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坐地分贓
到消息在盛京城內傳遍,在盛京通往關內的城門口,了許多的滿人,他們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帶著家什,立即出城,到關內去,投奔親戚。這本書他們才不管在這雪原上若是蒙古人的騎兵趕上會造成什麽後果的,誰都知道,要想活命,就絕對不能留在這該死的城裏。
這一邊人潮洶湧的要求打開城門,而另一邊的西門守備無動於衷,隻能派城丁彈壓,可是哪裏彈壓的住,打包了家什的滿人越來越多,無論如何也要出城,整個西城亂成了一鍋粥,其實這也怪不得這些人,誰都知道,察哈爾人與倭人比漢人還要可恨,漢人或許隻殺青壯,其餘的最多配為奴,而這些察哈爾人與倭人燒殺劫掠可謂是心狠手辣,城池一旦攻破,這裏的滿人誰也別想活下去,在求生的支配下,人群沒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一群蠢貨。”西城守備肺都要氣炸了,這些愚蠢的人根本不知道出城既是送死,更不知道,一旦打開城門,蒙古人的斥候一旦偵知,定然會派出騎兵繞城而來,一舉破城,不管如何,這城門是絕對不能開的,否則要害死的不是這些貪生怕死的滿人,所有人都要遭殃。守備拔出腰間的佩刀,咬牙切齒的對身邊的城丁大吼:“膽敢鬧事的,一律格殺勿論。”
“喳。”城丁們也火了,他們原本還是一肚子的膽顫心驚,可是麵對這些更加貪生怕死的滿眷,滿腔的畏懼化作了怒火,弟兄們在這裏拿著命去守城,你們不上城助戰倒好,竟在這裏搗亂,立即便有人開始亮出了刀槍,隻是畢竟不敢真刺虛晃幾下,立時傷了幾個人,人群這才漸漸向後退卻了一些。
“庫雅喇,你算個什麽東西?竟敢下令行凶,好,好,有本事,便來刺刺爺。”有人開始鼓噪起來,盛京城中可不止是尋常的滿人居住,達官顯貴可不比北京城裏的少事實上,越是大戶或是爵位高的滿人,越是惜命,這些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他們也要跑都攔不住,現在喊話的正是一個一等鎮國將軍,滿人建立統治之後,開始大肆封爵,什麽親王、郡王、貝勒、貝子、鎮國公、輔國公、奉國將軍、輕車都尉、騎都尉、雲騎尉、恩騎尉什麽的比狗還多,其中除了宗室的品級之外,外姓的滿人自然是這一等鎮國將軍算是較大的爵位了這人長得幹瘦,手底下一幹奴才在他的身後套著一溜兒車馬,他穿著狐裘褂子,排眾而出,怒目而視著城頭上的守備上的城丁反而不敢拿他,隻因為這人腰間係著一根藍帶子。
滿人對衣飾的卑管理的極嚴說這腰帶,其中便下了定製皇上用的是明黃色,宗室子弟用的是金黃色外姓的爵位則隻能佩戴藍色,再低等的官員便是藏青色了,任何人若是敢違製,都是死罪,而眼前這個幹瘦的人瞧著衣飾便知道不是簡單的人了,尋常的城丁哪敢動他?
守備眯著眼扶著城垛看輔國將軍一眼,不由得有些喪氣,這人正是他的主子,正藍旗的甲喇,正是這個守備的主子,雖說這個主子沒有任何官職,可是這爵位還有正藍旗中的地位,都足以在眾目睽睽之下揚起鞭子當場抽他一頓了,恐怕他連一個屁都不敢放,否則鬧到了正藍旗旗主那裏,少不得是一頓狠狠的鞭子甚至腦袋保得住保不住都是個問題,八旗對以下犯上,以奴欺主的懲罰極其嚴厲,守備方才還是一臉肅然,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卻忍不住遙遙對著城下的主子打了個千:“奴才好些天沒給主子問安了,主子近來可好?”
