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夏站了起來,麵色噌的紅了。

鬥毆進派出所,這下她的形象全沒了。

溫淵丞長腿邁了進來,掃了一眼禾夏,看一下值班前台。

“我來保釋她。”

那民警打了個哈欠,開了手續。

“總算有人來了。”

宋舒舒目光瞪大,在那男人身上看了看,又看向禾夏。

禾夏扯了扯宋舒舒的衣袖,以免她的目光太刺骨。

“怪不得不願意找男朋友,這不是有個絕佳的對象嗎。”宋舒舒笑得曖昧。

普通朋友夜裏三點多接到消息能趕過來保釋你?

溫淵丞辦好手續走了過來。

語氣不溫不火,“走吧。”

禾夏看了下宋舒舒,“走吧,走吧,你爸也等了你挺久了。”

幾人走了出去,宋舒舒也跟著她爸離開了。

禾夏像個鵪鶉一下縮著脖子。

剛下意識的撒謊,結果謊言就被拆穿。

來保釋自己的還是溫存的對象,這怎麽想怎麽令人尷尬……

“怎麽?打起人來威風極了,在我麵前就跟犯錯了一樣。”

溫淵丞的聲音淡淡的,在深夜裏麵流淌卻格外好聽。

禾夏挺直了腰板,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溫淵丞打開車門,禾夏坐了上去。

車輛發動,隻是開往的路不是她家。

禾夏神情古怪,這麽晚還要去酒店嗎?

車內沉默無言,隻有男人握在方向盤上修長骨骼分明的手指。

“那個……”

禾夏一邊轉著腦子思考怎麽拒絕,一邊開口,“今天晚上我不太舒服,要不,改天吧?”

溫淵丞目光掃過前視鏡,古怪的看了眼禾夏。

“在你心中我那麽禽獸?”

“嗬嗬……當然,不是。”

禾夏覺得自己最好否定,心中卻默默吐槽。

可不是嗎!這種時候都不忘占便宜!

“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送你去休息。”溫淵丞聲音平靜。

禾夏覺得自己平複下的心情二度躁動了。

原來這人沒那個意思。

禾夏深吸一口氣,覺得耳根有些熱。

車輛很快在一家熟悉的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下。

辦理入住時,前台熟練地劃下大床房,笑嘻嘻的遞上房卡。

“祝兩位愉快。”

禾夏跟在男人身後,進了一間套房。

洗漱完之後,禾夏穿得嚴嚴實實出來,盡管兩人坦誠相待不止一次兩次了。

溫淵丞站在窗邊,看著高樓下麵平靜的街道。

“你還不回去休息?”

禾夏邊擦著頭發,邊企圖趕人走。

聽到聲音男人轉過頭,墨色眸子,看不出什麽情緒變化,“剛送來點東西。”

玻璃桌麵上赫然擺放著碘伏,棉簽,紗布等東西。

“我自己來就好。”禾夏不在乎傷口。

記事起,她媽都沒有這麽細心的照顧她。

不習慣,太不習慣了!

溫淵丞眸光上調,長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讓人感覺目光有些深情。

他的語氣沒有起伏,“該看的也看完了,有什麽害羞的。”

“我沒害羞!”

禾夏有些惱怒,刷的一下將肩頭的衣服拉低。

溫淵丞拿起藥,擦在禾夏的傷口上。

禾夏嘴角有些烏青,另外拳頭握酒瓶握的太用力。

看著男人低頭認真的處理,那嚴肅的目光,就像是在對待著什麽重要的工作一樣。

禾夏心中尷尬,隨口找了個話題。

“我這傷也不是很嚴重,那幾個人看我是女生也不敢下狠手,他們幾個比我嚴重的多。”

溫淵丞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禾夏自暴自棄開口,,“我小時候也打過架,隻是後來沒有人敢來招惹我,打架這方麵我可是很厲害的。”

“看出來了。”溫淵丞抬眸,說不出什麽情緒。

上次的視頻就看出來了。

女人喝酒那股豪邁拚命的勁兒。

雖然總是笑著,但那眼睛分明就是一頭狼崽子,每日裏懶洋洋的,看著很可愛,一旦觸碰到底線,便能猛地撲上來撕咬你一口。

“那幾個男人,會有懲罰的。”

男人垂眸,語氣分明還是平淡,但禾夏卻從裏麵察覺到一絲無端的寒意。

就好像這個男人冰冷疏離的外表之下,禁錮著一頭野獸。

平時一言一行都像是走程序的機器,但總有時候,不小心泄露出身體中野獸的情緒。

“罪有應得!”

禾夏可不會同情這些家夥,如果不是她把事情鬧大,豈不是都要把宋舒舒牽扯進去。

“你總是學不會求助,我的電話號碼不是白給你的。”

溫淵丞抬眸,直視禾夏幹淨透明的棕色眸子。

禾夏直言不諱,“我們算什麽關係,動不動給你添麻煩算什麽事兒。”

她更怕自己遲早會沉迷在這潭水中。

不如,從一開始都不要接觸的好。

“你想我們是什麽關係?”

溫淵丞一字一句,慢條斯理,微涼的手指抓住禾夏溫熱的指尖。

麵前人的眼睛仿佛變作一汪深潭,讓人看去都忍不住被溺在其中,掙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