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告別了家人,便回到了廣場。
塗勇大手一揮:“準備回宗門!”
其他門派離開的時候,都隱山隱水不露痕跡。
塗勇有心想要彰顯鍛玄宗的威名,特意在懷中一掏,摸出了一條迷你的小飛舟。
那飛舟被塗勇拋出去之後迎風而漲,落地的時候已經成為了一搜中型船隻大小。
偏偏看起來龐然大物的飛舟,落地時候沒有任何聲響,也不曾損壞半分土地。
也就是朝陽村的人孤陋寡聞,有懂行的人肯定會驚呼一聲:“上品飛舟!”
像這樣的上品飛舟可是各大宗門的寶貝,隻需要兩三個弟子持續的為飛舟提供靈氣,便可日行萬裏速如飛。
普通宗門能有一兩艘中型飛舟已經難得,鍛玄宗用來接送一兩個還未入門的弟子返回宗門便用上了上品飛舟,真可謂壕無人性。
別看塗勇等人穿的衣服好似很寒酸,其實鍛玄宗非常有錢,甚至可以說是神跡大陸第一有錢的宗門。
誰叫鍛玄宗壟斷了神跡大陸的靈器、神器鍛造這一行業。
其他宗門不是沒有煉器的人才,但是同樣的煉器材料交給鍛玄宗,可以保證百分百成功,並且靈器效能比普通鍛造要高兩成的水準,誰還特麽犯傻自己煉器呀。
至於神器的鍛造手段,更加是鍛玄宗的獨門秘法。
風靈郡的鍛玄宗,雖然隻是一個鍛玄宗的一個分宗,但是仍然可以輕鬆拿出一輛上品飛舟當做代步工具,卻絲毫不心疼。
塗勇看到郝仁和李二狗目瞪口呆的樣子,非常的滿意。
“你們兩個別一副沒有見識的樣子,入了我鍛玄宗,以後表現好了人手一輛飛舟。”
說完他笑著一手一個,拎著兩人飛身上了飛舟。
在朝陽村眾村民膜拜的眼光中,飛舟從地上飛起,朝著鍛玄宗的方向飛去。
劉二狗好奇地打量著飛舟的內部,想要伸手摸一摸飛舟的內部裝飾,又怕碰壞了自己賠不起。
李二狗哈哈大笑。
“小娃子,想摸就摸!”
“這飛舟還是老子當年考核宗門真傳弟子的時候打造的。”
“它非金非鐵,遇火不熱,遇冰不寒,遇金不破,你要是能隨便摸一摸把它弄壞,至少要有元嬰修為。”
“我下洞天探險的時候,遇到一些不長眼的低階妖物,都是拿它當順手的武器砸著玩的,即便如此也不見它有半絲損傷。”
李二狗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放心大膽地開始摸索起來。
即便是郝仁,也不由得驚歎鍛玄宗的鍛器手法的神奇。
上品飛舟日行萬裏,朝陽村與風靈郡鍛玄分宗相隔不過四百裏,轉瞬便至。
郝仁原以為鍛玄宗作為神跡大陸第一豪橫的宗門,即便是分宗那也應該是山門巍峨,門內仙山座座。
但是真正到了鍛玄宗之後,才發現與自己的想象大相徑庭。
與其說是鍛玄宗,還不如說是鍛玄城。
因為鍛玄宗的宗門,便是一個城池的模樣。
進入城中之後,街道兩邊全是清一色的鐵匠鋪,滾滾熱浪襲來,一群人正在不知疲倦地打著鐵。
在每個鋪子前麵,都排著長長的隊伍。
排隊的人衣著各異,看起來都像是上門求著鍛造靈器的其他宗門弟子。
郝仁忍不住問道:“塗大叔,咱們宗門不會就是全員鐵匠吧?”
塗勇笑著說道:“怎麽可能?”
“東城和北城這一片是鍛宗弟子的區域,都是以鍛器作為修煉流派的門人修煉的地方。”
“西城和南城那一片是玄宗弟子的區域,他們則是修煉的本門另一種體術,冥玄法。”
“鍛宗和冥玄宗弟子合在一起,才是咱們鍛玄宗真正的樣子。”
李二狗好奇地問道:“塗大叔,我見這些鍛宗的師兄們,一直忙著幫人鍛造靈器,這樣不是耽誤了修煉嗎?”
塗勇解釋道:“恰恰相反!”
“你別看他們好像一個個像是在給別人做工的鍛器師傅,其實他們都是在修煉。”
“每次鍛造靈器的時候,鍛宗弟子的體魄也會不停地遭受錘煉,他們是先鍛己後鍛器。”
“那些鍛造靈器的材料,其中精粹都會被鍛宗弟子吸收一部分,剩下的才被鍛造成了靈器。”
塗勇說到這裏,得意地一笑。
“原本咱們鍛玄宗非常的窮,因為鍛宗秘法需要吸收大量靈礦的精粹修煉,所以每個弟子都非常地窮。”
“後來有一位老祖突發奇想,將鍛宗功法進行了改造,降低了功法的吸收效率,卻提高了最終鍛出靈器的品質。”
“自此之後,鍛宗出品的靈器便風靡神跡大陸。”
“大把的人上趕著帶著靈石和材料求著咱們宗門幫忙鍛器。”
“他們卻不知道,幫他們鍛器其實也是變相著修煉自身鍛宗秘法,不但再也不用發愁沒有用來修煉的材料,甚至可以賺取大量的靈石。”
“天底下這樣的好事,從哪裏去找?”
