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語氣淡淡,“沒什麽。”
秦語嫣淺笑開口,“我媽正想找你說幾句話呢。”
男人語氣溫和疏離,“那我先過去了。”
溫淵丞轉身而過。
秦語嫣看向陽台外,後花園中噴泉流動,並沒有人。
她笑容淡了淡,轉身向裏走去。
對於這種豪門宴會,禾夏絲毫不感興趣。撿了幾個甜點,轉身到角落安分呆著。
甜而不膩,入口絲滑,這款甜品好評。
忽然中心人群一陣轟動。
禾夏抬頭,隻見一雙壁人從二樓緩緩下來。
男人矜貴冷漠,女人從容優雅,周圍發出一聲讚歎。
這麽畫麵本來不該和她有什麽關係,禾夏目光不動,忍不住多看幾眼。
眾星捧月的兩人在說什麽,男人轉過頭耳語,女人嬌羞的低下頭。
禾夏麵無表情地叉起一塊甜點,咬了一口。
還是這甜點好吃。
“禾夏,你怎麽在這兒?”
一道驚訝的聲音響起。
禾夏抬頭,看見許初文。
難怪許初文注意到她,此刻宴會上的人正圍著那兩人,禾夏這懶散偷閑的模樣格外不同。
她咽下口中的香甜,眨了眨眼,“陪一個客戶來的。”
許初文眼神複雜,看了眼宴會中心的金童玉女,開口解釋,“秦小姐隻是阿丞今晚的女伴,阿丞他沒有那個意思的。”
禾夏奇怪的說,“你,告訴我幹嘛?”
許初文麵色更奇怪,“你,不是阿丞的人。”
雖然阿丞不在意,但這麽多年來,禾夏還是他看到了第一個靠近身邊的女人,他還是為兄弟的幸福著想。
禾夏笑笑,“我們是有些關係,但不是男女朋友。”
**關係而已,沒必要對這些私事知道的那麽清楚。
不過看這模樣,溫淵丞要是有女朋友了,也許自己該考慮著結束這一段衝動的關係了。
看著許初文沒太反應過來的模樣,禾夏開口,“我去那邊吃點東西,許少再見。”
女人紅裙撩動,風姿卓越。
許初文看著禾夏的背影,忽然明白阿丞為什麽會讓這個女人靠近。
這裏沒有媚俗逢迎,也沒有不滿怨恨,她太清醒了。
禾夏走到一邊,宴會上的食物沒有人動,正好方便了她。
剛才吃了些甜點,反而開了胃,看著琳琅的食物,她正準備挑選,卻被人一撞。
她後退幾步,耳邊響起挑釁的聲音。
“給我站住。”
禾夏抬眸。
“怎麽,想裝不認識我?我記得咖啡廳,把我衣服弄髒的就是你吧?”
麵前態度高傲的人,哪有剛才在鄒紹元麵前的柔弱。
身後的人拉了拉她,“萱萱,你認識這個小姐?”
那女人冷哼,“上次咖啡廳,就是她把咖啡濺我身上,沒想到她居然是元哥的女伴,上門來找不痛快了。”
身後的人很驚訝。
那女人一臉冷笑,“我叫秦萱,你記住。敢離元哥這麽近,今天不給你個教訓,我就不姓秦。”
禾夏開口,“你好歹也是名門小姐,宴會上把事鬧的太難看不好吧。”
那女人不在乎,“這是我家的宴會,我想要什麽人來,什麽人來,再說,我可從來沒見過你,誰知道你是從哪兒用的不要臉的手段偷溜進來。”
另一旁的人嘲笑,“參加秦家的宴會,卻連秦家二小姐秦萱都不認識,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手段溜進來。”
“秦二小姐,把人趕出去吧。”
“是啊,讓這樣來路不明的人進來,萬一偷了我們東西呢。”
“哎,好巧啊,我剛就丟了一個手鏈,會不會是她偷的呀?”
“那就搜身唄,叫保安來。”
身邊幾個小姐,你一言我一語,明晃晃的栽贓陷害。
禾夏語氣惋惜,“本來以為貴族教育下的女兒,會有些教養,沒想到也是這副德性。”
這嘲諷頓時讓幾人麵色一變。
“你說什麽呢你?”
禾夏眼睛一轉,“這麽年輕耳朵就不好使?太可惜了。”
秦萱麵色染上一層陰霾,“牙尖嘴利又怎樣,保安,這個人偷東西給我搜身。”
兩名保安走了過來。
禾夏輕笑,“你喝了假酒?還是篡改了法律?你不知道找這種借口隨便搜身是違法的嗎?”
“你!”秦萱咬牙,威脅道,“我到看誰敢抓我。”
有秦家的勢力在,她還會怕禾夏不成。
禾夏氣定神閑,“我可以報警,就算你不進局子,這件事兒鬧出去,對你家影響也不太好吧。我一個小老百姓,背後就是國家,我可不怕。”
“你們幹什麽?”
