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徹頭徹尾鄙夷了一下的楚連潯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說道:“本世子在開玩笑呢!”
不過他掃了一圈,發現眾人的眼神全都不由自主的從他身上移開,一臉嫌棄的模樣。
雲深淡淡開口:“連世子怕是早晚會將自己害死在這上麵!”
如此一本正經的語氣教訓起人來,楚連潯也不由得察覺到了自己剛才那番話的不妥。
腦海之中回憶著暮兒的模樣,這麽長時間沒見,他突然是真的想她了。
可是看樣子,他是自己作了死,江靈歌絕對不會告訴她暮兒在哪兒。
不過他也不著急,皇宮也就那麽大,他就不相信找不到她。
“既然夜王妃沒事,那本世子暫且告辭!”
他站起身,有些急急忙忙的向著外麵走去,明顯是心中有什麽想法。
江靈歌看著楚連潯的背影,突然有種,縱裏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
她側眸,輕笑著看了一眼暮兒:“暮兒,對方可是根本沒有認出你來呢!”
自然,整個皇宮除了雲深的智商,楚連潯就算做夢也不會想到,江靈歌在外麵隨便撿來的一個小丫頭卻是南祁公主,而南祁公主的那張讓人難以遺忘的容顏,更是吸引了朝中無數男子的目光,甚至有人為了見她一麵,千方百計的想要進宮一趟。
江靈歌不由得回想起剛剛楚連潯的眼神來。
那人可是十分喜歡美人的,當年就算對洛雲瑤都動過心思,雖然隻是惦記那張容顏,可眼前的暮兒可是比洛雲瑤這個花魁還要漂亮的存在,可從進門開始,那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這麽大一個美人擺在他麵前,他都能當做沒看見。
然而,暮兒一臉怒色:“楚連潯真當本公主是可以逗著玩的嗎,他自己一個人去玩吧!”
他的一言一行,明顯已經將暮兒氣壞了,那雙清澈見底的大眼裏,也都暈染了許多怒火。
江靈歌遲疑了下,還是忍不住給對方說了一句好話:“暮兒,他這段時間去皇宮是否見過你?”
暮兒不明白她問這些幹什麽,如實回答:“見過兩麵,不過都當成陌生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江靈歌疑惑的挑眉:“不對啊,按照楚連潯那個性子,見到你這等美人不調戲一番才怪!”
她冷不防提起來,這才引起了在場不少人的注意。
美人都看不見了,難不成楚連潯眼睛不好使了?
又或者,這麽長時間沒見,對方的審美突然就轉變了?
不太可能啊,即便是這兩個月楚連潯沒有再跑青/樓,可這人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轉性子了。
“我哪裏知道,也許是對方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有些事情不太好吧!”
江靈歌頓時忍不住笑了:“楚連潯可從來不將那些放在眼裏的!”
別說是南祁的小公主,就算是她這個正正經經的夜王妃對方都有膽子調戲。
就算有規矩點兒,可見麵幾句戲虐的話還是有的,而對暮兒這種完全無視的態度,才是讓人感覺最詭異的。
“靈歌姐,好不容易見麵,別提那個讓人煩心的人了,聽說太子就要提前回來了,我……”
江靈歌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我說了會幫你……”
“不是這個意思,靈歌姐,暮兒是想說……我想嫁給太子!”
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江靈歌愣住了。
就連雲深都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暮兒,你可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暮兒點頭:“我已經長大了,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選擇,而這就是我的選擇,我不後悔!”
江靈歌失蹤以後,暮兒和雲深也沒少接觸,暮兒甚至將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調動起來尋找江靈歌,可就是因為接觸到了雲深,她也明白了自己的這份追尋根本沒有任何結果。
這個溫潤至極的雲世子,心中隻有她靈歌姐姐一個人。
不過她倒是欣慰的很,而且暮兒也了解自己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喜歡雲深,之所以對雲深動心,無外乎是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來讓人溫暖的氣質,還有雲深的家室身份而已。
既然看清楚了這一切,暮兒早就沒了想要強求的意思,嫁給太子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不好。
而且,這樣的話她也有了更多的話語權,沒準在以後能夠幫的上江靈歌。
她已經欠了江靈歌太多了。
江靈歌盯著暮兒,久久沒有言語,眉宇蹙成一個疙瘩,雖然有心幫忙,可如今卻有一種無力感。
就和雅兒一樣,暮兒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攔不住勸不了,一個個的都讓她擔心的厲害。
“好,既然是你的選擇,那我不攔著你!”
