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

江靈歌一隻手將那請柬拿在手中,眼底閃過一道流光,她剛剛被封為公主,相府的人就迫不及待的來招惹她,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怎麽想的。

平兒擔心道:“王妃,您和相府的關係不是早就斷了嗎?”

江靈歌點點頭,隨手將請柬丟在旁邊:“斷是斷了,可那老夫人怎麽說也是我祖母,就算我和相府那一家子關係再不好,也不能阻隔這份血緣!”

她以前沒打算在京城多留,所以對這些並不看重,可既然現在她選擇留在王府,怎麽也不能給楚涼夜丟人。

“平兒,去仔細準備一下壽禮!”

“是!”

平兒隻是個小丫鬟,自然要聽主子的吩咐,她十分盡職盡責的將這番話給安排了下去,江靈歌倒是對這件事不急。

老夫人病了那麽長時間,看樣子現在身子骨已經好了。

她摸了摸下巴,不由得將目光落在窗外的幾棵樹上,微風吹拂綠葉,如今天氣已經快涼了。

盛夏一過,陽光都變得灼熱起來,她邁步從房間之中走出去,嘴角緩緩勾了起來。

這次,是相府自己送上門來招惹她的。

下毒之仇怎能不報,她從來都不是心懷寬大之人,這些日子沒有搭理相府,完全是因為她沒有時間。

現在皇後一脈已經被徹底打壓了氣勢,她又得到了更高的身份,時間也充裕的很,她自然有了空閑來對付相府。

前院一陣熱鬧,幾個小丫鬟飛快的跑到主院門外,就連平兒腳步都輕快起來:“王妃,宮裏來人了,說是前來送皇上的封賞!”

江靈歌給封為昭月公主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皇城,如今不過是有人來走一個過場,所以對她來說也沒什麽值得驚喜的。

隨著平兒從院子裏走出去,她回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院子,對著守在門口不遠處的影七點了點頭。

影七得到了授意,閃身消失,而江靈歌也再次見到了孫公公。

孫公公走到江靈歌麵前,微微垂下頭對她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江靈歌麵上不驕不躁,“公公請起!”

“皇上已經將旨意在朝堂之上宣讀了,想必公主殿下應該已經知道了,咱家就不多說什麽了!”

孫公公十分恭敬的將聖旨遞給江靈歌。

江靈歌自然知道接旨的流程,連忙跪下將聖旨拿在手裏,而孫公公的身後,則是一大堆送東西的太監,一萬兩黃金擺滿了幾個大箱子,還有不少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孫公公小心翼翼的讓人將地契拿過來,麵含微笑的說道:“這是皇上為公主殿下準備的公主府!”

江靈歌看了一眼那地契上的位置,頓時笑了:“皇上真是有心了!”

她的公主府,居然就和相府隔著一條街,近的隻要多走幾步就能到了。

“公主府還在修繕之中,相信不出一個月,王妃就能住過去了,隻是今日怎麽不見王爺?”

孫公公帶著人站在門口說這麽半天,也沒有見到楚涼夜從裏麵出來,頓時臉上露出一抹疑惑的色彩。

江靈歌眼底劃過一道擔憂:“想必公公已經聽說王爺的事情了!”

孫公公見到她臉色不好,像是不想提起此事,目光微微閃動,帶著幾分安慰的口吻:“公主殿下也別多想,不論如何,您都是夜王妃,這點無論誰都沒辦法動搖,王妃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好好安胎,將來為皇上生下龍孫!”

江靈歌聽到孫公公這麽一提及,原本還淡定的心頓時無法平穩了。

怪不得她在監牢裏麵也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原來她還是占了自己肚子的便宜。

隻是最近發生的事兒比較多,她早就忘了自己還在假懷孕,聽到孫公公說起來,也隻好無奈的笑了笑。

“公公說的話,靈歌自會謹記!”

孫公公歎了口氣:“皇上並非是沒有擔心過王妃,隻是當時那種情況,王妃應該體諒一下皇上!”

“靈歌明白!”

