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歸可惜,管家還是十分痛快的讓人將東西送去,江靈歌看了一眼擺在麵前的錦緞,微微愣了愣。

管家低著頭帶著下人站在門口,“王爺聽說王妃要做衣裳,就將這些給王妃送來了!”

江靈歌笑著道謝,接受了楚涼夜的好意。

畢竟她是王妃,以前的所有衣服都不能穿了,要是重新做的話需要些銀兩也很正常。

就連朝服都要換一身,所以這次的開銷確實大了點兒,她自己囊中羞澀,就隻能去找楚涼夜要了。

暮兒將肉疼中的管家送走。

回頭看到滿屋子的錦緞絲綢,眼神冒著精光,摸著其中一匹布料驚喜道:“王妃,這布料都不錯,估計市麵上都是沒有的,隻是王妃不是自己有綢緞莊嗎,為何還要花銀子去外麵買呢?”

江靈歌讓人將綢緞收起來,斜眸看了看她:“那不一樣嗎?”

暮兒瞬間愣住了。

江靈歌輕笑起來:“本妃一邊賺錢,一邊給自己添置些東西,不過分吧,畢竟頂著夜王妃的名頭,賺夜王點兒銀子算什麽?”

暮兒一臉佩服,她家王妃簡直太會過日子了。

下人將這些東西都收下去,江靈歌隨著暮兒一起將屋子裏剩下的衣服都收拾了一下。

畢竟以前的東西繁多,她的那些衣服還都染了毒,她特意讓收拾東西的丫鬟都在手上裹了東西,然後查看一下衣服裏麵有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

衣服上的那些毒素都是輕微的,並不十分嚴重,隻有像是江靈歌這種每天穿在身上,聞著其中氣味的人才會中毒。

收著收著,突然有個丫鬟將衣櫃裏麵的一個盒子拿了出來:“王妃您看,這個有用嗎?”

江靈歌將盒子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循著記憶思索了一下,將盒子緩緩打開。

盒子裏麵裝的是一個有些破舊的如意鎖。

隻是那鎖被人拆開過,痕跡斑駁,破碎著放在盒子裏。

這鎖她記得,是她娘留給她唯一的遺物,物件因為不貴重也不起眼,所以後來就被她隨手放在櫃子裏,當做一個念想。

隻是以前的江靈歌從來都沒有想起來罷了,對她來說恐怕大夫人才是親娘,哪裏還記得自己以前的生母。

文青玉真的將表麵那一套做的如火純青,畢竟江靈歌小時候就在她手上長大,所以產生依賴也很正常,可惜的是,她被她穿了。

她伸手摸了摸那鎖,將其仔細的收了起來:“這個還有用,你們去收拾別的吧!”

整理了幾大箱子的衣服拿去直接燒了,拿去新做的成衣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明天要穿出去的衣服,倒是讓江靈歌有些犯難。

折騰了一整天,總算到了和楚連潯約定好的日子。

江靈歌將臨時買的一件粉色的長裙穿上,一大早就出了門上了馬車。

楚連潯早就安排了人在王府不遠的酒樓外麵等著她,見到江靈歌的馬車到了之後,那裏的人直接領著她一路來到西湖邊上。

因為皇帝出門遊行,整個湖麵都熱火朝天,尤其是在邊緣之處,還有不少官兵把守。

江靈歌下了馬車,和暮兒站在外圍的位置,遠遠就看到楚連潯一身紅衣被一些官家小姐花團錦簇的圍在一起。

那邊好似在說著什麽,瞬間周圍那些女子笑得開心,暮兒掃了那邊一眼,眼神一臉怒色:“王妃千萬不要和那位連世子走的太近,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江靈歌刮了刮暮兒的鼻子:“人家幫了你的忙,你怎麽能這麽說!”

暮兒吐了吐舌頭,站在江靈歌身後。

楚連潯像是看到了這邊的人影,邁步從守備之中走出來,“本世子就等著王妃呢,王妃請!”

江靈歌淡淡彎了彎唇角:“好似世子這等人的方式有些特殊!”

像是想起什麽,楚連潯輕聲解釋:“隻是見麵打個招呼罷了,本世子和她們並沒有深交!”

她聞言,點了點頭:“世子這麽說要是被那些姑娘聽到,怕是要傷心了!”

楚連潯淡淡一笑,並沒有再接口說下去。

暮兒站在江靈歌身後,偷偷的白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跟著江靈歌進了侍衛戒嚴之內的位置。

這些人都是守在這裏保護皇上安全,以防發生意外的,湖中早就準備好了一艘十分豪華的大船,龍骨為身,龍首位頭,遠遠看上去就感覺十分威風壯觀。

岸邊站滿了人,有些是圍觀的百姓,還有一些官家小姐提前預備好的花船。

楚連潯見到江靈歌站在岸邊四處看著,走到她身邊抬頭道:“皇上還沒到,你可以選一艘船坐上去隨便轉轉,等到皇上來了,再上大船也不遲!”

