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無垠之力
“除卻天外邪魔，人類的敵人還有很多，比如說妖獸，比如說妖族，還有一些隱秘生活在各地的隱世種族部落，它們都是我們的敵人，而龍，卻同樣是一個回避不開的問題。”
一座道館之內，穿著青墨色道袍的長發道人坐在華貴的妖木大椅上，對著自己的學生如此說道。
有一片光幕懸浮在這道人背後，隨著他的話語轉變著圖像，而現在，出現在光幕上的則是一隻充滿著力量和威嚴感的龍蛇。
“天地之間，自有循環，萬物互相競爭，敗者滅族，勝者也未必能笑道最後，千百萬年的演變輪回使得這片大地上的種族越發強大，但是從有曆史以來，位於生命位格頂端的，就一直是那名為龍的生物。”
“我等人族，哪怕是再怎麽天賦絕倫，也就和你一樣，不修煉的話，成年能突破二階就算了不得了。可龍族不一樣，它們自出生之後隻需二十年便能度過幼年和青年期，隨即就能輕鬆的成就金丹，開始它們長達數千年的成年期。”
聽到這裏，端坐在道人麵前的藍衣修者不由得神情凝重了起來。
“它們天生就能操縱天地靈氣，被世界鍾愛，無需吞食生命，隻需要濾食靈氣之精就能成長生存……不過說實話，作為地母之子，龍蛇負責調控大地上的降雨和風向，為生命的存續做出了極大的貢獻，當年要是沒有龍的庇護，萬族至少要除名一半，我們人族亦不會好受。”
“聽上去，似乎並不是什麽凶殘的種族，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樣，四處襲擊人類的城鎮？”
藍衣的修者皺起眉頭，這和他的印象不符。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在那個時候，人類不過是萬千野獸之一。不會砍伐森林，也不會挖空大山，更不會為了更大的發展空間屠殺其他種族……龍是自然塑造出來的使者，是天地意誌的代行。如今的人類逆反天道，以集群之力對抗自然，點燃文明之火，在原本的森林湖泊所在鑄造城市水壩，在原本的草原河川之處開辟牧場漁村。這大大影響了自然循環，它們當然要對我們出手。”
解釋之後，青墨色長袍的道人感慨了一聲，“當年我等人族實力不強，它們還算是一大隱患，可幸運的是在幾千年前，龍族在對抗邪魔時受到重創，龍神也被我等修者趁機封印在極北雪獄原。如今，老龍們死的死封印的封印，隻有零散的新生龍族遊蕩在世間襲擊人類的城市。要不是徹底滅絕龍族會造成天地循環失調，它們早就被殺戮一空了。”
“你說要你要找那條地蝕龍報仇，我不反對，以你的實力，哪怕是打不過，也能逃掉。”
沉默了一會，鍾天君卻有些走神，“真龍啊……哪怕是不懂修煉之法，單純依靠天賦也能和我們錘煉了數千年的技藝抗衡，真是從頭到尾都充滿天地偏愛和不公的生物。邪魔縱然是我等大敵，也的確擊潰了不少當年壓在我族身上的大山。”
“對了，大比的獎勵，大長老要我轉交給你。”
回過神來。鍾天君便有些疑惑的看向高川：“你擊敗了雲霄塵，寐長生，易道臨還有蒼韶柏這幾位宗門內有名的天才，更是一對一正麵戰鬥中轟下了前幾屆的學長喬輝正，為什麽不繼續挑戰其他擂台上的人？按理來說整個大比擂台上沒有一個人是你的對手，奪取第一。易如反掌。”
“因為有些厭煩了，值得我出手的人，一個都沒有。”
對於這個問題，高川則是平淡的回應：“要不是易道臨足夠強，能讓我提起精神，擊敗喬輝正後我就想要離開擂台，準備去獵龍了。”
普通的修者，對高川而言已經沒辦法給他帶來靈感和共鳴，沒辦法讓他變得更強，和他們對戰，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以他的天賦，無需天才地寶，丹藥靈物也能迅速普級，隻需要獵殺足夠的妖獸邪魔湊夠祭品，金丹也是指日可待。
之前參加大比，隻是單純的為了和強者交手，哪怕是獎勵再怎麽豐厚，也就是錦上添花，放棄了也不值得可惜。
實際上還有一個原因。
修者修煉，損耗的是生命力，入宗門之前，高川吞噬了好幾隻無漏境巔峰的邪魔的生命力，按理而言足夠用上十幾年，但高烈度的戰鬥修煉至今，那如海一般的生命力已經快要耗盡了。
沒有了這些燃料，以他本人的生命力，最多支撐幾年就要燃燒殆盡。大比雖然無趣，但獲得的獎勵想必能支持他修煉更長一段時間。
但是被喬輝正提醒，回憶起了過去後，如今高川已經有了新的目標。
真龍。
地蝕龍。
假如能獵殺並且將其生命力全部吸收，毫無疑問是一大收獲，甚至超過了同等級的邪魔。
“當年看見它的時候，就知道地蝕龍有號召群獸的能力，這次過去獵殺，想必也不僅僅是宰它一條龍而已，肯定還有很多其他的妖獸護衛環繞。”
心中暗暗想到，高川不由得輕笑了起來。
複仇之味是如此甘美，哪怕是還沒有成功，就讓人心情愉快，而且既然已經有了這麽大的獵物，那麽宗門獎勵這種身外之物就無關既要，隻要完成自己的目標，一切都會步入正軌，更何況自己隻是沒有成為第一，死守四號擂台直到最後的高川必然是前五，而且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挑戰，奪取他的位置。
“這次大比的獎勵，各類靈物丹藥折算成宗門貢獻點一萬兩千點——我知道你不用這些，就叫他們全部換掉了。最重要的還是大長老親自給出的一次甲等兌換權限。”
