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掰直我63接受

將螃蟹刷洗幹淨,捆好,上鍋蒸個一二十分鍾。用薑、醋、白糖之類的調好汁,等螃蟹出鍋,美味的清蒸蟹就做好了。

擺好碗筷,端出其它的菜,吳景安解下圍裙,對著電視旁邊專心打遊戲的某人喊了一嗓子。

“一分鍾,再等一分鍾。”

某人眼睛就沒離過電視機,這個一分鍾的理由在十分鍾前吳景安喊他端菜擺飯時就用過了。

有時候吳景安真懷疑他的真實年齡。

喊也喊不動,吳景安懶得再管他,一個人上桌對著滿滿一盤的螃蟹大快朵頤。

再來點小酒,日子,別提多美了。

解決了一隻母的,吳景安剛把一隻公蟹拿到手時,某人摔下手柄氣衝衝地走過來,“我說你這人還能再差勁點嗎,飯做好了就不能叫我一聲,你想獨吞這些螃蟹啊!不怕撐死你!”

吳景安很平靜地扯下一隻蟹腿,對於某人的蠻不講理,其實習慣就好。

許輝抓著螃蟹殼翻看一下肚皮,確定是母的後,剝開蟹殼露出滿滿一肚的蟹黃,剛想吃上一口,就見對麵的人咬了一口蟹膏含進嘴裏。

許輝笑得很邪惡,“好吃嗎”

吳景安點點頭,“不錯。”

“你覺得是蟹黃好吃還是蟹膏好吃”

吳景安指了指手中的公螃蟹,“還是這個口感更好,綿綿軟軟的,好像會粘在嘴裏一樣,卻不覺得膩。”

許輝點頭,一副了然狀,“也對,你肯定更喜歡這個。”

吳景安瞟他一眼,“你什麽意思”

許輝咬了一口蟹黃在嘴裏,一臉神秘莫測的笑,“你知道蟹膏是什麽嗎”

吳景安眯起眼看他,那人一臉賤兮兮的表情,讓他的手真癢起來。

許輝說:“其實,我身上也有那東西,你想不想嚐嚐”

吳景安運了一肚子氣正待發作,卻在看到他吃的蟹黃時努力壓了下去,並以其人之道還治之身。

“你知道蟹黃是什麽嗎小心點,吃多了會懷孕的。”

“卟……”

蟹黃噴了一桌。

吃完飯刷了碗,吳景安從廚房出來就開始趕人了。

剛結束一輪戰鬥的許輝看了看窗外,“咦,外麵下雪了天冷路滑,得,我不走了,在你這將就一夜。”

吳景安皺起眉,還將就呢你計算好的吧!天氣預報不準的話,你準備找什麽理由

吳景安回房抱了一床被子出來,扔在沙發上,“行,你就在沙發上湊合一夜吧!”

許輝看了看被子再看看他,一臉真誠地說:“我睡不慣沙發的。”

吳景安說:“難道要讓我睡沙發!”

許輝說:“你那床不是很大嘛!”

吳景安眯起眼,“所以呢”

許輝笑,“擠擠唄!”

吳景安挑眉,“和你”

許輝納悶:“我怎麽了你以前沒和同學朋友擠一張床過男人嘛,計較什麽呀!還是你以為——”臉上掛起招牌的□笑,“我會把你怎麽樣”

吳景安不屑地哼哼,“省省你那爛招,現在連幼兒園的都不吃你那套了,說破天你也得給我睡沙發,不然就明兒請早吧!”

許輝想了想,最終黯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一小時後,吳景安剛剛睡著,有人敲響了房門。

“什麽事”

“我口渴了,飲水機在哪”

吳景安怒從心頭起,“你裝什麽!廚房那麽大一個,你眼瞎啊!”