江靈歌嘴角笑容淡淡,沒有反駁孫公公的話,親自將這一行人給送出了王府大門。

看著孫公公等人的背影,她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了然卻冷漠的笑容。

皇上在明知道她有孩子的情況下,還毫不猶豫的犧牲她,不外乎是還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而且他的皇子還年輕,能給他生孫子的還多的是,不差她這麽一個。

雖然早就知道皇上冷情冷性,可現在想起來還是讓她覺得心中難受,一時間心上像是壓了一塊大石一樣。

……

相府的老太君大壽,自然驚動了整個京城一半以上的官員,一大早,相府門前就已經車水馬龍,人頭攢動。

密密麻麻的車輛排滿了整條街道,女眷和官員們分別從兩個大門進去,各自有人招待著進了院子裏麵。

江丞相當了這麽多年的百官之首,本來就頗有威望,而且自家的嫡長女江靈煙還即將成為太子側妃,就算不是正妃,也沒有人敢小瞧。

畢竟將來太子如果真的榮登大位,這皇後的位置也並不一定是太子妃的專屬。

短短幾天,朝堂之上就已經經過了一次風雲變幻,太子被發放出去,楚涼夜中毒在家臥床不起,原本還有些心思的官員們全部都安分了下來,倒是讓西楚的朝堂之上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詭異平靜。

對於這樣的變化,最開心的莫過於當今皇上。

楚皇雖然早晚會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幾個兒子,可說到底他如今還年輕,並不像看到子嗣之間明裏暗裏的爭鬥。

他是從前朝的混亂之中活下來的,對這些最是厭惡,再加上本身他子嗣也不算很多,所以一直都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太子挑起這場大戲的開端,也不會讓整個周國公府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一輛十分惹眼的馬車出現在相府的大門外麵,不少正要進院子裏麵的貴婦千金們,紛紛駐足觀望了過去。

隻見江靈歌被平兒攙扶著從馬車上走下來,身上穿著一身十分簡單的淡黃色長裙。

素白色的紗裙搭配著淺黃色的紋路,讓她整個人身上都充斥著一種清新淡雅的味道,再加上那張不施粉黛就已經精致絕倫的容顏,讓在場的所有人俱是一愣。

沒想到短短一段時間不見,當初那個上不得台麵的江靈歌,居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上次宮宴上不說,江靈歌可是被楚涼夜給坑慘了,這些人根本沒有機會見識到她的真實麵容,就算有些人見過,可也都是少數。

她更是很少出現在這種人數眾多的宴會之上,所以江靈歌今天一露麵,就給了所有人十分強烈的震撼。

沒想到,這才是江靈歌的真實容顏。

平兒低著頭跟在她身後,主仆兩人不驕不躁,江靈歌還十分自然的用手撫摸著肚子,本來沒什麽弧度的小腹,像是被她塞了一點兒東西,再加上她走路的姿勢,仿佛特意顯露著自己此時孕婦的身份。

她唇角微微彎著,輕輕的向著四周掃視了一番,眼底的光彩不鹹不淡,讓人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麽。

“平兒,我們進去!”

江靈歌不喜歡被人如此當猴子一樣圍觀,她領著平兒走到了相府裏麵,這個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府邸,如今走進來居然讓她感覺如此陌生。

“那個就是皇上新冊封的昭月公主?”

“可不是,她不是都已經當上夜王妃了嗎,怎麽皇上又封了她當公主?”

周圍到處都是議論紛紛的聲音,如今的江靈歌一出場,顯然已經成為了整個宴會的焦點。

“不是說夜王妃醜的很嗎,上次我見過她,她好像不是這模樣的!”

“誰知道……”

驚訝,質疑,還有帶著濃重酸水的冷嘲熱諷不絕於耳,然而江靈歌對於說這些話的人,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們。

一道穿著大紅色長裙的中年女子雍容華貴的從裏麵走了出來,像是得到了江靈歌已經來了相府的消息,所以特意出來迎接。

如今在所有女眷之中,怕是江靈歌的地位最高,不管是夜王妃的身份,還是皇上新封公主的身份,足以讓她在這裏成為眾人仰望的存在。

江靈歌再次見到江夫人,嘴角不由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來。

江夫人看到她,手指死死的擰著手帕,片刻間又放鬆下來,隻留下那一層細細的褶皺。

她輕輕笑道:“公主大駕光臨,臣婦有失遠迎!”

對方客氣有禮,仿佛當初發生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樣。

江靈歌看了一眼熱鬧的周圍,許多人都在抻著脖子偷偷的注視著她。

她上前一步,直接將江夫人扶了起來:“伯母多禮了,平兒,將本妃的賀禮送上來!”

她這一聲令下,立刻有人好奇的看著平兒手上的東西。

畢竟江靈歌現在的身份不同凡響,皇上又給了她那麽多的賞賜,眾人都想知道她究竟能送什麽讓人大開眼界的東西。

更何況,不少人可是從皇宮之中聽說,江靈歌最近可是得到了一塊價值連城的紅炎玉。

紅炎玉究竟有多寶貝,這些人可都心知肚明,更有不少人期待能夠看上一眼,如今是江靈歌唯一一個祖母,有這麽好的東西,不孝敬上來說不過去。

平兒將一個長長的盒子放在江夫人的手上,她什麽也沒多說,直接退了下來。

江靈歌眯著眸子輕笑:“賀禮我已經送了,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江夫人強忍著將那盒子打開的衝動,笑著點了點頭:“王妃請!”

