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示威且旁若無人。
溫丞淵無非是做給他看。
他不怒反笑,動心的人,才是失敗者。
人群裏宋舒舒轉過頭來,看見禾夏與一個高大的背影接吻,不由得偷笑。
這一吻太有侵略性。
良久,禾夏被鬆開,微微喘吸。
男人清雋的麵上也染上緋紅。
“和我在一起,就隻能有我。”
男人略帶警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此刻禾夏也被撩撥,一時無暇顧及,軟在溫淵丞懷中催促。
“搞快點!”
男人將禾夏打橫抱起,走出酒吧,帶上車。
車輛很快到了平日熟悉的酒店。
兩人進入房間,彼此呼吸淩亂,倒在**。
禾夏捏著男人平展的衣襟,被男人的動作弄得微微喘氣,“那隻是客戶,我總不能拒絕客戶要求。”
溫淵丞動作沒有一絲停留,“有任何人想找你麻煩都可以找我解決。”
禾夏咬牙,“沒有。”
她向來很有分寸感,要來的東西和別人主動給的不一樣,她從來不會主動開口。
兩人唇齒糾纏,所有的話被吞入肚中。
忽然鈴聲響起。
禾夏伸出手去摸手機,被男人懲罰的咬了咬唇瓣。
“專心一點。”
禾夏不滿,摸到手機。
如果是別人的電話她不會管,但這個鈴聲是禾旭的專屬鈴聲。
電話接起,對麵一片嘈雜。
片刻之後背景音樂響起禾旭的聲音。
“姐!我在玄西路,報警。”
禾旭聲音戛然而止,隻留下嘟嘟的通話音。
潮熱頓時從身體退下,禾夏心一涼,猛地推開溫淵丞。
溫淵丞不滿。
禾夏,“我弟出事了!”
禾夏猛地下床,抓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
男人皺眉,開口,“我送你。”
溫淵丞車停在不遠處,禾夏上車,壓下心慌,“去玄西路。”
那一條路是常見的混混痞子聚集地,巧的是和剛才的酒吧距離並不遠。
禾夏坐心神不寧,再次撥打電話,卻無人接通。
從酒店匆匆趕到玄西路。
禾夏在車上就報了警,到了地點,不等車停往亮亮鏘鏘的踩著高跟鞋,打開車門向下衝去。
昏暗的巷子裏,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個人。
那些人抱著膝蓋或者肚子痛苦哀嚎。
這裏顯然是經過。一片鬥毆。
一個女生站在街角捂嘴哭泣。
人影中間,一個男人半跪著,身上肌肉明顯,看著側臉凶狠無敵。
“禾旭!”
禾夏著急的喊著禾旭的名字。
心像是一塊石頭沉了下去。
“姐,我在這兒。”
好在一道聲音傳出,穩住了禾夏的心神。
原來禾旭在陰影處。
看見禾旭位上沾染的血,禾夏心一緊。
禾旭很快解釋,“這些都不是我的。”
說著他猶豫的看了一下巷子中間的人。
那人側過臉,眼神陰鷙,像是蜷縮在暗處的猛獸,讓人心理生寒。
禾夏,“鄒紹元?”
鄒紹元上衣脫下來,卷在右手上,起伏的胸膛上還有著一些傷痕。
禾旭咒罵,“那些太不是人了,居然帶著刀棍,還好,鄒大哥趕到,一挑十幾把他們都打倒了。”
鳴笛聲響起,警察很快趕到,燈光照亮了這條昏暗的小巷。
原來是鄒紹元幫了禾旭。
禾夏心中一怔,看著鄒紹元身上的傷痕連忙開口,“我送你去醫院。”
鄒紹元站著不動,目光看著不遠處的車。
禾夏回過神來,這裏場麵太混亂了,溫淵丞還在外麵等著。
“你等等我。”她叮囑鄒紹元一句,向小巷外跑去。
到了車邊,禾夏敲了敲玻璃。
車窗下降,男人的眼神晦暗不明。
“我送他們去醫院,你先回去吧。”
禾夏含糊的說道。
“溫爺,好巧,又見麵了。”
鄒紹元硬朗的聲音在後麵響起。
禾夏轉頭。
鄒紹元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出來,目光直視車裏的溫淵丞。
溫淵丞淡淡,“你送他去醫院?”
