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歌將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一臉無聊的伸了伸懶腰,轉身躺在**裝死。
這個城主大人絕對是上天安排來懲罰她的,絕對是!
夜未寒見到她當真沒了動作,將食盒拽了上去,目光之中劃過一道淺淺的光彩。
他聽到了江靈歌的念念有詞:“也不知道楚涼夜那個沒良心的去哪兒了,你受傷的時候我那麽幫你,現在輪到老娘有難,竟然連個人影都看不到,白眼狼!”
她罵完了,心裏舒服了,翻了個身繼續假寐。
銀色麵具周圍的氣息逐漸變冷了許多,空氣都變得壓抑起來。
隻可惜,這樣的一幕江靈歌並沒有看到。
那人影直接從屋頂上跳下來,夜未寒邁步走到她身後,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後連帶著桌子一起搬到了她麵前。
“快吃!”
江靈歌一骨碌直接爬了起來。
她飛快的將筷子拿在手裏,對著夜未寒也沒有局促,更沒有要隱藏自己的意思。
反正對方帶著麵具,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完全可以當成一個陌生人來看。
食盒一打開,香味瞬間撲鼻,江靈歌看了一眼上麵盛放的滿滿當當的牛肉飯,整個心情都是極為美好的。
原本對夜未寒心中的那些怨恨,在此時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不過習慣使然,她吃飯的時候依舊優雅好看。
食不言寢不語,江靈歌安安靜靜的將飯菜吃光,這才摸了摸大了一圈的肚子:“城主大人難不成覺得心中有愧,特意來補償本妃了?”
“有愧?本城主為何有愧?”
他姿態隨意的坐在旁邊,也不嫌棄那椅子破舊,仿佛他坐的是一把高貴無比的太師椅。
江靈歌後退了一點兒,和他拉遠距離:“那城主大人跑來幹什麽?”
那銀色的麵具閃爍著一種十分欠扁的色彩,“看熱鬧!”
江靈歌咬牙,“看什麽……”
熱鬧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門外就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
她詫異的走到窗口的位置,就見到院子拐角處出現了一排光亮。
江靈歌猛然回頭,卻看到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夜未寒突然不見了,就仿佛鬼魅一樣消失在原地。
心中揣著幾分不解,還沒等江靈歌推開門,就見到環兒緊張的跑過來,對著她指手畫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她哪裏會懂環兒的手語,環兒一臉著急,拉著她就向著胡梅兒的屋子走去。
大門被緊緊鎖上,胡梅兒身上披著一件披風,扶著牆壁下了床。
“別出去,那些嬤嬤怕是又找借口來磨搓我們這些人了!”
江靈歌微微愣了愣:“什麽意思,那些人是這茯苓宮的看守嗎?”
胡梅兒點點頭:“算是吧,其實我讓環兒找你過來,是想要讓王妃救命!”
江靈歌見對方沒有將目的藏著掖著,倒是也沒有生氣:“有我在,那些下人不敢動你!”
她眼見著那些下人從外麵走進來,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哭喊聲,她微微皺眉,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她白天看到的那個。
可沒過多久,那聲音就安靜下來。
胡梅兒眼底有些害怕,她緊緊的抱著被子坐在**,房門被人大力敲響,隨著那聲音越來越大,江靈歌隱約感覺到胡梅兒在瑟瑟發抖。
她倒是忘了,這裏是冷宮,被打入冷宮的女子終年不得翻身,甚至過的比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就算她們死在這裏,皇上也不會多過問一句。
也許是感覺到裏麵的人不會開了,外麵那幾個人議論起來:“劉姑姑的鐲子丟了,一定是你們這些賤人給偷走的,來人,給我把們踹開,仔仔細細的搜!”
江靈歌眉頭微微蹙著。
房門本來就十分破舊,外麵的幾個嬤嬤一用力直接將門栓撞壞,十幾個嬤嬤加小宮女堵在門口,所有的眼睛,全都在一瞬間落在了江靈歌的身上。
這些身份低下,在冷宮看門的人,好似並不認識她。
江靈歌眸子裏劃過一道寒氣,坐在椅子上撐著下巴,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逼人的氣勢。
“你們,要幹什麽?”
她身上還穿著衣料貴重的長裙,手腕上帶著瑪瑙玉石的鐲子,頭上是一些閃閃發光,十分華貴的首飾。
雖然這些東西,都是江靈歌出行之時隨便拿來固定發髻的,所以看起來還算質樸,可在這些下人的眼中,可就不一般了。
這些都是常年處於冷宮的人,見到的好東西也算不少,站在最前頭的那個嬤嬤眼睛放光,那貪婪的笑容看上去仿佛江靈歌頭上戴著的東西已經是她的。
“看,劉姑姑的鐲子還有發簪都是被她偷的,拿回來!”