郝仁問道:“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鍛玄宗的秘密總會被泄露出去,就不怕其他宗門知道後不找鍛玄宗來鍛器嗎?”
塗勇回答道:“壓根不怕!”
“這個秘密暴露出來的時候,我們鍛玄宗早就已經是神跡大陸第一煉器宗門了。”
“而且雖然是變相為我們提供修煉材料,可是我們鍛玄宗給他們鍛造的靈器比常人鍛造出來的靈器要好上許多。”
“本就是互惠互利之事,他們有沒有吃虧。”
“會覺得自己吃虧的人,通常都是小肚雞腸之輩,我們鍛玄宗還不屑幫他們鍛器呢!”
說話之間,幾人已經跨過東城,來到了城中。
這裏的景象與東城並不相同,像是一個巨大的練武場。
幾百個鍛玄宗弟子,正在整齊劃一地演練著某種拳術。
塗勇介紹道:“這便是我們本門入門弟子修煉的地方。”
“他們演練的拳術名為鍛拳,是鍛玄宗的入門拳法,可以為我們的體魄打下基礎。”
“千萬不要小瞧這入門拳法,練到深處,在煉氣期修士之中可橫行無忌。”
“便是其他宗門築基期的弟子,受大成鍛拳一擊,也會身受重傷。”
他著重地看了一眼郝仁:“阿仁,以你的資質可能無法學習鍛宗的絕學。”
“但是鍛拳人人可練,如果你能夠將鍛拳大成,宗門可能會傳你進階的鍛體絕學。”
“雖然沒有攻擊力,但是可保你長命百歲,萬邪不侵。”
郝仁默默地點頭,表示知道了。
接著塗勇帶著郝仁和李二狗來到了城中央的大殿之中。
郝仁原以為塗勇是帶著自己和二狗去祭拜鍛玄宗先祖,以宣告入門。
卻不曾想大殿之中一無諸天神佛的神像,二無曆代鍛玄宗先賢的牌位。
正中央隻有一麵銅鏡。
塗勇說道:“我們鍛玄宗隻敬天地,不敬神佛。”
“不靠祖宗庇佑,隻靠我輩自身自強不息。”
“對著那麵銅鏡叩頭三次,行完拜師禮,你們便算鍛玄宗門了!”
郝仁驚訝道:“對著銅鏡叩頭拜師?”
“銅鏡中的不是我自己嗎?”
塗勇點頭道:“不錯,你們的師父,便是你們自己!”
“我們鍛玄宗上下,人人以師兄師姐、師弟師妹相稱。”
“入門之後,都是師兄、師姐代天授業,傳下宗門絕學!”
李二狗驚呼:“怎麽鍛玄宗的規矩這麽奇怪?”
塗勇笑道:“有什麽奇怪的?”
“自己,就是最好的老師!”
“師父、師兄隻是一個稱呼,不過是入門的引路人而已。”
“一個人最後有什麽樣的成就,全靠自己的努力。”
“我們鍛玄宗達者為師,你修為不如我,本領不如我,你就是師弟、師妹。”
“我便要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幫助你,照顧你。”
“等到你的本領強過我了,你便是我的師兄了,如果我有困難,你也需要對我施以援手。”
郝仁愣住了:“這世上最難測的便是人心,難道鍛玄宗人人都如此品德高尚?”
塗勇指了指大殿中的那麵銅鏡說道:“這麵鏡子乃是本門至寶——問心鏡。”
“隻有做到問心無愧,才能被問心鏡接納成為本門弟子。”
“鍛玄宗最厲害的不是鍛器,而是鍛人。”
“隻有把自己鍛煉成一個問心無愧,完美無瑕的人,才能發揮鍛玄宗絕學的最大威力。”
“心懷不軌的人,修煉鍛玄宗的功夫可以發揮出的威力將會大打折扣。”
“因為本門的入門心法,便叫做浩然正氣!”
郝仁苦笑道:“好一個浩然正氣,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在鍛玄宗,我還以為自己正在經受七星宗這樣文修的入門考驗。”
塗勇撇著嘴不屑地說道:“七星宗人人看起來正義淩然,文質彬彬,卻也出了不少明麵上道貌岸然,背地裏男盜女娼的齷齪之徒,哪能跟我們鍛玄宗比。”
“別說那麽多話了,趕緊拜師!”
“拜完師我還要帶你們去找住的地方呢!”
郝仁和李二狗分別朝著銅鏡磕了三個響頭。
李二狗就不用說了,本性淳樸,又極為講義氣,自然通過了問心鏡的考驗。
而郝仁雖然兩世為人,心思深重,但是心懷正義,沒有半分害人之心,也通過了問心鏡的考驗。
當拜師成功的那一刻,郝仁便收到係統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