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守夜
“這個是我們私塾的規定，而且剛才賴夫人也說了，你們家賴王城在我們私塾學壞了，我代表各位先生向你道歉，我們教不了賴王城這樣的好孩子，實在是抱歉你還是另外給賴王城聘請先生吧！”
季先生他們不收的孩子，玉州城別的私塾也不會收的，特別是這樣被開除的問題學生。
賴夫人當然也知道這一點，這才覺得慌張起來。
“季師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賴夫人連連道歉。
剛才還盛氣淩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賴王城這個時候也擔憂起來。
當初他從別的地方轉過來的時候，他爹就警告過他，這個私塾托了很多的關係，才收留下他，他爹還讓他一定要好好念書，但是現在……。
要是他真的被私塾開除，後果不用想都知道，到時候他爹一定不會原諒他。
賴王城平時在私塾裏麵本就不乖巧，常常弄得天怒人怨。
先生早就對賴王城有些反感，現在這個時候正是最好的時候。
季先生在私塾這麽多年，深知這樣的學生不能留著，一顆耗子屎打爛一鍋湯，到時候也會影響到別的學生。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
“賴夫人不必多說，這個事情就這樣了你家兒子明日就不用來了，我會把錢退給你的。”
季大夫說完就直接離開。
賴夫人傻傻的站在原地，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半響反反應了過來，轉頭就對著百裏香怒聲說道：“現在你滿意了？你滿意了？”
百裏香點點頭說道：“是很滿意，至少我兒子以後不會再受你兒子欺負，銀子我就不要你賠了，好好給你兒子找一個好先生吧！”
說完百裏香就牽著夏侯宇晨的手瀟灑離開。
賴夫人氣得直蹬腳。
賴王城這個時候也知道害怕了，一臉擔憂：“娘我該怎麽辦爹要是知道了……。”
賴夫人一聽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賴王城。
“你自己回去給你爹解釋吧！”
這邊百裏香牽著夏侯宇晨走在大街上麵。
“晨兒剛才娘的處理方式你還滿意不。”
百裏香其實就是想要斷絕後患。
倘若今日她饒了賴王城，以後賴王城一定會認為夏侯宇晨是好欺負的。
到時候一定會再次欺負夏侯宇晨。
百裏香可不想看見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季先生的建議無疑是最好的。
銀子百裏香還不屑要。開除賴王城比她說的方法好多了，再者百裏香相信賴老板依舊會給他兒子找好一點的私塾。
百裏香不想去想這些，她隻在乎夏侯宇晨以後不會受到欺負。
夏侯宇晨其實心裏很開心。
“我滿意爹的處理辦法，賴王城平時在私塾裏麵老是欺負別的孩子。特別是那些從莊子上麵來的孩子，他常常嘲笑人家是窮鬼，我們都討厭死他了，現在他走了大家以後也不會受氣了。”
百裏香聽到這話，心裏的那一點點愧疚的感覺也消散了，想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必須學會心狠。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百裏香很清楚她在的地方是邊關，不是安全的城鎮。
回到藥堂，藥堂裏麵的大夫已經離開，隻有老李大夫還留在藥堂裏麵等百裏香。
說實話，百裏香真的很感激老李大夫。
老李大夫對她的照顧實在是太多了。不比真的師父差。
楚晨也沒有離開，看著百裏香牽著夏侯宇晨進到藥堂裏麵，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上前就問道夏侯宇晨：“你頭還疼不，走叔叔帶你去買小糖人。”
夏侯宇晨微微一笑。搖頭：“不了晨叔叔我今天不想吃糖人，晨叔叔你要存銀子娶親。”
夏侯宇晨是覺得自己現在是大孩子，不能老是纏著楚晨給他買糖人。
百裏香聽到這話笑了起來：“你知道什麽叫做娶親麽，人小鬼大，你跟著晨叔叔去玩，爹還要去後堂看看。”
老李大夫走了上來擔憂的問道：“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他們沒有難為你吧！”
老李大夫留下來一來是想著後堂還有病人。二來便是想要等百裏香報平安，老李大夫是擔心百裏香受欺負。
百裏香搖頭：“沒有為難我，來的是賴夫人，私塾已經把賴王城開除，以後晨兒不會受到欺負了。”
聽到這話老李大夫才放下心來。
