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48.誘之以禽 ...
48、048.誘之以禽沈兮臉一紅,“意外情況,跳過。”她哪知道當日脫口而出的話竟快要成了真,這緣分還真不是一般地深!夏澤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長臂一伸,很快便將她撈入懷中,前胸貼著她的後背,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撥開她一側的長發,側頭望向她,貼著她的耳朵啞聲誘道,“兮兮,再叫一聲‘老公’,嗯?”灼燙的氣息噴在耳側,熏得沈兮臉頰愈加嫣紅,下午在辦公室火熱的一幕因他的靠近而變得明晰起來,身體都莫名變得燥熱。 沈兮不自在地微側著頭,“別鬧嘛,我話還沒問完。
”本想拿出女王的氣勢來逼供,但話一出口,嬌嬌柔柔地卻似是在打情罵俏,半分威懾力都沒有,反倒誘得身後貼著的那具軀體愈發的灼燙。“你問!”輕蹭著她的臉頰,夏澤啞聲道,手倒還是安分地箍在她腰間。“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難道第一眼就認出來了?”“你說呢?”夏澤將問題拋回給她,隱隱有磨牙的味道,“我一被下藥的人都能一眼把人認出來了,你倒好,幾個月沒認出來,若不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你是不是一輩子都認不出來了?嗯?”“黑燈瞎火的誰認得誰。
”沈兮嗆聲道,被他這麽一指控氣勢上莫名落了下乘,好似她認不出他來是她的錯般。“我怎就認得你?”夏澤淡淡反問。“後麵來電了。”“第二天你不是起的比我早?光天白日還看不清人?”“我沒看。”夏澤睨她一眼,平靜總結,“所以還是你的問題,說白了,還是你沒把我放在心上。”“誰會莫名其妙去把一個陌生人放在心上。”“我就惦記了五年。”夏澤再次打斷她,“兮兮,說來說去還是你沒把我放在心上。”“……”沈兮冷不丁被嗆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難不成夏總是想對我說,你對我一見鍾情?”“沒有!”夏澤很幹脆地否定。
沈兮撇了撇嘴,“那不就成了,你會惦記著不過是你的罪惡感作祟。”“但是惦記了五年之後惦記出感情來了。”夏澤箍著她腰的手微微收緊,臉貼近她,垂眸望向她,“所以再見麵就傾心了。”沈兮臉又不自覺地燙起來,“少在那甜言蜜語,如果不是我下午提起韓朗的事,我看你瞞我倒是瞞得很歡樂,看我這麽被蒙在鼓裏很好玩?”“不好玩。”夏澤老實答道,而後又有些咬牙切齒,“事實上,很多次我很想直接敲開你這顆小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兮兮,我們這是真槍實彈地在床上廝磨了一晚上的,不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我以為即使再遲鈍的女人,那個男人站在她麵前時她也該認得出來了,況且我還明示暗示過不好。”“你明明白白告訴我不更好?”被他這麽一說,沈兮有些氣弱,卻不想示弱,“如果你當時就說清楚了,多省事,誰讓你瞞著我了。”“沈小姐。”夏澤肅了肅神色,神情看似很認真,徐徐開口,“請問我有瞞你什麽了嗎?”“多了,比如,你是我未婚夫,再比如,你是我兒子的父親……”沈兮掰著手指頭數。夏澤涼涼地睨她一眼,“繼續請問,我有這個義務嗎?”“……”沈兮被反駁得啞口無言。
“既然沒有義務,那也就無所謂瞞不瞞了。我告訴你了是天經地義,沒告訴你也是無可厚非。自己太遲鈍,身為被遺忘的一方,我是不是更應該討點說法,嗯?”長指撩起她的長發,夏澤的唇幾乎貼在了她的耳垂上,嗓音低柔,隱隱帶著一絲危險氣息。“……”沈兮再次啞言,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被他這麽一繞,竟莫名就自己理虧了,分明她才是該理直氣壯的那個人。“夏澤,你談判桌上的對手是不是最後都被你啃得屍骨無存了?”許久,腦子糾結了半天想不出反駁的話來,沈兮隻有磨牙的份。