江夫人的忍耐功力,江靈歌早就見識過的,文青玉畢竟是兵部尚書的親生妹妹,本身在眾多夫人之中的地位也十分有分量,她這一招呼,立刻不少人尾隨著就一起來到了相府準備宴席的院子。

遠遠看去,整個寬大的花園已經擺滿了桌子,中間搭著戲台子,因為老夫人喜歡聽戲,可有不少人找了戲班子給老夫人表演。

眾位大臣被江丞相招呼著坐在另外一側,而那些女眷則是和男賓們隔著幾個花壇。

屋子門口的高台上搭著一個簡單的涼棚,裏麵擺放著冰盆,文青玉招呼著所有人落座,而領著江靈歌坐在了比較靠近老夫人的那一邊。

平兒站在江靈歌的身後,因為王府之中隻來了她們主仆二人,倒顯得她們這邊清冷了些。

江夫人站在江靈歌身邊,手上還拿著那個小盒子:“若是老夫人知道你來了,定然會十分高興!”

高興……

江靈歌忍不住想笑。

她可沒忘了,自己上次來到相府,是怎麽將相府的祖祠給燒了的。

雖然那裏麵並沒有什麽先祖的屍骨,知剩下了一些木質牌位,可依舊狠狠的打了相府的一張臉。

老夫人不想殺了她才怪!

當然,雖然江靈歌火燒祖祠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可這麽長時間已經過去了,誰知道相府和江靈歌的關係是什麽樣了,家醜不可外揚,甚至還有些人認為那件事屬於江靈歌不小心的。

這樣一來,也沒有人前來多管閑事,追問那次燒祖祠的事兒。

“靈歌也是很久沒有見到祖母了,聽說祖母病了,現在身體可好?”

江夫人的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已經好了,瞧,你祖母已經過來了!”

眾人齊齊的抬起頭,看向主院角門的位置,相府的三老爺江博書和人稱京城第一美人的江靈煙,一同扶著老夫人從後院走了出來。

老夫人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前段時間還病過的模樣。

而江懷遠則是直接去了江丞相的另外一邊,女眷這邊全部由江夫人來主持。

江夫人安撫了眾人,讓所有女眷落座,她麵含微笑的走到老夫人麵前,笑著說道:“老夫人,這是靈歌送來給您的壽禮!”

老夫人閃爍光亮,她當然聽說了之前江靈歌手中拿到了一塊紅炎玉,這也是她特意讓人將江靈歌叫過來的主要原因。

她心中帶著幾分期盼,一邊將盒子接過來一邊說道:“靈歌如今當了公主,也算是我們江家麵上有光,這賀禮老身要的也隻是個心意,不需要太過貴重!”

江靈歌哪裏不知道老夫人在想什麽,一想到上次救雅兒的時候,老夫人連一顆雪參都不舍得拿出來,她心中感覺冰冷冰冷的。

她淡淡說道:“這壽禮是靈歌親自挑選的,王府送出來的禮物,自然不會輕了!”

老夫人沒說話,而旁邊的江博書卻開口了。他語氣陰陽怪氣,帶著幾分算計:“靈歌,叔父可是聽說你最近得了一塊紅炎玉,你知道老夫人身體不好,如今可是直接給送來了?”

這種不要臉的話,江博書都說的出來,江靈歌真是很佩服他。

那小小的一塊紅炎玉,可是她用了二十多萬兩銀子買來的,更別說那東西有錢都是買不到的。

她隻是勾了勾唇角,卻也沒有反駁什麽,老夫人見到她不說話,忍著心裏的激動將那盒子打開,當那盒子裏麵的物件落在老夫人眼裏的時候,眾人隻看到老夫人突然麵色慘白,捂著心口往後倒去。

不少人紛紛站起身,老夫人的身影被江靈煙給扶了起來,那江博書一把將盒子裏的東西拿出來,瞪大雙眼怒視著江靈歌:“江靈歌,你這是什麽意思?”

