗拒,也學著楚朝陽冷臉不言語,令狐小丫一個人跑前跑後的活躍氣氛,可是……

除了盧如鬆是在認真懷舊之外,其他幾個都是各有心事沉默不語。

“哎,司徒老師,秘行社還在嗎?”

司徒翎愣了下,“秘行社?”

見她是這表情,盧如鬆心裏有譜了,肯定沒了唄,訕訕地搖頭歎氣,“唉……”

“你說的是三不五時組團旅行那個?”

盧如鬆點頭如啄米:“嗯嗯,還在?”

司徒翎搖頭,“跟登山社合並了。”

“能去看看?”

“當然可以。”

令狐小丫也很好奇,樂顛顛跟在後麵,阿曼達不遠不近跟在後麵,興趣缺缺的楚朝陽和沈佳琪落在了隊尾。

當年的照片居然還保存著,沈佳琪找到合影,仔細把那個人跟昨天見到的男人在腦子裏進行比對,麵容幾乎是一模一樣!

盧如鬆看了一眼要走,被沈佳琪叫住。

“哥,這人叫什麽?”

“南文戌,被急流衝走了……都怪我……”

“南文戌?他家裏有沒有哥哥?”

盧如鬆搖頭說“不知”,“怎麽了?”

“沒,就是問問。”

阿曼達站在門口沒進去,司徒翎陪著她,閑聊幾句都沒能相處和諧,司徒翎笑笑作罷。

對阿曼達來說,這裏唯一存在的意義就是楚朝陽。現在,楚朝陽已經跟她沒什麽關係了,沈佳琪也是。從來不曾失敗過的阿曼達,心裏甚是惱火,怎麽能忍受到接二連三的失敗打擊?而且對手居然還都是名不見經傳、跟她沒什麽可比性的存在。

如果是感情上輸給令狐小丫,倒也罷了,感情這種事沒人說得準,輸贏都是不可預算的。

七夕晚上的慶功會,不小心聽到幾個員工聊天:

“舞華好好的,怎麽忽然換成這個混血兒了?”

“是啊,這個混血兒氣場太強大,跟咱們這期的主題一點兒都不相稱。身材跟臉蛋兒還不如舞華……”

“噓——小點兒聲,別被人聽到去,你們不知道吧,這個阿曼達跟咱們楚總沈總監是同學,你們沒聽見麽,還是咱們楚總的前女友。”

“嘁,最不值錢的就是前任,我還是覺得舞華好,氣質,身段都符合咱這係列,尤其是舞華的親和力,看看那個混血兒,昂著頭跟剛下了蛋的母雞似的,有什麽好炫耀的?”

“小祖宗,你小點兒聲,這要是被人聽了去……”

男性也好,女性也罷,洗手間都是交換情報分享八卦的好場所。

阿曼達按鈕衝水,以此來告訴外間的三個女人:這裏有人。

果然,外麵沒了聲音。

阿曼達又等了會兒才出來。她頭一回聽說,氣場強大也是錯。深呼吸幾次之後,自信地笑容出現在鏡子裏,她明白,這是嫉妒。

那個舞華是什麽原因被換掉,她不知道,也沒興趣。她做好她要做的事就好了,旁的事,不懷好意的猜測或是惡毒的謠言,都不能傷她分毫。

現在眼前這個司徒翎,居然跟沈佳琪有一腿。不知道他們倆怎麽認識的,倆人居然已經發展到可以留下過夜的地步了,這是不是太快了?

察覺到她的敵意,司徒翎笑笑,沒說什麽,把沈佳琪叫了出來。

“沈先生,什麽時候有時間,我排一下課表。”

沈佳琪本不想出來,硬被令狐小丫給推過來的,他都不知道昨晚倆人到底是怎樣的“瘋狂”,他不覺得自己是會酒後亂性的人,可他偏偏還就這麽做了……不過,這個司徒翎排課表,關他什麽事?

“忘了?”

司徒翎笑了,“還是沈先生嫌價格低,反悔了?”

“什麽意思?”

“課時費昨天都已經付了,沈先生也答應的好好的,今天……”

“課時費?”

沈佳琪四處看看,確定周圍沒人,湊近了小聲問她:“什麽意思?那錢是課時費?”

司徒翎點頭,愕然:“不然你以為?”

沈佳琪回頭,看到令狐小丫正笑著在楚朝陽耳邊說什麽,倆人看著他笑得正開心,又囧了。

“到底怎麽回事,難道昨晚我跟你,我們沒有……?”

司徒翎心領神會,“撲哧”笑了,沒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沈先生你真搞笑,你斷片兒了不成?昨晚說好的,你來學校給我們當模特,還要我提前支付了課時費,哈哈……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付錢讓你做少爺吧?”

“……”沈佳琪無語,臉通紅。

如果什麽都沒發生,那他散落一地的衣服怎麽解釋?

“哈哈,你非要拉著我給我看你胸肌腹肌,還說自己跳舞很讚,所以你——哈哈……”

“那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我喝多了亂說的……難道我跳舞了?脫衣舞?”

司徒翎笑得肚子疼,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你想跳來著,我沒好意思看,留了你電話留了課時費就走了,對了,我有拍視頻當證據,你別想耍賴。”

說著,司徒翎翻出視頻給他,果然。

視頻裏沈佳琪醉醺醺的,親口答應要給司徒翎的學生們當模特,當場就要脫衣服給她看胸肌,幸好司徒翎給攔住了。

看完視頻,沈佳琪默默低頭,小聲問:“不是裸模吧?”

司徒翎又是一愣,“哈哈”大笑,“不是不是,哈哈……”

沈佳琪放心了,挑眉冷眼,凶她:“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司徒翎好不容易停止了笑,抓著他手臂勉強站好,指指令狐小丫,“小丫說,說你以為自己被我……哈哈……”

司徒翎又笑個沒完。

沈佳琪冷哼,沒莫名其妙失身就好,不是答應當裸模就好。不過——

“那我衣服怎麽丟得滿地都是?”

司徒翎正色,伸出三根手指對天起誓:“我發誓,我跟你真的沒什麽,你要跳脫衣舞,我攔不住,就走了。”

“……”

沈佳琪囧。

“真的真的,你相信我,我要是說了半句謊話,我這輩子嫁不出去。”

司徒翎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真誠。

“哼,姑且信了吧。”

出了大樓,沈佳琪又回頭問:“你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司徒翎臉紅,“隻看到了你胸肌……你脫衣服太快,我沒攔不住……我就看了一眼……”

“哼,你賺了,課時安排什麽的,你跟我秘書聯係吧。”

“……”

這人,說變臉就變臉,小孩子一樣。

司徒翎哭笑不得,令狐小丫揮手跟她說再見,如花笑靨甜到了司徒翎心坎兒裏,她真心喜歡這個沒城府的小姑娘。

“司徒老師,那就下次再見吧。”

盧如鬆誠心實意揮手話別;阿曼達隻是高傲地微笑點頭。

沈佳琪和楚朝陽那兩個家夥,當然是徑自走在前頭。

“對了,同學會是兩天一夜,你們沒問題吧?”

雖然不情願,盧如鬆還是照著阿曼達的意思問了一下那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