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的人緊趕慢趕,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蘭家莊。
蘭家莊是個大莊園,門口守著的仆人都有十幾個,山莊就靠山建設,看上去風景優美,寬廣奢華。
將馬車停在莊子外麵,蘭月讓小丫鬟去裏麵打了個招呼。
那些護送貨物的人幫忙將馬車拉到莊子裏麵,找來人將所有的貨物卸了下去。
這一趟西楚之行,足以給蘭家帶來極大的利潤,做這行的人很多,但是也有很大的風險。
因為這路途遙遠不說,還要防止半路遇到劫匪賊人,如果能順利,定然會賺的缽滿盆滿,可一旦出了事故,也會一下子陪個精光。
所以這一趟下來,蘭月的表現足以讓蘭家主高興異常,直接安排人將為首的兩輛馬車拽到了莊子裏麵。
江靈歌穿著那身略顯肥大的男裝下了馬車。
她仰起頭,目光平靜的四處看了一眼。
那小丫鬟一直都在打量著江靈歌的態度,見到對方瞧見這樣大的圓子也不驕不躁,頓時對她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這一路上相處下來,小丫鬟可看的出小姐的心思了,所以對江靈歌很是客氣。
“江公子這邊請!”
江靈歌壓製住心底的尷尬之處。
不過她也真的是把蘭月當成了來到西涼之後的第一個朋友。
既然是朋友,這種小忙她當然也要幫一下,至於結果如何,她也是掌控不了的。
但是如果能讓蘭月開心,她以後離開了也斷然沒什麽擔憂的。
跟著小丫鬟走到前麵的一條小路,蘭月此時已經收拾完東西走過來,見到江靈歌以後,十分婉約有禮的對她道了聲謝:“江公子,多謝你幫忙了!”
“不客氣,小事而已!”江靈歌把態度表達的很明確,也看出了蘭月眼中的失落。她可不會讓蘭月這樣誤會下去。
雖然暫時她女子的身份還不適合現在曝光,但是早晚她都會恢複的。
那唐家既然是她母親的娘家,她身為唐家人,回去也是理所當然,更何況,她手上還帶著一枚代表身份的如意鎖。
那鎖也是她從遺物之中發現的,以前沒太注意,後來也是楚涼夜提醒,她才將這如意鎖一塊帶來的。
走了沒多久,前方就是山莊的會客廳,門口的位置種著一排飄揚的柳樹,雖然已經沒了葉子,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蘭月小心的看了他一眼。
“待會兒也不需要江公子說什麽,我會自己和爹說的!”
“好!”
江靈歌淡淡回答了她一個字,跟著蘭月跨步進了客廳,一抬頭,就看到最前方坐著一男一女。
男子大概四十多歲的模樣,一張臉看上去有些嚴肅,而旁邊的婦人十分美貌,保養很好。
身上穿著也是綾羅綢緞,鵝黃色的襖裙將她皮膚襯托的白皙剔透,如果不是眼角的一點皺痕暴露了她的年紀,很容易讓人猜不透。
“月兒,你可算回來了,這幾個月,你爹都擔心壞了!”
蘭月微微垂眸,對那說話的女子態度十分冷淡。
江靈歌一眼就看出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親厚,心中已經對兩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起來吧,爹都聽外麵的人匯報了,這次沒有損失任何東西,你做的很好!”
蘭月這才抬起頭,眼神之中有些激動:“多謝爹誇讚,這都是蘭月應該做的!”
那婦人聽到蘭月的話,眼神之中隱約隱藏著一抹嫉妒之色,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起來。
江靈歌何許人也,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在商場,在皇室,這種人她都見多了,幾乎片刻間就看出了對麵婦人心中的小算盤。
她倒是替蘭月多擔心了幾分,蘭月小小年紀就出去跑商,怕也是被逼無奈。
這一路上風餐露宿有多辛苦,她都看在眼裏,而蘭月一個女子卻沒有任何抱怨,實在是讓人欽佩不已。
“他是誰?”
和蘭月說完話,蘭家主的眼神這才轉移到了江靈歌的身上。
江靈歌十分禮貌的對這蘭家主抱拳行禮:“在下江陵,是護送蘭小姐回來的護衛!”
她聲音平穩,盡量壓低了改變了自己的聲線。
這點對江靈歌來說不算困難,而且她看上去本來就年紀不大,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人懷疑過什麽。
蘭月眼圈一轉,直接開口跪在了蘭家主麵前:“爹,女兒能夠順利歸來,全都是江公子的功勞,他對女兒有救命之恩!”
江靈歌渾身起了一圈雞皮疙瘩。
她什麽時候對蘭小姐有救命之恩了?