三分鍾後,房門又被敲響。

吳景安閉眼問,“又怎麽了”

“杯子在哪我怎麽找不著”

吳景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在櫥櫃裏,麻煩您真的‘找找’,成不”

半小時後,“咚咚咚”

吳景安那個火啊,“你還想幹什麽”

“我找不到電視遙控器了,你看到在哪嗎”

吳景安咬牙切齒,“麻煩你直接把電源關了。”

“不行,我有個電視節目一定要看,我是那主持人的腦殘粉。”

吳景安抬手撫額,我腦殘才會認識你,我腦殘才會讓你進我家,我腦殘才會留你過夜。

憤憤開了臥室門,瞅見等待在門口的許輝,他恨不得撲上去咬斷人脖子。

走到客廳,他四處瞧了瞧,最後抱起被子,終於發現那遙控器好好地躺在沙發上。

許輝一臉驚訝,“咦,怎麽在這呀”轉頭看了看吳景安越發難看的臉色,“天地良心,我真是不知道在這,不然我也不會大半夜的從被窩裏爬出來叫你,我不知道冷啊!”

吳景安扔下被子,剛想回屋,想了想又折返回來瞪著他。

“怎麽了”許輝不解。

吳景安對著電視機揚了揚下巴,“讓你腦殘的主持人長什麽樣,我倒真想瞧瞧。”

許輝“噢”了一聲,拿起遙控器換了幾個台,最後停在一少兒頻道,指著裏麵又蹦又跳的未成年少女,仰慕地說:“怎麽樣,漂亮吧!別看人現在才五六七八歲,長大後那絕對一傾國傾城,要不,你也加入粉絲群,我跟群主熟,保準讓你進。”

吳景安深深深深瞥了他一眼,轉身回屋,一路心裏默念,我腦殘我腦殘我腦殘……

一小時後,“咚咚咚”

吳景安掀被怒罵,“你TM還有完沒完!”

某人小小聲,“我肚子餓了,是真餓,餓得一點也睡不著。”

“冰箱裏有剩飯剩菜,自己放微波爐裏熱去。”

某人理直氣壯,“我不會用微波爐。”

吳景安哼道,“你會不會吃!”

某人很認真答道,“會。”

吳景安作垂死掙紮,“把剩飯扔進去,擰開關,四分鍾就行,可以了嗎”

某人想了想,“我試試吧!”

某人進了廚房,從冰箱拿出剩飯,打開微波爐門,把剩飯扔了進去,盤子隨手放一邊,關門,看了一眼微波爐上指示,他高喊道,“中火還是高火呀”

吳回答,“中火就行。”

某人打了中火,四分鍾,安穩地回到沙發上等飯好。

一會後從廚房裏傳來幾聲“呯呯”異響。

某人走到臥室邊敲響吳景安房門。

“為什麽我好像聽到微波爐裏傳來爆米花的聲音。”

十幾秒後,房門打開,吳景安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衝向廚房。

清理掉微波爐裏的剩米飯,吳景安拿起被擱置在一邊的盤子,盡量壓著怒火問道,“為什麽盤子會在這”

某人想了想,“你不是讓我把剩飯‘扔’進去嗎”

吳景安有一股把盤子砸在某人頭上的衝動。

用微波爐熱了幾個包子端到許輝麵前,吳景安恨恨問道,“還有什麽吩咐”

許輝心滿意足地吃起了包子,“暫時沒了,你去睡吧!”

半夜三更的和人打架不太合適,怕吵著鄰居,吳景安好心放過他回了房。

半小時後,“咚咚咚”

吳景安的精神隻允許他問一個字,“說!”

“外麵好冷,你這兒還有沒有多餘的被子”

“沒有!”

“那怎麽辦,我明兒會感冒的。”

“滾回你家去!”

“現在”

“現在!”

“我出車禍的話,你要負責我下半輩子嗎”

吳景安真是敗給他了,有人大過年的這麽咒自己的嗎

打開房門,吳景安拿大拇指指了指身後大床,“行,你去睡床,我睡沙發,小爺,咱能不鬧了嗎”

小爺含笑點了點頭。

看著人乖乖進了房關了門,吳景安才無奈爬進了沙發。

十幾分鍾後,意識剛剛進入模糊狀態的吳景安被人搖醒。

一張笑臉出現在眼前,“你這兒有眼罩嗎,樓下那燈太亮了,根本睡不著。”

吳景安徹底絕望了。

絕望了的吳景安認命地爬上自己的床,奸計得逞的某人尾隨其後,上了床從背後抱著他,發出舒服的輕歎,“這下好多了,晚安。”

剩下半夜時光,吳景安都在沉痛悼念他逝去的睡眠。

二月十四情人節那天,許輝徹徹底底惡心了吳景安一把。

白天的時候許輝問他想要什麽禮物。

吳景安想了想,“巧克力吧!聽說這天小女孩都會送巧克力給喜歡的人,要不,你也學著做一個心形的,說實話,我還沒收到過呢!”