禾夏一愣,轉而解釋,“他,救了我弟。”
“溫爺又不是你男朋友,解釋那麽多幹嘛?”鄒紹元的聲音懶散,目光卻分外銳利。
溫淵丞抬頭,依然是不鹹不淡,仿佛沒將鄒紹元看在眼中。
“鄒老爺子要是知道孫子在外麵打架,又該進醫院了。”
鄒紹元麵色一變,隨後笑笑。
“禾夏,我傷口好疼,你快點。”
剛才在酒吧這男人示威,風水輪流轉,到他顯擺了。
“有事找我。”
車中,溫淵丞丟下一句離去隻留下淡淡的尾氣。
禾夏覺得溫淵丞情緒有些奇怪,然而來不及多思考,轉身看向鄒紹元。
“送你去醫院。”
鄒紹元輕笑,“禾夏,和他混一起,你會吃虧的。”
禾夏咬牙,“這是我的私事,你沒必要管吧。”
坐上趕來的救護車。
禾旭帶著那個害怕的女孩也坐了上來。還是要檢查一下才安心。
巷子裏倒下的人全被帶走了。
解釋之中,禾夏才明白。
禾旭的一個女同學被混混糾纏,上次禾旭趕去幫忙護下了女同學。
沒想到那混混懷恨在心,直接借口禾旭給他戴綠帽,堵人開打,沒想到鄒紹元出了酒吧路過,瞧見這一幕,才有了現在的局麵。
此刻禾旭全然不記得以前自己對鄒紹元的警惕,反而一臉崇拜。
“沒想到鄒大哥的拳腳功夫這麽厲害,隊上那麽多人也不在話下。”
禾夏瞪了禾旭一眼,“你啊,以後別逞強了。”
之前受到驚嚇的女孩子抹開眼淚,已經冷靜下來,扭捏開口,“姐姐,都是我的錯,你別怪禾旭。”
禾夏寬慰,“沒有怪你們的意思,隻是出門在外要小心點。”
兩個小年輕身上沒有什麽傷口,很快就跟著警察回去做筆錄了。
禾夏留在醫院陪鄒紹元處理傷口。
畢竟是為了幫禾旭,禾夏不放心,讓鄒紹元做了個全身體檢。
好在沒有傷到骨頭,護士拿著棉簽碘伏給鄒紹元處理傷口。
鄒紹元脫掉上衣,肌肉起伏有致,充滿力量。那小護士有些羞澀,紅著臉處理完。
傷口包上白紗布。
禾夏麵不改色,看見沒事兒了,鬆下一口氣。
鄒紹元主坦然的目光分外不滿。他這身肌肉,哪個小姑娘見了不是麵紅心跳。
禾夏一眼看穿鄒紹元的心思,麵不改色。
“穿件衣服吧。”
鄒紹元披上衣服,“我身材不好嗎?”
“還行。”禾夏敷衍。
看出禾夏的敷衍,鄒紹元冷了臉,別過去。
他鄒紹元混了二十幾年,有哪天像今天這樣狼狽,偏生禾夏還不給麵子。
禾夏提起包,“醫藥費我已經結了,我就先回去了。”
鄒紹元坐直身子沒有說話,周身的戾氣讓周圍的人都不敢多停留。
禾夏毫無察覺的樣子,抬起腳準備走。
鄒紹元叫住人,有些惱怒,“你就這麽走了?”
禾夏轉過頭,鄒紹元拉著臉。
她疑惑,“那我?”不走留在這兒幹嘛?
鄒紹元深呼吸一口氣。
算了,要想禾夏像其他女人一樣聽話是不可能了。
“我送你。”
禾夏對鄒紹元引以為傲的重裝摩托敬謝不敏,推脫道,“不是受傷了?還是算了吧。”
鄒紹元一臉不屑,“不就是個小傷,這算什麽?”
他以前還受過更嚴重的傷。
禾夏不情不願,“那……行吧。”
她有預感,要是再拒絕,麵前這人還不定怎麽發脾氣。
兩人並肩出醫院。
一路上,衣裳半敞的鄒紹元吸引了不少小護士嬌羞的目光。
鄒紹元置若罔聞。
很快有人把車開過來。
鄒紹元翻身上車,禾夏坐在後麵,拉開距離,不讓自己和鄒紹元靠得太近。
鄒紹元不滿,“我是病毒嗎?你離我那麽遠。”
禾夏沒說話。
一路上鄒紹元賭氣似的,將摩托車開得很快。好在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禾夏坐得很穩。
車停在小區門口,門邊的幾盞路燈黑漆漆的。
鄒紹元眸子微眯,“不請我上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