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九節 從那天起

楊少臨與風千情仿若較勁一般一人扯著我的一隻手不放,那鋒利如刀的視線毫不猶豫的射向對方,卻把我當成了靶子。

我萬般委屈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試著將手抽回來。

哪知我稍微一用力,他們二人反而用更大的力氣抓著我的手。

實在是……痛。手腕快被拉斷的感覺,心下衡量一番,我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楊少臨,“哥,痛。”

跟風千情這麽說是不會有效果的,畢竟他不會心疼我。可楊少臨不一樣,他可是除了李墨白外最疼我的人,肯定會放手。

哪知我的算盤卻打錯了。

楊少臨眼眸微眯,不耐的瞪向風千情,“醜八怪,放手。”

我當即一個趔趄,差點直接往地上栽倒。醜八怪?這個詞也未免太震撼了吧?

這風千情是沒有楊少臨的美貌,卻好歹也算白淨,怎麽就變成醜八怪了?

“臭女人,該放手的是你才是。”風千情絲毫不讓,冷傲的聲音透過我傳向楊少臨。

臭…臭女人?

楊少臨長得比女人還要美麗是不錯,可是五官的線條剛毅,尤其是那桃花般的眼神,總是暗藏著鋒芒,看到正麵的話,瞎子都不會認為楊少臨是女人才是?

“你小子有種。”楊少臨嘴角嫵媚的笑容一冷,右手緊握成拳,夾雜著狂風避過我向風千情襲去。

拳頭夾雜著勁風從臉頰襲過,我根本就睜不開眼睛,卻感覺楊少臨與風千情依然拉著我的手不放。

“轟隆”一聲,風千情似乎強行用手擋住了楊少臨的拳頭,卻也震得他的身體晃了晃,進而拉著我晃啊晃,書迷們還喜歡看:。

我隻覺左手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風千情遭受突然的攻擊,卻依然不放手。

一陣寒意從左邊侵襲而來,‘叮’的一聲劍吟。雅間內的劍氣大漲,殺氣益盛。

“客…客官,你們…在做…做什麽?”這是那店小二恐慌不已的聲音。似乎害怕到極致,說話都結巴起來。

“殺人。”風千情冷傲的聲音響起。劍氣劃破空氣引起的震顫聲近在耳畔,我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萬一被誤傷,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紅袖居然在你這裏,蕭清陽可真是舍得。”楊少臨嬌嫩如春花的聲音在右側響起,突然便放開抓著我的手。

我正待鬆口氣,突然感覺楊少臨用力將我攬在懷中。狂風再起,而左手上的力道瞬間消失。

待在熟悉的懷抱中,我交替的揉著雙手的手腕,後怕的睜開眼睛。

這一看,心頭頓時冒起一股無名怒火。

楊少臨左手攬著我的手體,右手空手抓住了透明的劍刃。兩方有片刻的僵持,雖然風千情一直想要將劍刃從楊少臨的爪下解救出去,卻一直沒有成功。

可是,紅袖是何等的鋒利?

片刻後,風千情用力的朝上一劃。楊少臨的右手手心頓時冒出紅色的血絲來。那紅色的血珠沿著透明的劍刃流淌,‘滴答’一聲落到了地上。

楊少臨的右手依然化作利爪,死死地抓著紅袖那透明的劍刃,書迷們還喜歡看:。

“哥,快放手。”看著那不斷冒出來的血珠。我的心揪了起來。

楊少臨卻不搭理我,全心全意的與風千情在力道上比拚著。

因為他們兩人拿著紅袖的手勢不一樣,風千情是全力握著劍柄,力道至少發揮出九城;可楊少臨卻是五指懸空抓著劍刃,力道最多發揮出一半,卻與風千情打個平手。這一看便已經知道,楊少臨的力氣要大過風千情。

“風千情,你放手。”楊少臨不為所動,我隻好對著風千情怒吼。

風千情也不搭理我,握著紅袖的手上青筋畢露,顯然再加大力道。

“風千情,你快放手啊,名劍紅袖本就是我的東西,你快還給我。”為他們兩人的冥頑頭疼的同時,怒火在心中也是越燒越旺。我掙脫楊少臨的擁抱,足尖在地上一點,身體如閃電劈破空氣,瞬間就到達風千情的麵前。

正想抬手攻擊,風千情卻如鬼魅般,身體一晃便晃到了另外一邊。

“你的?”風千情冷笑,眼神銳利的看向我,手中卻是一顫,忙全神貫注地盯著楊少臨,嘴上的話卻沒停,“紅袖的主人,本來是我。”

我呼吸一滯,繼而反駁,“師父將紅袖送給我,它便是我的。如果被師父知道,你光明正大的搶我的東西,你可是我的師叔,你說師父會怎麽看你?”

