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歌緊緊蹙了蹙眉,不由得側頭看了一眼楚涼夜的神色。
楚涼夜一隻手捏著茶杯,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
那雙狹長,略微透著幾分冷厲的眸子緩緩挑起,冰刃一樣的眼神就那樣落在了江夫人的臉上。
文青玉麵色一變,心中微微沉了一下。
江靈歌心神動了動,知道此時不管楚涼夜說什麽都會引起皇上的反感,畢竟當年的事情她也了解一些,皇上根本不喜歡洛雲瑤。
她揚聲開口反駁道:“伯母,有沒有才華自然不需要去看出身,皇上廣設科舉,為的就是在平民百姓之中招攬人才,在坐的各位達人更有不少賢能之輩原來隻是尋常百姓。而才華的高低更沒有辦法去比較,每個人的看法都不同,也許我的能力在更多的人眼中看來不過爾爾!”
她這話說的謙虛,可卻也不卑不亢,沒有故意將洛雲瑤的身份抬高,也沒有做低了自己的身份。
江靈歌隻用了才華這個廣泛的範圍來概括了她和洛雲瑤之間的對比,更是讓文青玉再也不能借題發揮,畢竟在場的那些平民階層的官員,文青玉怎麽可能得罪的起。
“王妃說的對,才華不看出身,當年那位洛姑娘雖然身為風塵女子,可是那才華當真讓我等讚歎,先不說其他,就說這棋藝,當年也是被孟老誇讚過的,不如讓孟老點評點評,如果夜王妃和那位女子坐在一起下棋,究竟誰會贏?”
一陣起哄聲從在下方響起,孟老摸著胡子,慈愛的看著江靈歌。
“要說棋藝,老頭子我這麽多年,就隻輸給過一個人!”
一瞬間,這話就已經很明了了。
因為孟老早就說了江靈歌是贏過他的那一個,那麽就說洛雲瑤的棋藝根本比不上孟老。
連孟老都比不過,又怎麽能比得上打敗了孟老的夜王妃。
“這麽多年,這西楚第一才女的名聲早就該換人了,夜王真是好福氣,娶了西楚第一才女為妻!”
“是啊,夜王妃不愧是名門之後!”
江靈歌臉上笑容淡然,聽著周圍人對她的讚美,沒有絲毫驕傲自滿的表現,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
平靜的就好像每天都有人在她麵前拍馬屁一樣。
當然,甜言蜜語江靈歌這輩子聽多了,諂媚恭迎她也見多了,這點兒小場合對她來說沒有絲毫壓力。
她坐在位置上,見到皇上已經吩咐大家開始用餐,直接垂眸優雅的開始吃飯。
餓了一天,她早就食指大動,想要飽餐一頓了。
剛動筷子,卻發現碗裏多了一塊肉。
她低下頭愣了半天,看著白色米飯伸過來又消失的筷子,默默無言的側頭看了楚涼夜一眼。
楚涼夜像是沒有看到她的眼神,又伸筷子給她夾了一塊魚肉,魚肉白白嫩恩,上麵的刺幹幹淨淨消失的無影無蹤。
楚涼夜見到江靈歌一直看著自己不吃東西,微微皺了皺眉:“本王能吃嗎?”
江靈歌聽到那清冷的聲音,瞬間千言萬語都被擋了回去,這人說話還真是讓她拿捏不到分寸。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淡然一笑,然後用筷子也夾了青菜,直接放在了楚涼夜的碗裏:“來,王爺多吃青菜!”
