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節 遇小偷了
我瞪大眼睛,才發覺自己站得太遠,此時想救竟然已經來不及。
萬幸,白池雖然未朵,卻用手握住了陸馨手中的匕首。
“我死了,馨兒你怎麽辦?”白池抬著頭,嘴角依然掛著豁達的笑容,輕聲卻溫柔的開口。
我本想上前,聽到白池這句話,停了下來。
“你管我怎麽辦?”陸馨怒極,憤然想將白池手中的匕首拔出來,奈何白池被死死的握著,紅色的鮮血順著匕首直往下流。紅了眼眶,陸馨憤然低喝,“放手!反正你不是想死嗎?與其為他人枉死,還不如讓我送你下地獄!”
“那你怎麽辦?”白池依然執著著這句話。
“不要你管!”陸馨再次使勁,渾然不顧鋒利的匕首慢慢在白池手上劃了一條細線般的傷口,從白池手上拔出匕首,渾身的殺氣絲毫未減。
“如果我死了,你可以好好的活著,我不會躲。”白池深深地看了眼陸馨,慢慢地閉上眼睛。
心一抖,還真害怕陸馨怒及之下做傻事,忙奔上前將陸馨手中的匕首奪了下來扔到一邊。用力將陸馨推到一邊,“我是不會讓白池為東方童去死的,陸馨你好歹理智些啊!”
邊說邊手忙腳亂的從陸馨身上扯了一塊布條,粗略的包紮在白池的手心,“等會出去,我會讓京兆尹為你請大夫。”
“他想死,攔他何用?”陸馨怒極反笑,盯著白池的眼神溢滿失望。
“如果你現在殺了他。那他之前因你而隱忍的那些年,豈不是白過?”我無奈的看著陸馨。抬手指了指她心髒位置,“你,先問清楚你的心,你當真是想與他一起去死嗎?還是想要一起活下去?陸馨,你勇敢些好不好?”
我正色轉身看著白池,“告訴我,你是被東方童抓到什麽把柄了嗎?還是她以什麽要要挾,讓你如此對她言聽計從?”
“小姐不要管。”白池低聲開口,卻果然沒有反駁。
“我倒是不想管呀。可是已經把我牽扯進來,我能如何不管?”環手抱胸。我好整以暇的盯著白池的神色。
“抱歉。”除了這兩個字,白池依然沉默。
“月回,何必逼迫於他,他分明就是想偏袒東方童,哪裏來得逼不得已?”陸馨的醋意橫生。
“不說罷了,我自己去查。”早知道白池沒有這麽容易告訴我,不過我隱約也能猜到一些,東方雲奇能讓這麽多人為他賣命。不可能沒有采取手段。隻要查到他是靠什麽控製這些謀士便可。
若沒有手段,憑簡行的武功,豈是東方雲奇能掌控?
“陸馨你勸勸他。一定要否認挾持東方童一事,至於那些證據我會去想辦法推翻的。”感覺陸馨身上的殺氣消散,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還是給他們留一些私人空間為好。
對那個新上任的京兆尹吩咐找大夫為白池療傷並仔細照顧後,我坐上馬車直奔葉落安的禦史中丞府,到了才發現升上禦史大夫後的他已經搬了新家,無奈再次坐上馬車。
禦史大夫府比起之前的禦史中丞府可要大氣不少,守門的護衛也多了不少,幸好還是有人識得我,告知葉落安不在府上。問去哪兒了,他們卻告知葉落安自上朝後就一直未歸。
我撇嘴,處理朝事哪裏需要這麽久?不用說也能猜道,葉落安肯定留在宮中陪八公主蕭冬辰。
見色忘友。
方才下馬車,整個人還暈乎乎,雖然想去周府找周藍陵,又一時不想坐馬車,於是在街上慢悠悠的轉悠起來。
累了,看到路邊有一座酒樓,便想進去歇歇腳。在酒樓的門口,卻被一個小男孩重重地撞了一下,同時感覺懷中一空。
動作利落的抓住小男孩的肩膀,我扣起手指用力往他頭上敲了一下才衝他伸出手,“還回來。”
“什麽東西?我不知道。”小男孩手舞足蹈的反抗,嘴上不斷地喊著救命,引來無數人的注意。
偏頭看向他一直緊緊地握著的右手,我微微惱怒,彎腰握住他的手,欲將狀似李墨白的那個小小的木偶拿過來,小男孩卻緊握著不放。
“放手。”怕弄壞我也不敢硬搶,隻好怒視著他想讓他放手。
“這是我的,我為什麽要放手?”小男孩嘴倔的很。
“這是我的東西。”抓著小男孩的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小男孩疼的‘哇哇’亂叫起來,卻依然沒有把木偶給放開。
“你的東西?”我挑眉,要不是看在他年齡還小,我可真一巴掌扇過去了,居然敢跟我搶李墨白。
連同木偶一起捏住他的手,我挑眉看著他,“你的東西,你給我說出這個木偶是男是女?是什麽模樣?”
