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改寫戲本
“滾!”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宛如地獄修羅般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南宮北澈被那股凶煞的氣勢所震,身子一顫,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帝九宸那雙宛如黑洞一般可怕的眼睛。
“帝……帝公子……在下隻是……”
他知道帝九宸是戮蒼學院校長的徒弟,修為逆天。南宮北澈甚至不敢跟帝九宸對視。
“連自己的妻兒都沒能力保護,沒用的廢物!”
帝九宸用一種極為唾棄的眼神掃了南宮北澈一眼,道,“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不要來煩樓月。”
南宮北澈的臉青白一片,唇也失去了血色。
他不敢說話,不敢辯駁,隻是再次低下頭,固執的跪著。
“樓月——”音希麵露不忍之色。
“音夫人你別管那廢物,我扶您進屋。”
帝九宸打斷了音希的話,高大的身軀橫亙上來,遮住了音希的視線,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扶著她就往院門裏送。
音希哪裏擰得過帝九宸,就被推進門去了。
江樓月看著宛若雕像一般在門口跪伏著的南宮北澈,一聲輕歎,道:“你不該入贅進侯府的,找個機會,帶著你妻子和兒子離開吧。就算是南宮子爵府也要比武溫侯府強上千百倍。”
南宮北澈的頭埋在泥土上,恨不得直接鑽進去,十指扣入了土地裏。
“七小姐,在下又何嚐不想離開。”
江樓月本來已經轉身了,聽到南宮北澈的話,禁不住又停下了腳步。
“武溫侯開辦江氏藥鋪,賠了很多錢,連我兒子出生都沒有操辦酒席。我兒子出生後才三天,就被他給扣下了。他讓我去把七小姐您找回來,贖回兒子;要不就去賺二百萬兩金票,把兒子買回來。在下實在是被逼到了絕路,不得已才……”
“二百萬兩?”江樓月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個禽-獸竟然連外孫都明碼標價的拿出來賣?!”
簡直是駭人聽聞啊!
她是知道武溫侯渣,隻是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渣到這個境界!
南宮北澈滿臉痛苦之色,他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了江樓月的裙角,眸子裏劃過哀求之色,道,“七小姐,您如果不願意回武溫侯府,在下也不強求。隻不過,可否麻煩您在您師父樓公子麵前美言幾句,問他老人家需不需要新的戲本子,在下可以寫,可以寫很多很多,一直寫到他老人家滿意為止!”
說到賺錢,南宮北澈就隻能想到樓公子這一條路子了。
他曾經幫樓公子寫《守護》的戲本子,拿到了四十萬兩金票的高價,迎娶紫幽的時候用掉了十萬兩,孝敬南宮家裏用了十萬兩,現在手裏隻剩下二十萬兩了。
距離武溫侯提出來的二百萬兩,還有不小的差距。
不過,他相信,隻要能給樓公子多寫幾個滿意的戲本,還是可以湊夠那個天文數字的。
“你要給樓公子寫戲本?”
江樓月挑眉,美眸裏劃過一抹亮色。
今兒九鼎閣的那位神秘閣主剛剛好扔給自己一個燙手山芋,燒的她火焦火燎。《禍國》那個本子,閣主已經下了死命令,她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她正愁不知該怎麽把《禍國》改成七八個獨立而又連貫的小故事呢,這南宮北澈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南宮北澈這個人,雖然有些軟弱,但是嘴巴很緊。
《守護》的秘密,他就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就是武溫侯也沒有,嚴格遵守著當初的約定。
她是不是可以再信他一次……
“是!七小姐可以幫忙牽線嗎?”
南宮北澈的眸子裏閃爍著近乎卑微的期望,滿臉懇求之色,他從袖子裏取出幾個小冊子,雙手遞了上去,道,“這都是在下最近新寫的,從來沒有給任何人看過,而且沒一個故事都是嚴格遵循樓公子的要求,短小精悍寓意深刻,同時貫穿著感人肺腑的愛情故……”
“樓公子不需要這種東西!”
江樓月雲袖一拂,直接把南宮北澈的戲本子給扇到了地上。
南宮北澈的臉上劃過絕望之色,眸子裏充滿了難堪,眼角甚至有淚花閃過。
就在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塌陷了的時候,一個兩指寬的書冊掉落在了他的眼麵前,黑色的封皮,龍飛鳳舞兩個燙金的大字——禍國。
“這……”
南宮北澈撿起那本裝訂十分華麗的書冊,翻閱了幾頁,“這是……戲本?”
“對。”江樓月站在南宮北澈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美眸微黯,道,“這是一個殘缺的戲本。你把這本《禍國》改寫成一個愛情故事,就叫《禍國妖妃》,以女人為第一視角,原作主線維持不變。”
南宮北澈感覺自己灰暗的世界射入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好,好!七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全力以赴,不會讓七小姐和樓公子失望!”南宮北澈激動的拿著書冊的手都抑製不住地顫抖著。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不僅如此,你把這《禍國妖妃》分成八部來寫,每一部都能獨立,且彼此連接,部與部之間,留下充足的伏筆。能做到嗎?”江樓月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了。
“能!絕對能!”
南宮北澈站起身來,隨手拍掉身上的泥土,腰板再次挺直,幹淨的眼睛裏充滿了堅定的目光,“在下以兒子的性命擔保,定然不辱使命!”
“這是二百萬兩金票,先付給你,你回家把兒子贖出來,趕緊帶著妻兒離開那個狼窩。”
說著,江樓月就把二百萬兩金票塞到了南宮北澈的懷裏。
“七小姐,這可萬萬使不得啊!在下還沒有開始工作,怎麽能預先支取全款報酬?”南宮北澈良心難安,不敢收。
“這一次你的名字不會被樓公子放在《禍國妖妃》的幻影戲上麵,所以預先把全款支付給你。”江樓月如是說。
南宮北澈愣了一下,而後迅速點頭答應:“好!”
他也不問為什麽,收下了錢,再三拜謝。在兒子的安危麵前,任何虛名都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