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掰直我52失業
吳景安打了一輛車往他公司趕。
這時候吳景安真恨自己平時怎麽沒想著問蔣路要公司號碼,遇到事情隻有抓瞎。
趕到他公司樓下,整棟大樓都是漆黑一片,詢問保安得知XX公司的門早就鎖了,他半小時前才去巡查過,不可能會有人在。
吳景安垂頭喪氣地出了大樓,打算著回家碰碰運氣。
走到家門前的小花園,發現他擔心得要死的蔣大神正晃晃悠悠地坐在秋千上。
吳景安這個怒啊!
他告誡自己,忍著,忍著,怎麽說也得先找人問清情況再說。
他走到蔣路麵前,“出了什麽事?”
突然的出聲把蔣路嚇了一跳,低垂著的腦袋猛地抬起,借著路燈看清來人後,他笑嘻嘻地說:“Honey,你回來了。”
聞到他一身的酒味,吳景安眉頭一皺,“你喝酒了?”
蔣路想了想,“呃……嗯,喝了一點。”
“今天要去啞叔家,你忘了?”
蔣路恍然,“啊……對不起,我給忘了。”嘴上雖說著對不起,臉上的笑意卻未減,看著沒半點愧疚。
吳景安不再搭理他,轉身往樓道口走去,走了幾步,卻沒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回過頭,蔣路仍坐在秋千上搖搖晃晃的,好不開心。
吳景安喊道,“你在幹什麽?不回家嗎?”
蔣路衝著他笑,“親愛的,陪我看會星星吧!”
吳景安覺察出不對勁了,他走回蔣路身邊,低下頭看著他,“到底出了什麽事?”
蔣路說:“親愛的,你不會和我分手的,對不對?”
吳景安怒:“你在說什麽?”
蔣路頭歪著靠向鐵鏈子,眯著眼衝他癡癡地笑,“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和我分手的,是不是?”
吳景安大吼一聲,“蔣路!”
蔣路站起身,站在蒼白的月光下,臉上掛著悲傷的笑,輕聲、緩慢地說:“親愛的,我失業了,而且,以後都不能做設計了。”
蔣路前些日子參加了國內一個小有名氣的設計師比賽,結果還未出來時,蔣路被指設計的作品和另一家公司早他一天發布的新品完全一致。
新品同時被登在服裝雜誌上,蔣路抄襲的水平太低級,就連細節處也一模一樣,認定抄襲,被罰禁賽五年。
蔣路傻了眼,同事找來那雜誌,果然,和他的作品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
同事都說蔣路這是被人黑了,又不是豬腦,就算要抄襲,哪有不改動一點照搬原樣的,而且還是國內另一個品牌的新品,登在有名雜誌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蔣路被黑得實在,想必是得罪了什麽人。
公司上層知道了這事,當即放棄了蔣路。
這個圈子有多大,醜聞一旦傳出,以後,沒有哪家公司會再用蔣路。
蔣路說:“親愛的,你相不相信,我沒有抄襲。”
吳景安站起身說:“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
蔣路沒有攔他,失落地低下頭。
吳景安看他一眼便出了門。
他手機裏許輝的號早被刪了,於是撥給孔新,讓他把號發過來。
孔新把號發過去後順便問一句他有什麽事?
吳景安笑說:“沒有,太久沒聊了,找他敘敘舊。”
孔新有些疑惑,“喂,你不會幹什麽不好的事吧,我說老吳,可不能再衝動了。”
吳景安說:“放心,我有數。”
掛了電話,吳景安給許輝打過去。
電話接通,吳景安問:“在哪呢?”
“時光,301。”
吳景安掛了電話打車趕往“時光”,進了301包廂,卻發現隻有許輝一個人在裏麵。
坐在沙發裏,許少爺端著酒杯,慢條斯理地說:“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
吳景安走上前兩步,目光清冷地看著他,“找你幹嘛,打架嗎?”
許輝笑,抬眼看他,“這不就是你的性格嗎,衝動、易怒,經不起挑釁。我猜錯了嗎?”
吳景安也笑了,“你沒猜錯,來的這一路上我都在想怎麽迅速有力地放倒你。可到了這兒,我突然改變想法了。”
許輝詫異地看向他。
吳景安說:“蔣路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是。”許輝回答得幹脆利落,沒半點想隱瞞他的意思。
吳景安點點頭,“許輝,說說你的目的吧!”
許輝反問道,“你不知道?”
“是不是隻要我和他分手,就不會再對付他?”
