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突然被人敲響,那個嬤嬤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語氣之中透著幾分焦急。
“大人,您進錯房間了,在旁邊……這個不是……”
江靈歌一陣無語,沒想到還有這般烏龍,她今日究竟有多倒黴,才能遇到這麽多奇葩的事兒。
壓在她身上的男子動作一頓,就在此時,江靈歌趁著他疑惑的時候猛然一滾,想要將自己藏在被子裏。
雖然這不算什麽好法子,至少能讓她有些安全感。
她瞪大雙眼,一臉警惕的看著男子,這次,總算能大概將男子打量一遍。
身形修長,一身暗紫色的長袍,麵上帶著一張銀色麵具,隻露出唇角和下巴。
那雙眼瞳看起來顏色有些幽暗,看的時間長了,會不自覺的想要錯開目光。
江靈歌心口狂跳,希望這人能趕緊離開:“既然是進錯了房間,那還請你趕緊離開!”
那人沒有說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隻是對著半空之中拍了拍手。
門外,那嬤嬤的聲音傳來:“真的錯了,你們趕我幹什麽!”
江靈歌心思一緊,沒想到門口居然還有人把手。
這下完了,她估計今日要栽在這裏了。
這人也不知道是什麽身份,究竟有多大的勢力,非要跑到青/樓來找刺激,向他這樣有權有勢的,就算長得醜一點兒,隻要大手一揮也會有一打女子撲上來。
憑什麽偏偏要找她,沒看出她不願意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告訴你,我可是王妃,更不是處、子,你難道不嫌棄髒嗎?”
反正隻要能脫身,她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男子目光沉了沉,再次俯身,壓住了她的手臂。
就算隔著被子,江靈歌也感覺到了對方看自己的目光有些詭異,就算隔著被子,她好似都能感覺到從對方身上傳遞過來的熱度。
撇過臉頰,江靈歌深深吸了口氣:“有話好說,你放了我,我定然記得公子的大恩大德!”
男子忽然勾了勾唇角,笑了。
江靈歌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觸動到了男子的笑點,一臉迷茫。
這人笑點太低,可不怪她。
他緩緩垂下頭,江靈歌脖頸上的齒印還滲著血,那淡淡的血腥味,讓他的眼睛微微泛著幾分紅色。
這人絕對有病,還是精神病,更有嗜血和暴虐傾向。
江靈歌緊閉著眼,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公子……這樓中美人多不勝數,您想要什麽樣的沒有,偏偏找我這種已經嫁做人婦的婦人做什麽,我是他們抓過來的,並非是自願的,還請公子給一條後路,若是你再不放開我,我就……”
“你就怎麽?”
男子忽然出聲,聲音低啞,像是被人刻意改變的聲調,聽不出年齡和聲色。
江靈歌咬牙:“我就咬牙自盡!”
男子聞言,突然低下頭,在她耳邊傾吐蘭息,“那我也不介意對著屍體做些什麽!”
江靈歌胃裏一陣翻滾,有些想吐。
她強忍著那種惡心的感覺,繼續拖延時間:“我死了不要緊,夜王府丟了這樣大的麵子,一定會追殺公子,難不成公子想要以後天天都東躲西藏的嗎?”
男子繼續開口:“能讓我東躲西藏的人不多,夜王府,並不算一個!”
江靈歌氣急。
看來這人油鹽不進,她今日是難逃魔掌了。
雖然貞潔這種東西不至於讓江靈歌要死不活,可她還想著將來萬一遇到喜歡的人該如何。
上輩子連戀愛都沒談過,她還惦記著什麽時候補上這麽個缺憾。
可看來現在,這個缺憾要是一輩子的了。
心中多少有些難受,可江靈歌這次不掙紮了,人這一輩子早晚都要經曆一次,她就當做被狗咬了一口,以後大不了自己瀟灑自在的過一輩子。
想通了這點,江靈歌也不強求了。
她眼睛一閉,力氣一散,躺在**裝死。
男子見到江靈歌突然變成一臉無所謂,你隨意的表情,頓時感覺有些下不去手了。
明明吃虧的是江靈歌,可他卻有一種自己被嫖了的感覺。
這種心情很是怪異,可剛才還是一臉求饒表情的女子現在不爭不鬧,讓他有種莫名的感觸。
他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江靈歌的臉,那雙眸子微微縮了縮。
突然間,江靈歌抓住對方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事情實在是太過突然,就連男子都沒有想到已經放棄的江靈歌會做這種事情。
手腕被咬了個正著,江靈歌用足了力道,雖然體內的藥力還沒有消散,可卻好似想要生生的將對方身上的肉咬下來一塊。
男子另外一隻手瞬間掰開她的下顎,將自己的右手腕部解救出來,那裏已經血肉模糊。
他一低頭,就見到了江靈歌那雙黝黑的,滿是憤怒和快感的雙眼。
“怎麽,疼嗎,剛才你就是這麽咬我的,我也還給你,不過我還是感覺虧了!”