江靈歌一陣無語,沒想到這些人窮瘋了,連這種謊話都說的出來。
不過這種場麵,胡梅兒和小丫鬟環兒早就已經見慣了。
這些人其實就是在明搶,然後在動手之前給自己找了一個順順當當搶東西的借口。
那嬤嬤身後的人明顯就要上來,江靈歌站起身,拔下頭上的一支朱釵拿在手裏:“你們可知道本妃是誰?”
那些人頓了頓腳步,可卻有人笑了起來:“管你是誰,隻要進了這冷宮,就從來沒有人能夠出去的,縱然你以前是天王老子也一樣要在這裏度過一輩子!”
聽到這樣慫恿的話,這些人一瞬間有恃無恐。
江靈歌算是明白,她們根本就是衝著她來的,而她們背後的人更是心思歹毒,想要好好給她一個教訓。
因為這些下人根本沒有理智,她就算想要勸解,在金錢麵前她們也不會收手,而等她三天後離開這裏,頂多這些人直接當了替死鬼。
現在她不管說什麽,這些被欲/望衝昏了頭腦的人也不會罷休。
果然是一場大熱鬧,恐怕夜未寒早就看穿了一切,提前給她吃飯是為了讓她有力氣給他演戲看。
一想到背後有一雙眼睛在一直盯著她,想要看她出醜,江靈歌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直接側身躲過一人的襲擊,反手握住對方的手腕,尖銳的朱釵直接落在了那人脖子上:“想活命,都住手!”
她大喊一聲,刹那間房間之中安靜起來,眾人見到她手中的朱釵子在一個嬤嬤的要害之處抵著,麵上都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恐懼。
“都別愣著,快上啊,她不敢殺人的!”
人群之中不知道從誰的口中傳出這樣一句話,那些人的神色仿佛複活了,竟然不顧江靈歌之手中那嬤嬤的性命。
江靈歌眼底劃過一道冷色。
就在一個人想要抓住她胳膊的瞬間,江靈歌手指一用力,那朱釵深深刺入了那人的脖子,嬤嬤慘叫一聲,捂著脖子上的傷口躺在地上。
鮮血順著她捂著脖子的手縫間流出來,那老嬤嬤渾身不住的抽搐,她瞪大雙眼,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血紅的色彩染紅了地麵。
誰也沒有想到江靈歌真的有膽量殺人,那些靠近她的人,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江靈歌目光平靜,雙眼之中沒有任何因為殺了人而產生的恐懼,隻是垂在袖子下,拿著朱釵的手指在不易察覺的發抖。
親手殺人,她心裏還是有些不習慣。
可人殺也就殺了,如果今日不立威於此,絕對沒有她的好果子吃,她江靈歌不是來被這些人欺負的。
“殺人了……殺人了!”
那些嬤嬤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這下真的害怕了,就連之前開口慫恿的人也在不停後退。
江靈歌從裏麵往門口的方向走來。
闖進來的人,害怕的後退著,雖然他們都愛錢,可更心疼自己的小命。
“滾!”
她聲音冰冷的站在門口,一聲嗬斥之下,那些人瞬間向著外麵跑去,眨眼間就都不見了影子。
江靈歌鬆了口氣,皺著眉看了一眼那個死去的嬤嬤,心中略微有些壓抑。
環兒和胡梅兒早就嚇傻了,完全沒想到江靈歌做事這樣狠絕,兩雙眼睛瞧著江靈歌半天,一個人也沒有開口說話。
江靈歌打破沉寂:“沒事了,暫時那些人應該不敢過來,至於這屍體,隻有等外麵來人處理了!”
胡梅兒眼睜睜的看著,江靈歌用瘦弱的身體,把那嬤嬤的屍體從屋子裏拖了出去。
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那暗褐色的痕跡讓人頭皮發麻。
等過了許久,環兒這下終於回過神來,連忙打水將地麵上的血色擦幹淨,胡梅兒的臉色這才回複了一些。
她一臉蒼白的看著重新進門的江靈歌,低聲道:“沒想到王妃的手段如此決絕!”
“怎麽,胡美人覺得,本妃殺人不眨眼嗎?”
江靈歌勾起一側的唇角,目光之中劃過一抹諷刺。
胡梅兒搖頭:“不,我覺得王妃很有魄力,若是當初我也有王妃這般手段,也不會落的這種下場!”
她目光之中滿是悔恨,可江靈歌卻也知道,她也不過是想想罷了,如果真的讓她去親手殺人,恐怕比殺了她都難。
江靈歌安慰好主仆兩人,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將桌子拍的很響,對著四周喊道:“夜未寒,我知道你在,戲看的怎麽樣,出來!”