原本肅然場麵一下子又鼓噪起來,大家看到這守備原來是個花架子,自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又有許多人往緊閉的門洞方向衝,那輔國將軍見狀,更加不可一世起來:“有你這樣的奴才,爺什麽時候好過?快快開城,放人出去,否則爺的鞭子可是不長眼的。這本書”
守備立即為難起來,門是絕對不開的,可是這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違背,否則這大庭廣眾之下,堂堂一城守備,被人揚著鞭子抽的哇哇叫,豈不是笑話。
在守備危難之際,一個沉重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傳令,誰若是敢城門讓一人出去,立即斬,誰若是敢鬧事,就地斬了。”
眾人循著聲音去。隻看到在人潮洶湧地背後巷子。康親王傑書一臉怒意地在幾十個親兵地護持下勒馬過來。城頭上地守備這才鬆了口氣。而城下地滿人不由得啞口無言。康親王傑書總督遼東事物。有生殺多予地大權。就算是一個貝子在這裏鬧事。他也能就地辦了。更遑論是個輔國將軍。
傑書勒過去。圍堵在城門附近地滿人立即給他讓開一條道。此時地傑書眼袋漆黑。雖是中年。可是這些日子地功夫。已是一臉地老態。就連腦後地辮子。也參雜了
白。
誰都沒有看到。傑書勒住馬韁地在微微地顫抖。他實在太疲憊也實在太心寒了。現在正處危難之際。這些每月領餉地滿人。原本應該同仇敵愾。像他們地祖先一樣拿起武器去捍衛他們現有地利益。可是這些滿人呢?朝廷給他們每一個人都敕封了大大小小地爵位。給他們足夠養活家小地俸祿。給他們田莊。給他們一切地優待。他們卻貪生怕死。在這裏嚷叫著要出城。
“王爺。”那一等輔國將軍是認得康親王地。說起來也沾了一些三姑六姨地關係。原本並不常走動。如今康親王回了遼東。這個輔國將軍也去見了傑書幾次。他仗著有些關係。不徐不慢地打了個千:“哈查克給您請安。王爺。這盛京城如今兵荒馬亂。咱們這些人上不得陣。騎不得馬。留在這裏也是徒勞王爺費心不如把城門開了。讓咱們出去。也算是王爺成全咱們。”
康親王傑書駐馬回眸看了那個自稱哈查克地‘藍帶子’一眼。那眼神中參雜了憐憫、厭惡地情緒。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因為這個一向溫和地康親王突然夾住馬肚衝向那‘藍帶子’。隨後腰間地佩刀突然拔出。在鵝毛地大雪中。寒冷地刀尖在半空劃了半弧。隨後嗤地一聲削下了‘藍帶子’地腦袋。隨後親王在眾人敬畏地眼神下。高高揚起了刀:“再說一遍。意圖出城。殺無赦。全部給我滾開若是再在這裏停留。小心腦袋。”
所有人不由得心中一凜,接著人群開始出現鬆動,接著許多人開始偷偷溜走,之後走的人越來越多,呼啦啦的一片如狂風掃落葉一般的跑開,通往城門樓子的長長街巷隻剩下一層被踩得泥濘的殘雪。
傑書苦笑著丟佩刀,勒著馬,又重申了不許開城的命令,這才急匆匆的往東城趕,那裏是他最後一班的崗位。……………………………
察哈爾人就駐紮在盛京部七八裏處,他們的任務是視城內的滿人,不許任何人逃跑有動靜,立即策馬追趕在這幾天來額哲汗派出了數以百計的斥候在盛京各處城門監視,城內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動,又過了兩天,漫天遍野的倭人終於趕來了,德川綱吉外麵披著大耄,帶著鬥笠,鬥笠上早已堆積了不少的落雪,將軍鎧甲他也不穿了,那玩意精鋼打造,在這雪天就算是不小心觸摸,也讓人涼透心田,更何況穿著這玩意出來顯擺,反正對於德川綱吉來說,這一場錦上添花的攻城戰實在沒有多大的挑戰性,滿人已經沒有了多少的可戰之兵,論火器比不上漢人,論起騎射功夫有察哈爾人與他們比較,倭人過來不過是來搖旗呐喊的,當然,如果那個明軍千戶同意,德川綱吉也很樂意帶著部眾衝進去劫掠一番。
而那個落最後的明軍千戶來的最晚,畢竟數百門從戰艦上拆卸下來的火炮就算是用馬來拉,在這泥濘的雪地裏也是極為艱難的,不得已,除了一部分海軍6戰隊之外,千戶大人連船上的水手一並拉上了岸,說起來他這個千戶實在算不上什麽高級軍官,在北洋水師中也不過是個千戶艦長,無奈整個北洋水師去了天津,他負責給予倭人輸送給養,這才留了下來,他的手上隻有一艘大戰艦,其他的十幾條都是征募來的商船,這點武力原本是微乎其微的,可是明軍的戰艦一向龐大,而且裝載的火炮數量往往有一兩百門,再加上從朝鮮基地運來的一些後備火炮,足足湊夠了三百門,在這遼東,也算是極為壯觀的了。
三軍終於在盛京城下會師,望著峨的盛京城,幾乎所有人都不由得心馳不已,這是什麽?這是滿人的四京之一,是繼北京城之外滿人最大的基地,在這裏生活的滿人,恐怕比整個遼東的滿人加起來還隻多不少,攻取下這裏,就意味著滿人在遼東的老家被一鍋端了,尤其是這個明軍千戶艦長,按理說,如論如何,他也沒有機會成為攻下盛京的指揮官之一的,可是這個名留青史的機會卻偏偏落在了他的身上。
“日攻城。”在三大巨頭商議一陣之後,幾乎亟不可待的得出了這個結論,察哈爾人急切著需要複仇,倭人貪婪於滿人在近百年間掠取的財富,而這名明軍千戶艦長,卻迫切的需要功勳,三人的想法不謀而合,不需要再等待了,為了防止夜長夢多,必須盡快取下這座城池。