說完這番話,江靈歌這次再也不動了。
男子眼底湧動著幾分火氣,他猛然掀開江靈歌身上的被子,順帶著撕壞了她肩膀上本來就纖薄的紅色布料。
那紅色的紗衣,將她白皙的肌膚遮掩的若隱若現,可他還是能一眼就看到她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
男子的指尖,在她肩膀上的傷痕上輕輕拂過,雖然已經結痂,可依舊能看出當初傷的有多重。
江靈歌被對方突如其來的溫柔嚇壞了,更是有些不自在,若是他再這樣,她會以為他們兩人好像在和奸似的。
“要做什麽就快點,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江靈歌突然催促了一下,讓身上的男子動作一頓。
可能,對方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
不過這也許就是她和這些古代女子的差別,別人也可能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不會。
如果她真的吃了虧,如果讓她逮到機會,她一定會親手閹了他,然後讓他後悔一輩子。
她心中惡意的想著,卻沒想到就在她都要放棄的時候,門外再次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嬤嬤聲音極高,就算在這隔音的屋子裏也都聽的到:“這裏不能進!”
“什麽不能進,來人,將門打開!”
江靈歌聽到那耳熟的聲音,她眉眼瞬間冷了下來。
文聘婷,來的人居然是文聘婷。
如果讓文聘婷真正的將她捉奸在床,甚至在這青/樓之中看到她,那她也不用回去了,就算跳進黃河,身上的汙水也洗不清了。
身體僵硬了一下,而文聘婷帶來的人顯然不少,雖然男子在門外留了人,可很快那些人就打了起來。
這包廂之中,裏麵的聲音外麵的人聽不到,可外麵的聲音卻能聽的清晰。
雖然江靈歌看不清麵前男子的表情,可她依舊瞧見了男子的眼神暗了暗。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
“在**等著!”
他轉身穿上外袍,修長的身影配上那銀色雲紋的長袍,顯得尊貴無雙。
江靈歌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青紫,眼神在四周轉著,如果她能將頭頂上的瓦片掀開一個大洞就好了。
她怎麽可能那麽聽話的在**等著,江靈歌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因為被撕壞,她一下床就露出了半個肩膀。
脖子上的雪恨,還有手腕上的痕跡,都像是被人虐待了一番。
她皺了皺眉,將幔帳扯下來往身上纏了一圈,瞬間變成了一個簡單的裙子,她光著腳走在地麵上,看了一眼旁邊的窗戶。
要是從這裏跳下去,不知道會不會摔成肉餅。
這是唯一能夠和外麵相同的地方,可這足足有四層樓那麽高,又沒有落腳處,除非她會飛。
她轉身,將耳朵貼在大門上,聽著外麵的聲音。
文聘婷的聲音尤為刺耳,即便是外表給人十分柔弱的感覺,“我是來找王妃姐姐的,有人親眼看到她來了這裏!”
外麵的對話已經進行到了一半,原本咋咋呼呼的人群也因為男子的出現平靜下來。
“你是說,她在我這裏?”
文聘婷頓了頓,像是在思考什麽,半晌都沒說話。
“雖然……可如今整個樓裏麵我們都找遍了,卻沒有見到姐姐的身影,我擔心王妃姐姐的安全,所以……”
她意思分明,帶著人依舊沒有任何退步的意思。
江靈歌心中有些糾結。
她又希望文聘婷找到自己,讓她能夠脫離險境,可是這樣做的話,就代表她將一輩子背負罵名。
若是對方不進來,她就要繼續承受男子的欺辱,讓她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究竟怎麽選,是擺在江靈歌麵前最為難的一道題目。
有沒有第三個選擇?
她緊蹙著眉頭,雙眼之中閃過一道寒意,文聘婷能夠突然找到這裏絕對不是偶然,要麽這件事就是她設計的,要不,就是有人故意告密。
可不管是哪個結果,幕後的那個人要對付的都是她,都是想要她身敗名裂。
上次的事情已經是個提醒,這次,對方是下了大手筆。
她究竟得罪什麽人了,值得對方用這樣陰狠的手段對付她?
江靈歌一時間也想不通,但為今之計,她隻有從這裏逃出去,還不被文聘婷等人看到才是正經。
突然,文聘婷再次說道:“妾身也不知道夜城城主的大駕居然在這裏,對剛才的失禮之中給城主道歉!”
夜城……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