人影一閃,夜未寒果然現身在她麵前。
江靈歌眉宇輕輕蹙著,狠狠的捏著指。
銀色麵具下的唇角緩緩揚起,勾起一抹淺淺淡淡的笑意:“娘子叫本城主幹什麽?”
江靈歌瞬間脊背發涼,她一臉嫌棄的瞧著他:“我連你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還一口一個娘子的叫,你也不害臊!”
“本城主向來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麽寫!”
江靈歌徹底無語,更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這個人好似比她見過的大多數人都要難纏,而且向來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一時間她也無法確定對方究竟對她有什麽目的。
如果說沒有目的的話,卻也說不過去,畢竟她和他之間根本沒有任何交集。
這樣想著,江靈歌忽然轉了轉眼珠,她麵色一轉變,瞬間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來:“原來,城主大人對我這般喜愛,本妃居然都不知道,這樣吧,若是城主大人幫我收拾掉我家那個便宜夫君,我就跟你走如何?”
她直接走到他麵前,然後有意的搔首弄姿了一下,露出一抹極為害羞的表情。
她對著他拋了一個,自己看見都要嘔吐上三天三夜的媚眼,然後靠在床頭咬著下唇。
江靈歌覺得,她這模樣一定能惡心走很多人。
然而,夜未寒卻一本正經的從窗戶上跳下來,直接湊到她麵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原來娘子早就對本城主有了意思!”
江靈歌頓時緊繃起身體,下意識的往外掙紮。
夜未寒寸寸逼近,那雙隱藏在麵具下方的眸子裏,劃過一道漆黑如墨的色彩:“娘子可是在意本城主的模樣?”
江靈歌搖了搖頭。
不過她不是因為喜歡他才不在意他,而是不光他的長相,而是連人都不在意。
見到她的表現,夜未寒瞬間笑了:“本城主就知道,娘子並非是那種低俗之人!”
江靈歌伸出手,擋在兩人的麵容之間:“等等,我不是你娘子,別亂叫!”
“可你不是說了,要和我走嗎?”
江靈歌輕輕揚眉:“走可以,可我沒說要嫁給你,城主別誤會了!”
手腕被人一把抓住,對麵的男子眼底寒光流轉,眸子裏閃過濃濃的煞氣。
危險的感覺一下子在心頭流轉,江靈歌眼前閃過那些死在她麵前的屍體。
她一時間又忘記了,這個人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如果她將對方惹怒了,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感情這種東西強迫不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我連你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你就讓我愛上你,這……就算我說了,你也不信啊!”
夜未寒勾了勾唇角:“你說吧,我信!”
江靈歌動了動嘴唇,這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
“我畢竟是夜王的王妃,雖然他三妻四妾對我不忠,可我卻不能對他不仁,這婚內出/軌的事情我說什麽都做不來,若是城主大人真心對我好,就等我們分開以後再談論其他,可好?”
她這完全是一番托詞。
可如果能夠穩住這人,隻要別讓夜未寒沒事在她身邊搗亂,一切都好說。
夜未寒看著她一臉真誠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等到江靈歌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走了。
她拍了拍胸口,眼睛閉上以後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畢竟她剛剛親手殺了一個人,那溫熱的血仿佛還在自己的手心之上流淌,她不是鐵石心腸,隻要是個人都要多想一下。
好在她心裏十分強大,在後半夜的時候還是順利的閉上了眼,等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江靈歌才從**懶洋洋的爬起來。
她記得,自己以前早晨都會準時起來,沒想到這麽多年的習慣,在來到這裏以後就改掉了。
這也說明,江靈歌正在試著忘掉自己的過往,邁出從這裏生活的第一步。
胡梅兒讓環兒送來了一碗熱乎乎的稀水粥,江靈歌見到對方小心翼翼的端著那碗粥放在她麵前的桌子上,然後對方舔了舔嘴唇退了下去。
江靈歌看著桌麵上的稀粥發呆,沒想到這冷宮的吃用已經落魄到了這種地步。
就算這裏的人都是罪人,可也不至於連一碗吃的都要省著,江靈歌實在有些不明白,那些送過來的吃食都去哪兒了。
那碗粥,她放在桌子上動也沒動。
背著手走到旁邊的院子,她推開門,就看到環兒正在一口口的喂著胡梅兒吃東西。
那碗裏,幹淨的根本連米粒都很難看到一顆。
她皺了皺眉,嘴角緊繃著。
因為昨晚她殺了人的事情,現在胡梅兒和環兒對她都有些畏懼,兩人看著她的眼神也和一開始的有些不同。
但這些江靈歌也不在意,她沉聲問道:“你們在這裏,都吃這個?”