“千戶大人,取下:京之後察哈爾人能夠得到什麽?”就在攻城的前夜,額哲汗終於忍不住問起了這個困惱了他幾天的問題,複仇當然重要,但是在付出極大的代價之後,他也同樣需要足夠的戰利品來撫慰他辛勞的勇士。
聽到額汗的問話,一直不
的德川綱吉滿臉希翼,望向這個一直與自己打交道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銀子嗎?至少對於德川綱吉來說,他最需要的就是這個,他必須弄出銀子來,改變他現在尷尬的地位。
千戶雙手一攤:“此事並非是下官能做主的,恐怕還得等朝廷的旨意。”
說來也奇怪察哈爾、倭人的領袖都尊稱千戶為大人,而千戶也不敢失禮,總是自稱下官,這樣的稱呼,實在讓許多人聽了糊塗過大家也都叫習慣了,反而沒什麽奇怪的,千戶一攤手,額哲汗和德川綱吉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正在這個當口,帳外卻有衛士來報些日子額哲汗派去關內的特使阿日斯蘭回來了,陪同的還有新始皇帝欽命的特使,已經趕到了帳外。
帳內的三人都是大喜,尤其是額哲汗,大明派出了特使就意味著阿日斯蘭的這一趟出使恐怕並非是出手而歸,有了大明的國書,一旦締結聯盟,在這關外之地,察哈爾部就有了與準噶爾部叫板的本錢,雖說短期內或許不能得益,可是就長期來說於額哲汗征服草原的野心卻是極為有利的。
“快,請尊貴的客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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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日斯蘭辭別駿之後,先是在鳳陽與幾個隨軍的明臣刪減了國書的內容,隨後朱駿又派出了一名專使陪同阿日斯蘭出關與額哲汗繼續商議一些條款,阿日斯蘭在入關之時足耗費了近一個月的功夫,可是出關卻並沒有花多少時間明軍特地派出一支戰艦送他們到了朝鮮,再由朝鮮那裏聽到了察哈爾部的動向緊接著戰艦又揚帆起航,在遼東一帶海域登6並且派出了一支五百人組成的火銃手保護,此時的滿人自身都難保,哪裏還會顧得派斥候四處巡邏,一幹人無驚無險,輾轉了幾日之後,終於抵達了這裏。
隨阿日斯蘭前來的特使叫康成棟,並不是禮部的官員,而是在隨軍觀政的一名皇家學院外交係的畢業生,此人能言善辯,又通曉時事,懂得許多外交的技巧,又熟悉蒙語,早已被禮部相中,打算觀政之後,便立即調到禮部去,朱駿看過他的履曆,當時大軍出征之外,並沒有禮部的官員相陪,在接見了康成棟之後,倒是覺得此人雖然仍是一臉的書卷氣,代表自己前去與額哲汗會麵一趟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反正這件事並不麻煩,額哲汗明顯就是有求於大明,康成棟要做的,不過是在某些立場上表明大明朝廷堅定的立場便得了,因此這才讓他接了敕命,到了遼東。
過了片刻夫,阿日斯蘭與康成棟並肩進來,那名原本與額哲汗、德川綱吉並肩而坐的明軍千戶立即站起來,向康成棟行了個禮,康成棟雖說現在沒有品級,但是現在代表的可是天子,千戶自然不敢怠慢。
這個時候這麽多在場,康成棟自能直接與額哲汗交談,彼此相互認識之後,便落下座來,額哲汗心裏又起了一絲波瀾,趁機道:“特使大人遠來辛苦,這裏正好有一件事需要特使大人解決。”
戶不能拍板,作為大明皇帝的特使總應該能決定利益的分配吧,額哲汗打著這個主意,又將方才的事問了一遍。
對於這個問題,成棟麵色一肅,隨後徐徐道:“盛京雖說是韃子輔都,但是皇上的意思卻很是明白,劫掠自然是不成的,攻取盛京之後,城內倉庫的金銀可由大明與察哈爾部平分。”
康成棟到這裏,德川綱吉的臉立即拉了下來,漢人與察哈爾人平分?這是什麽意思?說起來這一次出力最多的是倭人,德川綱吉幾乎是傾國之力來給漢人做炮灰,可是落到坐地分贓的時候,這個漢使卻告訴他,倭人一點份兒都沒有,德川綱吉雖說不是火爆性子,可是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反目了,他甚至恨不得立即一刀把這個漢使劈了,至於後果,以後再說吧。
康成棟倒很是鎮定,回望德川綱吉一眼:“倭人自然也是有功勞的,我大明少不得你們的好處,先按下不提。”
德川綱吉這才忍住怒火,想看看這個漢使有什麽好說的。
對於這個決定,額哲汗倒很是讚成,平白少了一個分贓的倭人,二一添作五,作為察哈爾部來說自然是劃算的,立即點頭道:“這個法子好,草原上最信奉的便是公正,特使大人的法子咱們察哈爾人信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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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這贓是怎麽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