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滿意任月的懂事,大笑著攬過她:“朕今日高興,不但贏得城池,還發現這樣一位妙人,眾愛卿都有賞。”

“臣等謝過皇上。”殿中烏泱泱的跪了一片。

太後也跟著附和:“有任大小姐伴在皇上左右,皇上可不要忘了朝政。”

“母後放心,朕定更加勤勉。”

皇帝把目光又移到餘非晚身上:“樂平縣主,京中百姓暴斃,不如你去看看,你醫術高明,應當能救那些百姓。”

餘非晚麵色沉重搖頭:“皇上,此前這些百姓喝下趙家五小姐的藥中毒,臣女好不容易才解了毒,但那些百姓本就傷了身子,還沒恢複好又喝下假神醫的藥,臣女無力再救他們。”

皇帝收了笑:“這麽說,必須找到真正的神醫獨搖才能救他們嗎?”

她繼續搖頭:“皇上,神醫畢竟隻是醫者,沒有真正的起死回生術,又怎麽救得了這些病人?”

她的意思很明顯,這些百姓自食其果,就算是真正的神醫來,也一樣回天乏術。

孟九安癱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回神,他也喝了假神醫的藥,會不會死?

他還不想死,他沒登上高位,怎麽甘心就這樣死去?

他急步走到餘非晚身邊,目中懇求:“餘非晚,你能治好的是不是?”

“侯爺,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你說沒有我,神醫獨搖一樣可以治好你,你去求求趙家五小姐,她不是要成為你的妾室了嗎?或許還能尋來獨搖救你一命。”

趙思若剛被打完板子,半死不活的被人運回趙府,想必這會人還沒醒。

“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先是休夫,後是要我命,你就這麽恨我嗎?”

“侯爺,恕我無能為力。”

她麵無表情的打算離開大殿,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眾刺客直奔大殿而來。

她趕忙退回到殿中,語氣慌亂的大喊:“快護駕!有刺客!”

那些刺客直奔皇帝而來,嚇得大臣貴女們逃竄。

謝京墨飛身落在殿中央,把她護在身後:“你先走,這裏交給本王。”

“不行。”

她話音剛落,他就身形一顫,慌忙扶住她的手臂。

“王爺,我給你吃了萬靈丹,你怎麽還是毒發了?”她眼睛往周圍一掃,赫然看到兩名宮女腰間掛著的香囊,香囊裏的氣味引他毒發的藥。

侍衛們擋在皇帝身前,皇帝拉著太後想要退出殿外,他麵上盡是吃驚害怕的神色。

“速來護朕!”皇帝大喝一聲。

一支長劍直刺向皇帝眉心。

餘非晚急中生智,掏出銀針射過去,銀針準確無誤的刺進刺客手腕,刺客慘叫一聲,長劍落地。

“是永寧國的口音。”餘非晚很快聽出這些刺客的來曆。

謝京墨的毒不能讓人發現,若不然對他不利。

她想扶著謝京墨離開大殿,手腕卻驀然被握住,他像是要看透她般,凝視著她,語氣肯定:“你就是神醫獨搖?”

剛剛她那一針除非神醫獨搖,不然沒人能做到隔空刺穴。

“王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等會暴躁起來,可是會傷人的。”

幸好他提前服下萬靈丹,此時還能保持理智。

玄青一直等在大殿門口,她把謝京墨交給玄青,鄭重道:“先送王爺回府。”

“你跟本王一起走。”他握住她不肯鬆開。

“王爺,這種局麵我若是逃了便是大罪。”

“小心!”他一把拉開她,抬掌打在刺客身上。

刺客被擊飛出去,他也跟著吐了口血。

“京墨哥哥,你怎麽樣?是不是受了內傷?”任月小跑過來,滿臉擔憂:“餘非晚,你不是會醫術嗎?你快救救王爺啊。”

任月哪還顧得上害怕,隻一個勁的催促著她救人。

“任貴人,你該救的是皇上,小心連累丞相府。”她看了眼皇上那邊,提醒著任月。

任月臉上一僵,語氣生硬:“現在你高興了吧,我不能和京墨哥哥在一起,而你還有機會。”

“任貴人,甚言,無論是你還是我,都與攝政王身份懸殊,是沒有結果的。”

謝京墨聽到這話瞳中一縮,餘非晚已經抽出銀針紮進了他穴位中。

任月喃喃自語:“你知道就好,你一定要治好王爺,不然以後我跟你沒完。”

她放開謝京墨,向皇上那邊走去。

一隊刺客很快被解決,皇帝重重舒口氣,把心放回肚子裏。

“永寧國太子好大膽子,臨走還要刺殺朕,這是打算宣戰嗎?”

一名老臣擔憂的站出來:“皇上,大昭剛經曆過災情和瘟疫,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永寧國太子看到這景象,難免會蠢蠢欲動,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太後被嚇得早就昏死過去。

皇帝顧不上談論邊關的事,他目光轉向餘非晚,頗為感歎:“樂平縣主,原來你就是神醫獨搖,若不是你關鍵時刻救朕一命,朕現在恐怕有性命之憂。”

“你這一手銀針使得出神入化,為何此前不肯承認神醫獨搖的身份?”

“速來給太後診病,你救朕有功,朕要大賞餘家。”

餘非晚從謝京墨身體裏拔除銀針,看他麵色恢複如常後才走到殿門口,自宮人手中接過太後,開始診脈。

“皇上,臣女隱藏身份是不想太過招搖,也免得無數的人慕名求醫,除非疑難雜症,一般的病症京中大夫便可治好,臣女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冒充臣女之名騙瘟疫患者喝下湯藥。”

她一邊說一邊施針。

孟九安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道:“你是神醫獨搖?”

說完他又否定般的搖頭:“不會的,我認識你十餘年,你若是獨搖,我怎會不知道?”

“你一定是騙皇上的,餘非晚,你真以為自己會些醫術就可以冒充神醫獨搖?”

不用她說話,皇上就冷冷的掃孟九安一眼,語氣寒涼:“平陽侯,除了神醫獨搖,沒人能這麽精準的用銀針隔空刺中人的穴位,她治瘟疫,救太後,這些還不足以說明她就是神醫嗎?”

“皇上說得是,臣也是怕她騙皇上,畢竟她向來詭計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