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半夜困惑

陰婚的日子是香頭回家之後把狗娃子的生辰八字,還有就是把發現女屍之日就暫時定為女方的生辰八字,香頭把兩人的生辰八字算了一下,然後把婚期定在單日下午黃昏時分。在農村就是這樣很散,哪怕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也會被傳得沸沸揚揚的。

狗娃子家要辦陰婚的事情很快傳遍鎮子的角角落落,那十裏八外的沾邊不沾邊的親朋好友閑雜人等都跑來了,為的是想看一場前所未有的熱鬧。

一切都按照世間活人辦理婚事的方式方法來辦理。唯一的是幾乎都是紙紮的一切,雖然是紙紮的嫁妝,紙紮的金童玉女,還有紙紮汽車和一應俱全的電器化都在人們嘖嘖的稱讚聲中形成。

紮紙師傅把主家交代的一切東西完成,並且還繼續留在主家也想湊一個熱鬧,陰婚儀式在土地廟裏舉行,香頭把狗娃子的生辰八字和女屍的生辰八字當眾燒毀在一個香爐裏。

狗娃子的爸媽在香頭的招呼下,一人抱一隻雞,男的抱公雞,女的抱母雞。一根紅色的絲帶把兩隻雞連在一起,開始拜天地……

婚事在夜幕進入濃重時結束,人們三三兩兩議論紛紛的撤離狗娃子的家,香頭接過狗娃子老爸的謝李錢還得讓他送到家去。

孫桂英不不放心急忙從狗娃子屋裏跑出來,之前陰婚儀式剛剛結束她就急不可耐的跑去看兒子醒來沒有,結果去看的時候,兒子還是老樣子根本就沒有醒來的現象。

“香頭奶奶……狗娃子為什麽還是老樣子,你說這……可都八天了呀!醫生也瞧了折騰得這……”孫桂英哭哭啼啼的拉著香頭愣是不讓她離開,仿佛她不走兒子就會醒來似的。

“我說,你這當媽的沒有耐心咋行?怎麽也得要三天吧!那姑娘和你家孩子是屬於新婚,怎麽可能就馬上丟下新娘子一個人跑回陽間來的,你說是不是?”香頭奶奶有板有眼的數落道。

狗娃子的老爸也覺得吧!這香頭奶奶說的話蠻有道理的,他也勸說妻子道:“你啊!就聽香頭奶奶一句話吧!不定狗娃今晚就會醒來也說不定的。”

孫桂英木訥的眼神點點頭,不得已隻好看著老公托著香頭奶奶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灰褐色的夜霧逐漸濃幽。她倦怠的從新回到狗娃子身邊,把兒子冷冰冰的手舉在自己的臉龐輕輕的用嘴的熱氣嗬著。看著狗娃子酷似熟睡的麵容,孫桂英暗自決定一件事。

入夜嚴寒怎麽也睡不著,女屍那慘白的麵容和渾身一絲不掛的臃腫樣子老是不停的在腦海中重複回放。夏季的夜晚是多姿多彩的,各種蟲子的鳴叫把夏季的夜晚點綴得就像在舉辦精靈音樂會,夏季的夜晚很長,嚴寒在迷迷糊糊的睡醒一覺後,看看窗子外麵淡白色的夜色,整個人此時就像注射了一針興奮劑沒有絲毫睡意很清醒……不知道怎麽回事,耳畔如有如無的傳拉一聲聲詭異的呼喚聲音,側耳仔細聞聽卻是從離家有一段距離的河邊傳來的。

嚴寒沒有開燈摸索著赤腳下地,輕輕的拉開房間門,在暗黑的屋子裏他完全可以辨別方向,哪裏可以是堂屋的大門,哪兒又是擺放沙發的位置。

夜霧曼妙環繞在鎮子的上空,嚴寒就像是被施了咒語一般,機械的緩步往傳來聲音的地方河邊走去。沒有因為是深夜而感覺害怕,隻是那麽走著,腳底踩在露水草上,絲絲涼意讓嚴寒感到很舒服。

嚴寒在視線力所能及的範圍瞥見河邊一片死寂,剛才聽見的聲音怎麽就消失了呢?是誰會在半夜跑到河邊來呼喚什麽?他沒有因為從四周刮來的冷風而改變繼續前往河邊的念頭,嚴寒想的是一定要看看是誰在河邊呼喚。

嚴寒就像被迷惑了一般執怮的繼續往河邊走去,這要是在平時給他膽子都不會在此刻來到這裏,河邊一簇簇倒伏的大葉絲茅草就像鬼魁一樣不時還隨風起伏,更確切的是更像是一位披散長發的女鬼在舞動她的頭發迎風狂舞……

一股強勁的微風撲來,似乎把嚴寒從懵懵懂懂中驚覺,他猛然驚醒,環顧四周周圍是夜霧籠罩,耳畔是河邊風呼呼吹來。

‘我怎麽會跑到這兒來的?’嚴寒大驚失色,急忙往回退,此時他已經走下河坎,腳趾都能感覺到河坎下麵石頭凹凸把腳底頂得有點疼,石頭上麵還有些滑潤青苔。

而就在嚴寒想抽身回跑時,他看見河坎下麵好多人,有男人,女人,小孩……他們是在這裏集會麽?嚴寒看見有人他就放棄了回跑的念頭,想的是這些人八成是狗娃子家裏的來這裏祈求什麽的。

嚴寒一步,一步,一步,的隱忍著濕滑有些頂腳的石愣子,想靠近那些人看看他們在做什麽,這些人似乎沒有做聲,而是圍攏幾個圈在悄悄的說著什麽。

嚴寒終於靠近離他最近的一個圈子,這個圈子幾乎都是大人,“你們在搞什麽活動麽?”他剛剛走近就輕輕的問道。

嚴寒奇怪了,他的話就像是空氣中的風,說出來居然沒有人搭理他。他小小的鬱悶了一下,屬性直接走攏,想利用自己身材瘦小的優勢鑽進人堆裏去聆聽他們所說的話,如果順利明天就可以大張旗鼓的炫耀自己的能力,可以讓小夥伴們崇拜他們的孩子王在半夜也敢到河邊玩耍的事情。

當嚴寒擠進人圈裏時,他卻怎麽也看不清這些人的臉孔,暗自感到奇怪。這些人好高……比自己的爸媽高出好多……

嚴寒不死心,踮起腳神長脖頸仰頭伸手拉住一個人的褲子,大聲的說道:“叔叔你們在搞什麽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