一萬兩千點宗門兌換點數，相當於四五個無漏境巔峰妖獸的賞金，也相當於兩個無漏巔峰邪魔的賞金，假如是這些的話，已經足夠多了，至少能讓高川沒有顧忌的保持現在的狀態，繼續修煉一兩年左右。
但是後麵給出的那個甲等兌換權限，卻是從未聽說過。
看見了高川臉上那明顯的迷茫之色，鍾天君搖了搖頭：“我的徒弟。你難道沒有看過宗門的基礎手冊嗎？”
這自然是看過，不過看過了又不代表能記得住，高川仍然是一臉不解。
“宗門貢獻點是用來兌換那些凡世中，用靈石就能買到的東西。”
盡量用簡潔的話語。天君師父不得不親自解釋這種最基礎的東西：“而兌換權限則是用來兌換宗門獨有，或者非常珍惜的東西，比如各類功法，各類奇物和法寶。一般來說，權限的珍惜程度是用丁丙乙甲這四等劃分。雖然還有更高的等級，卻不是你能夠接觸到的了。”
說完，青墨長袍的修者換了一個坐姿，端起了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你想要什麽？我這裏有兌換列表。”
話畢，天君身後的光幕便漂浮到高川眼前，開始以極高速開始翻滾。
雖然速度極快，可對修者而言卻是正好，高川雙眼掃視這上麵的兌換物品，在心中進行對比分析。
“師父說過。我鑄就金丹，開辟洞天後自會傳授給我根本功法，所以這方麵的全部忽視。”
“奇物也不需要，我目前並不缺少天賦，不用彌補加強根基。”
“黑帝劍和劫燼鎧足夠我用了，法寶暫且沒有需求。”
“等等，這個好像……”
掃視到了一個熟悉的名詞，高川睜大了眼睛：“就是這個！”
“什麽東西？編號多少？”
鍾天君掃過一眼，似乎有點奇怪是什麽東西能讓自己的這個徒弟如此興奮。
“編號改造類四千六百三十九，無限之力！”
回憶起了不久前和紹蒼王征趙冕等人聊天時提起過的東西。高川不由得非常好奇。
盛名之下無虛士，這東西自然也是一樣，能讓那麽多人都記住，代表肯定是個好東西。
“無限之力……你確定要這個？”
天君神色古怪。甚至將手中的茶杯都放到一旁，站了起來：“雖然我是無所謂，而且也挺合適你的。”
“怎麽了師父？難道這其中有什麽不妥？”
“這倒是不可能，宗門能把它拿出來當做獎勵，就意味著它肯定是沒有後遺症的。”頓了一下，長發的修者似乎在回憶。麵色感慨：“不過，你要知道，無限之力正是為師當年和你古獠師伯一齊研究出來的，我的道號無垠正是來源於此。”
高川聽到這事之後，有些驚訝，畢竟他卻還是沒有適應修者的年齡問題——數百年前無名發明者之一就是自己的師父這件事，總是令人感到驚奇，尤其是師父看上去比他自己還要年輕。
“當然，不過在此之前，希望師父您能詳細的解釋一下，這無限之力的原理究竟是什麽，以前曾經聽聞，雖然感慨於其效果強勁，但卻不知道根源究竟是怎樣。”
“這自然毫無問題。”
露出了一絲笑容，鍾天君也是非常得意自己當年的創作：“無限之力，說起來很簡單，它是一段細微到完全無法用肉眼看見，比細胞還要微小，卻能和人的身體完美相容的靈紋。
這一段靈紋能銘刻在人身體中的每一個最基礎的細胞上，源源不斷的製造微小而純淨的靈力生命力，而人身上的細胞何其之多？再怎麽微小的力量匯聚，就堪比浩蕩的江河。
這力量似乎是憑空而生，完全超出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的想象，那微小的靈紋似乎是從細微的絕對真空處獲得力量，然後轉換為靈力。哪怕是在絕對的虛無之中，這靈紋也能憑空生產靈力，有了這個的話，那麽修者對天地元氣的需求就會完全消失，再怎麽惡劣的絕地也能探索，無論是沒有任何靈力的外星，還是深寂黑暗的宇宙虛空都是一樣。
但想要獲得這力量，需要進行一次極端痛苦的*改造，將初始的靈紋刻印在血肉上，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者通過損耗壽命讓自身血肉替換速度加快，這銘刻著靈紋的血肉才會慢慢的遍布全身。
最重要的是，假如沒有無漏之體的靈核或者金丹對這力量進行操控，那麽這自身體的最細微處迸射而出的力量就會將這個人徹底撐爆。
靈紋存在於現實和精神之間，哪怕是金丹法體這種半虛半實的身體都可以刻印靈紋，所以被這種力量撐爆殺死的話，哪怕是靈體也無法幸存。
這無窮無盡的補充力量會隨著修者實力增長的而愈發強大，永遠不會過時，哪怕是號稱擁有洞天無限之力的金丹修者，也算是多了一個儲蓄力量的來源。”
“……”
純淨的靈力生命力？憑空產生？
聽到這個信息，高川的內心突然跳了一下。
這……於他而言就是額外的生命力來源啊！
太實惠了，簡直讓人無法相信！對於普通的修者而言，額外的生命力不過是壽命的數字而已，但對他而言，卻等於戰鬥力啊！
視線一轉，解釋完畢的鍾天君看向高川：“你真的考慮好了嗎？這無限之力的銘刻價格昂貴非常，不僅僅這次大比的獎勵會全部收走，你現在還有的貢獻點也會全部用完，這樣也算是打折了，哪怕我是你師父，也不能徇私太過。”
“當然！”
斬釘截鐵的說道，高川眼中燃燒著火焰。
“這無限之力，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