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蔓臉色沉了下去。

厲文彥果然不是什麽溫潤如玉的少爺,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瘋批!

“你這是要做什麽?”蘇蔓凝視著他,眼神裏找不到一絲的慌亂。

被控製住了手,她還有腿。

可以一腳踹到他麵前男人的下體,斷了厲家的半邊香火。

脫身的路徑有很多,但都明顯不是最優解。

擊打厲文彥發出的聲響太大,很容易引來不遠處的幾名傭人。

她身為厲家的大少奶奶,晚宴上偷溜出來和厲家的二少爺在花園裏不清不楚地拉扯,傳出去她以後還能在厲家待下去?

怕是在厲聞川麵前都很難活。

她如今好不容易在厲家站穩腳跟,在厲聞川麵前獲得寵愛,絕不能讓厲文彥毀了這一切。

見蘇蔓並不慌亂,臉上甚至連一點羞憤的情緒都沒有,厲文彥反而有點吃驚。

對蘇蔓的好奇心也越來越重。

後花園裏亮著小燈,斑駁昏暗的碎光中,蘇蔓的臉虛幻得就像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晚,又想天上的那輪月亮一樣朦朧。。

厲文彥垂著眸,漸漸看呆。

他忽然很想嚐嚐,這個俘獲了大哥的心的女人,究竟有什麽魅力……

他的臉越靠越近,蘇蔓管不了那麽多,抬起腳就要踹人,忽然一句稚嫩的童音打斷了他們共同的“進程”。

“你們在做什麽!”

隻見厲姍姍穿著一身粉色蓬蓬晚禮裙,一張小臉氣得鼓成一團,此刻正怒氣衝衝地瞪著二人看。

“……”

蘇蔓兩眼一黑。

怎麽偏偏讓厲姍姍這個小丫頭撞見了這一幕?

這該怎麽解釋?

蘇蔓一個頭兩個大,剛要開口,厲姍姍忽然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推開了厲文彥,又狠狠踩了他一腳。

“厲文彥!你休想勾引蘇姐姐!”

嗯?

蘇蔓的手被一隻小小的手握緊,厲姍姍三步並作兩步,迅速將她帶離了後花園。

走到一半時,她還特意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厲文彥:“我警告你,以後都不許欺負她!”

厲文彥收起笑容,聳了聳肩,沒事人一樣走開了。

蘇蔓有些詫異地看向厲姍姍。

她不是在做夢吧?厲姍姍這是在維護她?

這小女孩自從被她救了一次後,關係竟然和她好了起來。

此刻,她搖著蘇蔓的手,頗有些咬牙切齒道:“蘇姐姐,厲文彥是個很壞很壞的人,你不要離他太近!”

蘇蔓覺得她應該知道點什麽,於是試探性地問:“為什麽這麽說,二少爺他看起來挺好的啊……”

厲姍姍遠遠地睨了厲文彥一眼,憤憤道:“那全都隻是表象!”

見蘇蔓還是一臉不信,小姑娘急得抓耳撓腮,“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了,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人!”

“他特別喜歡和厲聞川搶東西,父親、學業、女人……他樣樣都想贏過厲聞川,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蘇蔓還是佯裝不懂。

厲姍姍恨鐵不成鋼道:“當初裴婉然和厲聞川訂了婚,要不是厲文彥的阻撓,現在裴婉然才是我的大嫂。你以為厲文彥為什麽會選擇和裴婉然在一起,他就是故意搶走裴婉然來氣厲聞川的!”

“……”

蘇蔓臉上的表情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厲姍姍年紀雖不大,但在這麽複雜的家庭長大,心思也要比同齡人更敏感些。

她會這麽說,不一定是誇張的主觀判斷。

所以昨天厲聞川那麽緊張地說自己馬上就回來,不是因為擔心繼承人之位,而是擔心她被厲文彥撬牆角?

……

蘇蔓在這樣的震驚中在厲家又度過了幾天。

期間厲文彥總想和她接觸,全被蘇蔓巧妙地躲開。

這天,確認厲文彥不在附近後,她無聊地蹲在地上喂門口路過的流浪貓。

貓兒纏在她的手邊,親昵地蹭著她的手背,癢得她一陣發笑。

忽然,一雙強有力的手臂,裹挾著一抹疲憊,從背後緊緊攬住了她。

蘇蔓身子先是一僵,轉過頭時立馬撞進了厲聞川那雙深邃的黑眸。

短暫的幾秒對視,蘇蔓的胃慢慢絞緊。

她立馬摟住了對方的脖子,貓兒一般親昵地蹭著對方的臉,語氣慵懶中帶著一絲嗔怪:“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那邊不是很忙嗎?”

厲聞川盯著她,隻是問:“你一個人蹲在這裏做什麽?”

蘇蔓想也不想地道:“等你回家。”

厲聞川忽然就笑了,他揉著她的發心,語氣難得的寵溺:“怎麽像隻等主人回家的狗狗一樣?”

“……”

何止啊。

蘇蔓埋在他胸膛裏的唇角勾了勾。

她還想“狗仗人勢”一把呢!

“聞川,你這麽急著趕回來,難道不是因為想我嗎?”

蘇蔓抬起頭,笑吟吟地吻上厲聞川的嘴角。

“……”

厲聞川眸色一沉,忽然一把將她抱起,大步往他們的婚房方向走去。

突然的失重令蘇蔓抱緊了他的脖子,語氣裏的嗔怪意味更濃:“你放我下來,大家都看著呢。”

“沒有人看。”

他話音一落,幾個掃地的傭人裏馬轉過了身,假裝自己什麽也沒看見。

厲聞川抱著蘇蔓上樓時,厲文彥正好從樓上下來。

望著被厲聞川抱在懷裏,臉上盡是嬌羞與愛意的蘇蔓,他腳步一頓,僵硬著笑臉打了聲招呼:“大哥,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安排──”

厲聞川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無視了他,抱著蘇蔓徑直向樓上走去。

而他懷裏的女人,摟他脖子的手仿佛更緊了些。

“……”

厲文彥臉上的笑意徹底僵在了臉上。

仿佛有什麽纏住了他的雙腿,他在樓梯的拐角處動彈不得,隻冷冷地盯著兩人離去的方向。

一直到樓上傳來砰地一聲關門聲,那些無形的藤蔓才終於鬆開了厲文彥的腳踝。

男人眼底的笑意已經徹底消失了,隨之覆蓋而上的是滿滿的嫉妒與憤恨。

“怎麽都選擇了他呢?”

他冷笑道。

“他究竟哪一點比得上我?”

想到那晚蘇蔓麵對他時臉上的冷漠,厲文彥咬緊了嘴唇,咬得滲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