楚涼夜端著飯碗,沒有任何猶豫就吃了下去,江靈歌瞪大雙眼,淡淡的掃了一圈周圍。
不少人的臉上都充斥著一種,被撒了滿嘴狗糧的表情。
因為未婚妻被拖走關起來,而獨自坐在那裏的楚斐然,渾身環繞著單身狗的悲涼之氣。
不少人見到江靈歌抬起頭,瞬間將頭低下去,然後熱鬧的聲音傳開,好似沒有人關注他們這裏。
江靈歌尷尬的笑了笑,將碗裏不知不覺堆積成山的飯菜吃下去。
皇上見到兩人的互動,不由得笑了起來:“果然外人的那些話不能信,你這丫頭當初辛辛苦苦想要嫁給夜兒,沒想到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皇上這話江靈歌不太愛聽。
以前那個江靈歌做的這個傻事,可是她覺得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好在楚涼夜在人前人後,都不是愛說話的,所以江靈歌可以隨便胡謅:“是啊,王爺對靈歌很好!”
很好……好到她剛穿過來,就差點兒被他弄死,好到差點兒葬身狼腹。
她能活下來還真是不容易。
楚皇輕輕點點頭:“你過的好,朕也算是對你父親有了交代,可是,朕怎麽沒有看到你這肚子裏有動靜,要不要朕讓太醫給你們看看?”
皇上這話一出,剛喝了口湯的江靈歌差點兒失態的將口中的湯汁給噴出去。
好在這麽多年的涵養還在,她緩緩咽下口中的東西,然後一臉沉重的開口:“皇伯伯,這事兒不能著急……”
江靈歌的手,猛然被人抓住。
她聲音一頓,側頭見到楚涼夜已經揚起那雙狹長的眸子:“父皇多慮,愛妃已經有了本王的孩子!”
江靈歌:“……”
孩子哪兒來的,她來的難不成是假月事?
楚皇眼神閃了閃:“夜兒,你說的是真的?”
楚涼夜眯了眯眸子:“兒臣不敢欺瞞父皇!”
江靈歌的心微微提了起來,這裏可是有隨行太醫的,隻要皇上一聲令下,就能檢查她究竟有沒有懷孕,而且她完全不明白楚涼夜為何要突然這樣說。
皇後嘴角的笑容牽起,可是江靈歌卻隱約看出,她笑得有些勉強。
“你父皇做夢都想要抱孫子,等了你們兩年都沒有動靜,如今總算是滿足了你父皇這個願望,真是你,你這丫頭有了身孕剛剛還飛來飛去的,要是傷了腹中的孩子怎麽辦,來人,快給王妃檢查一下/身體!”
說話間,就有一個太醫走了過來,隨行更是帶著醫藥箱。
在江靈歌眼裏,楚涼夜這麽做明顯是找抽的舉動。
但是對方話都已經說出去了,若是楚斐然在這時候故意找茬,給他安上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再來一個滿門抄斬什麽的,她這個被連坐的王妃,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太醫直接走到江靈歌身邊。
“王妃,請將手腕放在這裏!”
江靈歌聽話的拿出手,半空之中卻被楚涼夜抓住:“王妃來時,府中的府醫已經檢查過,無礙!”
皇後皺了皺眉:“皇嗣之事,怎能就這樣隨便處置,太醫,給王妃檢查下!”
太醫點點頭,這次楚涼夜也沒有拒絕。
江靈歌稀裏糊塗的伸出手,心中的緊張不言而喻。
她有沒有懷孕她自己清楚的很,更何況她如今還有月事在,若是被人知道,怕是要出大事了。
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她真的不知道楚涼夜這次要幹什麽。
然而,讓江靈歌有些意外的是,太醫直接站起身,一臉凝重的對著楚涼夜行禮:“恭喜夜王殿下,恭喜皇上和皇後娘娘,夜王妃胎像平穩,沒有什麽大礙!”
江靈歌徹底傻眼了,如果不是知道真相,她真的被太醫的演技給欺騙了。
皇後微微一愣,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神色有些凝重,雙眸之中劃過一道淺淺的色彩,對著人身後的嬤嬤擺了擺手:“原來夜王妃真的懷了皇嗣,這真是天大的好事,本宮今日出門也沒別的相送,這個就當是本宮為小皇孫的母親,準備的見麵禮了!”