夏澤微微一笑,心情極好,“屍骨無存了誰來幫我數錢,總得留著一口氣。”“……”她是否該慶幸她站對了隊?夏澤笑了笑,也沒再逗她,隻是輕扣著她的肩膀將她掰轉過來,望著她,目光溫柔,“那天早上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匆匆離開了?我醒來後沒看到你,後來回去找過你幾次,房東說你沒回來過,問房東要了你的電話打過去也一直是關機,你不是身份證開的手機卡也沒給房東壓身份證我這邊也查不到你的信息,後來再回去的時候你那間房卻已經退了,那些天發生了什麽事?”雖然從那天她和母親的交談及在何家發生的事能拚湊出個大概來,卻還是零零散散的片段而已,他想要知道的是她完整的那個過去。
沈兮微微扯出一個淺笑,微斂下眼瞼,輕描淡寫地道,“也沒什麽啊,就是家裏逼婚,我不願意,所以從家裏逃了出來,遇到了你。何翰知道我在外麵另有住所,大概也知道我在這裏,就利用我對他的信任設計了我,那天早上他打電話給我,我以為我爺爺真的查到了這裏,所以想著逃命去咯,誰知道一出去就撞在了槍口上,被帶回去了,看我性子拗,就把我關在家裏了,想挫挫我的銳氣吧。沒想到我懷了孕,我也就想你們是豪門大家,肯定不會願意娶一個懷了孕的女人進門,所以他們逼我墮胎,我不肯,拿著孩子當令箭,想逼他們退婚了再墮胎。
我爺爺這人比較強勢嘛,所以肯定也不會如我的願的,看我跟他拗,把我騙到醫院產檢時幹脆命人把我架上了手術台,也不知是我當時爆發力太強還是醫生也覺得這樣不顧我的意願冒然地強行手術不妥,我從手術室逃了出來,我爺爺氣不過,就把我趕出來了。當時見欣還在外地實習,而且我爺爺當時也放了話,誰敢接濟我就讓她在B市混不下去,雖然他未必有這能力,但是他多少還是有些手段的,我不想連累見欣,也就沒去找她。恰好靳塵要出國,而我從小到大也攢了不少錢,經濟上暫時不成問題,於是領完畢業證就跟他出國了。
當時身體不好,不適宜墮胎,就把小漠生了下來,順便在外麵修了個碩士學位,在外邊總生活得不習慣,所以修完學位就又回來了。”輕描單寫地說完,沈兮抬眸,望向他,笑了笑,燈光在那笑花上打出一層清淡的迷離,有些飄忽,“我手機剛回到家就被沒收了,後來是何翰幫我退的房子,所以那邊發生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要是你吃光抹淨就該拍拍屁股閃人了,還回去幹嘛呢。”夏澤望著她,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望著,如深潭的黑眸中流轉著濃的化不開的柔情,以及淡淡的憐惜。
那眼神看得沈兮有些尷尬,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囁嚅著道,“那個,我先去收拾一下房間,今天早上起來得有點遲還沒來得及……唔……”未盡的話消失在他慢慢覆上來的唇上。他吻著她,前所未有的溫柔而纏綿,那種藏無可藏的寵溺和憐惜從繾綣廝磨的唇舌中縈繞而來,綿綿密密地將她緊緊地裹挾其中,給人一種被視若珍寶的恍惚。能有幸被這個男人愛上,不知道是不是她這輩子除了小漠的以外另一個幸運了?在她被他纏綿的輕吻撩撥成燎原火焰,他緩慢而堅定地進入她時,她盯著那雙溫柔得似是滴出水來的眸子,混沌的意識中輕輕劃過這個念頭。
第二日,夏澤和沈兮一起送小漠去學校。沈兮特地向小漠的老師詢問了些韓朗的事。“抱歉,我看他拿出一張你們一家三口的合影,而且態度也挺真誠的,也沒多想,就忍不住讓他進來了,是我疏忽了。”聽沈兮將情況說明,年輕的女老師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歉。“沒關係。”沈兮笑了笑,對她的行為表示理解,“如果是我也未必會想到誰會拿著張合成的照片過來,以後如果還有別的人來找小漠或是接小漠,還希望林老師能夠多留個心眼。如果……”沈兮頓了頓,往夏澤望了眼,才繼續道,“林老師,以後如果不是我們兩個中的任何一人來,或者是小漠的幹媽或幹爹來接小漠,其他人的話還希望林老師能替小漠回絕了,可以嗎?”“好的好的,沒問題。
”“麻煩你了,林老師。”沈兮真誠道謝,小漠老師亦客套地回禮,兩人寒暄了一會兒,看著快上課了,也就沒再打擾。“以前都是靳塵負責接小漠的嗎?”上了車,剛發動車子夏澤便淡淡問道。剛才沈兮話中隱約透出這點訊息。“嗯,以前加班比較多,見欣有時候也有事情忙,有時候靳塵下班早就順便替我接小漠,怎麽了?你很介意?”扭頭望向他,沈兮看著他的神色解釋道,也沒忽略他神色中刻意隱藏的那絲若有似無的淡漠,他會出現這樣的神情,說明他心底的介意。