鄒紹元沉著臉過來。
秦萱委屈抬頭,“這個女人欺負我!”
鄒紹元自然不信秦萱的鬼話。秦萱在他麵前乖巧懂事,實際上很嬌縱。
他看了禾夏一眼,“有什麽好說的?不去宴會中心在這兒圍著,我看你們不安好心。”
禾夏差點笑出聲。
鄒紹元說話也太直了,完全不顧忌麵前是個女孩子,毫不給麵子。
“這是我家!我懷疑她偷了我東西。”
秦萱不甘心開口。
禾夏慢悠悠,“我還懷疑你誣陷我呢,那咱們報警處理唄。”
這裏的動靜引起了宴會上其他人的注意。
宴會主角秦夫人走了過來,看了眼,自己的二女兒,淡笑問道,“這是發生什麽事兒?”
秦萱沒說話。
她可不敢真砸自家招牌,正在生日宴會的時候鬧出報警的不愉快。
禾夏抬頭,正好看見,鄒紹元挽著秦語嫣走過來。
他目光淡淡,掃過禾夏身上,如同陌生人一樣。
禾夏覺得很正常,畢竟旁邊還站著一圖撮合兩人的宴會主角。
隻是知道內情的,比如許初文,楚睿多少覺得有些奇怪。
一旁是溫淵丞挽著秦語嫣,另一邊是鄒紹元護著禾夏,他們也不清楚禾夏什麽時候和鄒紹元搭上了。
這圈子裏表麵上和氣一團,私底下卻涇渭分明,像鄒紹元這種二世祖他們一貫不屑。
鄒紹元有意掃過禾夏,他倒是想知道此刻看見溫淵丞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禾夏有什麽反應。
秦夫人不知道這些緣故,問清楚事情。
之前說手鏈丟了的那個小姐又支支吾吾,“我好像找到了。”
秦夫人眼光毒辣,打著圓場,“是一場誤會,大家就放輕鬆些。”
說著她的目光落到禾夏身上。
“這個姑娘是誰家的,我倒沒見過。”
禾夏並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好在一旁的鄒紹元還算義氣,解圍開口,“秦姨,這是我的女伴。”
長輩麵前他還不敢糊塗的說什麽女朋友。
“真是個標致的姑娘。”秦夫人不吝嗇誇讚。
禾夏大方得體,“今天是秦夫人的生日,本來不應該出這些事情,是我添麻煩了。”
這姑娘倒是懂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是秦萱故意找茬。秦夫人不由得多看幾眼。
溫淵丞淡淡開口,“秦姨,既然這邊沒什麽事兒,我父親他們還在那邊。”
秦夫人順著梯子下,眾人也順勢散了。
溫淵丞和禾夏沒有視線交匯,就像不相識的陌生人一樣。
離開時,溫淵丞目光一轉,落在禾夏靠近鄒紹元的手臂上,倏而滑過。
這短暫的注視禾夏沒有察覺,卻被秦語嫣意外的捕捉到了。
她抬眸,不經意間打量過那個穿著紅裙的美豔女人。阿丞麵上看著溫和疏離,她卻比誰都清楚,他內心中的冷漠無情,仿佛誰都不為之動容。
怎麽會突然出麵做和事姥?秦語嫣壓下心中的疑慮,興許是她想多了。
見人點離開,禾夏鬆了口氣,她可不想成為莫名其妙的焦點。
鄒紹元以為她有些慌,隨即安慰,“別擔心。雖然秦家有三個孩子,但除了秦大小姐秦語嫣,秦二小姐秦萱和秦三少爺秦術都是私生子,不會來找你麻煩。”
出了這個小插曲,禾夏也不想在宴會上多呆了。
鄒紹元表示很理解,隻是他母親在,暫時無法走開,不能送禾夏。
禾夏看了他一眼,“鄒少,下次這種麻煩事兒可別找我。”
鄒紹元無奈,“回頭多給你介紹客戶。”
禾夏這下滿意了,麵上又重新掛起笑容。
離開宴會,禾夏踩著高跟鞋走在道上,直到半天都沒有看見一輛出租車時,麵上的笑容才垮了下來。
她怎麽忘了,別墅區除了私家車,很少有出租車經過啊。
開心一掃而空。
禾夏索性脫下鞋,拎著它踩在平闊的柏油路上。
高跟鞋好是好看,可惜穿的時間長了就受罪。
不知沿著路走了多久,禾夏第N次抬頭搜索車輛,一束光從身後投射過來。
路過的車非富即貴,她可不打算和什麽豪門公子來個搭車偶遇。
沒有理會。
那車不死心的按了按喇叭。
依然不管。
那車呼的開上來,停在路邊。
禾夏停下腳步。
車窗玻璃下降,露出溫淵丞清雋漠然的臉。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