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夏微微皺眉。

看來想要緩和兩人的關係並不容易。

“不過……”許初文忽然想起來什麽。

宋舒舒和禾夏同時抬頭。

“不過什麽?”

“我聽說,溫家太爺九十壽誕,想求一副長壽圖,正好鄒家有,如果到時候送去壽誕了,說不定能緩和兩家關係。”

宋舒舒開口,“那太好了!”

禾夏苦笑著,“這說不定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溫淵丞和鄒紹元卻不一定願意。

“哎,不多說了,喝酒喝酒。”

看著禾夏有些低落,宋舒舒連忙遞上酒杯,還沒有放過去,便被許初文攔下了。

“你不許喝酒!”

禾夏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怪異氛圍,轉了轉眼珠,“你們在一起了?”

“誰在一起了!”宋舒舒立馬拉開和許初文之間的距離,誇張開口,許初文也收回手。

看來這是叭九不離十。

禾夏心知肚明,卻沒有再說話了。

禾夏傍晚趁著微風到家。

推開門就見書房的門半掩著。

一道明黃色的光線灑出來,裏麵男人的聲音若隱若現。

“你拿主意就好。”

禾夏放輕腳尖,正要嚇男人一跳,走到書房門口,卻聽到了熟悉的名字。

“Summer.?這個名字的確很陌生。”

禾夏推門的動作愣住。

正好風吹過來,門吱呀轉開。

溫淵丞掛掉手中的電話,轉過頭。

“怎麽了?”

禾夏若無其事的走進去。

男人麵色平靜,“雲家的事兒。”緊接著話鋒一轉,也提到工作。

“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禾夏沒反應過來,“考慮什麽?”

溫淵丞大拇指有節奏的敲動桌麵,“來溫華,做我秘書,高薪自由。”

從溫淵丞幽深的目光之中,意思可不僅於此。

禾夏立馬拒絕,“得,又給你打工,我可不幹。”

隨後趕緊將話題繞過去,“你給的黑卡,我都還沒想到怎麽花呢”

男人也並不強迫她。

“宋舒舒的事辦好了?”

“什麽事……”禾夏話到一半猛的收住,僵硬開口,“辦好了。”

好在男人沒有注意這個細節。

禾夏暗中打量一番,舒了一口氣。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早晚得穿幫。

第二天等到男人出門之後,禾夏才匆匆趕去鬆石。

遮陽帽,墨鏡,口罩等等,遮的嚴嚴實實,到辦公室之後,禾夏迫不及待取下口罩,呼了一口氣,天氣悶熱,捂得嚴嚴實實的,人也喘不過氣來。

零零散散的小物件擺了滿桌,禾夏坐下來,對麵的鄒紹元悠然的推了一杯水。

禾夏一口飲盡,涼意浸透喉嚨,熱氣才散了幾分。

“這麽熱?”

鄒紹元靠在椅子上,看熱鬧不嫌事大。

禾夏無奈的翻個白眼,“我現在上班,出門跟做賊一樣。”

鄒紹元語氣懶散,“這可不怪我。”

禾夏帶著幾分思慮開口,“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鄒紹元眸光陰鷙,冷笑一聲,“溫爺的心思,我怎麽能明白?”

禾夏有些頭疼,“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信得過你,他和你接觸不多,可能有什麽誤解說不定。”

鄒紹元眸光一轉,語氣軟下來,帶著幾分可憐意味,“哎,現在溫家有意無意針對鄒家的生意,我已經很好脾氣的忍耐了。”

禾夏抬頭。經曆這麽多,她自然不會像當初一樣願意順從溫淵丞的意願劃清關係,鄒紹元也是朋友一樣的存在。

“我想讓你們解除誤會。”禾夏目光誠懇。

鄒紹元麵色僵了僵,隨即不屑的一笑,“溫淵丞這個人看似溫和謙遜,實則蠻斷專橫,你就別白費心機了。”

更何況他跟溫淵丞之間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

禾夏手不斷摩梭著空掉的玻璃杯,沉思開口,“你家,是不是有幅長壽圖?”

鄒紹元點頭,“在老爺子那兒。”

禾夏湊近,“你願意放下之前的種種,緩和與溫淵丞的矛盾嗎?”

鄒紹元皺眉,“你的意思是?”

禾夏點頭,“溫家老爺子的壽宴,用長壽圖做禮,說不定能讓你們兩家關係好轉。”

鄒紹元語氣僵硬,“我鄒紹元從不向人服軟,哪怕那個人是溫淵丞。”

禾夏眼底落下幾分失落,“可能是我想法自私了一點。”

鄒紹元語氣軟了下來,“那長壽圖,老爺子寶貝著,如果你能從老爺子手上求下來,我就答應你。”

禾夏眼睛一亮,“成交!”

不管怎樣算有個好的開始,禾夏安慰著自己。

轉身處理公司的事務,看著鬆石眾人麵上露出的欣喜,禾夏心中也頗有成就感。

這段時間鬆石的事業蒸蒸日上,反觀雲家卻在下滑。

隻可惜她隻能用summer的名義。鬆石眾人吹捧著這個不引人注目的名號,居然也宣揚出去,在C市的商業圈子中激**起小小的漣漪。

傳聞Summer很神秘,總是戴著墨鏡口罩,氣場強大,從不輕易露麵。

傳聞Summer背景很強,與鬆石老總關係密切,強大的金融知識和敏銳的市場洞察力,讓她一次次正確抉擇,逐漸形成市場的風向標。

對於這些傳言,禾夏隻能用哭笑不得來表達,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拿到長壽圖。

終於讓她抓住機會。

男人要去A市,大概率是為了溫老爺子壽宴的事。

禾夏心中暗喜,簡直是老天把機會丟在了麵前。

臨行前,男人察覺到禾夏的心不在焉,摸了摸禾夏的臉。

“怎麽了?”

禾夏回過神來,支支吾吾,“你要出差,我這不是,想你。”

這種話說出來禾夏心中都一陣肉麻,然而男人卻很受用,冷冽的麵容柔和下來,低頭在禾夏的唇上啄了啄。

“等我回來。”

終於將這尊大佛送出門了,禾夏立馬換衣出門,順帶提上早就準備好的禮品。

走出海棠灣的那一刻,心情愉悅,等到男人對鄒紹元沒有那麽大的敵意,她就不用再過這樣偷偷摸摸的日子了。

禾夏穿戴整齊,哼著小調出門。這個點兒,鄒紹元已經在鄒家老宅等著他了。

禾夏迎著陽光走去,卻沒有注意到身後一輛低調奢華的車轉頭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