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肆翻了個白眼,“跟你說有用?秦家太爺爺生了個小病,請我過去做手術,那幾天正好跟你母親手術時間撞了,我想讓阿丞去說個情,免得我得罪秦家。”
禾夏一愣,怎麽又和秦家扯上關係?
隻是……
看禾夏沒答話,肖肆有些不耐煩,“要不是給那小子發信息,老是不回我,也不用讓你轉話了。”
禾夏捏了捏衣角。
肖醫生覺得她和溫淵承是正常的男女朋友,提出這個辦法也無可厚非。但她卻拿捏不透她和溫淵承的關係,能讓溫淵承為她說話嗎?
“哎,女人可真是麻煩,算了,我還是自己問。”
肖肆掏出電話。
禾夏沒有阻止,不管怎樣,母親的病重要。如果溫淵承答應不了這件事,自己也不怪他。
沒有什麽期待的就沒什麽可失去的。
禾夏甩開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回到病房。
禾母躺在**,有些躊躇不安,“小夏,我,我有塊玉落在老家了,馬上做手術了,我這心總是不安。”
禾夏便剝橙子邊安慰,“媽,你平常心對待就好了。再說村裏劉叔不是還等你治完病了回去。”
“可是我那塊玉,從小就帶在身上,要不是怕來大城市給弄丟了,我還真舍不得取下來,這幾天我老是夢見,玉丟了……”
看著禾母有些魂不守舍,禾夏把橙瓣塞在她的手裏。
“別擔心嗎,我正好周末呢,我去給你拿回來。”
“這會不會太麻煩?”禾母又皺起眉頭。
禾夏替禾母掖了掖被角,“你呀,就放心養病,有什麽麻煩的?”
等到禾母睡著之後,禾夏才走出病房。
她的老家離C市有四個小時的路程,沒有直達的高鐵飛機,中途得轉車大巴。
禾夏揣上身份證和手機,準備買票回老家。不管怎樣,在手術之前一定要讓禾母安心。
轉車上了大巴。
車輛一路開過城區,禾夏在搖搖晃晃的車上閉眼休眠。
再次睜開眼來,就能看見泥巴色的路,和周圍鬱鬱蔥蔥的林子了。
禾夏揉了揉眼睛。
鄉下的空氣顯得清新許多,有別於城市的車水馬龍。
周圍的蟲鳴鳥叫聲,讓人的心情一下子都靜了下來,仿佛來到一個時空緩緩流逝的空間。
車輛搖搖晃晃,繞過一片又一片的山林,終於到了更加偏僻的山灣小鎮。
禾夏在其中一站下了車,看見麵前陌生的景象,不免有些感慨。
鎮子似乎沒有變過,青磚石瓦,依然是別樣的樸素氣息。
偶爾有孩子嬉笑著跑過,揚起一片灰塵。
看著自己幼時曾經光顧的商鋪,禾夏走了過去。
“老板拿瓶水。”
店鋪裏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不是記憶中那個笑容和善的中年婦人。
禾夏心中有些遺憾,拿著水走出商店,外麵正好進來了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婦人。
她看了老夫人兩眼,遲疑的喊到。
“楊姨?”
那老婦人愣了愣,禾夏開口。
“是我啊,禾夏!”
老夫人頓時反應過來,激動的抬了抬手開口,“小夏回來了?哎呀,你離開鎮子都快四五年了,現在越發漂亮了。”
禾夏笑容明亮,“是啊,好久沒有回來了,沒想到鎮上變化不大。”
那老夫人笑笑,“你呀,聽說你娘去治病情況怎麽樣?你怎麽先回來了?”
禾夏開口,“檢查的早,快要做一個手術了,我媽放心不下我家裏麵的一塊玉,我趕回來拿
“你真是個孝順孩子。”老婦人駝著背,指了指裏麵的年輕女孩。
“小娟,你走的時候才六歲,現在長大了。”
那女孩搬了個凳子讓禾夏坐下,禾夏推遲了,“我拿了玉還要趕回去呢。”
老婦人開口說道,“不過這幾天你恐怕是回不去了,天氣預報說有三天暴雨,村裏那條路本來就泥濘,大巴可能會停。”
這麽倒黴?
禾夏掏出手機一看,果不其然,天氣預報上麵漂浮著一片片陰雲警告。
“好的,我到時候看看吧。”
禾夏沿著小道回到老家。
這間房子已經很破舊了,隻是被禾母收拾的很幹淨。
禾夏進去,在禾母的枕頭底下找到了那塊玉。
玉佩上了年頭,但看得出來水頭很好。
禾夏把玉佩塞進包裏,回到狹小的房間,窩進被窩。
下午在車上搖晃了許久,人有些倦了。
到了半夜,暴雨驟然而至。
劈裏啪啦的聲音,把禾夏從睡夢中吵醒了。
禾夏翻身坐起來,聽著外麵的雨聲,有些憂慮。
這雨,不會把房子衝破吧?
好在她們家的房子還是比較結實。
雖然看著青磚土瓦的,仍然屹立在風雨之中,但不幸的是,鎮上一直依靠的安石山垮了。
禾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外麵一陣哭喊。
安石鎮的男人,大部分都是靠林中狩獵為生,昨天正好是劉叔幾個在林中狩獵,順便就在裏麵的小木屋休息。
沒想到天氣預報上所說的暴雨這麽突然,半夜的時候,山體轟然倒塌,隻有嘩啦嘩啦的泥土,上麵的人不知生死。
好幾家的婦人沒有聽到男人的消息,抱著哭喊。
“報警了嗎?”禾夏頂著大雨大聲喊道。
“山上衝下來的石頭封路了!暴雨車進不過來,不把道路闖開,人哪能過得來。”
安石鎮的人大多在外,裏麵的青壯年很少,村長稍微組織了以幾個由行動力的,帶著鬥笠和衰衣,準備進山救援。
這種時刻,多耽擱裏麵的人就多幾分危險。
看著好幾個上了年紀的人都出去了,禾夏咬牙。
“村長,我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