“晚上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要是忙不過來，我留下幫你？”
“不了老李大夫我一個人能忙過來。等會我把晨兒送回去就好，晚上我就留在藥堂，不會有事情的，隻要挺過今晚，傷者就不會有什麽事情了。”
百裏香說到這裏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後堂。
等老李大夫一走。百裏香就叫楚晨留在藥堂，她送夏侯宇晨回去。
百裏香覺得自己有些事情必須跟夏侯宇晨說清楚。
“晨兒我今天救治了一個傷得很重的傷者，我知道會惹上麻煩但還是救了，晨兒你怪不怪爹給你添麻煩，其實爹一直很內疚，每次都把你推到最危險的位置，這一次的事情也是這樣，若不是我先前救治那些中毒的病人，你今日也不會受傷。”
百裏香說出了自己藏在心裏的話。
夏侯宇晨用一雙仰慕的眼神看著百裏香，接著很認真的說道：“爹你不要這樣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晨兒並不害怕危險。”
夏侯宇晨一直都想做大夫，也遺傳了原主的的善良。
百裏香心裏還是有些內疚：“晨兒爹什麽都不在乎，隻在乎你的安危，隻要你沒有事情，爹做什麽都願意。”
百裏香說到這裏歎息一聲：“可是爹現在的行為已經威脅到你的安全，以後爹不會衝動了，不會輕易出手治病。”
夏侯宇晨聽到這話，連連搖頭：“爹你可不能這樣做，你是大夫是你教我行醫者要有一顆仁愛之心，爹要是大夫都害怕惹上麻煩不出手醫治病人。那麽還要大夫有什麽用。晨兒不害怕危險，爹以後要是遇到病人你出手醫治吧！”
夏侯宇晨說得很認真，百裏香心裏很是糾結。
“但你會有危險啊！”
“爹晨兒說了晨兒不害怕，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夠因為自己害怕，就罔顧他人的性命，這樣的我將來還有什麽資格做大夫。”
夏侯宇晨說得很認真。
說實在的百裏香聽到這話真的很內疚，在這樣艱難的選擇上麵，她的覺悟居然還沒有夏侯宇晨高。
“不說這個話題了晨兒，今晚我有可能不會回家，你自己在家裏好好照顧自己。”
晚上百裏香肯定是要守在藥堂裏麵的。
夏侯宇晨點點頭：“爹今天那個傷者有救嗎？”
百裏香搖頭：“我不知道，傷者的傷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因為流血過多，隻要挺過了今晚要是沒有事情傷者就有救了。”
夏侯宇晨聽了還算鬆了一口氣：“隻要有希望就好。爹晚上你不用管我，我吃幾個糕點就睡覺，你早點去藥堂守著。”
百裏香點頭：“我知道了，不過我還是要先回家給你醫治傷口。”
百裏香怎麽可能忍心讓夏侯宇晨痛苦。
回到家裏，百裏香就給夏侯宇晨頭上的白布拆掉。接著便是把空間的溪水多滴了幾次在傷口上。
本來還有一個小洞的傷口，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漸漸的愈合。
百裏香並未告訴夏侯宇晨他頭上的傷好了，依舊給夏侯宇晨包紮好了傷口。
“晨兒娘出去了，你自己在家裏好好的，把門關好我今晚可能都不會回來。”
夏侯宇晨點頭把百裏香送到了門口。
百裏香回到藥堂，天已經徹底的黑了。
把門關上，百裏香讓楚晨先回家。百裏香才進了後堂。
何掌櫃在自己房間裏麵，百裏香看了一眼傷者，傷者已經開始發熱，全身像是在燃燒一般。
把剩下來的一點點空間溪水喂給了男子喝，百裏香才放下心來。
抬頭瞧著婦人擔心的眼神，示意婦人放心。這個時候隻能看傷者自己的意誌了。
要是能撐過去男子基本上有六成活下去的希望。
百裏香來到何掌櫃的屋子，何掌櫃已經點燃了蠟燭在看著書籍。
“何掌櫃要不你先回去，今晚我一個人在這裏守著。”百裏香試探性的問道。
何掌櫃直接搖頭說道：“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裏守著，你這段時間也很累，又要照顧孩子。藥堂裏麵的很多病人還要指名道姓的叫你醫治，你休息吧！要是有什麽事情我叫你就是了。”
百裏香想了想她自己也有些撐不住，點點頭就說道：“上半夜傷者沒有什麽好主意的我去休息，下半夜我守著，對了何掌櫃你吃飯沒有？”
百裏香沒有吃飯就過來，是想著給婦人也帶一些。
何掌櫃搖頭：“我也沒有吃，不過我已經請酒樓送吃食過來，估計等一會就會送過來，我們等一會就是了。”
酒樓的人不久就把飯菜送來，一共三個食盒，菜品很多也很豐富。
把飯菜在前堂擺好，多點了幾盞油燈，百裏香把婦人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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