她褪下手腕上的玉鐲,讓嬤嬤送過去。
江靈歌乖巧的接下,對著皇後道謝,然後看了一眼楚涼夜的神色。
他依舊鎮定無比,仿佛剛才撒下彌天大謊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酒過三循菜過五味,龍船也已經橫跨了半個西湖。
天上的烈陽西落,陣陣午時過後的涼意在眾人周身環繞。
江靈歌吃飽喝足,眼神落在桌子對麵的文青玉身上,她忽然開口道:“皇伯伯,上次去相府的時候,伯母非要將靈歌母親的嫁妝給我,靈歌心中雖然甚是感激,可是在相府吃用了這麽多年,如今又要拿回嫁妝,靈歌覺得過意不去,也想您幫靈歌說說,讓伯母放棄這個想法!”
她將這話說的婉轉妥當,聽的讓人心生憐憫。
文青玉氣的心中在發抖,可是臉上卻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
她還要笑臉相迎,應承著江靈歌的話。
“那畢竟是靈歌母親留給她的嫁妝,應該的應該的!”
她說出這樣附和江靈歌的話,雙手卻在袖子裏捏得緊緊的,手背都已經變了顏色。
一直坐在旁邊那張桌子邊上的楚連潯忽然開口道:“夜王妃真是幸運,有江夫人幫你保管了這麽多年的嫁妝,若是尋常人家,怕是早就將嫁妝給吞了!”
文青玉的臉色一白,尷尬的抬起頭笑了笑。
江丞相一張臉十分陰沉,卻在這種緊要關頭,一句話都不能多說。
江靈歌這以退為進的法子十分了得,再加上有連世子的幫忙,一下子擋住了相府所有退路。
“怎麽可能,靈歌的嫁妝我一直都妥當的保存的好好的!”
楚皇哪裏不明白這其中的道道,他略有深意的看了江丞相一眼,江丞相目光有些閃爍,緩緩垂下頭去。
“既然如此,你這丫頭也不用有什麽壓力,既然江夫人都這麽說了,明日就讓江家將你的嫁妝都送回來!”
江靈歌達到目的以後,唇角悄悄揚起一抹笑意。
文青玉眼底閃過一道焦急之色,手帕被抓的都有些發皺,即便是平日裏再怎麽會隱藏情緒的人,可在如今這種沒有退路的情況下,還是被逼無法淡定:“當年靈歌母親留下來的嫁妝實在不少,還請皇上寬限我一些時間好好收拾一下,以免落下什麽!”
楚涼夜不小心瞥見了她那一點兒隱藏的笑容,“江夫人有心了,本王等著夫人送給未來小世子的這份禮!”
文青玉的唇角抽了抽,連忙笑著回應:“臣婦一定盡快給王爺送過去!”
如今有皇上的話,有楚涼夜在場,甚至楚連潯的幫腔,江府若是再藏著江靈歌的東西怕是就要遭殃了。
江夫人開口道:“相爺,妾身有些不舒服,先回去看看靈煙,這裏您來招待吧!”
說話間,文青玉起身告辭,在嬤嬤和丫鬟的護送下坐著小船走了。
江靈歌心願達成,也不在乎文青玉回去準備什麽,因為她欠她的,她會一點點的全部都討回來,這隻是一個開始罷了。
船上的桌椅都被下人收拾幹淨,天色也逐漸晚了。
龍船靠在西湖旁邊的碼頭旁,在眾多侍衛的護送下,皇上和皇後下了龍船上了一旁的馬車。
江靈歌站在船艙門口四處看了看,卻發現一直跟著自己的暮兒不見了。
心中略微有些擔心,她連忙返回大船。
楚涼夜跟在她身後追了上來,見到她四處找人,緩緩眯了眯眸子:“站在這別動!”