許輝正思索著這活的高難度,吳景安偷偷笑著走開。

幾秒鍾後,反應過來的某人炸毛,“你TM說誰小女孩!”

晚上,廖勝英打來電話約許輝到“”酒吧。

掛了電話,許輝站在廚房外問正刷著碗的吳景安,“去酒吧嗎,一朋友回國,說要聚聚。”

吳景安頓了一下,說道,“你去吧,我有點累想在家休息。”

許輝看了看他,垂下眼,“也許,會鬧到很晚。”

吳景安“嗯”了一聲。

許輝走了,收拾好一切,吳景安窩在電腦前玩了會遊戲。

十點的時候他洗洗上床準備睡覺。

手機響起,是許輝的號。

“喂”

“是老吳嗎我是廖勝英,許輝的哥們,還記得嗎這小子喝多了,硬是要爬到梯台上去,結果從上麵摔下來,流了不少血,可他死活不願去醫院,還非要給你打電話,說你來了才肯去。你看,老吳,要不,你來一趟吧!”

吳景安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在哪”

“體育場的操場,離你那兒不遠。哎,你快點啊,這邊血還流著呢,這出血出多了會死人的。”

吳景安在心裏罵一句,真會死人你還由著他鬧,早TM往醫院送了!

罵歸罵,到底還是擔心的,套了件衣服拿上錢包就跑出門了。

也算他運氣好,剛出小區就遇見一的,一路催著師父快點,趕到體育場僅僅用了十分鍾。

夜裏十點多,散步的人早已回去,體育場裏清冷寂靜,吳景安在偌大的操場上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人,掏出手機正要打過去。

看台上的大燈突然亮起。

刺眼的光讓吳景安下意識地抬手擋住眼睛,漸漸適應後他疑惑地看向四周。

容納幾萬人的看台上空空如也,上方超大顯示屏冰冷地立在那裏,一排排的燈光照得人很不舒服。

吳景安心裏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他轉過身,快步朝出口走去。

這裏的沉悶和壓抑,讓他憋悶地喘不過氣。

不祥的預感一點點加深,好像下一秒,下一秒就會——

燈光稍暗下來,背後有煙火炸裂的聲音,一聲聲地刺激他的耳膜,他攥緊了雙拳,等待著,直到傳來那一聲熟悉的“許輝,我愛你。”

他閉上了雙眼。

沉痛壓進心底,連呼吸也成為困難至極的事。

原來,那並不是一場已經醒來的惡夢。

原來,惡夢會再次上演。

攥緊顫抖的雙拳,直到指甲陷進肉中,鮮血流進了指縫,他在用疼痛提醒自己的無知和可笑。

又一次地相信了他,又一次地跌入穀底。

這到底能怨得了誰!

許輝,許輝,你怎麽能——

心髒被撕裂的同時腦中響起啞叔說過的話。

啞叔說,給自己一個看清他的機會,讓他的差勁狠狠傷透你的機會,讓你對他徹底死心的機會。

他算是做到了,也收到了預想中的效果。

許輝用了同樣的方法重傷他,而他,仍是傻傻地上當了。

明知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坑,他仍是果斷跳了進去。

為了那個人,他不惜把自己擺到最不堪的位置。輕易原諒了他對自己、對蔣路所做的一切,到頭來,還是隻能換得這樣的結果。

怪誰怨誰

吳景安,你tm就是自找的。

這一次,真的能清醒了吧!

深吸一口冬夜寒冷的空氣,他強迫自己轉過身來。

大屏幕上還會出現什麽羞辱的片段,他想親自驗證一番,許輝的毒,會做到哪一步!

絢爛的煙花背景下,兩個席地而坐的男人,一個長長久久的吻。

時間,定格了一般。

這一段帶給他短暫幸福的記憶也把他重重地推向了深不見底的懸崖。

這一次,是否成了另一場惡夢的開端。

接下來,更加精彩的戲,他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