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你們家有鬼
嚴寒蹙眉沉思,仔細的想了幾分鍾,再次抹去額頭冒出的汗珠,“咱們再去看看狗娃子?貌似他們家的人都下地了,咱們去喊他把那錢給交出來。”經過休息大腦也清醒了許多,那種想得到錢買東西吃的欲望無時不刻的誘惑他們三人。
此時嚴寒領頭把其餘兩人的心裏話說出來了,當然就得到他們倆的讚同。肖明子自己都不確定剛才是否真的看到床上有什麽東西,當下三個幼稚調皮的男孩就再次返回狗娃子的家門口。
狗娃子的家是在早隊上用來堆放糧食以及其他物品的保管室,現在各自在做各自的責任田,保管室自然沒有用處了,隊長就用拍賣的方式把保管室標價一千元拍賣了。這間保管室也叫做倉庫,平時就是堆積在田裏收獲的糧食,還有就是堆積一些藥材,但是都得是曬幹了的才可以堆積進來,否則就會受潮腐爛。
狗娃子家的經濟條件很差,可就是這樣,他老爸老媽還是在冒著罰款的情況下憋足勁把狗娃子給生出來了。隊上大多數的村民們都分別翻新了房子,唯獨狗娃子家的房子還是大雨大漏,小雨小漏。正因為這樣,隊長才在眾多村民們的讚同下把庫房以一千元的廉價拍賣給狗娃子的老爸,雖然是照顧,但也是走了程序來的,到最後也就沒有誰敢說什麽。你可別小瞧了這保管室的庫房,一般住家還沒有這麽寬敞的麵積,可是就是一樣。
保管室的大門是對著西方的,也就是說狗娃子家是隊上唯一一家把門對著西方開的。嚴寒他們來到門口卻猶疑著不敢進去了,剛剛還大言不慚的鬧嚷進去的二娃子也躲避在肖明子的身後,探頭探腦的往院壩裏麵窺探。
“操、進去啊!看有屁用。”嚴寒說著話就徑自帶頭往裏麵走去,其餘兩個人則遲疑著躡手躡腳的尾隨在他的身後。
隨著他們三個人把房門‘吱嘎’一聲推開,屋子裏靜悄悄暗黑沒有光亮。“剛才我們進來窗簾是拉開的還是關閉的?”嚴寒低聲問道。
“是……是拉開的吧!剛才沒有這麽黑的。”二娃子哆嗉中手本能的抓著嚴寒的胳膊。
“切!放開老子,娘的,特麽的給娘們似的。”嚴寒厭惡的甩脫二娃子挽住他的手。回頭看才知道,肖明子沒有跟進來。
“肖明子沒有進來麽?”
“靠、這廝……”二娃子這才看見肖明子沒有跟在身後,他低聲惡罵一句繼續跟嚴寒往狗娃子的床邊摸去。他們倆很想把屋子裏的電燈給摁亮,卻不知道開關在哪!
“媽的,把窗簾拉開。”嚴寒說著話就走到透露出外麵微光的窗子邊,這窗子也是在狗娃子家搬進來之後重新現做的窗子,一塊細碎花布遮擋著外麵有限的光束。
二娃子也在配合嚴寒拉開窗簾,在一陣灰塵的飛騰下,窗簾被他們倆給拉開了,在拉窗簾的嚴寒和二娃子原本就是強自鎮定,極力的克製著心裏茲生的恐懼,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麵狗娃子睡覺的地方。
也就是窗簾剛剛拉開,躺在床上的狗娃子突然硬挺的坐起來……就那麽莫名其妙的坐起來。
嚇得而二娃子雙腿發軟的同時,他居然尿失禁了,一陣洗洗刷刷的聲音,一股尿臭味……二娃子嘴巴抖索著就是還沒有喊出聲來。
嚴寒同時也是嚇得一愣,但也不至於像二娃子把尿都嚇出來那種地步,他嗅嗅鼻子剛想罵人……
也就是那麽幾秒鍾時間,坐起的狗娃子還沒有等到嚴寒和二娃子跑出去,他又‘呯’一聲硬挺倒在床上。
“媽呀……”這時二娃子才哆嗉著嘴唇喊出聲來,接著就是撒丫子就狂跑。他的恐懼直接波及到也是後怕不已的嚴寒身上,兩人一驚一乍的頭也不回往外麵亂跑。
“你們這倆小鬼頭在咱們家幹麽子的?”狗娃子的姐姐春妮回家煮飯,恰好看見嚴寒和二娃子從弟弟的臥室裏跑出來,就攔住大聲的詢問道。
嚴寒和二娃子冷不防的被人一攔,立馬停止狂跑,隨手一抹滿臉的汗珠回身指著狗娃子的臥室說道:“你們家有鬼。”
“你們家才有鬼呢,胡說八道的,哼!”春妮仔細觀察了他們倆手上沒有拿什麽東西,頭上就像蒸汽一般熱氣騰騰的,甚至於連頭發都貌似豎起來一般。就感覺很好笑,她接著又說道:“我弟弟都睡了快一個禮拜了,都是你們這些小鬼頭害得的,快說你們那天去過哪裏了?”
春妮在說話時,嚴寒卻用一雙探究的目光看著她,並且輕輕悄悄的拉了拉旁邊的二娃子,似乎在暗示什麽。
“你們倆在搞什麽鬼?快說。”
二娃子在嚴寒的示意下,這才看清楚春妮身上的衣服就是他們四個人在女屍身上拔下來的衣服,心裏猛然一驚。
“春妮姐姐,你穿的衣服是從屍體上拔下來的……”
“要死了,滾……”這話說得,讓春妮心裏猛地一跳,臉一白,大聲嗬斥一句放開他們倆,就慌忙跑進屋子,雙手抖索中把衣服快速的脫下來摔在地上。她從窗子口,看見兩個孩子從院壩們門口跑了出去,這才拾起地上的衣服用一個塑料袋裝好準備扔掉。
春妮覺得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狗娃子雖然沒有發燒但也是好幾天沒有醒來,咋一聽嚴寒他們一說,心裏就萬分的著急,來不及煮飯就急忙往爸媽勞作的地裏跑去。
此時的田地裏是一片忙碌,種植‘川芎’(藥材)是他們這裏的主要經濟來源。此時大多數人家都在忙碌把‘川芎’挖起來準備載稻穀,屬於是農村的雙搶季節。要不是這樣狗娃子也不會在睡了好幾天的情況下,沒有得到他們的重視,農村習慣就是不舒服睡覺,睡一覺就好了,加上狗娃子已經退熱了,隻要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當時他家在衛生站的小張醫生也來看了幾次,都是說無大礙休息幾天就會好的,醫生既然都這樣說有什麽好擔憂的呢!
春妮大呼小叫的把爸媽喊回家,他們一家人這才圍在狗娃子身邊,仔細的掂量著事情的嚴重性。
“二娃子說…那些衣服都是弟弟在‘水打棒’身上拔下來的。”春妮一想到自己特麽的穿了好幾天的衣服,居然是從屍體上拔下來的,就是一陣害怕。
“怕啥,你忘記了咱們鎮子有人還把屍體身上的衣服拔下來洗幹淨,拿到附近鎮子上去賣的。”狗娃子的老爸,吸一口葉子煙,吐出一股嗆人的藍色濃煙,就把粗糙的大手伸進狗娃子的被褥摸了一遍。
“要不咱們去請‘下差’吧!(注:是到陰朝地府和怨靈溝通的人。”孫桂英焦慮的神色看著老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