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
黎韻貼在臉上的麵膜因為她的表情**,變得皺皺巴巴。
她將合同書來來回回翻了個遍,始終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氣得直接往地上一摔:“搞什麽鬼!段繆驊怎麽真和厲聞川簽約了!他們怎麽就成一夥人了!”
她急忙掏出手機尋找自己的人脈網,一晚上電話打個沒停。
“厲聞川拿到葡萄酒的銷售權了,記住,不管使什麽手段,都絕不可以讓他們那批酒流進市場!”
電話對麵的人也有點慌:“黎太太,我們的手再長也伸不到這麽遠啊……”
一批檢疫合格的商品要流入市場,哪是他們阻止得了的?
再說了,那可是段繆驊和厲聞川的合作啊……
這兩尊大神他們哪一個惹得起?
黎韻咬牙切齒道:“那就通知那些酒商和飯店,誰敢進這一批酒就是在和我黎韻作對!”
對方悻悻地“誒”了一聲,匆匆掛掉了電話。
場麵話誰都會說,可他們不會真為了一個小小的黎韻去幹這麽大膽的事。
況且甄月如這個大夫人都還沒發話呢,她一個姨太太在這緊張個什麽勁?
另一邊。
甄月如正窩在沙發上翻閱同一份合同書。
這兩個人最終能達成合作的可能性她不是沒想過,隻是她不相信段繆驊會無緣無故去幫厲聞川。
好處是什麽?
兩個月賣出兩億的葡萄酒本就是天方夜譚,況且她也早就將MC的財政狀況摸了個透。
就算厲聞川真有那個本事賣酒,MC也沒有那個資金去采購。
連她都能注意到的問題,當年的那個天之驕子不可能看不出來。
難不成他真的隻是在陪蘇家的小姐胡鬧?
這看上去的確是混不吝的厲聞川能幹出來的荒唐事。
甄月如不敢掉以輕心,她耐心地翻閱著合同,視線忽然落到了一行極平常的條款上。
她倏地一笑。
原來如此啊。
看來不是隻有她和黎韻在想方設法地給厲聞川使絆子。
隻是甄月如向來準備周全,不會把籌碼都押在一處。
要毀了厲聞川,可不僅僅是折斷了他的傲骨就夠啊,還得誅心。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嘴角勾勒出詭異的弧度:“該行動了。”
……
與段繆驊簽下合同後,厲聞川再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眼見日子在一天天倒數,蘇蔓急得嘴角都快冒泡,卻仍得忍著焦躁,不去追問厲聞川接下來的打算。
這一天厲聞川又在辦公室裏玩著手遊,蘇蔓看得實在心煩意亂,隻能不斷去走廊透氣。
她倚著窗台發呆,一個人忽然撲棱著摔到她跟前,手中的一疊文件也隨著跌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砰一聲,紙張紛飛。
“抱歉……”
低沉的聲音傳來。
蘇蔓垂眸,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狼狽地跌倒在地,麵露抱歉地看著她。
男人的側臉棱角分明,眼尾微微下垂,模樣竟和厲聞川有那麽幾分相似。
“你是MC公司的秘書吧?你好,我是華氏集團的總裁,華紳。今天過來是打算和你們談生意的,結果在你麵前出了這麽大的糗,哈哈。”
蘇蔓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優秀企業的青年代表,據說不靠父母僅憑一人的努力創立了一家公司。
蘇蔓原本還想過去華氏集團請教他經營公司的方法的,實在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先來MC。
還是以這麽狼狽的開場。
華紳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又朝她伸出了手:“希望能有機會與貴司合作。”
看著骨節分明的手,蘇蔓心裏卻閃過一絲警惕。
她客套地點點頭,又故作驚訝地蹲下身幫他收拾滿地的文件,假裝自己沒有看到對方伸出來的手。
蘇蔓將地上重新整理好的文件交到華紳手中,對方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仍是站在她麵前,自來熟地與她搭話:“蘇秘書,你不帶我在MC四處轉轉嗎?”
他邊說,身體邊貼得更近。
蘇蔓不動聲色地往他的反方向跨了一步,皺眉道:“華總如果想參觀MC,我們有專門的人帶您參觀,她叫田鶯,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華紳輕笑:“何必去麻煩別人呢?我看蘇秘書好像今天也挺清閑呀……”
說完忽然將她推進了旁邊一個空著的會議室裏,反手鎖住了門。
蘇蔓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華總,您這是什麽意思?”
華紳仍端著正經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變得油腔滑調:“蘇秘書別緊張,我隻是想和你深入探討有關華氏和MC的合作而已……”
蘇蔓冷冷地盯著他,沒有說話。
華紳手上的一遝文件再次滾落至腳邊,他幽幽地盯著蘇蔓,調笑道:“不好意思,今天老是手滑。蘇秘書,你再幫我撿一下吧。”
“隻是這一次……”他說著將手伸到蘇蔓的腰間,“你可以把腰彎得再低一點……”
蘇蔓再次往旁邊一閃,躲過了男人的手。
華紳有些不滿:“我不過是想和MC談筆生意,蘇秘書你一直躲著我做什麽?”
你說為什麽呢?
蘇蔓的表情更冷了,像是在臉上凝了一層雪霜:“華總,你不知道嗎?MC這兩個月隻接段總的一個單子,並不打算和其他人合作。”
華紳臉色一僵,蘇蔓又說:“而且,從剛剛到現在,我並沒有跟你介紹過我的名字,你怎麽知道我姓蘇?”
“說吧,是誰派你來MC的。”
華紳的臉徹底黑了下去。
與此同時,會議室的門外忽然傳來田鶯動聽的嗓音。
“厲總,您剛剛托我找的文件好像落在隔壁會議室了。”
門被推了推。
“咦?這門好像被人從裏麵鎖住了,是有誰在會議室裏麵嗎?”
“蘇秘書去哪了?”
隔著一扇木門,厲聞川的聲音顯得比平時還要低沉。
田鶯的語氣莫名有幾分亢奮:“我剛剛好像是見到蘇秘書和一個男的進會議室了,天啊,他們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