她看了一眼雲深,最終卻沒說什麽。
雲深仿佛從她的眸子裏看出了什麽訊息,這個十分聰慧的男子怎麽可能想不透她的心思,隻是這次,他並沒有開口。
雲深等人不方便再打擾江靈歌休息,到了時間紛紛離開了院子,暮兒在下人的陪同下回了皇宮,而雲深卻在半路被二皇子叫走。
至於做了什麽,倒是沒人知道。
在府中休養了三天時間,江靈歌徹底恢複了以往的神彩,而等了這麽長時間的公主府也已經修建好了,早早就有人前來王府通知了。
楚涼夜一直陪在江靈歌身邊,甚至達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雖然每天的飛鴿傳書很多,看上去很繁忙,卻也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樣子。
江靈歌得知楚涼夜還在忙,帶著平兒去書房找他,知道他照顧了自己幾天十分辛苦,她還心血**的下了廚房,做了兩道小菜。
推開房門,燭火幽幽的書房裏麵,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坐在對麵,江靈歌眼底閃過一幕熟悉的場景,突然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上次來的時候,他們兩個還站在對立麵上,如今卻已經換了一種心態。
“還忙嗎?”
江靈歌把東西放在旁邊,看著楚涼夜放下手中的東西對她擺了擺手:“坐到本王身邊來!”
平兒拿著東西離開書房,順便將大門關好,直接留給了兩人純淨的二人空間。
江靈歌剛要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卻被一隻手狠狠拉了一下,轉瞬間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楚涼夜一隻手還著她的腰,將一本書打開,瞬間露出了裏麵那張薄薄的皇宮地圖。
“靈歌你看!”
他指尖指著一個地方,江靈歌瞧見了幾個不起眼的小字。
這裏以前她記得是什麽都沒有的,也不知道楚涼夜用了什麽辦法,讓這些字顯露了出來。
“這圖,居然是周家的!”
那東西明顯是為防止偽造的印記,為了讓自己人分辨出圖紙真假所用,隻有特別的法子才能看的出來,然而到了楚涼夜的手裏,這一切的秘密都暴露了出來。
“周家繪製這種圖紙,意圖做什麽?”
江靈歌臉色變了變,眼底劃過一道沉思:“逼宮吧!”
“聰明!”
然而,江靈歌甚至不想要聽到這兩個字的誇獎。
楚涼夜微微啟唇,直接將西楚現在的發展簡單說了一下:“父皇身子硬朗,這皇位就算再坐十幾年二十年也許都不成問題,可是周國公府的野心卻不足小視!”
“楚斐然都已經被冊封太子,皇位早晚都是他的,他究竟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楚涼夜淡笑:“太子可以立,也隨時可以廢除。若是周國公府當年所做的一件事曝光的話,迎接太子的將是難以想象的打擊,可能直接將太子一脈全部鏟除,所以……鋌而走險才是上策!”
江靈歌有些疑惑,也沒想到這皇室居然還有這麽多的秘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周國公以前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也說不上傷天害理,隻是勾結了北涼罷了,前朝被慕容氏掌控的時候,周家那時候也插過一腳,甚至參與過刺殺皇上的事情!”
江靈歌有些不明白了:“既然王爺都知道這些消息,那皇上不應該蒙在鼓裏才對!”
“那愛妃可錯了,夜城能夠查出來的消息,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夜城……是比前朝還要久遠的存在!”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多少有些沉重。
夜城的勢力雖然強大,可江靈歌卻不知道,即便是楚涼夜身為城主,能夠動用的夜城力量也隻是九牛一毛。
江靈歌心中一緊,隱約察覺到了楚涼夜肩膀上的壓力。
但是她心中還是十分自豪,看著麵前的男子,她突然覺得,今生的一切都值得了。
“前朝的慕容皇後,難不成和南祁國有什麽關係?”畢竟她記得暮兒也是姓慕容的。
楚涼夜笑著搖頭:“並非如此,複姓家族雖然人數不多,但在前朝,還算是很廣泛的!”
江靈歌鬆了口氣,這麽看來一切都隻是巧合罷了。
得知了對方的一切計劃,江靈歌對未來不由得有些擔憂,但是她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那個深埋在她記憶之中,又出現了一點兒畫麵的男子。
“對了王爺,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希翼的看著楚涼夜。
“愛妃都開口求本王了,本王自然不能推辭!”
那雙漆黑恍如形成的眸子凝視著江靈歌,倒是讓江靈歌這個開口祈求的人不知道說什麽了,不過她還是提起勇氣,將自己用炭筆畫出來的畫像,擺放在了桌麵上。
“幫我找一個人,嗯……是個男人!”