環兒搖了搖頭,胡梅兒低聲道:“也不是,有時候連這個也吃不上,宮裏有些罪妃還有娘家,每年娘家都會讓人送來些體己銀子或者東西,可我已經沒有了任何親人,當然不會有人管我們的死活!”
怪不得胡梅兒本來不是很重的病,居然在冷宮轉變成了這種程度,連飯都吃不上,更別提吃藥了。
如果她不在,沒準昨天就是這主仆二人的死期。
心中多了一抹憐惜,江靈歌歎了口氣:“你們若是想出去,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走,不過以後你們就隱姓埋名,再也不要提複仇雪恨的事情!”
胡梅兒臉色一變:“王妃的意思,是不打算幫我們了嗎?”
江靈歌側身看著她:“我隻是覺得,畢竟胡家人都已經死了,如果再因為這件事搭上性命,不值得!”
胡梅兒頓時笑了:“若是王妃不幫忙也就算了,不過我害怕就這麽逃了,死了以後也沒有臉去見自己的爹娘!”
江靈歌看到她的模樣,驟然想到了自己以前的樣子。
那時候她年紀還小,根本不懂的什麽手段,更是屢次在江家吃虧。
後來……
江靈歌愣住了。
她居然不記得自己是因為什麽而變強的,開始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不將怨恨表現在臉上,更是在家當著她便宜爹的麵對繼母虛與委蛇。
她學會了暗自算計,學會了先下手為強,也摸透了所有人的心思,一步步從私生女的位置爬上來,居然隻用了那麽短的時間。
難不成她因為出了什麽事,而失去了一些記憶嗎?
她怎麽想也想不起來,卻也沒覺得這記憶有任何問題,當真有些奇怪。
收回思緒,江靈歌這次看著胡梅兒的目光有些鄭重。
“既然胡美人想要報仇,可你有計劃嗎?”
胡梅兒臉上血色褪盡,一臉失望……
她沒有!
她現在身子骨根本不成,就連每日的行動都要被人照顧著,別說報仇了,就算讓她走出這個大門都難如登天。
“既然連怎麽做都不知道,還談何報仇,還是說,你們胡家人都打算坐享其成?”
胡梅兒拚命搖頭,額頭上前卻冒出了一層冷汗:“沒有,我沒有那樣想過!”
江靈歌彎了彎唇角:“好,既然沒有想過,現在就好好想怎麽做,我能幫你的一定會幫!”
將該囑咐的話說完,江靈歌也算完成了自己最初步的任務。
這次的事情比較複雜,不必雅兒那次,胡梅兒想要為胡家沉冤昭雪,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去想,她這個什麽內情都不了解的人,也沒有辦法幫忙。
剛一走出院子的大門,江靈歌就感覺天色陰沉沉的。
風也逐漸變得冷了,她目光落在昨晚那嬤嬤的屍體上,雙手微微握了握拳。
突然,前院的大門傳來鎖鏈被人扯動的聲音,她凝神看過去,就見到大門分開兩側,出現了一個人影。
楚涼夜!
她的目光微微多了半分喜色,看來這人還有點兒良心。
她邁步走了過去,一臉欣喜的迎接過來,微微揚著下巴站在他麵前。
楚涼夜見到她唇角含笑,眼底全是期盼,原本有些鬱結的心情瞬間鬆了鬆。
“王妃……”
還沒等他話說完,江靈歌已經走到他身邊左看看右看看。
楚涼夜不解的瞧著她。
江靈歌的臉色瞬間沉下來,笑意也全然消失無蹤,她咬著牙說道:“吃的呢?”
楚涼夜:“……”
江靈歌見到他不說話,用一種頓足捶胸的語氣說道:“沒人給本妃送飯,王爺居然不知道,本妃快餓死了,難道王爺不在意本妃,也不在意本妃肚子裏的孩子了嗎?”
楚涼夜的目光從她的臉上,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江靈歌連忙遮掩了一下,擋住他不懷好意的目光。
“別演了,沒外人!”
楚涼夜墨色的長袍在她眼前劃過一道流光,江靈歌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腦海之中閃過了昨晚的那個影子。
說實話,還真是有點兒像。
可是兩人的性格簡直天差地別,完全沒有放在一起相提並論的必要。
她摸了摸肚子,是當真覺得有些餓了。
雖然昨天晚上沒少吃,可大半夜折騰了一下,早就消化沒了。
楚涼夜猛然停下腳步,目光變得有些凝重,他仰起頭,看著屋子的一個角落,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