小男孩掙紮的力道漸弱,呼吸變弱。
“說不出來?”我勾起嘴角微笑,“那我來告訴你,這個木偶是男的,眼睛的部分曾經被燒過,所以模糊了一些。”
“你偷看我的東西?”小男孩兀自嘴硬,倔強的看著我,“再說你都這麽大的人,怎麽會隨身帶著一個小孩子才喜歡的木偶呢?”
小孩子才喜歡的木偶嗎?我呼吸一滯,然後繼續微笑著,“這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一個人送給我的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所以,今天你要是不還給我,就跟我一起去見官吧!”
小男孩瑟縮了一下,卻依然抬著頭,“我……我才不怕!”
“不怕最好,那我們現在就去見官,看看誰才是小偷!”不顧他的反抗,我抓著小男孩便往外走。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想怎麽辦那還不是我說了算?
“有女強盜、劫匪呀,居然不要臉搶小孩的東西!”小男孩聰明的很。見無法反抗我,便想引起周圍的人救他。
這招果然有效。數人圍攏,將我圍在中間,指指點點的將去路堵住。
我更加惱怒,若是其他的東西,我可能不會如此在意,可那是李墨白送我的木偶,我無法不跟他計較。正想著要不要將他打昏再搶回來,小男孩扭捏間,袖子裏卻掉了一塊玉佩出來。
小男孩愣住。手腳麻利的就想撿起來,可惜我快他一步。將玉佩撿到了手上。一看,差點岔了氣。
這塊眼色如同夕陽的玉佩,可不是淩晨送我的那塊?這個小男孩好生厲害,什麽時候又將這個偷了去,我竟然毫不知情?
將玉佩握在手心,我的神色轉冷,“可不要告訴我,這塊玉佩也是你的?”
“就是我的!”小男孩拔高了音調。
再次弓起手指往他的頭上彈了一下。我語調已有不耐。扯著玉佩的穗子,將玉佩的形狀展示在眾人的麵前,“這塊名為玫玉的玉佩。可是烈城的城主淩晨親送於我,代表的意義可不是你一個小屁孩能擔當的。”
許是淩晨的名號唬到了小男孩,他不再叫嚷。
我將手中的玉佩晃了晃,看向周圍的眾人,“他還小不知情也就罷了,難道你們都不知道玫玉所代表的意義?玫玉是會出現在一個小男孩身上的東西嗎?”
眾人中有不少人知曉玫玉的來源,本來譴責著我的言論瞬間倒戈,紛紛指責起小男孩的不是來。
“好了,快點將我的東西還我。”鬆開小男孩的手,我伸出手對他晃了晃。
小男孩囁嚅著紅了臉,終於乖乖的將木偶放到我的手上。
感覺到木偶在手心的重量,我這才送了口氣,仔細的摩挲了一下,重新仔細的收到懷中。將玫玉也收起來,塞到袖子裏收好。
見人群已經讓了條路出來,也沒有再去酒樓歇息的念頭,我邁步欲走,那個小男孩卻又拉住我的衣袖,轉頭一看,他正憋紅著臉瞅著我,“你不將我送官嗎?”
“我為什麽要將你送官?”我微微好笑的看著小男孩,難道這時候他又內疚起來?“你的人生,你自己負責,我隻是不想改變你的人生軌道而已。”
再說,我才沒有興趣再去一次京兆府呢?
“可是我偷了你的東西。”小男孩繼續囁嚅著。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道路,我不必為其負責。”我無奈的搖頭,仍舊好笑的看著他,“要是內疚,你就仔細的選好自己的道路,再去走。你還那麽小,前方的道路有無數條,自己去想想吧!”
抽回自己的衣袖,我跑到路邊攔了輛馬車,吩咐了句去周府,便從懷中掏出仔細觀摩起來。快一個月不見,不知道李墨白怎麽樣了呢?
應該,離開了定城了吧?
還在找一個頭發很長的女子嗎?會不會,將他人認錯成我呢?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渾然未覺馬車根本就沒有駛向周藍陵府邸的方向,轉而向另外的地方疾馳而去。
馬車停下來時,我照常挑開車簾走下馬車,眼前的青草萋萋的景象卻嚇了我一大跳。冬天依然的草竟然依然這麽茂盛?
不對,這是哪兒?
“進來。”不遠處的青草萋萋叢中,有一棟看似簡單的茅草屋,顯得有些蒼老的聲音正是從裏麵而來。
猶疑的看了眼趕馬的馬夫,他卻低頭擺弄著趕馬的馬兒,根本就不看我。
環顧四周,根本就不是我熟悉的地方。這個綠意盎然的地方,哪裏像是在已經枯涼一片的京城?要不是馬車行駛的時間太短,我真懷疑已經出了京城。
秉持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身後也有尾巴應是無性命之憂,我低頭在青草從中尋了又尋,好不容易才在青草萋萋下找到一條青石板路,歪歪斜斜的應是通向前方的茅草屋。
擦著青石板路,圍著草叢轉了好大一圈,終於踏到茅草屋前,鬆了口氣。正欲推開門,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不愧是她的女兒,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