眾人眼睜睜的看到,江博書的手裏,拿著一個渾身翠綠,做工精致的小東西。

那東西的外形好像鈴鐺,可是細細看起來,卻發現居然是一口鍾。

那鍾的外表,還雕刻著無數佛家銘文,看起來精致又好看,而且就說做成這東西的玉石,都是價值不菲的玻璃種。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江靈歌的身上,許多人的眼底隱藏著看好戲的神態。

文青玉麵色也變了,讓江靈煙安撫好老夫人,邁步走到江靈歌麵前:“你這次來,是故意攪和了老夫人的壽宴,對不對?”

江靈歌見到這些人如此生氣,一臉無辜:“不知道大夫人這話說的什麽意思!”

文青玉看到江靈歌仿佛什麽都沒聽明白的樣子,哪裏還不知道眼前這丫頭全都是裝的,才幾年沒有關注這個丫頭,竟然讓她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一想到這裏,文青玉就感覺心口有些發沉。

“江靈歌,你說你不知道本夫人的意思,可我問你,你送的是什麽東西?”

江靈歌摸了摸下巴,眼神迷茫:“玉鍾啊,怎麽了?難到不行嗎,本妃可是費盡了心思,才找到這樣一塊極品玉石來找師傅雕琢的,而且我還查了典籍,上麵說了,送名了佛文的鍾可以讓人延年益壽,長命百歲,難道老夫人是覺得這份了禮物太輕了?”

她的這番話,讓人無從下嘴反駁,好像真有這麽回事似的。

大夫人一隻手指著江靈歌的鼻子,被這番理論徹底氣到了。

“所以,你就給老夫人送終來了?”

江靈歌聽到送終兩個字,好像才反應過來這麽回事,她驚呼了一聲:“哎呀,我這頭一次送東西,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諧音,真是誤會!”

文青玉看著上好的玉石就這麽白瞎了,隻感覺眼前陣陣發黑。

老夫人喘著氣說道:“將這東西拿回去,滾,給老身滾!”

她這真是氣壞了,半天都沒有緩過勁來,壽宴上被人送了終,所有人都能察覺到老夫人心中究竟有多不舒服。

這人越是年紀大了,越是對一些東西迷信非常,江靈歌這一手,可謂是觸碰到了老夫人的底線。

老夫人最是惜命,這會兒怎麽可能給江靈歌什麽好臉色。

江靈歌彎了彎唇角,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是一臉無奈:“這禮物已經送出去了,本妃斷然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若是老夫人不喜歡,砸了丟了隨意,相府的人既然不歡迎本妃,那咱們就走吧!”

她淡淡站起身,轉身真的要走。

吃了這麽一個大虧,江夫人怎麽可能善罷甘休,江博書語氣更是尖銳:“江靈歌,你當真大逆不道,如此不孝的事情居然都做的出來,上次你火燒祖祠,老夫人念你是失手所為概不追究,還特意讓人去邀請你參加壽宴,難不成你就是這樣對待相府對你的養育之恩的,就算養一條狗,都比養你來的強!”

這番話當真說道了不少人的心眼裏,本來很多人就對江靈歌最近深受皇帝寵愛感到極度,這次有了發泄的窗口,更是不竭餘力的在火上澆油。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事兒,給自己的祖母送終,可不就是大不孝嗎?”

“是啊,皇上怎麽將這樣的人封了公主,簡直就是給皇室丟人!”

“相府可是養了她十幾年,如今不但將相府幾家賴以生存的鋪子給拿走了,還要和相府斷絕關係,上次更是給老夫人氣病了,這江丞相不知道當時怎麽想的,怎麽就將這樣一個人給收養了!”

“可不是,漬漬……”

咂舌聲不絕於耳,知道真相的平兒早就忍不住想要和那些人大罵起來,若不是江靈歌拉著她,她現在怕是已經衝出去了。

江靈歌不得不承認,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好像是相府不欠她什麽,畢竟這些人根本不知道相府中的這些人是怎麽想的,又是怎麽給她下毒,想要害她性命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靈歌今天不過送錯了禮物罷了,再換一個就是,如此伯母和叔父就這樣誣蔑靈歌不孝,當真讓靈歌傷心的很!”

“別以為有夜王在背後給你撐腰你就有恃無恐!”

江博書冷笑了一聲,作為整個相府對江靈歌怨氣最大的人,他早就恨不得將這小丫頭給撕了:“若是你還想證明自己孝順,就將那紅炎玉當壽禮補償給老夫人!”

江靈歌眯了眯雙眼,頓時笑了:“那真是抱歉,紅炎玉我已經送人了!”

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頓時讓老夫人的麵色一變。

這兩天眾人根本沒有聽說過江靈歌出過門,更不相信她會將那種貴重的東西隨隨便便送人。

江博書怒道:“不願意給就是不願意給,說什麽送人,簡直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