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低垂,幾顆星星閃爍其中。
潔白的病**,看著麵前緊閉雙眼的俊美麵容,溫明雲心被一抓。
“明雲小姐,秦醫生在外麵等你。”
溫明雲直起身,“我知道了。”
走出去,轉入一旁的會議室。
在鬆軟的沙發上坐下。
溫明雲語氣收緊,“小丞的病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如峰歎了口氣,開始娓娓道來。
“我從淵丞六歲開始,給他當了四年的心理醫生。”
溫明雲抓緊把手,溫淵丞是十歲才在瀾姨提要求下,被重視起來。
她隻知道以前小丞生過大病,可是在瀾姨的精心照料下,也隻生過幾次病,發病的狀況雖然嚴重,但隻在童年時期,成年後更是沒有聽說過。
“當初淵丞的父親是一個精神科醫生,自己卻有嚴重的心理疾病,無人察覺,居然對年幼的孩子設置下心理暗示,讓他遠離一切女性,並試圖毀滅他的三觀,讓他懷疑猜忌所有人,而這一切,淵丞母親看在眼中,卻因為太愛溫先生而無動於衷。”
溫明雲皺起眉頭,那個女人,她一直不喜歡,難怪爺爺和淵丞都如此漠視她。
“直到這件事被發現,溫家才宣布淵丞父親患病被送往國外療養,淡出所有人視線,後麵的事,淵丞被藍夫人看重,和你一塊養在溫老爺身邊,你都知道。”
溫明雲眸色冷厲,“那為什麽現在小丞又開始發病?”
秦如峰眉頭緊皺,“我原本以為這隻是偏執性精神障礙,可我最近發現,這類精神障礙似乎和遺傳有關。以往淵丞不近女色,並沒有遇到能讓病情反複的誘因,現在似乎是有了誘因。”
溫明雲冷冷開口,“禾夏。”
秦如峰詫異的抬起眉頭,“不能確定。”
溫明雲眸色黑沉,“從她出現在小陳身邊,小丞才第一次發病,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從小丞心裏拿掉她。”
溫明雲站了起來,目光清冷,掃過秦如峰。
“秦叔,我敬你是長輩,有的話該說,有的話不該說,就不過多提醒了,兩家交好,應當互相扶持才是。”
秦如峰閉了閉眼,點頭。
這其中的威脅意味隻有他能聽明白。
人轉身離開。
秦如峰坐了下來,歎了口氣。
這兩人,他原本是很看好的。
沒想到造化弄人。
也許離開溫淵丞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在偏執性精神障礙的病人身邊,再多的愛也會被消磨,與其後麵互生仇恨,不如一開始就將所有東西掐斷。
夜空中月亮的身影逐漸淡去。
禾夏沿著道路走了好久,快到公寓門口,才發覺自己是一路走回來。
看到公寓的門和逐漸亮起來的天,揉了揉額角。
今天就不去公司,請假吧。
反正在鬆石地位雖高,卻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
還沒有走進公寓,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禾小姐請留步,我們家明雲小姐想找你說幾句話。”
禾夏身形一僵,轉過頭去,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語氣平靜。
不遠處一輛車停著。
血液凝固。
禾夏點了點頭。
托起沉重的腳步走到車邊。
車門打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溫明雲麵色冰冷。
“上來。”
禾夏走到車上坐下,這是一輛保姆車,車型寬闊,裏麵的空間也很寬鬆。
溫明雲語氣意味深長。
“禾小姐的母親還好吧?”
禾夏深呼吸一口氣,“我都是按照你說的做,總不能一開始就翻臉吧。”
“可是我聽說,小丞不僅讓你搬到了溫家老宅,還讓你重新回到了鬆石。”
禾夏扯動嘴角,“越是平靜,後麵翻臉就越狠不是。”
溫明雲冷笑,“就怕禾小姐沉浸在溫柔鄉裏麵,下不去手。”
“自然不會,我也不情願當別人的替身。”
禾夏語氣冰冷。
“這樣最好。”溫明雲皮笑肉不笑。
她直起身子,直視著禾夏,眸色銳利生冷。
“我要你用最溫柔的態度對小丞,然後再背叛他,如果不然,不止你的母親,我要是認真起來,溫家,藍家,都不會有你以及你周圍人的存在。”
這番話冷曆入骨。
禾夏隻覺得身形冰涼,然而仍強撐起身形,不肯示弱。
“他也算是你的親人,何必要這麽算計他。”
溫明雲靠了回去,語氣不緊不慢。
“我說過,與其在他心中留下一段永遠緬懷的回憶,不如讓他好好看清你是個什麽貨色,然後忘得一幹二淨,禾小姐,我可以再多給你一個月時間,給我斷的幹淨。”
一個月時間,也正好是何雨生產的日子。
禾夏緊攥拳頭。
這段時間她不敢過多聯係何雨,甚至不敢多問老家的消息,就是怕溫明雲抓到把柄。
“好。”
緊張的拳頭鬆開,身體脫力。
禾夏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像是要快速逃離這個地方。
回到公寓,滿身疲憊。
禾夏靠坐在沙發上,大腦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
一個月。
隻要一個月時間,她完成好這一切,就可以遠走高飛。
輕輕閉上眼。
那天半夜鬆石的停電,無人在意,甚至沒人知道有人被困在電梯,半夜就援。
三天時間,溫淵丞沒有出現,沒有見她。
哪怕鬆石被收入溫家之後,與溫華集團在同一大廈。
她照常上班,名義上是總經理策劃,實際上卻沒什麽要做的事情。
同事態度和善,見到她都叫一聲何經理。
然而禾夏背後還是幾次偷聽到他們談話。
“怎麽又回來了?不是得罪了大小姐?”
“這還不明白,肯定是和溫爺關係匪淺,怪不得出賣了大小姐公司的機密還能安然無恙,不被溫家追究。”
那群人剛說完閑話,一轉頭便見到禾夏麵無表情站在不遠處。
心頓時提起。
禾夏不在意的笑笑,打招呼,“早上好。”
直到禾夏走過去,那群人才鬆一口氣。
看樣子不會在意吧。
“就算回到鬆石也隻是一個空架子而已。”
禾夏表麵安然無恙,一回到辦公室,就像人事發郵件,把那幾個人開除了。
就算憑關係又怎樣?
她都坐辦公室了,還要被人嚼舌跟人氣吞聲。
人事辦事效率很快,一聲不吭的就將幾個講閑話的同事開除。
辦公室坐下,端起杯子喝咖啡,目光看向透明窗外,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