她仔細的想了一圈,這才想到了一件事兒,就是有次江小姐在河邊打水的時候差點兒掉進了河裏。
她當時沒想那麽多,因為離得也近,就直接拉了她一把,索性虛驚一場,對方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這件事也算的話,那她真的沒辦法說什麽了。
那蘭家主聽到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他一隻手輕輕捏著被子,眼底的淩厲和惱怒更多了幾分:“月兒,你可知道自己什麽身份,身為我蘭家唯一的女兒,你怎麽能隨隨便便的和一個護衛就許下終身?救了你的事兒,爹會好好的賞賜他,至於其他的,就不要多說了!”
坐在蘭家主身邊的婦人頓時接茬:“對啊月兒,你爹都已經選好日子了,下個月十五,你就嫁入劉家當劉夫人了,你知道劉家是什麽人家吧,算上去還是我們蘭家高攀了!”
蘭月氣的嘴角發抖,麵色發紅。
江靈歌看到她垂落在身側的手指緊緊的攥著,就知道蘭月有多生氣。
她勉強抬起頭:“我不嫁,那人本就是個瘸子,臉上還有塊疤痕,性子更是惡劣無比,聽聞嫁給他的兩個女人都死在劉家,我才不要去送死!”
江靈歌心口一顫。
沒想到居然惡劣到這種地步,和蘭月比起來,她當初簡直幸運的多,還好以前的江靈歌就算刁蠻任性了些,也還是有些眼光的。
美貌婦人歎了口氣:“這些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人家一個男人,就算臉上有點兒什麽又能如何,腿不好也不需要讓劉少爺幹什麽,那些女人都是自己福薄,享受不了富貴才死的,不然又怎麽輪得上你?那劉家小少爺乃是劉家唯一的繼承人,你嫁過去就是未來的家主夫人,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江靈歌聞言,都被對方這一套氣笑了。
她噗呲一聲樂出聲,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矚目。
見到蘭月雙眼之中的絕望之色,江靈歌也明白了對方心中的為難。
如果這件事她沒有看到也就罷了,既然見到了就不能不管。
她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蘭家主也是和蘭夫人一樣的想法嗎?”
蘭家主眯了眯眸子,眼底閃過一道想不通的思緒。
“月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劉家能夠看上咱們蘭家,也是福分,爹就隻有你這麽一個女兒,你嫁過去,爹一定會為你撐腰,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蘭月渾身僵硬,那張溫婉的小臉一下子煞白起來。
江靈歌站的身量筆直,雙眸之中多了幾分威視。
一種壓迫感襲來,那蘭家主微微有些意外,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嘴角呲笑了一聲。
“你又算是什麽東西,敢管蘭家的家室?”
江靈歌挑眉,眸子裏醞釀著一抹光彩:“我當然是人,敢管,是因為和蘭月小姐兩情相悅,我自然不能看著蘭小姐落入火坑中!”
蘭月咬了咬唇角,一臉詫異。
江靈歌隻感覺自己有些頭疼,不過該演戲的地方一定要演。
這一路上如果不是蘭月照顧,她也不會過的這麽舒服,今天幫的這個忙,也算是報答她的照顧之恩。
蘭家主氣的一拍桌子:“兩情相悅?我這個當爹還沒有同意,你這算是哪門子的兩情相悅?”
江靈歌也不惱怒,聲音平淡無波:“我既然是來提親的,自然也會滿足蘭家主的一些要求,隻要是劉家有的,我都會有!”
那貴婦人頓時笑出聲來,她拿著一方帕子掩麵,笑得花枝亂顫:“真是有意思,她一個小小的護衛,居然和劉家來比,什麽人啊這是!”
蘭家主以為江靈歌是在說大話,隻是平淡的掃了她一眼:“別提什麽和劉家比,隻要你能拿出白銀十萬兩,本家主就答應你的提親!”
他這話不過是想要讓江靈歌有自知之明。
她身上穿的衣服實在不算好,基本上和外麵那些五大三粗的護衛材料一樣,她也沒打算換過。
蘭月咬了咬牙,側眸看了江靈歌一眼,這十萬兩白銀,足夠普通人平平安安十分富有的生活一輩子了,江靈歌一個護衛,哪裏能夠拿得出來。
她垂下眸子,覺得自己可能有些異想天開了,蘭月側眸,低聲說道:“江公子,你……你先回去吧!”
雖然她心中還有一些僥幸,覺得江靈歌是唐家的親人,也許能夠拿出銀子來,可萬一唐家不認呢?
