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實驗（上）
沒有穿著那身巨大的鎧甲，所以反而有點認不出來，高川將目光移動至趙冕身上。
由於不需要佩戴頭盔，原本盤起的頭發就被放了下來，發梢直到腰部，銀色絲綢一般的長發隨著腳步飄揚，很是顯眼。不過，雖然是同一張臉，卻給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一樣的秀美，一樣的纖細，假如單按長相來說，的確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可是……
“您好，我需要這幾本書，謝謝。”
銀發少女文靜的對著圖書室的工作人員說道，遞過一張清單的同時，還露出了一個微笑，一股大家閨秀的味道直溢而出。
“……”
毫無疑問，這股來源不明的違和感就出在這性格上了。
眼前之人的確是趙冕，但這個性格卻似乎換了一個人一樣。
雖然不是說銀發少女在高川印象中是一個粗魯的人，但毫無疑問，那個激動起來會自稱老娘，一隻腳直接踩在桌子上的家夥，基本上是不可能表現的這麽……文雅的。
“趙冕……她來這裏幹什麽？又不像我一樣需要補習基礎知識。”
高川感覺有點奇怪，雖然不知道趙冕王征紹蒼等人的出生，但毫無疑問他們都是些大家族子弟，雖然平時都挺平易近人，但是那股子氣質就完全和普通人不一樣，按理來說，對於這種家族子弟，這幾年與其說是上課，倒不如說是用來和適合自己的導師打好關係的時間。
等了一會。從工作人員手中拿到了書籍。再次微笑道謝後。銀發少女感覺到似乎有人正在注視她，趙冕有些疑惑的轉身回眸一望，掃視幾眼後，發現了坐在角落中的高川。
她表情看上去似乎有點意外，不過馬上就笑著揮了揮手，打個招呼，然後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而高川也同樣揮手致意。
“沒想到高兄亦在此處，真是不勝歡喜。”
走近之後。趙冕先是微微鞠躬一下，微笑著說道，而高川也不得不站起來回了一個禮。
“……”
你還好吧？沒什麽問題嗎？
雖然並沒有說話，但是高川那麵無表情的臉似乎就在這麽說。
一種詭異的感覺出現在兩個人之間。
金色的眼眸盯著高川麵無表情的臉，嘴角稍微**了一下，趙冕那有些模式化的微笑看上去似乎也有點繃不住了，回頭機警的看了兩眼，發現的確沒什麽人後，銀發少女揉了揉臉，活動了一下因為微笑而有點僵硬的肌肉。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嘖。看來沒什麽人了，也終於不用裝的那麽累了。”
果然是裝得。
暗暗點頭，高川為自己的判斷力讚了一下。
雖然認識的時間還不長，但高川對趙冕這銀發美少女印象深刻，先不說那吸引人眼球的巨大鎧甲，那頗具爺們風範的說方式也是其特點之一。
而之前那種文靜的大家閨秀，無論怎麽看都不正常！
“我家裏的人啊，真是煩，整天說什麽規矩規矩，要我這樣那樣，太不爽了。”
選了一個和高川對麵的位置坐下，銀發少女伸了個懶腰，發泄了下自己的不滿，她抱怨道，“說什麽‘假如你有什麽不規範的行為讓我們知道的話，下次回家就要重新上一次禮儀課’！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啊，哪有這麽過分的事情！明明自己也是這個模樣，卻非要我做個淑女，真不爽利。”
……咦，沒想到穿著便裝後，身材看上去居然不錯……倒不如說是很好，沒想到那畫風粗暴剛硬的鎧甲下麵居然……
“咳。”
由於一時失神，沒怎麽聽到趙冕的抱怨，高川咳嗽了一聲，幹脆的轉移了話題，“沒想到你也來這裏了，不去上課嗎？”。
“不，用不著了。”
虛著眼，趙冕看著天花板，“我的導師早就選好了，她是我父親的一位朋友，之前在家裏的時候見過幾麵，她對我觀感挺不錯的……反正導師對我隻有一個要求，這幾年需要好生修煉，將修為提升至四階高，我現在的修為太差了……除此之外也用不著來上什麽課，有什麽特別需要注意的內容，她會直接叫我過去單獨傳授。”
這不就是關係戶嗎！看來這種狀況哪裏都不能免俗。
心中暗道，高川看見趙冕擺放在桌上的書，封麵上的字體有些狂野，不過大致上能看出是“竅穴靈源分析”“靈氣的萬用性和其分析”。
還有幾本埋在底下，看不見書名，大多數都是手稿。
“我是有特殊原因，倒是高川你怎麽不去上課？要知道導師的印象分可是很重要的，那些不去上課的人，假如考核成績好倒無所謂，考核成績一差，可是會遭人白眼恥笑的啊！”
聽到了這樣的提醒。
“我？原因倒是很簡單。”
斜眼看向自己擺放在桌上的那一遝書，高川搖了搖頭，麵無表情道，“畢竟是山中土著出身，就是一個半文盲，雖然看得懂，但上課半個字都搞不明白……先自己給自己補習一些基礎的，等能搞明白了大概課上到底在教些什麽後，再去上課吧。”
“……我倒是忘記了高川你是西山山村出身的，平時也看不出來這點……”
有些驚訝，不過想了想倒也能理解，趙冕皺起秀眉，眼中金光流轉，“但我記得，對於你這種情況，按理來說不是有特殊的修者輔導嗎？難道沒有？”
“當時給我鎮淵令的修者也是這麽說的……不過我猜，負責這塊的修者，他們大概是壓根就沒想到我其實聽不懂半點理論課吧，倒不如說完全想不到這種可能性。”
看著自己的手掌，高川歎了口氣，“畢竟‘當屆首席’其實連不同屬性靈氣靈力之間的轉換比例這種最基礎的東西都不甚了解這種事，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如同天方夜譚一般。”
“‘當屆首席’是個文盲……噗。”
，完全不管高川麵無表情的臉，趙冕很不給麵子的輕聲笑了起來，“那些輸給你的人知道這點後，心裏究竟是何感想，真的很想知道啊。”
“無非就是覺得不可思議，然後，也沒有然後了。”
說到這點上，高川倒是一臉無趣，“就算是我什麽都不懂，他們也打不過我，這點我知道，那些人也知道。倒不如說我不知道這些東西，卻還能打敗他們，正是因為這點，所以反而更加可怕。”
“話又說回來，你如今又不修煉，又不上課，來圖書館看這些書幹什麽呢？”
話鋒一轉，高川又將話題引到這個上麵來，他的確有些好奇，“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的是鍛造鎧甲，怎麽會去看這種有關於竅穴靈源的書？”
“嗯……這點不大好解釋。”
沉吟了一會，銀發少女皺著眉頭，用手托著下巴道，“算得上是個人興趣愛好吧……非要說的話，這事和你也有點關係。”
“？”
看見了高川有些疑惑的表情，趙冕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想了一會後，幹脆的說道，“就是那個我要你和我合作的實驗。”
“這些書，都是為了那個實驗做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