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過厲聞川的解決法有多血腥後,蘇蔓急忙按住了他:“厲文彥這邊的問題怎麽解決,聽我的。”

厲聞川摸著下顎,饒有興味道:“噢?你打算怎麽解決呢?”

蘇蔓伏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厲聞川越聽,俊眉擰得越緊:“這招不是我玩剩下的嗎?再玩一次太沒意思了。”

蘇蔓淺笑道:“招不在乎老不老,管用就行。”

……

仍是沒有厲文彥消息的一天。

甄月如把天月閣砸了又砸,每天都在厲天舜麵前抹眼淚:“我和你隻有這一個兒子,你怎麽忍心看他現在音信全無……”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厲天舜煩得很,手掌猛地往紅木桌上一拍:“你兒子跟自己的嫂子私奔,這事現在在A城傳得沸沸揚揚,他能出什麽事?”

甄月如嘶吼道:“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最了解,他性情純良溫和,才不會做這樣的傻事,隻有可能是蘇蔓那個賤人勾引了他!”

“她不就假冒蘇家千金嫁進厲家了嗎?我看就是這個賤女人覺得文彥更好騙,所以才……”

“夠了!”厲天舜揉著眉間,“蘇家那邊已經承認了,蘇蔓才是蘇家真的千金,蘇媛才是假的,當年她們在醫院裏抱錯了……”

“這麽拙劣的謊言你厲天舜也會信?”甄月如猛地打斷了他的話,“蘇家人最近集體搬出了A城,你以為他們是因為什麽才搬走的?他們肯定是受到了脅迫啊!”

厲天舜眉宇低沉,沉默不語。

他怎麽會不知道呢。

可是,比起厲家長子娶了個私生女這樣的醜聞,還是蘇家人自己擔著抱錯女兒的醜聞要對厲家的名聲更好些。

他樂意見到現在的結果。

忽然,甄月如像是想到了什麽:“最近厲聞川也沒了蹤影,我懷疑就是他和蘇蔓聯手綁架了我的文彥!”

“甄月如!我看你是瘋了!”

厲天舜再無法忍受甄月如這些天來的猜忌和神叨,怒而指著她的鼻尖罵:“一個兒子出了這麽大的醜聞還不夠,還要搭上我的另一個兒子嗎!”

甄月如冷笑:“你以為厲聞川真的甘心在你手底下做一條聽話的狗嗎?你別忘了,你以前是怎麽對他的。”

“等他爬上了厲家當家人的位置,他第一口咬下的肉就是你!”

厲天舜雙眸一顫,眸底隨即漫出冰冷的暴怒:“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對他做了什麽,是我把他從地獄裏拽回來的,他憑什麽敢……”

“憑什麽?”甄月如冷笑著再次打斷了厲天舜的話,“因為當初默許我把他推下地獄的人就是你!”

“害死他親生母親的,害他顛沛流離十年時光的,都是你這個好父親啊!”女人發出陰森森的笑聲,“你說厲聞川怎麽可能會不恨你呢?”

奚清涵臨死前含恨的雙眸忽而在他眼前閃現,嚇得厲天舜頹然地坐回了紅木椅上。

忽然,門外響起了李叔的敲門聲:“老爺,夫人!二少爺回來了!”

厲天舜騰地一下站起身:“回、回來了?”

甄月如臉色白得駭人:“我兒子,我兒子他還活著嗎?”

他們派了那麽多人去找都沒有找到人,結果連半點消息都沒有,現在告訴他們人被找回來了?

那是完整地找回來了?還是斷手斷腳地找回來了?

甄月如身形晃**,腦子裏怎麽想的,也就怎麽問出了口。

李叔抹著額角的汗,喘著粗氣道:“二少爺身上有些傷,不過人沒事,手啊腳啊的都還在,就是——”

他說到這裏,覷著厲天舜的眼色不敢繼續往下說。

甄月如急了,撥開李叔就往大廳跑去。

“文彥!文彥!”

她衝下樓梯,隻見傭人們正七手八腳地將眼神虛焦、嘴唇泛白的厲文彥扶上沙發。

“我兒子這是怎麽了?”

甄月如放緩了腳步,看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還在喃喃自語什麽的厲文彥,有些遲疑著自己還要不要再往前走。

傭人們搖頭:“我們也不知道二少爺怎麽了,他一大早被發現躺在厲家的大門口,我們接近他問他話他都不理人,還尖叫著要打人,剛剛好不容易情緒穩定一些允許我們靠近。”

甄月如的眉頭蹙都更深了,她試探性地向厲文彥探出手:“文彥?”

厲文彥茫然地抬起臉,在看到甄月如的臉後嚇得立馬抱住了頭:“不要!不要再拿鞭子抽我了!”

甄月如的臉色立馬黑了:“你在胡說什麽?誰打你了?”

這時厲天舜也下樓了,望著抱頭尖叫的厲文彥,他算是明白剛剛李叔吞吞吐吐不敢往下說的是什麽了。

他是想說,厲文彥的精神出了問題。

“趕緊把二少爺送去醫院,好好檢查身體!”

他不能再讓厲家傳出更多的醜聞了!

很快就有專門的醫護人員過來想將厲文彥帶走,甄月如趁勝追擊道:“一定是厲聞川他們夫妻把我兒子害成這樣的!一定是!”

她話音剛落,門口的傭人忽然朝裏大喊:“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回來了!”

甄月如一愣。

隨即咬緊了後槽牙!

這兩人竟然還有臉回來!

正好可以興師問罪!

然而她剛要衝到門前,就看到厲聞川和蘇蔓兩人互相攙扶著進門了。

厲聞川渾身是傷,看著比厲文彥身上的要嚴重得多。

他身旁的蘇蔓滿臉是淚,眉眼間寫滿了擔心。

仔細看,會發現她的手臂上還有刀口和淤青。

甄月如懵了。

這是玩得哪一出?他們兩人竟然比他的兒子受傷還要嚴重?

看到被醫護人員抬出去的厲文彥,蘇蔓捂著心口,眼淚刷刷地往下流:“太好了,二少爺總算撿回了一條命,我和聞川冒著生命危險沒有白救他。”

“……”

“……”

甄月如和厲天舜同時懷疑自己得了幻聽。

厲聞川一聲不吭地由著蘇蔓將他放上真皮沙發,他渾身的血瞬間染紅了真皮沙發。

他壓根就懶得演,眉宇間都是愜意舒展開的,哪有一點重傷的模樣?

蘇蔓急忙趁人不注意狠狠踩了他一腳,男人才倏然皺起眉頭。

厲聞川眼神不虞地盯著蘇蔓,在她耳邊低笑道:“長本事了?現在我都敢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