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黃果樹下的魁影
紫雅見孫萌把身子往後挫寧死也不想前去看,除了搖頭她也無法拽起孫萌就走,無語的紫雅隻好自己一個人往灌木叢去看。
紫雅一個人往孫萌指的方向看去,一路惶急的尋看,不知不覺的走到距離黃鶴樓不遠的柚子林前麵,她所看見的就是一排水池,仰望頭就可以隱約瞥見黃鶴樓黑洞洞的窗口。不知道怎麽回事,紫雅仿佛看見那黑洞洞的窗口似乎有人在居高臨下的窺視自己一般,身子莫名的一個冷戰,她抬手遮住光線想努力看清楚那黑洞洞的窗口是不是有人。
當紫雅極力的把視線投放在窗口,卻什麽也沒有看見,看見的是那無底的暗黑和破舊在風中微微抖動的窗框。
此時的校園真的好安靜,就連樹枝上的小鳥都停止跳動不再鳴叫,微微有風輕輕的拂動她的劉海。收回落在黃鶴樓窗框的視線,繼續查看。紫雅所看見的除了修剪得齊整的灌木叢,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會不會是孫萌看錯了,這樣想著她也沒有打算在往後麵看去。
夜幕逐漸來臨,紫雅回身見孫萌不見了,心想可能是回寢室去了吧!暗自搖搖頭想的是自從孫萌媽媽出事後她一直處於緊張和憂鬱狀態,神思恍惚偶爾看見什麽那也可能是幻覺造成的。
西邊天際一抹嫣紅絢麗多姿,圓球似的血紅逐漸沒落在一線暗雲裏,黃果樹的陰影愈發濃重的覆蓋在校園裏。極少學生會在夜幕來臨之前,出現在黃果樹的周圍,紫雅沒有看見孫萌隻好往回走,她抬眼看著這兩顆巨型黃果樹,它們還真的就像人們傳說的夫妻樹,兩顆黃果樹緊緊依偎,樹枝與樹枝之間相互搭篷把樹根下的光線幾乎遮蓋完。
兩棵樹的粗大讓人看不見對麵,就像一座屏障遮擋了樹枝後麵的視線,之所以一縷青煙繚繞著突然從樹枝後麵冒出,嚇了紫雅一跳。她一驚,以為又出什麽幺蛾子了。嚇得汗毛一炸,渾身麻酥酥的冷汗簌簌的針紮似的從毛孔裏冒出來,她也不敢直接去看,輕輕的移動腳步繞過黃果樹,走到從過廊上觀察,看見的是幾根蠟燭插在黃果樹的樹根下,一小堆還沒有燃燒完的冥幣錢紙灰燼,冒出縷縷煙霧。暈死……嚇死人……紫雅輕撫胸口稍稍鬆了口氣。
這是誰在黃昏時分來這裏焚燒冥幣的?剛才和孫萌經過這裏,貌似沒有發現這些的,那麽就是孫萌離開,自己往前麵跑的去查看的時候,有人在這裏來焚燒了這些隻有在鬼節才會用的東西。但是過去查看也就不到半小時的時間,那麽這個人應該沒有走遠。
紫雅步下一級階梯走到黃果樹樹根下,拾起一截樹枝撥動了一下還在冒煙的紙錢灰,地麵幾乎有一大半還沒有完全燒盡,看來這個人察覺到紫雅走過來才匆忙的跑了的。依照現在來看,今天不是鬼節,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日子,那麽這個人來這裏焚燒冥幣是為了什麽?
紫雅想到學校門口去詢問門衛室的大爺,要是此人是從門口進來的,那麽大爺應該認識這個人才會放她進來,想到這兒她就急忙往門口走去。
紫雅來到門衛室,大爺在吃飯,趴在窗口紫雅看著這位白發蒼蒼的大爺,看他的歲數不是六十也有五十了吧!依他的年齡應該是退休在家休息的,卻閑不住老了老了還背井離鄉來這兒守門。
“妹子你有事嗎?”一口地地道道的的外地口音,開口說話的時候紫雅才看清他的門牙已經掉了一顆,由於吃飯可能是發熱皺紋裏滿是油沁沁的汗珠。
“大爺,我想問你剛才看見有木有人進學校。”
“木有,俺一直呆在這兒的,沒有人進來。”大爺語氣堅定到說道。並且還往紫雅的身後看了看,見她身後沒有人,就更加肯定的搖頭從新坐一屁股,沉重的坐在斑竹圈椅上椅子上,把椅子壓軋得‘吱呀吱呀’的一陣亂叫。
沒有人進來,大爺的話是否屬實,學校門口就隻有他一個人,是不是大爺去打飯的時候那個人偷偷的溜進來,然後又從側門溜走了。
“大爺,你剛才去打飯,就沒有人進來嗎?”紫雅從心裏預感到這位來焚燒冥幣的人,一定有什麽未了之事來黃果樹尋求依托,就是說此人一定信仰的是鬼神,她是男,是女?
“妹子你沒事就去休息吧!讀書費腦筋,別瞎打聽無關緊要的事情,俺什麽也不知道。”老爺子直接把話撂死,並且貌似生氣的把門‘呯’一聲關了,不再搭理紫雅。
紫雅有些尷尬,隻好收聲離開,邊走她邊回頭看那關上的門衛室的門。一絲陰鬱沒來由的湧上心頭,紫雅一路隨意的踢著腳下的樹葉,緊抿嘴唇思緒一直停留在那繚繞的青色煙霧裏。煙霧裏始終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悠,這個人是誰?
走過黃果樹紫雅忍不住的,她隨意一瞥……驀然看見黃果樹杆有一襲,一閃而過的白色影子,是人嗎?一怔一愣之際,她不太相信的揉揉眼睛,紫雅腦海裏靈光一閃,她停止腳步本能的伸手扶住旁邊的柱頭,探身想看清楚黃果樹那一霎一閃的白色影子。
黃果樹的葉子輕微的顫抖著,地上的葉子也被風吹得隨地動了一動,風離開樹葉就停止驛動,是自己剛才眼花了嗎?還是冥幣的紙灰煙霧沒有完全散盡造成錯覺。黃果樹依然是黃果樹,沒有白色的影子。什麽也沒有,紫雅閉眼之後再次睜開眼睛看見的還是兩顆不會說話的樹枝。
心裏存在疑問頻頻回頭,紫雅懷揣疑慮往寢室走去,還沒有到門口就見孫萌迎上前來。她深意的眼神裏閃動著複雜的表情,手指微微顫抖,噏動嘴唇。
“紫雅,我是不是看見髒東西了,實在是害怕所以我就顧自跑了,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紫雅伸手握住孫萌的手,感覺她的手好冷,身子也在顫抖著。“沒事,你怎麽啦,怕什麽?”
“我怕,王源是不是出事了?”孫萌眼裏閃爍著淚花,專著的盯著紫雅嘴唇顫動著說道。
“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的?你究竟看見什麽了?告訴我好嗎?”
“我看見王源……他的背影,卻不能看見他的正麵,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他的背影很孤寂沉重,可是你們為什麽卻不能看見?我真的好害怕。”孫萌有些泣不成聲哽咽著聲音對紫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