畢竟還沒有見到,萬一還是挺多的。
江靈歌皺了皺眉,從懷裏摸了摸:“蘭家主,你是要現銀還是銀票?”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包括蘭月自己。
她微微睜大雙眼,見到江靈歌從裏麵的衣服掏出一把銀票來。
那些銀票全部都是萬兩一張的,足足有厚厚的一疊,好在她衣服很厚,平時也看不出什麽來。
“十萬兩對嗎,聘禮就在這裏,蘭小姐跟我走吧!”
她嘴角溢出一抹邪笑來,卻讓那張普通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妖嬈魅惑的味道。
看到她這一笑,蘭月更覺得自己把持不住了。
江靈歌哪裏知道蘭月會這麽誤會,不過現在該做的,該說的也都已經說完了。
那貴婦人瞪大雙眼,像是見鬼了一樣看著江靈歌,她讓丫鬟將銀票拿上來,那全部都是金華錢莊蓋了金印的萬兩銀票。
絕對不會有假的。
而且看樣子,這些隻是她厚厚一遝銀票之中的很少一部分而已,那麽多的銀票,估計有幾十萬之多。
就連蘭家莊,一次性想要拿出幾十萬兩白銀的流動錢財也不容易,這孝子究竟是什麽人呢?
蘭家主眼神變了,側眸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婦人。
婦人臉色難看的厲害,咬著牙捏著銀票,頭腦之中陣陣發暈。
雖然江靈歌拿出來的大手筆已經震驚了兩人,可是卻完全沒有動搖兩人的心思,因為和劉家比起來,這些錢真的不算什麽。
想著劉家偷偷塞給自己的好處,那婦人眼中厲色閃過:“江公子,雖然不知道你這銀子究竟是偷的還是搶的,剛剛說的話不過是逗你而已,隻是讓你有自知之明罷了,那劉家家大業大,我蘭家怎麽會看的上你這麽一點兒銀子,你還是將銀子拿回去,該去哪兒去哪兒吧!”
江靈歌也沒生氣,像是早就斷定好了她會說這些話。
蘭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眼中的敬佩越來越重。
那眼神讓江靈歌一陣壓力山大。
莊子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冬天夜早,才說沒幾句話的時間就已經入了夜。
她眉眼輕輕揚了揚,“夫人一直說我比不上劉家,可究竟哪裏比不上呢?”
那貴婦人輕輕一笑:“你一身寒酸,還是從西楚趕來的,對你不知根底,誰知道你是不是壞人,再加上就這麽點兒銀子就想娶了我蘭家的大小姐,真是做夢!”
把十萬兩白銀說成這麽點兒錢,也就那婦人不心虛。
江靈歌見到蘭月一臉希翼的看著她,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蘭家主這是在賣女兒呢,價高者得!”
這話說的蘭家主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我們蘭家的事情,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插手!”
然而江靈歌的聲音卻也沒有停下來:“既然蘭家主看不上我,那是否能看的上唐家?”
“什麽?”
她冷不防將唐家拉出來,頓時讓蘭家主震驚了一下。
蘭月聽到這話,心中多少有些感動。
她倒是沒有想到江靈歌會為了幫她,把唐家也牽扯進來。
那蘭夫人明顯滿臉不敢置信:“你和唐家有什麽關係,不要打腫臉充胖子,唐家的幾位公子我可都是見過麵的!”
江靈歌聞言,頓時笑了。
“唐家蘭夫人沒見過的人多著呢,不要心存僥幸,今日我會將這話說出來,本就有意思帶著蘭小姐一同前往源城認親的,既然蘭家主死活要攔著,那就等我回到唐家以後再提這件事吧,隻是,那時候我就不會這樣客氣了!”
她語氣之中滿是威脅,讓兩人的臉色十分難看。
蘭月見到江靈歌轉身就走,連忙追在她身後跟過來:“江公子,我帶你去房間休息!”
她爬起來帶著小丫鬟追上江靈歌的腳步,眼神之中的一點色彩更濃了。
江靈歌丟下那番話以後,直接將蘭家主和蘭夫人震驚在原地,遲遲都沒有回過神來。
畢竟相對於小小的蘭家來說,唐家絕對是整個西涼很多世家高不可攀的存在。
江靈歌走在長廊之中,青磚鋪成的地麵十分平坦,隻在月色之下留下了三人的影子。
她背著手,側眸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蘭月。
“蘭姑娘,剛才多有失禮,我隻是想要幫你的忙,你不要當真!”
蘭月一愣,明白了她話是什麽意思。
雖然氣氛有些尷尬,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你能幫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隻是沒想到我爹會這樣羞辱人!”