大船上來來往往全都是人,不少下人在後麵善後。
楚涼夜的身影也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之內,江靈歌當真聽話的沒有亂走。
突然間,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夜王妃!”
江靈歌猛然回頭,見到楚涼夜在兩人的保護下穿過人群走到她麵前。
江靈歌後退了一步,眼神之中劃過一抹警惕之色:“太子殿下不回去好好安慰自己的未婚妻,找我來幹什麽?”
她身上的紅衣還沒有來得及換,眉心的一抹朱砂妖嬈無比,眉眼挑動間又有一種極為清冷的風情。
楚斐然那張俊臉之上閃爍一道意味深長的笑意:“本太子未曾想過你竟然是如此的美人,若是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會讓你嫁給楚涼夜!”
江靈歌一愣,眼神劃過一抹詫異,不過她片刻間想起來,當年江靈歌確實差點兒被賜婚給太子。
如果不是江靈煙從中作梗,還有文青玉故意安排讓她見到了楚涼夜的真容,給她灌輸了不知道多少楚涼夜的好處,她也不會將目光落在楚涼夜的身上。
說到底,她和太子還真是有這麽一小節的陰差陽錯,不過那又如何,早就是已經過去的事情。
“太子殿下說這些沒意義的話實在有些浪費時間!”
“怎麽,剛才你那麽做,不是在故意勾/引本太子?”他緩緩一笑,俊朗眉眼如沐春風,但是那雙眸子裏,卻滿滿藏著算計的色彩。
楚斐然這樣的人江靈歌不喜歡。
隱藏太深,心中的算計比感情更重,甚至連楚連潯都比不上。
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那隻是單純的意外,太子殿下可能誤會了什麽,若是被人知道太子殿下對自己的弟媳有什麽想法,怕是會被人笑掉大牙吧!”
楚斐然見她伶牙俐齒,緩緩眯了眯眸子,唇角卻依舊笑意不減:“本太子可不會管那些,隻要是你情我願,為何要在意那些凡事俗禮?”
簡直不要臉。
這個太子一遍一遍的刷新著江靈歌的下線,簡直是個渣男之中的鼻祖。
江靈歌不想理她,轉身就要走,可是太子身後的兩個侍衛,卻直接一左一右的擋住了江靈歌的所有出路。
她站在原地,側眸看著楚斐然:“太子殿下不怕被人看到,將此事傳到皇上的耳朵裏?”
楚斐然上前一步,逐漸逼近:“既然敢做,本太子自然無所畏懼,我可不相信你有了身孕這種鬼話,本太子估計,許是楚涼夜沒辦法滿足你,你才跑出來誘/惑旁人的吧!”
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一般的女子若是被如此調戲,恐怕早就惱羞成怒,羞紅了臉。
好在江靈歌脾氣很好,“在太子殿下眼裏,怕是天底下所有的美人,都是脫光了站在您眼前的!”
她此言意在諷刺楚斐然低俗,卻沒曾想像是讓他得到了笑料:“夜王妃深得本宮之心,本宮真是越看你越是歡喜!”
可惜她看他一點兒也不歡喜。
今日是料錯了突然出現的楚涼夜,才將原本好好的一個局,變成了半成不就的地步,她可不想再弄出什麽麻煩來。
“太子殿下若是再不讓開,別怪本妃喊人了!”
江靈歌眉眼之中的神色越發冷肅,秀美的雙眉輕輕蹙著,眼底多了些不耐煩的神色。
不知道為什麽,楚斐然偏偏就喜歡看她被逼急了的模樣:“喊吧,本太子看著你怎麽喊!”
江靈歌深深吸了口氣,做出要喊人的模樣,可驟然間抬起腳對準了其中一個護衛踢去。
誰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麽做,那侍衛又害怕傷了她,硬生生受了一腳,差點兒被她踹的摔倒。
趁著這個空隙,江靈歌直接鑽進了人群,向著楚涼夜離開的方向跑了出去。
楚斐然嘴角的笑容消失,淡淡的掃了一眼自己的兩個侍衛:“本宮身邊不需要無用之人!”
