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暗襲
出了側門紫雅毅然選擇通往馬路的這邊,也不知道為什麽從表麵來看影子似乎跟王源失蹤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再說也沒有證據說明他出事了什麽的,但是之前孫萌那發自內心的恐懼和無助的感知,都讓紫雅預感到影子和王源有某種聯係。
紫雅快速的往馬路跑去,小路一邊是學校另一邊是醫院的後門,後門擺放了一長溜的垃圾桶,從這裏經過一一陣陣惡臭在風的驅使下一陣陣襲來鑽進鼻孔,讓她有一種想嘔吐的欲望。跑到馬路的盡頭,隻看見暗寂的馬路除了被風卷起的紙屑和為數不多的垃圾,根本沒有人影路過的痕跡。
就在紫雅跑到馬路口時,她瞥見距離馬路有一處毛竹林,毛竹林深處有閃爍的燈光滲透一陣星星點點來。此時是深夜快兩點這一家人為什麽會亮著燈的?退後一步的紫雅遲疑著要不要進去看看。孫萌告訴過紫雅這裏有一家人是私人加工西褲的小作坊,要是別人在加班那麽自己前去就有些莽撞。
想是這樣想的,紫雅卻還是鬼使神差的往毛竹林裏走去,毛竹林濃密覆蓋了進出的路,腳踩之處感覺到一層厚厚的毛竹葉子,並且發出沙沙的響聲。毛竹林裏的能見度很低,幾乎是黢黑一團,紫雅融進毛竹林同時也融進了黑暗。
毛竹林裏那股寒冷讓紫雅嗔得慌,她不由得抱緊了胳膊,絲絲涼氣從腳底往身上席卷而來。五月份的天氣,在這毛竹林裏卻感覺寒意陣陣,那些暗黑毛竹紋風不動猶如死寂,這一切都讓紫雅感到陣陣頭皮發麻從心底茲生出無邊的恐懼感越來越烈。
一棟兩層樓房的輪廊出現在紫雅眼前,橙黃色的電燈弱弱的從窗子裏灑落無數光線,忽然一聲狗吠從一處低矮的門裏傳來。嚇得紫雅的心咚地一聲‘突突劇烈狂跳……想往回跑,腿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可以邁開步子。捂住嘴巴,暗自低罵自己真的是魯莽了,均不知道這家人有狗來的。
紫雅躲避在毛竹林裏,一動也不動不敢走出毛竹林的掩護,任憑毛竹葉子上的露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在頭發上身上。好冷,冷得紫雅牙齒都在相互磕碰著,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樓房裏那窗子布簾映照出的彪悍身影,看她的背影跟剛才在黃果樹看見的影子一般無二。
狗吠叫一會在女人的嗬斥聲中停止,紫雅想退出去回到學校側門等誌慶來了再說,她輕手輕腳的扭身回轉……就在這時紫雅的身後出現了一個暗黑的魁影,張牙舞爪從天而降……‘噗’一聲悶響,紫雅隻覺得視線一黑軟塌塌的倒在地上什麽也不知道了。
………
誌慶接到紫雅的電話心急火燎的從床上起來,臨出門時卻遭到老媽的阻攔,把他急得直跺腳。
“你這夜去哪?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你給我滾回床上睡覺去。”老媽的口吻很決絕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媽……我這是救人如救火,有很緊急的事情發生了,得盡快的去看看。”
“什麽事情需要你大半夜的往外麵跑?一耙屎一泡尿的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嗎?”老媽說著說著就拿出一貫用的殺手鐧,哭哭啼啼的想用眼淚打動兒子的倔強。
“媽……你想什麽啊?你兒子我怎麽就不學好了,別的孩子成天在遊戲廳玩,我什麽時候去玩過,也就是你答應我才會去玩一會。”誌慶心裏老憋屈了。咋一聽老,媽這樣數落自己就氣不打一處來。
“反正今晚你不能出去,我剛才眼皮老跳,不是好的兆頭。還有就是今晚逢凶出西北方有煞氣,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老媽邊說邊把兒子往裏間掀。
“媽……你既然是信佛的。俗話說救人一命勝超七級浮屠,你跟我去救人唄!”
“救誰?”誌慶的老媽原本就是一位愛幫忙的熱心人,咋一聽兒子這樣鄭重其事的樣子,她似乎也感到兒子不是在撒謊,急忙停止拉扯攥著誌慶的手問道。
“我同學,不知道現在去哪了,另一個同學給我電話說得很急。”
“男同學?女同學?”
“女同學。媽……走吧!去遲了怕來不及。”
“走吧!哎呀!現在的孩子真的是皇帝老子公主來的,動不動的就跑不聽娘老子的話,我去穿一件衣服……”
誌慶的老爸在遠地方打工,十天半月才會回家一趟,兩娘母把房門一鎖,就高一腳低一腳的往學校趕來。他們倆剛剛走到學校側門就聽見從毛竹林裏傳來狗狂吠的聲音。
…………
紫雅被一陣吵鬧聲音驚醒,隻聽見……
“老天,求你別再犯傻事了,你繞過她們吧!你做的孽還嫌不夠嗎?”一個女人淒愴的哭泣聲音,並且還在和一個人扭打在一起。
另一個人似乎不會說話似的,嘴裏發出粗重的呼吸聲音,力大如牛一般把女人摁住在地上,雙手狠命的掐住女人的脖子。女人的喉嚨發出吭哧,吭哧呼吸困難的聲音。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揮舞著雙手死命的抓扯對方的臉,把對方抓扯得哇哇狂叫。
紫雅努力的睜開眼睛才看見她旁邊還有一具卷縮的貌似是人的身體,屋頂一盞暗淡的掛絲燈泡根本就不能看清楚屋裏的情況,許久紫雅才適應屋裏的環境,才看清屋子裏很雜亂,堆積了許多布零碎,恢複呼吸的紫雅鼻息瞬間吸進一股發黴的塵埃。
那個罵聲不絕的女人和一個封頭垢麵的男人扭打在一起,滾在破布零碎裏,滿頭滿臉都是藍色的布零碎垃圾。
紫雅趁那兩個人在扭打之際,她用腿蹬動那沒有動靜的人,那個人動了動慢慢的欠起身,懵懵懂懂的環顧四周。
紫雅看見欠起身的人立馬就認出……她……是孫萌,“孫萌……”
“紫雅……”兩個女孩急忙撲向對方,兩雙手緊緊的握住在一起。就在這時一陣警笛突然響起,兩輛警車閃爍著藍白色的警示燈駛進了毛竹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