“你還不算太笨。”
吳景安想了想後,問道,“許輝,你該不會突然發現,愛上我了吧?”
許輝嘴角勾起一個很淺的笑,不動聲色地注視著他。
吳景安冷笑一聲,說:“不敢承認嗎?你比我想得還要孬。”
許輝慢慢垂下眼,掩藏住眼底一些複雜的東西。
吳景安彎下腰,湊臉到他麵前幾公分處停下,用一種嘲弄的眼神看著他,“挺可笑的吧,說你愛上我?許輝,你在表演給誰看呢?我嗎?你以為,我還會再吃你那一套嗎?一次就夠了,我他媽就是長個豬腦也不能兩回栽在同一個人身上。如你所說,同性戀之間的愛就是那麽不值錢,這一秒我可以說愛你,下一秒也可以對著另一個人說這句話。男人的本性你也很清楚,不就是下半身那點破事。你不過臉長得好看一點,我一時迷戀,許輝,你還別太把自己當回事,真沒什麽。”
許輝輕輕搖動酒杯,以掩飾微微發顫的手,他一點點眯起眼,冷冷看著麵前幾公分處的男人臉龐。
“吳景安,我說過吧,得罪過我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你還想再試一次嗎?”
吳景安笑了,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沒錯,這才是你許輝。一直維持這樣好了,別再演溫情戲碼,太不適合你了。”他直起身,輕輕歎息一聲,“想整我,盡管來好了,我也沒什麽好怕的。當然,怕也沒用。我還真想看看你還能再玩出什麽花樣來。”
吳景安轉身向外走去,許輝猛地站起身,聲音冷厲,“吳景安,玩死你們這樣的人對我來說太容易了。我也想看看,你能堅持到哪一步!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回過頭來求我,要不要打賭試試。我會讓你和你那個蠢男人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吳景安轉過頭來看著他,目光凶狠,“許輝,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手能伸多長。中國這麽大,S市容不下我,那就換個地方好了,我這爛命一條,在哪都活得下去。我還就不信了,你能逼死我?!”說完,他轉身打開包間房門,離去之前,他想起了一件事,笑著轉過頭,“許輝,你有朋友嗎?有愛人嗎?有一個,哪怕就一個不是衝著你的錢你的身份去的,你不應該叫許輝,你在所有人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可以被利用的棋子,我可憐你。哪怕你用盡一切手段,我也不會和我那個蠢男人分開。我們一定會好好活著,活給你這個可憐蟲看看,什麽才叫□。”
吳景安笑著關上了門,許輝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向門板。
鮮紅的**濺了一地,許輝胸膛不斷起伏,攥緊的雙拳止不住顫抖,一雙厲眼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吳景安,吳景安,吳景安……
他會讓他後悔,一定會讓他悔不當初,逞一時的口舌會帶來什麽後果,他會讓他和那個男人切身體驗到。
吳景安,這個該從他生命裏被抹去的男人,他不會再對他仁慈、憐憫。
你想看,很好,我就讓你看清楚,這一切,是如何結束的。
接下來幾天吳景安找人代了班,他跑去蔣路公司向他那些同事打聽情況。
他去敲主管的門,去解釋情況,任憑他說得口幹舌燥也沒起到半點效果。
第二天再去,他直接被保安請了出來。
在公司門外等了一天,才等到經理出來,他上前攔住人提蔣路的事,希望他們能好好調查一下。拉扯間,經理摔在地上,他想上前去扶卻被保安抓住。
經理大怒,說要報案,平日裏跟蔣路關係較好的一前輩忙上前勸了半天才平息這事。
那人對吳景安說,你這樣糾纏不休對蔣路一點幫助也沒有,萬一再鬧個打人事件出來,隻會全算在蔣路頭上,對他以後就業更有影響。
吳景安垂頭喪氣回了家。
蔣路這幾天什麽也不做,隻會抱著酒瓶喝悶酒,一杯一杯,好像這真是能擺脫煩惱的靈藥。
吳景安走上前,奪過他瓶子把剩下的酒全灌肚裏了。
扔下酒瓶,他什麽也沒說進屋悶頭睡覺。
半夜,他衝進衛生間直吐酸水,蔣路歉疚地拍著他的背,一遍遍說對不起。
第二天,吳景安早早起床,做好早飯叫醒蔣路。
吃飯時,吳景安說:“你這兩天裝大爺也裝夠了吧,從今兒開始給我滾外麵跑去,不找出一間像樣的店麵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