兩個侍衛的臉色驟然大變,卻不敢多說一個字,隻能跟在楚斐然身後去追江靈歌的身影。
江靈歌閃過一些下人,直接鑽進了船艙,船艙之中有不少簡單的房屋,她看到其中有一個門開著,閃身走了進去。
因為太過焦急,她也沒有提前去看船艙裏麵的情況。
再加上裏麵有些暗,她更是沒往別處去想,然而一抬頭,她瞬間尷尬了。
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船艙之中野戰,衣衫不整,姿勢十分詭異的僵硬在原地。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野戰之人的身份。
男子她見過,是當今兵部尚書的長子文豪,而女子她也認識,乃是文聘婷身邊的一個小丫鬟。
兵部尚書一共就隻有一子一女,如今文聘婷被休憩在家沒法見人,沒想到這位文大少爺竟然有如此膽量白日**。
她微微彎了彎唇角,對著兩人十分禮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走錯門了!”
男子臉上滿滿都是怒色,那眼神裏的刀子,好像要將江靈歌穿透。若是此時男子沒有衣衫不整的話,他肯定此時已經衝出來掐死她了。
江靈歌淡定的推開門要走,卻發現楚斐然已經堵在了船艙門口。
“看你還往哪裏逃!”
楚斐然邪邪一笑,剛想說其他的,就看到了屋子裏的景象。
那丫鬟連忙拽過旁邊的衣服披在身上,而文豪也反應過來趕緊穿好衣袍,不過他身為兵部尚書之子,玩弄一個自家府中的小丫鬟自然輪不到旁人去管,所以他也沒有覺得在意,“文豪見過太子殿下!”
楚斐然看了看裏麵兩人,又看了一眼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江靈歌。
“文公子真是雅興!”
文豪挑起一側的唇角,整個人身上都充斥著一種痞氣,除了看著江靈歌的時候眼神有些陰沉,怕是她打擾了人家最關鍵的比分。
“文豪怎麽比得上太子殿下興致勃勃,若是被楚涼夜知道太子殿下您在做什麽,怕是要被氣……”
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文豪有些愕然的看著門外的人影。
不知道什麽時候,楚涼夜居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船艙之中,身後跟著一個低著頭的小丫鬟。
江靈歌瞧見暮兒,從空隙之中走出去,直接將暮兒拉到身後:“暮兒,你去哪兒了?”
“我……”
暮兒有些猶豫,眼神之中劃過一道有些糾結的神色。
江靈歌知道她有話要說,卻又礙於旁人在場,也沒有過多逼問。
“有事情回去說!”
暮兒點點頭,原本靈動的大眼卻閃過一道複雜的思緒。
江靈歌一回頭,卻看到楚涼夜正和楚斐然對視,兩人之間滿滿都是詭異的氣氛,就連原本吊兒郎當的文豪,此時都嚴肅起來。
楚涼夜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掩飾住了他眼底的所有思緒。
“你剛剛闖進來了?”
江靈歌知道他是在問自己,默默點了下頭。
她隻感覺楚涼夜問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可突然間楚涼夜腳步動了一下。
江靈歌眼前花了一下,等到定睛的時候文豪已經慘叫了一聲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船艙房間裏的牆壁上。
這一幕誰也沒有料想到,楚斐然身後的兩個侍衛連忙上前一步保護太子的安全,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楚斐然怒道:“楚涼夜,你幹什麽?”
楚涼夜看也不看裏麵的文豪一眼,轉身抓住江靈歌的手腕:“走!”
江靈歌詫異的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文豪,對方詭異的抱著重點位置蜷縮在一起,整個人慘叫的嘶聲力竭,好似疼的不能自已。
她縮了縮脖子,想想都覺得蛋疼,隻是江靈歌也在片刻間明白了什麽,這個楚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