江靈歌眼見著麵前的高大男人臉色沉了下來。
那明擺著吃醋的眼神,還有緊蹙著的雙眉,都透露出了他濃濃不高興的感情。
他的目光落在那張雪白的宣紙上麵,那男人被江靈歌畫的栩栩如生,和平麵上那種簡單的線條不同,這張畫紙上麵的人臉暗影,都被人一筆一劃的勾勒出來。
就仿佛,真的有這麽一個人站在他麵前一樣。
如此真實的畫風,沒想到出現在自家王妃之手,因為第一次見到,他隻感覺濃濃的新奇。
雖然隻是簡單的炭筆所畫,也沒有什麽色彩,但是楚涼夜可以確定,隻要他見到那個人,一定可以瞬間將其認出來。
“這是愛妃所畫?”
當然是她畫的。
雖然不說自己十項全能,但是一些簡單的藝術懆守她的還有的,什麽東西都不精通,可卻也能做的很好。
“怎麽,有什麽不對嗎,我隻是突然想起來這麽個人,我好像欠他些什麽,所以很想找到他!”然後,了解一切的真相。
她為何會突然穿越到這個世界,她究竟是怎麽死的,那份缺少的記憶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她都想知道。
明明她已經站在人生巔峰,她還年輕,別人對她的算計也都被她排除在外,她不該紅顏早逝才對。
“他叫什麽名字……”
楚涼夜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江靈歌。
畫卷上的男子,就真的好似畫中人一樣,五官深邃俊美,一雙眸子是漂亮的丹鳳眼,鼻梁挺直,薄唇淺淡,刀削般的五官給人一種濃濃的侵襲力。
可偏偏,男子卻在揚著唇角。
那笑容好似能夠將人燃燒起來,更讓那人俊美的不可方物,就連被稱為西楚第一美男的楚涼夜都不由自主的嫉妒了。
最怪異的還是,這個男人頂著一頭利落的短發。
江靈歌注視著楚涼夜的表情,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她記憶之中就隻想起來這些,她甚至對這個男子,滿心都是陌生的感覺。
“他叫……”他叫什麽,江靈歌的腦袋一片空白,隻能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我一定要找到他!”
江靈歌明顯有些難言之隱,楚涼夜也沒有窺探。
雖然兩人之間,信任和坦誠是必須的,可也要給彼此留下空間。
就比如他,也不可能將自己身上的一切都說給江靈歌來聽,對方有一些不方便說的隱秘,隱藏起來也沒什麽。
更何況,現在江靈歌都已經將事情告訴他了,他沒有不幫忙的道理:“為夫會讓夜城的人去尋人!”
他抬起頭,將那畫像丟在旁邊,“不過為夫幫了愛妃這麽一個大忙,愛妃要怎麽報答為夫?”
“報答,報答什麽?”
江靈歌一愣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壓倒在身後的軟榻之上。
忍了這麽長時間,楚涼夜早就想要將麵前他視若珍寶的女子融入身體。
他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就像是捧著一個易碎的玉一樣。
“靈歌,你可知道,你失蹤這段時間,我都想過什麽?”
江靈歌沒說話,她瞪大雙眼盯著近在咫尺的人,任由對方的呼吸傾吐在她的臉頰上。
“我在想,如果你出事了,我該怎麽辦!”
那聲音沉重無比,帶著一種被壓製的陰暗殺意。
細長的鳳眸緩緩閉上,楚涼夜捏著她手臂的手逐漸收緊:“甚至一時間都想什麽不顧,將所有的一切都毀滅掉,任何害你出事的人都不放過!”
江靈歌聽到這話,心中不由得緊了緊,隻感覺心中的空洞像是被什麽填補了一樣。
她反手摸了摸他的臉:“我知道!”
對方濃烈的感情,不知不覺的影響著她,江靈歌明白,一個人的演技就算在好,也會有破綻的。
可是這個人的真情實意,卻根本沒有任何偽裝的痕跡。
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江靈歌都沒有辦法拒絕這份感情,然後加以回應。
她突然想到,在漫長的黑暗之中,她想的最多的還是眼前這個人。
不管是一開始兩人的針鋒相對,還是後來的攜手與共,那些事情都反反複複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楚涼夜凝視著江靈歌的雙眼,然後微微垂眸吻了下去,帶著強大占有欲的吻直接攻城略地,好似要將眼前人所有的美好都吞入腹中。
夜風微涼,王府寂靜無聲。
黑暗的地下室之中,一個人影縮在角落裏麵,漆黑的沒有絲毫光亮的四周帶著讓人難以忍受的黑暗和恐懼。
女子雙手抱著頭,口中發出一種透著濃濃懼怕的嗚咽,她仿佛聽到了什麽,突然睜大雙眼看著明明一片黑暗的遠方。
“別過來,都別過來!”
