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驚濤冷笑從劉東手裏拿過朱麗娟的照片,似乎怕對方的手玷汙這張照片。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沒有謊。”劉東聲音陰沉的說道。

“一個惡魔把自己打扮成無辜的模樣,真是讓人感到惡心。”傅驚濤冷笑地看著劉東。

劉東眼神一縮,隱秘而凶狠地盯著傅驚濤。

對於劉東的眼神,傅驚濤直接無視,困獸猶鬥,不足為慮。

傅驚濤緊緊的盯著劉東,一字一句地痛斥道:“一個花季般的少女卻隕落在惡魔的手裏,你為了自己的私欲,下毒手殘害一個少女,你的心是何其的歹毒。”

“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我才是那個受害者,是她背棄了我們的愛情,她隻是失足摔死的,不是我殺的。”劉東激動地狡辯道。

“那你好好看著這張照片,看著朱麗娟的眼睛,從她的眼睛裏你看到開心嗎?”

“她的臉上帶著微笑,那是她發自內心的微笑嗎?不是!她的眼裏充滿害怕,恐懼和悲傷,笑容是迫不得已,是什麽樣的惡魔能夠把一個少女逼迫成這個樣子?”

“上學時候的檔案可是很精彩,打架鬥毆,和校外小混混有聯係,這些其實倒也不算大惡。”

“但是欺負,猥褻女生,可就是畜生的表現,要不是當初看在你沒有鑄成大錯。

“學校本著治病救人原則,沒有把你送進派出所了,本來想給你一個悔過的機會,卻沒有想到這樣的縱容,間接害死了一個無辜的生命,就你這樣的人,你談愛情,你配嗎?”

劉東雙手緊握著,一臉恨意地盯著傅驚濤,每一句話都捅在他的心裏。

“當我去查看你的紋身的時候,你雖然掩飾很好,可是眼裏卻透露著怨恨,恐懼和殺意,你知道自己暴露了。”

“所以你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到這麽一個故事,把自己放在弱者地位。”

“一個退出江湖的老扒手對你的評價,你看起來是一個傻子,實則是一個心地陰狠,凶狠毒辣的人,背後使陰謀詭計的小人。”

“還記得你師傅和幾個師兄嗎?”

“他們現在成這個樣子,和你都脫不了關係,連自己的師傅和師兄弟都可以陷害的人,你覺得你會把愛情看得有多重?”

“他們從來都沒有把我當做徒弟和師弟,所以他們活該。”劉東憤怒地吼道。

傅驚濤的每一句話都直擊要害,讓劉東隻能以凶狠,憤怒的目光死死盯著傅驚濤。

“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可以猜到,當初朱麗娟當時趁著上大學的機會想要脫離你的魔掌,可是你的私欲和控製欲不允許朱麗娟脫離你的掌控,所以你殺了她。

“你說的都是你的猜測,我沒有殺朱麗娟,一切都是一個意外。”劉東繼續狡辯道。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到時候朱麗娟的骸骨被挖出來的,她到底是被殺死的,還是意外死亡,我想法醫肯定有結果的。”

“意外的撞傷,和他殺傷口形成可不一樣,法醫是可以鑒別出來。”

“如果你現在交代真實的案發經過,算得上是坦白,在以後的量刑中,會酌情考慮。”

“一旦確認朱麗娟屬於被故意殺害,你欺騙撒謊,隱瞞案件事實真相,那最終的審判,肯定會從嚴從重處罰。”

劉東沒有說話,有些呆呆坐在那裏。

可是傅驚濤卻明白,劉東不是被嚇住了,他心理素質雖然不好,可是心機卻很深沉。

也很聰明,能夠及時根據形勢,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此時是為了拖延時間,在心中權衡利弊。

傅驚濤也沒有催促,而是靜靜看著劉東,看看他還有什麽想法。

方江拿過朱麗娟的照片仔細地看了起來,如果不在意,不會發覺有什麽不對勁。

可是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朱麗娟笑得那麽不自然,微笑中帶著恐懼。

那眼神也不對,就像傅驚濤說的那樣,眼裏充滿恐懼和害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劉東似乎還沒有做出決定。

“說實話,我一開始也被你騙了,覺得你腦袋不太靈光,你裝了這麽多年,累嗎?”傅驚濤冷冷看著劉東,臉上帶著嘲諷。

“累,很累。可是隻有這樣才能活得長久。”

“這個城市有這麽多的小偷,除了那個老家夥,技術沒有一個有我好。”

“但是我卻不敢大肆地盜竊,就怕引起警方的關注,所以隻能小打小鬧,裝傻充愣,得混個溫飽。”

“事情過去十多年了,我以為已經沒事情了。”

“雖然我經常夜裏被嚇醒,感覺床邊就站著滿臉鮮血,腦袋都破碎一半的朱麗娟,但我也沒想過去自首。”

“可是現在還是被你查到我和朱麗娟的關係,我知道麻煩了,我太了解你們警察了,一旦起了懷疑,有了線索,肯定不會放棄。”

“就算我這次拒不交代,還有下次,我堅持不了多久,除非我逃出國,否則終有一天,我還會被抓到。”

“與其是這樣,還不如及早爽快地承認,把自己的罪行降低到最小,爭取寬大處理,盡快結案,保住性命,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可是你為什麽就不給我這個機會?人已經死了,就算我死了,她也活不過來,你為什麽不給我一條活路?為什麽?為什麽?”

劉東越說越激動,滿臉猙獰地看著傅驚濤,恨不得立馬殺了他,要不是手背拷在椅子上,估計劉東都會站起來拚命,完全不像剛才懦弱的表現。

“這個才是你的真正本性吧,凶狠,殘忍,一旦觸犯了你的利益。你就會像一條毒蛇一樣潛伏在暗中,伺機而動,置人於死地。”

劉東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也不兜圈圈了,隱藏本性多活了十幾年,也夠本了,你說的沒錯,朱麗娟的確是我殺的。”

“她想要和我分手,簡直是做夢,我劉東看上的東西,怎麽可以逃掉,就算死也死在我手裏。”

“所以我把她推下了山坡,然後拿起石頭對著她的頭部狠狠砸了下去,鮮血崩了我一臉。”

“看著她的屍體,我心裏說不出的暢快,感到一種報複的快感。”劉東臉上帶著凶狠而又變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