大船會在西湖上遊走一圈,屆時看看岸邊的景色,到時候岸邊的護衛會撤下,安排一些在船上護駕。

而那些一些受到邀請的官家千金小姐自會湊到一起,抓住這個機會在皇上和皇後麵前好好表現一番。

江靈歌轉過頭問了一句:“太子殿下和江小姐在哪兒,世子可知曉?”

楚連潯看了她一眼,早就知道內情的他,當然知道江靈歌要做什麽。

“自然知道!”

她點點頭,就知道楚連潯會幫自己。

楚連潯指了指對麵不遠處那一個花船:“不知道王妃方不方便將計劃說一下,我好見機行事!”

江靈歌搖了搖頭,她對楚連潯並不是很信任,而且,這點兒小事兒她也沒有必要讓別人幫忙。

“暮兒,跟我來!”

江靈歌在眾目睽睽之下,先上了那輛本來由太子殿下定好的花船。

她對著暮兒使了個眼色,暮兒直接鑽了進去,不遠處守著這邊的侍衛見到江靈歌站在這邊,直接走了過來:“這花船太子殿下已經定了,夫人還請去別的花船吧!”

江靈歌一臉驚訝:“定下了?那好吧,既然是太子殿下,那我也不好強求,隻是……”

她頓了頓,麵上多了幾分為難。

那侍衛不知道她怎麽了,畢竟這裏都是王孫貴族,他一個下人也不好過問這些貴人的事。

“剛才我不小心將東西落在上麵了,能不能等一等?”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

侍衛被她看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正了正神色說道:“那還請夫人快一些!”

江靈歌點頭應了,卻也不著急的站在岸邊等著,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侍衛都要忍不住快催了,暮兒才從花船上跑了出來:“王妃,已經拿來了!”

江靈歌對著那侍衛笑著點了點頭,帶著暮兒轉身走了。

那侍衛聽到和自己說話的居然是王妃,瞬間剛才的所有不滿都沒了。

江靈歌帶著暮兒上了另外一艘小船,楚連潯也找了一艘單獨的飄在她和暮兒的船旁邊。

兩條船並排飄在平靜無波的水麵上,江靈歌帶著暮兒坐在花船中間的椅子上,喝著茶看著美景。

就在此時,兩道人影終於出現在江靈歌的視線裏麵。

楚斐然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長袍,頭戴太子金冠,整個人充滿尊貴之氣,旁邊攜手著一個穿著淡紫色長裙,整個人清雅如蘭的美麗女子。

兩人一出現就自然成為了一道風景,美的不可思議。

暮兒坐在江靈歌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王妃,您讓我那麽做幹什麽?”

見到暮兒滿臉不解,江靈歌輕輕的晃了晃杯子裏的茶水。

茶杯都是落在磁石上的,不會輕易灑落,不管湖麵有多波動,杯子也不會墜落下來。

“沒什麽,隻是想要看看第一美人變成出水芙蓉以後的風姿!”

她眉眼彎彎,看不出來一點兒壞心思。

暮兒對自家王妃更佩服了,完全是要殺人於無形。

沒過多久,太子帶著江靈煙已經坐上了花船,那花船要比江靈歌所在的大很多,而且裏麵的設施擺設也都是最好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江靈歌就飄在那兩人不遠處看熱鬧。

楚斐然和江靈煙兩人在船上說說笑笑,氣氛煞是融洽,沒過多久,岸上傳來一陣哄鬧和嚴謹的腳步聲,被眾人護送而來的皇帝和皇後,終於現了身。

江靈歌遠遠看到,這次西湖遊玩的人多不勝數,許多重要的人都齊了。

江丞相跟在皇帝身後的大臣中間,文青玉和一些貴婦人聚在一起,那些人群浩浩****的上了龍船,原本空****的船板上,不一會兒就有秩序的站滿了人。

可就算這樣,大船依舊裝的下。

江靈歌沒有去大船上擁擠,隻是靜靜的看著相府那一行人的方向,嘴角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暮兒被那笑容震懾了一下,隻感覺脖子後麵有些發涼。

她掃了一眼太子和江靈煙的方向,在心裏暗暗默哀了幾分鍾。

大船開始行使,水麵上波瀾陣陣,楚連潯優哉遊哉的飄在江靈歌小船的旁邊,目光若有若無的向著這邊掃一掃。

所有熱的目光都落在正中央的大船上,誰也沒有過多關注周圍的花船,大概過了一刻鍾的功夫,突然在大船角落裏的一處花船開始向下沉了起來。

整個船身都開始偏移,正撂下簾子不知道幹什麽的船內兩人慌慌張張的掀開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