她眼前像是出現了什麽莫名其妙的影子,黑洞洞的空間裏麵一直都像是有什麽東西藏納在她身邊。
那種被人窺探,但是她卻看不到任何東西的感覺,足以讓她瘋狂。
指甲上滿是血跡,那是她不斷用手摳挖著牆壁造成的。
她臉上也都是血汙,整個人再也沒有了當年第一花魁的風範。
她像是被嚇破了膽,突然使勁的咬著自己的手臂,劇烈的疼痛讓她變本加厲。
突然,微弱的燭光在眼前亮起,她飛快的向著那光芒撲了過去,管家皺了皺眉,見到她渾身鮮血淋漓的樣子,低聲說道:“為了防止她傷害自己,將她的手腳縛上,咱們走!”
手腳被緊緊的束縛起來,就連口中也被堵住,洛雲瑤滿頭大汗,使勁兒的用頭撞擊著欺旁邊的牆壁,不一會兒就出現一塊血痕。
那剛要離開的下人忍不住說道:“這也太殘忍了些,都關了三天了,這姑娘本來就有些精神不好,怕是要瘋了!”
管家冷豔掃了那下人一眼:“怎麽,這是王爺的命令,你難道要違令嗎?”
那下人頓時咽了咽口水,“管家,畢竟這位姑娘當初也是府上的半個主子,王爺都發下話不能要了對方的命,一定還是對她有些感情的,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咱們沒有稟報及時,怕是最後責任都在咱們頭上!”
下人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管家讓人將洛雲瑤的腦袋固定住,飛快的起身趁著夜色去找楚涼夜報信。
兩人在書房的氣氛正好,本來打算互訴一下這麽長時間的思念之情,結果,直接被外麵的敲門聲打斷。
楚涼夜滿身怨怒的站起身,目光冷然的看了一眼屋門的位置:“進來!”
管家看到江靈歌和楚涼夜兩人衣衫不整,整個人都淩亂了,腦袋一片空白,恨不得直接讓時間倒退。
不過一切都晚了,該說的還是要說:“王爺,那位洛姑娘瘋了!”
江靈歌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看著那已經心軟的管家,她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來:“怎麽,才三天就瘋了,不會是裝的吧!”
洛雲瑤當真有這個能耐,當初動不動就虛弱吐血的模樣可是讓她記憶尤深。
管家搖頭:“不是的王爺,我等親眼看到她自己傷害自己,還不停的將腦袋撞在牆上,好想非要撞死自己不可,每天都在裏麵尖叫吵鬧,怕是……”
江靈歌挑眉,如果是真的,那這個洛雲瑤的心理素質還真是不怎麽樣。
然而,她卻沒有忽略一個事實,如果一個正常人,在封閉狹小,沒有絲毫動靜的黑暗之中被關上很長一段時間,都很有可能瘋掉。
就算沒瘋出來也一定會成為精神病。
如果不是因為她有過一些特殊的經曆,早就練就了一顆百折不撓的心,沒準她早就自殺死在裏麵了。
現在洛雲瑤不過是被關了短短三天,就開始出現了這種狀況,一是她本來就心誌不堅,二是她心中有鬼。
對於自己的敵人,江靈歌從來不會手軟,不然當初她成為江家家主的時候,怎麽能將位置坐得穩。
“記住,不要讓她死了,如果她吃不下東西,就讓人用上好極品的參湯吊著她的命,如果她自殘,就每天讓人束縛住她!”
她垂下眸子,仔細的算了算時間:“二十三天,再等二十天以後放她出來!”
她挑起一側的唇角,眼底冰冷又無情。
被那雙眼睛掃了一眼,管家隻感覺渾身顫抖了一下,“王妃,別說二十多天,怕是十天她都堅持不住!”
楚涼夜猛然一拍桌子,眼底的血色更濃鬱了起來:“王妃說什麽,你就做什麽!”
有了楚涼夜發言,管家不敢質疑,沒有任何遲疑的就跑了。
他發現,自己要是再多說上兩句話,怕是小命也要不保了。
楚涼夜好不容易調動起來的氣氛就被這麽破壞了,他早就將管家記恨在心,如果不是現在用人之際,怕是早就被他打發到暗殿轉上一圈。
他側眸見到江靈歌麵色不好,將眼底冷色全部收斂:“靈歌,你這麽懲罰她,怕是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