蘭月皺了皺眉,像是對那女人十分厭惡一樣:“那女人是我爹取的繼室,仗著自己生了一個兒子就在山莊之中無法無天,更是想方設法的算計著將我嫁過去給她帶來好處,也不知道那劉家給了她什麽,她居然幫著劉家說了一大堆的好話,逼著我讓我嫁過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江靈歌十分理解蘭月的煩惱。
她語氣帶著幾分疑惑,側眸問她:“那你爹呢,你爹也是非不分,要賣了你嗎?”
蘭月苦笑著搖了搖頭:“以前爹他不是這樣的,對我很好,娘還在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別提多幸福了,可誰知道娘大病了一場,就這麽走了,等到這女人進了家門以後,我和爹也就生疏了,現在沒想到他也不要我了!”
江靈歌聽到這些話,也不置喙什麽,畢竟在上輩子,她也遇到過這種父親。
隻是有些不同的是,她對那個父親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隻有仇恨。
對方即便是給了她生命,也隻將她看做一個物件來用,甚至都沒看成過一個人。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死了,怕是死的就是她了。
江靈歌抬起頭看了一眼月色:“蘭姑娘,我明日就會去源城,你如果線稿脫離這裏,我會盡可能的幫你,銀子什麽的你無須擔心,相信依你的能力,在源城站住腳還是容易的!”
蘭月抿了抿唇:“可是我怕……”
“怕他們還會來找你?”
江靈歌接過她的話,眼底的光彩多了幾分,她低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像是沒什麽隔閡的好朋友那樣:“如果你有足夠的實力,蘭家人就再也不能將你如何,即便他是你父親,他也沒有道理為你的人生做主,你的下半輩子都是你自己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插手!”
蘭月眼光閃了閃,她張了張嘴,半天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這番話,卻像是砸開了她的心湖,讓裏麵本就沸騰的水流淌出來。
江靈歌的一字一句,都像是給她塑造了一個決心,讓這個本來就不軟弱的女子,更加堅強。
“多謝江公子教誨,我知道了,隻是等你回到唐家以後,我還能見到你嗎?”
“當然?”
江靈歌聲音含笑,又在後麵加了一句:“畢竟,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她江靈歌上輩子加這輩子的朋友都是屈指可數的,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將蘭月納入了朋友的位置。
將腰間係的一塊玉佩摘下來放在蘭月手中,她輕笑道:“若是以後有什麽難處,或者不想在西涼這塊地方呆了,就帶著這塊玉佩去楚京!”
她別的沒說什麽,在蘭月的安排下直接進了房間休息。
蘭月哪裏不知道江靈歌話語之中的意思,她轉過身,目光倒是平淡了很多。
“小姐,江公子他……”
“他沒有那個意思,我覺得他說的很好,明天離開,我就不回來了!”
“小姐千萬也要帶著奴婢!”
蘭月低低一笑:“當然,簡單收拾一下吧,我們走。”
天還沒亮,江靈歌就已經坐上了前往源城的馬車。
不管她昨天說的是不是真的,蘭家都不敢再多為難她,畢竟唐家的名頭太重,而且江靈歌的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一切隻要等到她到了源城就能揭開了。
蘭月也和江靈歌坐在了一輛馬車上,對麵小丫鬟拿著一個包裹,眼神在江靈歌和自家小姐的身上打量了幾眼。
可是瞬間發現,氣氛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蘭月看著江靈歌的眼神十分清明,和對方說說笑笑,就真的好像朋友那樣。
源城在西涼是一座十分繁華的城鎮,因為唐家的緣故,居住在城中的也都是西涼之中有頭有臉的世家。
馬車走在熱鬧的大街上,江靈歌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麵的景色。
因為兩國相鄰,習俗雖然有些變化,但是也不會相差太多。
剛剛下過雪的緣故,天氣還有些冷,呼出來的都是熱氣。
“唐家很有名的,應該馬上就能到了!”
江靈歌微微眯起眸子:“我在西楚聽聞,唐家現在被人暗中打壓的有些落魄,不知道可有此事!”
蘭月聽到她這麽一提,好像想起來什麽:“這件事我倒是也聽說過,不過唐家再怎麽不好,那也是傳承了幾百年的大世家,在西涼誰不知道唐家,就連皇上都要賣其幾分顏麵的!”
江靈歌深思熟慮,不過她知道貿然進入唐家怕是人家連門都不會讓她進。
“蘭月幫我個忙!”
一聽到江靈歌叫她的名字,蘭月明顯高興了幾分,她可不想老是和江靈歌那般疏離:“好啊,你說!”
江靈歌垂下眸子,指尖在桌麵上點了點頭,忽然讓人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