這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非得要我拿師父出來壓他。

風千情眼眸沉了沉,識相的鬆開了緊握著劍柄的手。

力道突然從另外一邊撤去,楊少臨陡然倒退幾步,尚未站穩,風千情陡然化作一陣旋風,雙手皆是緊握成拳,夾雜著空氣的怒吼聲向楊少臨砸去,書迷們還喜歡看:。

我一驚,立刻飛身上前想要去阻止。

楊少臨卻比我更快一步,紅袖近乎透明的劍刃一個旋轉,便阻得風千情倒退開來。

“好身手。”風千情特別平靜的開口,仿佛剛才偷襲的人不是他。“小二,上菜。”

“是…是。”那一直站在門外的店小二立刻端著一個圓盤走了進來,隻是那手也在抖,腳也再抖,看上去很是滑稽。

“月回,我們走。”楊少臨將手中的紅袖拋過來,冷淡的開口。

我抬手接住,看著上麵殘存的血跡,憂心的看向楊少臨仍舊在淌著鮮血的右手,“哥,疼嗎?要不先去藥房上點藥吧?”

“小傷,不礙事。”楊少臨不甚在意的搖頭。

“劍鞘呢?”我對著悠然坐在一側的風千情伸出手。

風千情倒也識相,乖乖的就將紅袖的劍鞘給扔了過來。“這菜都準備好,坐下一起吃個飯如何?”

“你這麽好心?”我懷疑的看著風千情。

風千情在懷中搗鼓一番,對著楊少臨扔過一個小瓷瓶,“免得某些人向師兄告狀。”

想起在進西曲州前我威脅風千情的事情,我差點噴笑出聲。不過楊少臨好歹被他傷了,不能給他好臉色看。於是換上冷笑,“我怕你下毒。”

“既然風公子盛情相邀,我們豈有推辭之理?”楊少臨倒是極為愜意就在風千情的對麵坐下來。

我頓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這是在幫他出氣好不好?結果他倒是先化幹戈為玉帛了,也太大度了點,書迷們還喜歡看:。

“我來幫你。”見楊少臨辛苦的想要掰開小瓷瓶瓷瓶的模樣,我忙出聲說道。疾走幾步,在楊少臨的身邊坐下,細心的幫他處理傷口、上藥、包紮。

如今,這些我已經能做得很熟練。

楊少臨右手受傷,抓筷子都有些困難,所以吃得很慢。待到桌上的菜肴被掃去一半,晌午時分已經過去。

“月回,我們走。”楊少臨最後一個放下筷子,嫵媚的對著對麵的風千情笑笑,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我詫異的看著風千情,他居然沒有絲毫的阻攔,記起他們方才還在互相抨擊對方,頓時覺得不可思議。

這風千情方才還為了留下我跟楊少臨大打出手,隻不過吃了個飯,就有這麽大的轉變,想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難道說,他們在什麽時候達成了秘密協議?

這不可能呀,方才吃飯時,他們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走了。”楊少臨走出門外,見我還在盯著風千情瞧,出聲提醒道。

“哦。”我拿起身旁的細劍紅袖,最後看了風千情一眼,跟在楊少臨身後除了酒樓。

“痛。”剛走出酒樓,楊少臨抬手一記爆栗敲在我的頭頂,我頓時眼淚汪汪。

“你還知道痛?”楊少臨沒好氣的看著我。

“哥,我知道錯了。”眼見楊少臨又一記要翹下來,我趕緊撲到楊少臨的懷裏,用力的將他抱住,“以後絕對不敢啦,哥就原諒我這回好不好?”

眼中的淚花蓄勢待落,加上可憐兮兮的乞求眼神,楊少臨的左手最終落回自己的身側。“從現在開始,不準離開我三步的範圍。”

“啊?”不準離開他三步的範圍?豈不是限製我的人生自由嗎?嘴一瞥正想抗議,卻看見楊少臨的左手又抬起來,忙閃躲到一邊,“那我上廁所,睡覺怎麽辦?”

“這些除外。”楊少臨一擊落空,桃花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隻得訕訕的賠著笑。

“哥,咱們這是要去哪?”眼見楊少臨沒有目地的在街道上閑晃,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自然是等其他人趕來,我們現在這裏隨便逛逛。”

“無夜樓怎麽樣了?名冊有拿到手了嗎?”想起在長門城的事情,我低身問道。明明揚言要挑戰無夜樓的人就是我,最後卻全部甩手給了楊少臨。接下我的這個爛攤子,他想必很辛苦。心裏,不是不感動。

“放心,無夜樓的勢力,已經被毀去一半,已經不成氣候。”楊少臨回答的輕描淡寫,然而要毀掉無夜樓勢力的一半,戰鬥會有多激烈,又會是多麽慘烈的場景?

明明占據了上風,心裏卻沒有絲毫的喜悅。我想打敗的人,是蕭清陽,而不是無夜樓。

“那我們怎麽辦?”既然無夜樓已經不成威脅,難道要回東沂城嗎?

楊少臨隨意的甩手,丟了一個紅色的東西過來。

我伸手接過,才發現者這是一張紅色的請柬,上麵鑲著金邊,看上去華貴不已。“這是什麽?”

“蕭清陽送來的請柬。”()