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黑衣女人

嚴寒冒雨把孩子屍體用油布包裹抱下車,紫雅撐起雨傘,兩人踏進別墅就感覺一陣陰森森的氛圍襲來。紫雅哆嗉一下眼神本能的四下掃視著,嚴寒抱住男孩屍體不知道往那擱。

“暫時就放在這裏吧!”紫雅把雨傘收好擱置在旁邊道。此時麵對屍體紫雅都不知道怎麽鼓起勇氣來看待這件事,至小到大,親眼目睹屍體的次數這還是第一次。

嚴寒把屍體輕輕的放在客廳裏地毯上,他就不停的抖動身上的淤泥沙粒,身上那股難聞的惡臭瞬間充塞了客廳的角角落落。

男孩子的臉呈死灰色略帶黑汙白,緊閉的眼睛就像在熟睡中似的,一小卷發絲耷拉在額頭前,額頭方正鼻梁微挺嘴唇菱角有型,此孩子要是不出事故長大絕對是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帥哥。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沼澤的淤泥中,由於沒有氧氣和食腐生物,形成了一個密閉的小環境,男孩的屍體得以保存的那麽完好,完好到如剛去一般。

“我們把他埋葬了吧!就埋葬在他的父母身邊。”嚴寒看著這具幼小的生命,卻在淤泥裏呆了幾個年頭,真的不忍心再看見他那捏得緊緊伸得直直的手臂的可憐樣。

“這孩子真的好可憐,你看他的樣子就是想抓住什麽……”紫雅伏在嚴寒的肩膀上忍不住落下淚來。

“呃……好了,別哭了,我們已經幫他逃出惡臭的地獄,現在你說怎麽弄我就怎麽做。”嚴寒輕輕推開紫雅,接著說道:“妞、看來你是真的喜歡我了,瞧瞧我的肩膀好髒的,你全然不顧的就靠上來,怎麽著等這事完了嫁給我吧!”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紫雅此時才真心的注意到嚴寒渾身上下的的確確的好髒,但是對於對方剛才的話,是玩笑也好,是故意幽默也罷,她心裏已經有了主意當下故意佯裝沒有聽見嚴寒的話似的。

“你得去洗澡,把他身上也整理整理,待會我有辦法幫他。”紫雅微微皺眉,輕輕的噏動鼻孔想抗拒嚴寒和這具男孩屍體上的刺鼻味道。看著外麵的大雨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紫雅不得已隻好撐起雨傘再度走出門口,從車裏拿出衣物準備嚴寒待會換洗要用。

嚴寒按照紫雅的吩咐先把自己渾身泥沙弄幹淨,然後再把孩子用熱水給抹去髒汙,給他找來寶寶室裏的衣物換上,把他放置在床上。紫雅神色肅然的把臥室裏的玩具都上好發條,她此時就像一位充滿母愛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安然入睡,給孩子安排好一切。

嚴寒雖然是把身上的泥沙給弄掉了,衣服卻濕透的,此時看著紫雅有條不紊的在搞什麽,也不明白她想做啥子。就抽身出來找尋另一間空屋子想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退出來的嚴寒走進走廊拐角進來另一間空屋子,關好門剛剛把衣服脫下來還沒有穿好,他就瞥見門口似乎有人一閃就不見了。

嚴寒隨手抓起一件外套匆忙套在身上,腳跟腳的攆了出去,跟隨到走廊的門口眨眼不見了身影。鬱悶的嚴寒四下查看,就在這時,走廊的門‘呯‘一聲自動關閉。

嚴寒一驚急忙拍打鐵門卻是無法開啟,此時的他站在這別墅的唯一的空置的平台上,鐵門的關閉直接把他和紫雅隔開來。

“紫雅……開門。”嚴寒大聲的對著鐵門喊道。渾不知紫雅此刻的情況,心亂如麻之際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平台一偶。

“哥……”

嚴寒聽聞聲音一愣,低語道:“妹妹……”說著話,他就不由自主的往那個身影走去。可是走到跟前一看,根本沒有人,而是一根倒垂著的毛竹耷拉在平台上。一陣冷風襲來,嚴寒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想起紫雅心裏猛然清醒。

嚴寒在走廊外麵‘哐哐’的敲鐵門,裏麵的紫雅渾然不知,隻以為嚴寒在另一間房子換衣服。她把寶寶室裏的所有玩具發掉都上好,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想離開。

紫雅立起身,再次環顧一下屋子裏,孩子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床幹淨的被單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玩具都在各自發揮著自己的技能,在玩具火車發出哢哢的聲音在環形軌道跑著,小棕熊不停的敲打著胸前的小鼓,變形金剛玩具一步一步的在桌子上來回走動。

布穀鳥鬧鍾不停的伸出它的腦瓜報時,猴子嬉皮做出鬼臉在伸出一隻爪子想撈起水中的月亮。走廊通往二樓樓梯的電燈一片雪亮,照映著死寂別墅的各個角落,一切似乎都很寧靜安詳,靜謐之中略顯些許詭異的氛圍。

當紫雅想起嚴寒,就想退出寶寶室時,就在一秒鍾的時間,一樓至二樓的電燈一路就像被施了魔咒一般,不停的閃爍就像一個垂死的病人在發出最後的呐喊。一股龐大的暗黑色詭異的黑影從一樓的樓梯口席卷而來,所到之處電燈無一不熄滅……

一陣陰冷的風隨著黑影的到來而來,來得出乎意料來得異常的神速,寶寶室霎時就變成令下幾度的凍庫。紫雅深切的感受到來自酷寒的冬天,她渾身就像凝結了一層冰霜,絲毫動彈不得。一襲黑影籠罩在走廊和寶寶室之間,紫雅唯一隻能轉動眼珠,看著那黑影掩藏下的一副猙獰模糊的麵孔。

猙獰麵孔大張著黑洞洞的大口就像想把紫雅一口吞沒似的,那空洞五珠的眼眶和那如勾一般枯槁的手指甲撲向了紫雅,紫雅瞬間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從身體穿過一般,一陣心驚,一陣膽顫,胸腔隱隱灼疼。寶寶室裏霎時陷入黑暗中,那些玩具也似乎停止的轉動,紫雅渾身顫栗,都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此刻的恐怖心態。

幾秒鍾瞬間過去,幽幽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在紫雅耳畔響起;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紫雅被這聲音駭得跌倒在地,聲音逐漸遠去,帶走一股怨恨一股莫名的寒冷和冷空氣。

寶寶室再度恢複光明,紫雅一直愣愣的呆坐在地上,剛才那黑衣女人似乎沒有因為他們的幫助而釋然心中的怨氣,這個黑衣女人究竟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