夏澤抿了抿唇,望向她,“也不算,其實我應該感謝他,他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陪著你。隻是,現在既然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你和他還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沈兮微微皺眉,“你不放心我?”“我不放心他。”夏澤淡淡道,“沈兮,一個男人會不計報酬地默默守護著一個女人五年,他不可能對那個女人完全沒有企圖的。雖然相比於他為你做的,我沒有任何的立場要求你和他徹底斷了聯係,但是你既然已經選擇了我,我希望你能夠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除夕那夜他的言行分明已表現出那種領土被外人侵犯的本¥能反擊,他對沈兮,不可能隻是單純的朋友之情。
沈兮沉默了會兒,而後笑了笑,“聽你這麽一說,我感覺我像是利用了他真心的壞女人。”“別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開玩笑而已。”沈兮扯出一個笑,很快隱去,“我會和他保持距離的。”夏澤望她一眼,倏地將車停在了路邊,望向她,握住了她的手,“你不開心?”肯定的語氣。“沒有!”任由他握著她的手,沈兮淡淡應著。夏澤定定地望了她好一會兒,久得讓她下意識地轉過頭避開他的視線時他終於開了口,“兮兮,你最孤獨無助的五年裏是他陪你走過來的,你們有著任何人都介入不了的空間,甚至是情誼,即使是我,在你們兩個麵前依然隻會像個外人,甚至是小漠,潛意識裏都是把靳塵當父親的。
所以我沒辦法完全忽略他給我造成的威脅,在沒有完全確定他對你沒有非分之想之前,我沒辦法完全不去介意他的存在。”沈兮望著他,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慢慢道,“我明白你的顧忌,我隻是在考慮與他這幾年的關係而已。我和他從大一就認識,可能彼此投緣,我們一直是關係很好的異性朋友,但我們一直沒有跨越過普通朋友的界限,後來大學畢業他出國進修,我無路可去,就跟著他一起出了國。兩個如閨蜜般的朋友,又同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所以彼此也會相互照應,甚至有著某種超越朋友的情誼在,但與愛情無關,我們不是沒想過在一起,但是彼此都跨不過那道坎,所以一直這麽相處著,也會開一些曖昧的小玩笑,但是彼此都心知那隻是玩笑。
在外人看來我們或許很曖昧不清,但是我們兩個都知道不是那麽回事,他和我就如同我和見欣一樣,可以比家人還親,但是你覺得我有可能和見欣結婚嗎?”“當然,也有可能像你以為的,他可能對我產生了某些情愫,隻是他隱藏得太好,而我神經也比較遲鈍,沒察覺吧。”以前畢竟都是給過彼此機會的,隻是最終都選擇了退回到現在的位置上,所以她從不會懷疑靳塵對她有任何別的心思,但是經過夏澤是小漠爸爸的事及他現在這麽一說,等靳塵回來,該了解清楚的還是得了解清楚,承不起的情就不要理所當然地享著。
“也可能是我理解有誤。”夏澤望著她,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們也先別為這事糾結了,先去上班,酒會過幾天就得開始,你先把確定的邀請名單交給公關部,發邀請函的事交給他們負責就好,會場布置的事就靠你了,從企劃部和宇辰執行部那裏多調幾個人來,這幾天可能有點忙,別太累。”“嗯,我知道。”沈兮笑了笑,應著,把話說開,心情放鬆不少。夏澤看著她臉上的笑,終是放了心,又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頭發,這才放開她,緩緩將車子駛出,融入車流中。
沈兮回到公司就開始忙開,先在這邊把會場確定下來,再回到宇辰那邊調人手,連著幾天都在為酒會的事忙活,夏澤因手頭上有一份重要合約要簽,飛了一趟香港,花了三天時間,也沒能在旁邊幫著。好在沈兮籌辦酒會年會方麵的經驗豐富,夏澤又特地交代了企劃部,凡事聽由她安排,沈兮在執行上表現出的幹脆利落雷厲風行也讓整個企劃部的人刮目相看,除了幾位平日與姚江華交好的人頗有微辭,倒也沒有誰為難沈兮,酒會的籌備工作進展得很順利,終於在酒會開始的前一天下午大功告成。
酒會當晚,沈兮拗不過夏澤,終是以他女伴的身份陪他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