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雲麵無表情站起來,“看在你跟過小丞的份上,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繼續把官司打下去,與溫家抗衡,身敗名裂,第二是去國外,離開C市。”
不難看出在小丞的心中禾夏多少占點分量,正因為如此,她要快刀斬亂麻。
溫淵丞身為溫家掌權,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失去理智,更不能讓一個能隨時牽引他病情的人留在身邊。
溫明雲語氣冷冰冰的,毫無回旋的餘地。
“我和他早就沒有關係了,何必幹涉我的私事?”
被人當做玩偶擺弄,禾夏心中怒火燃燒,語氣微沉。
見禾夏不願答應,溫明雲絲毫毫不慌,轉頭冷笑。
“你母親的病,隻有秦家的醫院才能治好,你真要逞一時之快,忽略你母親的病嗎?”
禾夏手指緊緊地攥住,指甲陷入肉中沒有說話。
溫明雲不慌不忙,“況且,你母親知道你的事情很生氣,已經不配合治療一段時間了,再這樣下去發生什麽還不得而知。”
遠離C市,遠離這裏熟悉的土地。
禾夏目光下垂,心頭一次沒有想象中的堅定。
“讓我再想想。”
“給你一個月時間,隻要你收拾好一切東西,遠離這裏,我可以不插手你任何事,包括這場官司的勝利。”
這的確是個誘人的條件。
禾夏仰頭。
“我會考慮。”
冷漠的聲音飄來。
“希望你做個聰明人,不要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月亮。”
從會所回去。
鄒紹元和宋舒舒關心的電話湧了進來,禾夏語氣含糊,隻說了溫明雲不會步步緊逼。
果不其然,溫明雲的攻勢放緩了。
法院的判決拖著,溫家沒有動作,讓一眾期待看熱鬧的人紛紛奇怪。
要知道溫老爺子可是當著眾人的麵放下狠話,本以為溫家會調動全部力量,卻沒想到一紙起訴之後,便沒有了後續。
禾夏在房間中想了一天,最終想通。
現在還不到最後一步,讓她變成砧板上的肉,任由溫明雲擺布,遠離這裏。
她還有一絲希望,隻要能夠找到證據洗清雲家的事情,就不用和溫明雲談什麽交易。
宋舒舒在聽到她的想法之後,也表示讚同。
兩人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從雲家之前的員工身上找線索。
雖然關鍵人物鄭青妍不見了,但雲家和鄭青妍要好的同事不是沒有。雲家出事之後,大部分的關注點都落在了禾夏身上,卻很少有人關心聊天記錄的另一方。
要讓擴大的搜查範圍,不僅局限於那些下落不明的同事,而是目光落到同事的親戚身上,第一位便是平日裏的公司存在感不高,卻和鄭青妍交好,同時在煽動謠言上起到重要作用的張默默。
宋舒舒捏著靠人脈拿到的資料,一麵向禾夏簡明扼要的介紹。
“這人家裏小康,父母雙全,對外消息是出國留學去了,但這三十幾的年紀留學誰信呢?”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走到了居民樓。
張浩然父母所居住的地方。
禾夏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打開,一個麵容蒼老的婦人出現在兩人麵前。
禾夏語氣禮貌,“請問是張默默的母親嗎?”
那婦人雖然看著瘦弱,態度卻很好,推開門讓兩人走了進來,同時疑惑。
“你們是?”
禾夏和宋舒舒對視一眼,默契開口。
“我們是社區街道辦事處的。”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夫人端來茶水入目光,悄然將房間中的環境收入眼中。
資料上雖然顯示這戶人家是小康,但從家中的環境根本看不出來,被油煙機熏黑的牆壁,破了幾條裂縫的木桌子,堆得滿滿當當的儲物櫃和雜亂不堪的房間。
禾夏不動神色打聽,“張默默去國外,隻留你們二老在家裏麵,我們知道這個情況再上門多看望你。”
那婦人如同找到一個開關,大倒苦水。
“我們養育著孩子十六年,終於望子成龍,誰知道他一聲不吭就出國,連帶著老板發的工資,一分錢留給家裏。”
禾夏和宋舒舒同時心一動,禾夏不動聲色的追問。
“怎麽會這樣?況且不是雲家倒閉了,沒有發出工資。”
那婦人義憤填膺,“雖然倒閉了,但雲家好歹是溫氏旗下的,那老板大方得很,隻可惜養了個孩子是白眼狼。”
婦人一陣罵罵咧咧,語氣尖銳,吵的禾夏有些頭疼。
宋舒舒趕緊打斷,“我們也沒想到是這種情況!既然如此,我們社區會派人盡快找到,張默默的讓他回來給你們養老。”
那婦人趕緊點了點頭
禾夏隨即提出,“我們能看看張默默的房間嗎?說不定能找到他去國外哪裏的線索。”
婦人趕緊點了點頭,“他房間我沒敢動,東西都在呢。”
禾夏和宋舒舒鑽了進去。
房間顯得狹小擁擠。書架上堆著不少泛濫的書籍,大部分都是和設計知識相關的,兩人翻找一陣,並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
禾夏的眼睛不經意瞟,忽然落到牆上的日曆走了,進去翻到前一個月的日子,果然在雲家破產的那一天,被紅筆圈了個記號。
在往前翻了幾頁日曆的背後,寫著幾句雜亂的話。
“真的要這麽做嗎?”
“我要離開這個家裏!”
看得出來,張默默與家裏關係並不好。
忽然宋舒舒在另一邊小聲的驚呼起來。
“你快看這個。”
禾夏走了過去,宋舒舒發現了在一堆書籍中夾雜的幾頁紙,上麵鮮紅的章,顯然是公司的合同,禾夏捏著合同,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不是他負責的內容。”
宋舒舒開口,“我有個大膽的猜測。雲家破產的事,是鄭青妍一起和誰做的,隻是收到了示意,嫁禍到你身上。”
兩人再次仔細的找了起來,在床下拖出了一堆雜物,兩個人忍著髒亂翻找起來,功夫不負有心人,找到了一本灰樸樸的日記。
禾夏驚喜地翻開,卻發現日記中間的書頁被撕開了,上麵的記錄殘缺不全。
失望的低下頭。
“這上麵沒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